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裂痕

章節字數:1678  更新時間:08-03-1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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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的斜陽中四人在河邊梧桐樹下嬉鬧,男孩們坐在樹上同樹下的女孩聊天。殷飛難得一見的多話,惹得衣洋不滿地皺眉。兩位男孩小心翼翼地較量,不去觸及沈離獨自在家的經曆。葉芷青可不管那些,直直地問:“離離,你這身疙瘩到底是怎麼回事?”衣洋瞪她一眼,用眼神責備她的莽撞。殷飛低頭,不敢說話。

    沈離想了想:“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隻是很難過,可我沒有辦法,我……”

    “放心,還有我陪著你。”衣洋和殷飛異口同聲地說道。

    衣洋看了殷飛一眼,“你?你之前不是跑得老遠嗎?現在過來充什麼好漢!”

    “我反悔了不行嗎?再說了,我做什麼需要你允許嗎?”殷飛斜眼看向衣洋。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來沈離急得直想哭,葉芷青蕩著秋千不去理會他們,平靜地抬頭:“離離,你害怕的不是病痛而是身邊的人因此疏離你,但是你遇見了我們,我們會陪著你的。”她轉頭看著衣洋,“而你不想麵對的是手上那道傷口吧。那是刀傷,對嗎?”

    衣洋驚愕地回視,下意識地捂住左手:“你……”

    “這有什麼?男生就是喜歡爬樹玩刀子,受點傷算什麼?”殷飛滿不在意地搶答,“葉子,你倒說說看我害怕什麼?”

    葉芷青不開口,隻是讓秋千慢慢地做著單擺。

    明顯的袒護使衣洋吃驚不小,卻不願向殷飛道謝,隻悶聲不吭地看樹下低著頭的葉芷青,你究竟感覺到了什麼?

    沈離揣摩著衣洋看向葉芷青的若有所思的表情,莫名地恐懼。這是什麼力量?直指人心,不容詭辯,如此犀利又這麼溫柔。可是這樣的溫柔會令你離開我嗎,衣洋?

    “公子哥你害怕什麼?你有一大群追隨者,深受長輩喜愛,你會害怕什麼?離離所恐懼的疏遠和洋洋所懼怕的傷口你一樣也沒有,你害怕什麼?”葉芷青戲謔地笑了一聲,反問道。

    殷飛不悅地皺眉:“怎麼會沒有?我又不是什麼聖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害怕的東西?我不像你們女生怕鬼怪之類的東西,我害怕的是……”

    緩緩停住話頭,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渾若不知般望著葉芷青,正要說出答案,葉芷青尖聲打斷:“閉嘴!我知道了,你不必說了!我可不像你喜歡這麼張揚!”

    “張揚?這可是冤枉我了。我隻是想把這麼快樂的事說給大家分享,葉子你不能誤會我的一番好意啊。”殷飛高聲笑著,得意至極,葉芷青羞紅了臉不做聲。

    衣洋了然地點頭不語,沈離暗舒了口氣,放心地笑。

    回家的路上葉芷青故意走在後麵不去正視夥伴的調侃,衣洋悄悄走過來:“你怎麼注意到的?”

    葉芷青抬頭,安靜地陳述:“你每次拒絕那些女生告白後都會偷偷地看它很久,所以我才會注意到。”

    “不止這麼簡單吧?你還有話沒說完,當著他們的麵你不好明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嗎?”衣洋扯了下嘴角。是這樣嗎?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難道說在我的潛意識中還是在乎的嗎?

    “你想知道?”得到作為肯定答複的點頭後,她繼續闡述長久以來的觀察,“你對長發有種莫名其妙的厭惡。”

    “這就猜偏了,你和離離都是長發,我就不會討厭啊。”衣洋逞強地狡辯。

    “好吧,應該是說除了我們,但是其實你是很討厭我的,你之所以現在不太排斥我也隻是因為我和離離是朋友的關係。在你心裏唯一不會讓你厭惡的隻有她!不過偶爾還是能看見你一臉恍惚地注視她的長發,這是為什麼呢?”略停頓一會兒,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在煩惱!你喜歡她的同時還在受著心理上的排斥!我是不清楚長發對你意味著什麼,但是不管你做什麼我決不允許你傷害離離!她吃的苦夠多了,請你珍惜她!”

    “葉子,你果然是個能看透人心的家夥啊!就算你不說我也想好好照顧她的,畢竟她是那麼惹人憐惜的一個小巫婆啊!”衣洋朝前方看去,恰巧沈離回頭望向這裏,他不禁微笑回應,沈離愣了一下,回笑著轉過頭。

    “在說什麼啊?怎麼不快點過來?等會兒天黑了,可別嚇得叫娘啊。”殷飛招手喊著,帥氣的麵容上隱隱有著一絲怒氣,所幸天色暗淡看不太清。

    “就跟你說我沒有那麼膽小的!”葉芷青抱怨著追打殷飛,衣洋趁機回到沈離身邊一起笑看二人嬉鬧。沈離一直埋著頭,悶悶地不說話,衣洋你們說了什麼?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為什麼你可以對葉子說,我就不可以呢?對你而言我隻是一個朋友,連一點知心話都不能說嗎?

    夜幕降臨,籠罩了蕭瑟梧桐,河風輕柔卻撫不平已起的猜疑。模糊的夜色中四人各懷心事,回了家,徒留梧桐抖動,靜守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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