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8 更新時間:13-12-07 21:14
這幾日,一切似乎極為平靜,祁佑寒甚是喜歡著那處“天涯海閣”,日日坐於那露台上看山看水。而玉千顏則邀著明月峻歆閣的閣主下著棋,其他人則一同遊覽著各個島嶼的秀麗風景。隻那雁家家主雁歸南和畢鋒兩位老者坐到了一處,喝著茶,本來還想去邀林勝齊的,畢竟他們三大世家很少能聚到一處,沒想到卻被冷珺婁拉著一同去遊玩了。整個在明月峻歆閣的日子倒是過得能有多逍遙就有多逍遙了。
“如今這江湖有個年輕有為之士坐鎮,倒也安心。”雁歸南說道卻又歎氣。
“你還在為那祁公子的傷勢擔憂?”畢鋒問。
“畢竟當時人可是在雁門青天所傷,且整個晚上毫無聲息的打鬥,不管是誰,武功都已是出神入化,如今細細想來,真是令人後怕。”雁歸南說著心中的憂慮。
“不滿您說,老夫對整個事件的發展,有頗多的疑問,隻是不去想罷了。”畢鋒喝著茶。
“現在也就我們倆,不如交流下。總比一個人冥思苦想要好,也可以互相排解排解。”雁歸南順了畢鋒的意思。
“首先,鬼朽樓在江湖興風作浪已是有段時間了,玉劍俠影既然想挑上鬼朽樓,為何要搭上整個武林的勢力,是為著江湖要除王逸之還是另有打算?再說,這玉千顏、玉曙清、祁府公子和王逸之四人本就同屬一派,如今卻為何生了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你不覺得奇怪?”
“就說那祁公子,當年是重宓閣得意弟子卻因師弟走火入魔而至重傷,這樣的事就有諸多疑點,再來重宓閣被滅,一派掌門之死又如何解釋?”畢鋒想了想,又道,“我總感覺他們幾個是內杠,王逸之立鬼朽樓,玉千顏集江湖勢力對上他,表麵看來是一正一邪,實則也可能是因某些私怨。隻不過是因為玉曙清一死,十有八九都猜測是鬼朽樓所為,才產生了如今對立的形勢。”
“如你所說,那麼祁公子又是擺於何樣的位置?不會是被那玉千顏牽製在江湖白道這方,實則有監視之意?”雁歸南分析道。
“記得祁公子可是先去的浮雲山莊,浮雲山莊那會兒正為歲寒四友的事煩擾,雖我們並未到場,但後來聽說浮雲莊主居然一掌把那祁公子劈下山崖,你說這又是為何?”畢峰疑惑著說。
“聽外人講是因為那滄海浮雲的不孝兒子和祁公子有些曖昧。”說道這,兩位老者麵上均是泛過一絲古怪的神情,都不願挑明。“哎,世事難料。那浮雲莊主早些年還讓我等為他那個寶貝兒子演過場江湖綁架奇案,卻又為這種事較真了起來。真是老來糊塗了。”
“愛子心切,我們倆早就知道的事。”畢鋒擺手,茶盞被擱在了桌上。
“等等,這麼說來,老夫怎麼感覺那玉曙清的死猶如一個契機,不管他如何死,皆可以引來一眾江湖人士。還有那兩封信,若是你我看了,皆不會作數,因為覺得荒謬,但是為何那玉曙清卻是信了,原因隻有一個,這信中所言的東西皆是有跡可循,信裏帶了話。如此看來,果真一層又一層的是早就計劃好的----陰謀。”畢鋒深鎖眉宇,不再說話。抬頭看了眼對麵的雁歸南,也是一副認真沉思的麵貌。
“畢兄,來此路上可是聽聞鬼朽樓的萬卿宸與那祁佑寒照過麵。若這話屬實,這祁佑寒和鬼朽樓果然也是有關係的,不然以他重傷在身,如何又能相安無事來到此地?”畢家主先還不信外界所言,如今這番看來,玉千顏對祁佑寒行的是防備之心。
“老夫經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另一層想法,還記得那玉千顏在明月殿內同祁公子的寒暄之詞麼?極力表現的是關心,因為祁公子在我雁家門曾被神秘人夜襲而身負傷勢。卻又好似告訴大家,既然身負重傷又如何從萬卿宸手中逃脫?”雁歸南自顧自說著。不想那畢鋒變了臉色。
“他若傷重是真,那麼無不可能從萬卿宸手中毫發無損的逃脫,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本來就有著關係。若他傷重是假,那麼能從萬卿宸手中逃脫又藏著如何高深莫測的武功。如今想來,這位公子已非常人,心思詭秘,不知其意為何?”隨後,畢鋒歎了氣道,“你當時在雁家門就不應讓玉千顏主持了大局。如今這番思索下來,疑點重重。”
“事情再往前想想,那鬼朽樓雖作惡多端,但終究同各方勢力持平,那王逸之也並不見有侵吞江湖之野心,為何在玉劍俠影的挑戰下,忽然就成了江湖大事。若是說玉劍俠影想要揚名立萬,如今死了一個確實是一種打擊。不過他玉千顏卻又成了正派不可或缺的代表人物,更有望成為頂梁柱。如此雖說死了一人卻反而成就了他人的名聲。可是無心栽柳柳成蔭?”雁歸南絮絮叨叨著繼續。
“雁兄,你還記得歲寒四友那事嗎?”畢鋒繼續道,“不也是樁懸案,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幾人死的地方是浮雲山莊的暗棧,本就可以低調處理的事為何傳至江湖,浮雲山莊更是一口咬定是鬼朽樓所為,而王逸之卻不否認。以往,鬼朽樓行事哪一次不是皆要弄的天下皆知,為何這事卻並無驚動江湖,還是浮雲山莊率先出來說話的?”
“哎,這浮雲山莊怕也不似表麵所現的那樣,你看如今,浮雲山莊可在我們之間?滄海浮雲不知是想明哲保身,還是相當座上壁。誰又清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雁歸南揉了揉額頭,不想再繼續這些話題。
“鳳鳴山,鳳鳴山已經近了官家之地,皇城錦陽,洛陽和臨城離此地也都不是很遠啊。”
忽然兩位老者神情驚詫,皆異口同聲,“祁佑寒!”但之後各自又沉默不語。難道這“歲寒四友”可是那位公子所殺?思緒終於到這裏斷掉,再無接下的意思。
如此一來,似乎所有疑點都歸結到了祁佑寒的身上,但無憑無據又能如何?更何況這僅僅隻是猜測,做不得數。但不知為何,雁歸南和畢鋒神情均是一副凝重的樣子。
雁歸南心想,如今祁佑寒身邊有個林少主,兩人關係甚好,林少主又和冷珺婁走的近,這冷珺婁表麵似乎居於他們三大世家之上,實則不過是故弄玄虛得靠他們世家來保護的人,在江湖上根本無足輕重。又想寶玥錢莊,連幕後最大的主子都沒有出現,如今這情況看來是準備渾水摸魚了。再說這明月峻歆閣主,同玉千顏天天以棋會友,熱絡不凡。而冷在峻歆山的怕就是他們這兩位老者了,還有那祁佑寒,雖孑然一身,但不同於他們倆,那人你根本是看不清摸不透的。雁歸南長長吐出一口氣,再無話可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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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寒在天涯海閣處擺上了一壺茶,兩隻茶杯,熱氣蒸騰間,清澈碧綠的茶葉兀自旋轉在杯中,汩汩流水的聲音漫在周圍,給人一種靜謐的氣氛。
玉千顏走了過來,也不再行禮,看了眼茶幾,落了座,道,“你,在等人?”
祁佑寒朝他點頭,“新沏的龍井,如何?”
“你等的不是我,是否失望?”對麵輕鬆的說著,抿了茶。
“玉千顏,你想要些什麼?”祁佑寒直入主題,口氣清淺,卻聽出了肅殺之氣。
“藺瀾島嶼,以及----”對方並不急於答道。
“《重宓心經》的全本嗎?”祁佑寒代為回答著。
“如何?”玉千顏問。
祁佑寒微微歎了下氣,極為平靜著說,“我們雖從未見過麵,但彼此間到現在還需要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嗎,你想要江湖霸業,要玉曙清之死的真相,你要我死。”最後的幾字說的極為的雲淡風輕,卻不知為何,整個句式裏卻更為突出的是最後四個字的用意。
玉千顏暗暗吃了一驚,調整了下坐姿。這人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哼了聲,吹拂著茶盞裏的茶葉,正視的看著麵前的人。不說話。
“江湖霸業不過是想要用更多的人脈來幫忙,幫你查這宗案件的真相。一個署名為江湖逍遙客的人,一個玉曙清為何會上鉤的理由。而你想殺我是因為怎麼看玉曙清就是被我所殺,你甚至找不出我不殺他的理由。”祁佑寒放下了茶盞,眯了眼看著遠處。
“你,阿清到底是不是你殺的?”玉千顏終於激動,沒錯,在得知玉曙清已死之後他當然不知道是誰會殺的了已然學至重宓心經下部的阿清。連當時和那王逸之對上的時候,他都是略居於上風的。況且阿清還會奇門遁甲之術,如何會死?如今人死了,不得不用江湖正派的手段來周旋。而當年重宓閣被滅一事更是蹊蹺萬分。
原這王逸之背後,一直是有人在為其打點的,本以為也會深居鬼朽樓內,卻才發現是麵前這樣一位公子後,一切疑雲似乎能慢慢散開。那麼到底是不是麵前這人殺的玉曙清,又是為何?理應是要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為何總是如浮萍那般,飄忽不定,行動又總是太過遲緩。若不是靠萬卿宸來試探,那麼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人隻不過是有意假借受傷避走一方罷了。他到底又在想些什麼?
祁佑寒笑看著麵前這個玉千顏,一張風霜深刻的臉顯現了已不下幾十種神情,如今終於恢複常態,遂祁佑寒問,“下月月中的那場決鬥你敢不敢應戰,如今隻你一人?”
“當然要去。而且我必要帶著江湖一眾一起手刃重宓閣逆徒,清理門戶。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比鬥爭名了。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玉曙清之死的真相。”玉千顏堅定著說道。
“下月月中,無琊山巔一戰,你殺他時記得親口問一問便是。”祁佑寒起身,結束對話,轉身時,玉千顏根本沒看清麵前這人一眼的寂滅之意。
“啪!”的茶盞摔在地,碎如雪花。“他,不得好死,他為什麼,這樣做!”祁佑寒奇怪著,這人露了悲傷和悔恨,眼角居然盈著淚,卻強忍著閉了閉眼。
“師兄記住,帶上你能召集的所有江湖勢力,不然你鬥不過那人,我給你的忠告,我曾被他所傷。”祁佑寒背著玉千顏狡黠著說著,語氣低沉陰冷,如寒冰入骨。
一刻過後,身後已沒了玉千顏的聲音。祁佑寒微顫著撫了心口,露了絲滿足的笑意,子賦,我果然是自作孽來著,一句不知從何時在腦海裏流出來的話:祁佑寒,可有人說過你是個好人?
天涯海閣,真是個絕妙的地方,一席談話才過,不知這明月峻歆閣還能相安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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