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45 更新時間：15-03-07 10:01
楚寒後來都經曆了些什麼，對蔣齊來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他也摻和了一腳，又怎麼會不看看那個結果。隻是汪敬忠竟然會對一個晚輩這麼個狠法倒是蔣齊始料未及的，但事已至此他已沒法阻止什麼，能做的就剩個冷眼旁觀了！
昨天李思楚打電話過來問蔣齊聯係楚寒的方式，他懶得去嘲笑那個還活在表相裏的愚蠢丫頭，也不想跟她多聊，就用三言兩語簡單的說了一下楚寒住院，後來離開了的事。蔣齊知道他這麼說了肖祁是必然會來找他的，一開始也有些擔心，他從沒把這個狠角兒當下屬看過，況且肖祁再狠對著楚寒那還是實打實的在乎。可後來想想就把初衷轉嫁了一下，蔣齊想著自己怎麼也是為了給肖祁出氣，不管算不算是為自己的過錯開脫，總之這心算是放下了！
說起來李思楚會找蔣齊問楚寒的下落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那天楚寒在淩宇珩那兒放了七百塊錢，裏麵還夾著一張折起來的兩五萬七多的輝祥企業簽字蓋章的發票。錢淩宇珩肯定是不會要的，再加上那張發票他也不能確定對楚寒而言到底還重不重要，所以這些都得原封不動的給還回去。那天早上淩宇珩去俱樂部找過肖祁，可是主題還沒說的，光是提到楚寒的名字，那家夥就立馬給他一冷臉走了，甚至電話都給關了機！後來考慮到東西在他這撂著不管也不是辦法，這才讓女朋友托她閨蜜李思楚去轉交給肖祁，這一來一去也就又耽擱了幾天。
李思楚也確實是把東西轉交給肖祁過，可這東西就跟燙手的山芋一樣立時又被原封不動的給摔回了她懷裏，甚至自己的男朋友還為此事第一次的衝她發了火。其實李思楚也不過是提到了楚寒而已，搞得她到現在都不敢去回想肖祁衝她吼那句“你他媽的少管我的閑事！”時的樣子，那樣的肖祁，陌生的她害怕。那之後肖祁就摔門走了！李思楚莫名其妙，又覺委屈至極。肖祁對她一向溫柔體貼，那一刻突然的翻轉除了讓她有些害怕之外，反倒讓她少了初始的憤怒多了份對他的心疼。所以後來李思楚也不想再碰男朋友的逆鱗，自己去聯係了蔣齊，她知道蔣齊曾是楚寒的同租人，按常理想來，他也應該可以聯係的到楚寒。但遺憾的是蔣齊也根本沒有他的聯係方式，而且在蔣齊的三言兩語間所提到的關於楚寒的那部分內容，腦袋裏轉了轉四個字“原來如此”，讓思楚對肖祁那時的憤怒“深刻”的理解了幾分、擔憂也更甚了幾分。
給蔣齊的電話是在思楚跟肖祁吵完架的第二天打的，吵架那晚肖祁離開後就根本沒再回來，直到第二天臨近中午了，這才帶著一臉疲憊拎著一份香草蛋糕回來！以前總是這樣，每每肖祁冷漠了思楚，或者臨時失約了什麼的，總是會在事後去買一份思楚最喜歡的香草蛋糕給她，以至於現在於兩人之間，香草蛋糕的本身就已經代表著肖祁的示弱與道歉了！
肖祁進屋後也沒看思楚，將蛋糕放桌上，便直接伸手攬過了人，“對不起，我昨天遇到點事，脾氣差了點！”聲音中都盡是疲態。
思楚在他懷裏搖搖頭，“我理解，楚寒是你兄弟，他出事你當然會心煩！”
肖祁不經意的一顫，稍稍拉開點距離，溫柔的笑著問道，“你聯係楚寒了？”
“沒有啊，我沒楚寒的聯係方式，想到蔣齊跟他同租過，所以今天早上給蔣齊打過電話，要不是聽他說楚寒住院什麼的，我也就不會知道你心煩的原因了！”
“嗯，嗬，別擔心，已經沒什麼事了！過來坐，”肖祁牽著思楚的手到沙發上坐下，“寒他隻是因為工作太拚命，生活作息又不怎麼合理，終於累倒了而已！”
“嗯，可是累倒在哪不好啊，偏偏是在公路上，還被車刮到了，不過既然你說沒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其實，他要是能有個疼他的女朋友照顧著就好了，就這麼一個人生活，很難形成健康生活規律的！”
思楚靠著肖祁的肩膀想哪說道哪，沒有接觸到肖祁複雜的眼神。不過，天生的演員就是演員，總是可以隨時入戲的。肖祁溫柔的抬起思楚的下巴，寵溺的笑著，柔情對視，“嗬，幸虧我早了一步追到你，你說你對別人這麼個擔心法，是故意的讓我吃醋嗎？”說完傾身，開始在那張櫻桃紅唇上深深淺淺的吮吸，然後輕摟著放倒了那具淡香的身體，一手托著她的腦後，一手探進裏衣覆上一處柔軟。
隨著肖祁的動作，懷裏的人一聲嬌喘流瀉了出來。肖祁曲起右膝撐開思楚的雙腿，右手順勢往下伸去，直到思楚“嗯！”的一聲徹底的軟倒在沙發裏。
而就在這春光乍泄的時候，肖祁卻突然就停了下來，他趴在思楚溫軟的身上故作粗重的“喘息”。稍稍平複之後，肖祁抬起頭滿是溫情歉意的看著她早已迷蒙了的眼，聲音低沉，“我竟忘了，”緩了片刻複又道，“回來的時候接到上司電話，讓我盡快回去一趟，項目文本上出了大的差錯！好像，很急！抱歉！”
李思楚紅了臉嗔道，“好了，快走吧！”
“嗬，好！”肖祁再留一吻，便起身取了外衣急速離開了！剛剛挑的思楚情動後閃身，或者應該算是他肖祁溫柔的報複吧！他用濕巾厭惡的擦著右手，邊尋思著眼下蔣齊也差不多等自己等煩了，該去見見了！
肖祁進來的時候蔣齊正半躺在老板椅上玩著遊戲，“久等了！”
“等你哪有久這一說！”蔣齊隨手關了電源，看著來人，“有什麼想問的？”
肖祁徑自走到這豪華辦公室內的待客沙發前，坐下，“楚寒怎麼了？”
“他都不要你了，還問他幹嘛？”
肖祁一個冷冷的眼刀殺過去。
“得！他幾天前被車刮了，住了院，不過傷的不重，我看過醫院入住記錄，你發瘋那天的事！”
肖祁不說話，也知道這事既與自己脫不了關係但應該也關係不大，沉默等著後文。
然後蔣齊卻突然正了正身，嚴肅道，“其餘的，你真的想聽！”雖然也自知是廢話。
肖祁麵上未變，淡然的看著他，心裏卻不自覺緊張了起來，“說！”
蔣齊歎口氣，“汪揚的父親一直將後來汪揚的同性戀行為怪罪在楚寒身上，你們吵了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楚寒就跟汪揚分手了，再後來他因為車禍住院，”蔣齊看看他，“病房跟汪敬忠的很近，再後來汪敬忠就找了些道上的人，把楚寒給——”蔣齊突然不敢說下去了！
“給怎麼了？”肖祁很無所謂的問道。
“給，強了！”蔣齊聲音很弱，但他知道那人肯定聽的到。
肖祁一時怔愣沒有說話，也沒有了別的表情，“強什麼了？”
蔣齊歎口氣，“上了！”
肖祁維持原狀的看著蔣齊，消化著那個“上了！”他原本以為是被揍了一頓受個傷什麼的！他等的答案真不是這個！接著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冷冷的平靜的聲音說道，“然後呢？”
蔣齊現在到有些驚訝於這人的淡定了，他看不出肖祁這人是真的對那人心冷了，還是在完美的故作輕鬆？其實肖祁自己也在驚訝，他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平靜的，最起碼心裏不是平靜的，也怪不得爺爺會選中自己了！
“然後楚寒就離開了。現在汪揚那邊也在找，不過估計得到的消息跟我知道的差不太多，他坐的是從A城到家鄉林之的長途，但中途就下了車，而那班車上的人也都沒注意過一個瘸子，況且，楚寒是不可能回家的，他既然選擇了中途下車，應該就是不想被他們找到吧！”
“他，不會回家？”肖祁挑眉看他。
蔣齊傻眼，沒想到自己會說了這個，更沒想到肖祁會抓住這個點，“這我怎麼知道，猜的！他跟家人的關係本就不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蔣齊不說，肖祁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你姐夫跟汪揚是兄弟！”
“怎麼了？”
“那就是一個爹了！既然他們會這麼巧的住在同一層，你之前也見過楚寒吧！”
“嗬，你不給人下套會死啊！”蔣齊揚聲，然後自嘲的笑了。此刻被眼前這家夥拐著彎的逼到這份上也燃起了他的憤怒，於是陰陽怪氣的就承認了，自個兒招了，“對，我是見了，而且，豈止是見了，我還給了點別的。有些事你也不知道吧，說來楚寒也挺可憐的，除了親生父母不要他，連他養父母也是為了用他才選的！所以啊，他怎麼會回家呐？還是，你覺得一隻被主人遺棄了的野狗，也是有家可回的？”
聽他說完，肖祁沉默了，然後，笑了。他疲憊的揉揉肩，懶散的走到落地窗前，路過蔣齊身邊時側頭看了一眼，不無嘲諷的笑著，“嗬，就知道你這麼個人，肯定會給自己自編自導的狗血劇煞個尾，”肖祁歎口氣，無奈的道，“汪敬忠找人做的事，你也摻了一腳吧！”
蔣齊本就心虛，突然就沒敢接話，擰眉抬眼看著肖祁。
“或許裏麵也有幫我出氣的成分？！”肖祁回視蔣齊，掛著柔和的表情。
蔣齊扭開頭，就算是，這事他也沒法承認！
肖祁看著玻璃上虛幻的自己，展展肩，逐漸的放遠視線，“我跟寒，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嗬，那時候他就一小麵癱，表情倒也不能說是沒有，不過卻是真的不會擺，甚至那會的楚寒就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很費勁，可這沒辦法，他是有家，但沒家人，唯一的一個照顧著他起居的老阿婆還是個啞巴。所以我們認識之前，他基本就沒說過話。後來我們認識了，他就一直待在我身邊，都習慣了，也沒再分開過，小學到研究生，到現在再過上幾個月就整20年了。他很笨，從來不會為自己爭取什麼，也不會照顧自己，所以我也可以這麼說吧，楚寒能到現在，就是我一點一點的護過來的。大學畢業那會兒，選擇讀研是我們倆的決定，會來這個城市是也我們倆一塊兒定的，專業不錯，離家也遠，當時他可不是一般的高興，我是沒所謂，不過看著他的開心我也多少能體會到真心高興是個什麼感覺。在那時我還以為，我們這輩子也將這麼過下去了！”肖祁默歎，回身離開窗前，“可是來到這兒之後，什麼都變了，當我決定麵對他感情的時候，他卻已經開始跟我說謊了，嗬，再後來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其實，遇到你這個抗打耐打還有點性情的哥們，很幸運，你為了我出氣，也很感激！”肖祁轉了轉右肩，隨著“噗！”的一聲，右手突然的一記狠拳就招呼在了蔣齊的臉上。
蔣齊愣了愣，扭頭怒吼，“你特麼瘋了！”
肖祁無所謂的攢起他胸前的衣服，拳頭頂著蔣齊的下巴，右臂承重將他壓在椅內，俯視著無法使出全力而顯得微弱不堪的掙紮的人，“嗬，你說’我瘋了’？是，確實瘋了！”
“你！”蔣齊瞪視。
肖祁不再遮掩，眼神陰暗，“從你說他被強了開始，就已經瘋了！可我沒想到的是，你還真特麼敢摻和那一腳，哼，你也說過我冷血冷情，那我告訴你，感情我肖祁不是沒有，隻是看不起你們這種廉價卑劣的，得到了的護不了，得不到的就千方百計的毀掉，像你們這些隻考慮自己的渣滓也配來質問我？嗬，另外，你以為我不清楚你是什麼人？少給你自己的錯找借口了，更不準你扯進我跟他之間的事，你這種人還沒那資格！”肖祁伸出手用指關節使勁的壓了壓蔣齊的左臉。
“嘶——”
“感覺怎樣？”
“你混蛋！”蔣齊左臉有些不自然抽搐，而這幾個字也基本算是咬牙切齒喊出來的！
“嗬，看來是疼了，對，疼就對了！我明確告訴你蔣齊，別以為我把你當兄弟，願意陪你玩幾場你就有資格算計我的人了！是，他楚寒之前跟的是汪揚，可那又怎樣？那是我還沒狠到去毀了他，所以甘願受著！我守了他20年，你以為我肖祁願意守了二十年的人對我而言會是個什麼概念？啊？！我為他放棄的不是你們能理解的，哼，我能狠到什麼程度，也不是你們這種人能知道的！這一拳，你就給我好好記著，不疼，又怎麼會長點記性？至於以後，他的事，不管是寵、是傷、還是徹底的毀了他、縱容他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們一個個他媽的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否則，就別怨我肖祁不給情麵！”肖祁說完起身給被自己剛剛氣勢震住的蔣齊理了理衣服，又順了順自己衣服，邊順邊笑道，“他的事你就不用查了，汪揚那邊也不會再繼續下去的，以後，哼！”肖祁話點到此，不在繼續。現在即已有了決定，那麼肖祁也再無顧忌的氣場全開。正事辦完，他笑意依舊朝外走去，行至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又回過頭來說道，“既然跟你挑明了，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下去，剛剛的事十分抱歉，不過是你自找的。現在這份工作已經不需要了，就這麼辭了吧！不過，以後你要是手癢想打了隨時可以聯係我，難得遇到你這麼個膽大敢動手的，沒了可惜！對了，常去的那間會館就算了，地段不好營業額太低早已經計劃關門大吉，到時我帶你去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刺激！”
肖祁的最後決定注定要讓他提前結束掉這努力爭取到的自己的人生。不過既然已經隨心所欲的以這個身份活了二十多年，對現在的他而言也足夠了，被撿到的那天起就注定沒有了自己的人生，早晚都要替代那個兄長活下去的，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
蔣齊坐在椅子上回顧著肖祁剛才的話，他好歹也算是有權力地位的“老“總，再加上對打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就憑著私下裏的接觸，對肖祁也算多少有些了解的。雖然難免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未能識人有些鬱悶，但他也為這隻徹底低估了的野狼燃起了更強烈濃鬱的嗜血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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