初寒

正文  第十六章 半真半假坦白

章節字數：2023  更新時間：14-05-03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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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歎氣，沒有接著回複什麼，徑直走到宿舍的飲水機旁，取了肖祁的杯子。

    一杯熱水放到肖祁的桌子上，直視著他的眼睛走向這個依舊立在門前的人，牽起他的手引至桌前，“祁，先別生氣，有什麼你想知道的，你問我必回你，你隻要知道，你是唯一的在這十多年來陪在我身邊的人，是我的兄弟，對我而言是這輩子都跟別人不同的存在，無論我將來遇到什麼人，接受什麼人，允許了誰走近我，而隻有你，才是永遠都沒法取代的那個。”

    這些肯定的話，顯然起到了作用，肖祁一直深皺的眉慢慢的舒展，看著楚寒的眼神也不再讓他覺得陌生犀利，漸漸透露出了些祁向來的溫柔。

    “那就回答我！”肖祁聲音裏依舊透著些冷漠。

    楚寒暗自歎口氣，為了進一步安撫祁的情緒，微微露了些笑意，柔聲回答，“那時候在出差，以前出差時為了不惹導師不快引來不必要麻煩是不開機也不與外界聯係的，這都曾跟你說過，畢竟有十天的時間，這期間日日相處在一起，讓我與導師的關係也漸漸改善，其實他沒有我們平日裏說的那般嚴苛、不好相與，所以現在除卻師生關係外，私下裏我們已是朋友。”聽到這些，肖祁的眉頭稍皺，有些意外的眼神看著他。卻沒有插話，楚寒等了片刻，見肖祁隻是驚奇地看著自己，便繼續說了下去，“這次出差，會議結束後有個晚宴，蔣齊就是當時同桌的外校博士生，具體他的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在外麵租公寓也是他的提議，當時隻是想到自己其實很不習慣或者說是厭煩宿舍生活的，如果可以住校外公寓的話，那我就可以多一些安靜的時間，而且他也不是我看著就很討厭的那種人，他導師跟我們導師也是熟悉的，而且他說的那個想跟別人合租的公寓跟我們導師的也在同一個小區裏，所以就直接應了他，後來隨著導師忙起來就忘了跟你說一聲，這事是我不對，不會有下次。祁，我知道你了解我的，而且除了你，我是習慣獨處的，所以支持我這次的決定好不好，如果你反對，你知道就算早已做了決定，我也會隨你的希望改變的，可是再重複已往的那種生活，我——”楚寒沒有再繼續，默默地看著肖祁，外表刻意的維持了平靜，心裏卻在無數遍的自我厭惡，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用那些真一半假一半的話騙了肖祁，而且所仰仗著的就是肖祁對自己的信任，無數的罪惡感一層層的腐蝕著楚寒，他不敢想哪天謊言拆穿後自己將如何去麵對，隻能在心裏默念著“汪揚、汪揚、汪揚……”就如同這是他自我救贖的佛語一樣。

    肖祁沒有接著給楚寒自己的決定，或直接拋出下一個問題，他低著頭，思索著、沉默著，對於自己認識了十幾年的兄弟，他是無條件信任的，現在肖祁也隻是在獨自的消化著這些信息，他知道，其實楚寒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同時又是個溫善的人，雖然從小便讀盡了人心的黑暗，卻依舊悉心地守護著自己內心的那份純真美好，就算他出差前自己是打算讓他漸漸的習慣這範範的交際的，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對於一個骨子裏那麼有原則、那麼倔的人，怎麼可能去接納這些，這方麵還真有些林妹妹的性格。這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或者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應該支持他的吧，畢竟對他好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思路漸漸清晰，肖祁抬頭正視楚寒，讀到寒眼裏的那絲嚐試隱藏的慌亂與愧疚，肖祁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一笑融化了楚寒的慌亂，卻泛濫了那已無處可藏匿的愧疚。

    肖祁拿過杯子，已是溫熱，放至楚寒的手裏，自己的手覆於其上，“我也隻要你知道，無論何時，我隻會無條件的相信你，你是我這十幾年的，也將是我肖祁這輩子最重要的人，隻要你過的好，我永遠支持你。”

    看著身前的人似是出於感動而不忍直視自己竟突然轉視手裏的杯子，想來自己對他少有過嚴肅也少有這般說過話，他這倒也難怪，於是便哥們般的伸手使勁的揉了一把他黑亮的短發，笑著說了句，“傻瓜！”

    楚寒確實不敢直視他，從他的話裏聽出的是感動，燃生的是愧意，但他明白，這謊言已經無法拆穿，雖然自己此刻迫切的想把一切都說與肖祁，能做的卻隻有自己在以後加倍的去贖罪，不再有欺騙，不再讓他為自己傷心。

    想著想著，聽到正其身脫外套的肖祁問了句，“找個時間一起見見蔣齊，也去看看你所說的公寓。”

    楚寒突然的抬頭看著眼前忙碌著的身影，嘴上卻若無其事的回答，“蔣齊就算了，沒打算跟他有深交，公寓改天他們收拾好了，我再告訴你。”

    “嗯，好！你趕緊收拾一下，過會我把這些天你落的那些喜歡的功課給你補補。課件我都要過來了。”

    “好！”楚寒機械的起身依話去做了。傻瓜，真是傻瓜，不再欺騙？！嗬嗬，不在欺騙？！汪揚，你必須對的起我對肖祁的欺瞞。

    兩人補習到將近零點，期間肖祁接了女朋友的一個電話，陪她聊了近半個小時。楚寒沒把今晚上的這些盡數說給汪揚，隻是簡單地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肖祁想去看看那公寓，然後道了聲晚安，就關機了。

    第二日正是周一，兩人，正常作息，上課，吃飯，閑餘時間，肖祁打球陪女朋友，楚寒則繼續將自己扔給各類書籍，跟出差的汪揚聯係很少，隻是偶爾發個一條兩條的短信，人不在身前，心境也很安寧的時候，似乎也就沒有曾經以為的那般的想他。

    日子也就這麼平靜的過著，雲清雨霽般的恭候著下一個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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