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92 更新時間:14-04-20 22:37
“做的真精致。”低沉的男音在寂靜裏揚起。打翻一地的沉靜。
竹蜻蜓突然離了手,讓近在眼前的人接了個正著。
他什麼意思,這樣夜深時刻又來了東宮,又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又聽了自己與別人的談話。祁佑寒便呆呆的忤立著。
不理會祁佑寒此刻溫怒的臉麵,霍天玄拿著手裏的竹蜻蜓,移近了燈火,細細欣賞了起來。雖邊緣均還有待打磨,兩片竹葉製作的羽翼已刻上了花紋,細看下竟是小朵的桂花花蕊,雖皆不具形態,但是卻通過簡單的雕琢而完全表現了出來。無形有神的東西這個世界上太少,單這一件簡單的玩意便是極為花功夫的,更見證了其製作人的心思細膩。
“原倒是看不出,太傅的手藝也能這樣好。”他嘖嘖稱讚道,難掩心中愉悅。
祁佑寒忽然有了想離開的心思,這竹蜻蜓明日再打磨也是花不了多少時間的,要是剛才就走也好過這樣尷尬的會麵。燭火明滅,映著麵前這人,那眼。凝神而聚。那臉,劈麵清臒。那眉,溝壑峰巒。
祁佑寒順手想去拿外麵的薄棉長襖披風,卻被霍天玄叫住,
“不許走。”
“皇上所謂何意?”
“陪朕說說話,太傅就這麼不願意?”他蹙眉。
“臣的職責裏並沒有這一條。”他冷冷的應著。真的是搞不懂這個皇帝,前幾天撩撥著吻了他,今天下午又與他興味著玩了一遭。現在這樣晚了,明日他勢必又得艱難的爬起來上朝。心中鬱鬱難抑。
“那麼朕就命令太傅陪朕說話。跪下!”霍天玄收了笑意沉和著臉,把竹蜻蜓往桌上一丟,就近坐了下來,審視著他。
周遭的空氣忽然變冷。霍天玄看著祁佑寒,歎著氣,他們之間就必須以這樣的姿態相處麼。“是不是因為朕在殿試的時候讓你當眾難堪,所以你總是處處與朕作對?”語氣柔和了下來。
祁佑寒收攝心神,說,“請皇上明示。微臣不懂。”
“還能有你不明白的,把狀元故意讓了魏都賦,從禮部尚書到太傅,這些別人都看著以為是朕的意思,難道不是你故意而為的。撿了個閑職不說,用意是想進了翰林院的文東閣,正好再由朕送你一程,你便入了東宮。一切都計劃的這般完美。”頓了頓,霍天玄說道,“祁佑寒,或者是柳甘逸,你,很好。”
還是被麵前這人看出了心思。這些均是為著子賦,他得以近了寶心公主身側,便能更接近這北野君之首了。而北野禦庭的確不簡單,北野家族不僅是塞外的尚陽國氏人,據此還是前朝的謀逆賊子,裏應外合幫著霍家奪的天下,後因先帝在位時未免功高蓋主,便言辭謙和著拒收一切封賞還辭了官,卻又居在了洛陽。這哪裏是一個表麵安然,看似有頤養天年的樣子。
自己當然不清楚北野家具體情況,但是在接觸了寶心公主的這些時候,慢慢倒也知道了一些事跡。如今掌管整個北野家府的是北野禦庭,而那個一直稱其為“北野君之首”的北野君首已退居幕後了,真正的頤養天年去了。而這北野禦庭被寶心公主稱一句“長外公”也是有一段佳話的。話說北野禦庭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冒著艱難困苦代父親大人北野君首從外丈空穀絕壁處救回的外孫女。於是不僅僅是他自己在家父心目中的地位高於其他子嗣,連著寶心公主在整個北野家裏更是一個重要的存在。至於當年出的什麼事,誰又知道。隻能肯定寶心公主算整個退隱的北野家府如今與皇權牽扯上的唯一關係。寶心公主居然是麵前這個帝王的女兒,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異。
然而魏家上百條人命一夜之間被滅,明理是先帝的旨意,但實則根本就不是。子賦逃逸而出的江湖曆劫又應如何解釋?先是北野家的北野幽蓮,後又是北野幽嬋。子賦拿的官銜僅僅就是一顆棋子那般。所謂旁觀者清,可是祁佑寒真的越看越沒底。
在此聽著這年少皇帝的語言,就好似一棒一棒敲著自己,異常清醒而異常的懼怕。畫舫十三弦的這幾年,僅僅想的是能否借由不一樣的身份多處尋獲點關於北野家的情況,或者能得見一下那個迷樣存在的北野禦庭。自己果真是假風流,或許一切真的不因再牽扯在內,而子賦最近根本不理他,子賦那樣的性子,如何又會同他說再多的話。這刻的無助忽然襲滿了身心。這些年自己依然這般的累。遂此刻疲倦著說不上話。
霍天玄走近麵前跪著的人,道,“朕不想說第四遍,北野君之首,太傅不要介入。”冰涼的口氣變的溫柔。霍天玄扶他起身,戳著祁佑寒的下顎,直令人無法遁形。
輕聲說道,“你到底要讓朕拿你怎麼辦才好?”不期然的吻便就此襲了上來,扣著祁佑寒的手,抵上了牆。“朕以為遠遠看著你就好,但是不甘心。不甘心在你眼中竟然容不下朕?”吻忽然變的濃烈,直抵祁佑寒的唇齒之間。換來祁佑寒整個人的呆愣。
霍天玄笑著呢喃,“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真心實意的,看的是麵前的我?”語言已經變了味道。祁佑寒看著霍天玄濃鬱傷感的眉目,發現這刻瘋魔的大抵是他,霍天玄。
努力令自己清醒,好不容易得了空隙,麵無表情的道,“皇上,這是不予禮數的。”眯眼看著麵前的帝君,卻再次被堵上了嘴,細致的吻落的太溫柔,在遲遲收不到回應的時候開始輾轉吸允著舌尖,清膩的劃過唇齒,從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龍誕香混合著這一室的靜謐,抵死纏綿的唇齒,霍天玄含糊的說道,“你想為誰,翻案?”轟的一下,祁佑寒終於沒能站穩。靠上了牆,神情震驚而茫然。
霍天玄發現祁佑寒無動於衷的僵直著不再說話和掙紮,遂不再吻下去,舔著自己的嘴唇,直逼對方渙散的眼瞳對著自己,一字一字的說著,“朕不準你再想著魏都賦,再想著幫他。你給我聽好了,祁佑寒,這輩子你就隻能是朕的,別以為搗鼓了那些個斷袖風流事跡便翻的出我的手心。朕就是不允!”略淺的咆哮著,複又狠狠的吻了上去,逼著祁佑寒回應自己。輾轉反側,霸道而強硬。
原來這一切竟然是這樣。這君王怕是早就設計了他。還什麼薑太公釣魚,他自己就是條大魚,如此入了帝王的手。又想道他如今身邊僅僅得了一個公主,便再也沒了子嗣,怕這公主並非是他的。難道,祁佑寒背脊發涼。顫抖了起來。換來霍天玄更深探的吻,雙手已改了姿勢,撫上祁佑寒微涼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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