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3 更新時間:13-11-01 14:42
乞丐們輪流著幫著劉奇把四兒背回至住處,放在破床上。這時四兒的爺爺也氣喘籲籲地趕了回來,他檢查了四兒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到筋骨,但是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很多地方都腫了起來,兩隻眼睛被打得都封上了!怕沒個十天半個月很難康複。
“唉,他們怎麼對孩子也下此毒手呢,真是傷天害理啊!對了劉公子,聽四兒說,你挨的打要比他重得多,還處處用身體保護四兒,你傷得怎樣了?”老乞丐回過身問劉奇。
“老伯,我沒關係,現在已經完全正常了,我這個人天生禁打!”劉奇問老乞丐:“那幫人是什麼人啊?怎麼連乞丐也欺負呢?”
“那些人都是市井的潑皮、無賴、賭徒、惡棍糾集起來大約有二百多人,平時不務正業,專門欺負乞丐和小商販,明搶明奪,說什麼收保護費,如果不給就象今天這樣大打出手!”
“他們真是無法無天,官府就不管嗎?”
“別提了,當今的官府盡是貪官汙吏,那幫人為首的叫趙強,是本城刺史周清的遠親,和刺史的兒子周正狼狽為奸,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無惡不作!對了你看我,光說話了也沒給你找件衣服,真對不住,本想幫幫你卻害得你挨了頓揍,連衣服也讓人扒了去!”說著讓眾人湊了一身破衣服讓劉奇穿上。
劉奇從這時開始,一言不發,盤腿坐在院子裏,微閉雙目,任誰和他說話,也無動於衷!
他回憶往事,想起在家裏時,早上看到教師早早地起來,教授徒弟們武藝,那情形曆曆在目,什麼拳來腿往,單刀群槍,劍走遊龍……劉奇稍加回憶便能夠將那些招式記得清清楚楚!他要冥思其中的奧妙,武藝到底是怎麼回事,怎樣才能在打鬥中獲勝!
劉奇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再任人欺負了,孔叔叔說得對:身處亂世,要好好學武功,至少能防身免受歹人欺淩!如果自己有足夠的武力,就不會輕易地被匪類劫持,就不會身陷賊巢,以致於經曆種種磨難,落到沿街討飯的境地。
到了深夜,那些叫花子們早已經睡去,而劉奇仍然沒有困意,他站起身來,往院子中心馬步一站,開始彎腰、打拳、劈腿,舒展筋骨,隻見他前後彎腰頭可及前後小腿,左右彎腰身體皆能成矩;腳前抬可過頂,後舉可過頂,左右亦能過頂!然後,他嚐試著學教師的樣子打起拳來,盡力模仿頭腦中記憶下來的招式和套路,隻見他拳似流星眼似電,身如蛇形腿如鑽,貓竄狗閃兔滾鷹翻,猴上樹虎登山,蟒翻身龍探爪。他向上一跳一丈多高,向下一落聲息皆無!
練將起來,就連劉奇自己也暗自稱奇,沒想到自己隻是模仿著家中的教師、鏢師、護院們練武,卻能有板有眼,絲毫不覺得生疏!不光這樣,他又找來木棍練了一回,虎虎生風,潑風八打。他以樹枝當劍又使了一次,劍起遊龍,出神入化。
不試不知道,沒想到自己還真有兩下子呢!劉奇也沒想自己居然天生神力,身體靈活,動作迅捷,那些習武所應練習的基本功就好象自己天生就具備一般。他心中不時地想象著高難的招式,卻沒想到居然能夠輕鬆地演練出來,就好象以前曾經練過這些招式,現在很自然地便可以使出來,劉奇不禁暗暗地佩服起自己來!
隻可惜,如果早些領悟到自己原來也是有本事的,就不必混到這副田地。讓賊人捉了不說,竟連要飯也要被歹人欺負,被扒了個精光,遭受一頓胖揍!
他悟到了很多精妙:武學在於攻守,攻則要靠自身的堅強部位,為拳、肘、臂、頭、背、肩,為腿、腳、膝、臀,全身八節皆能做為攻擊的武器;要靠兵器,為刀、槍、棍、棒……攻之強要靠力量而攻之效則必需招式。防則靠閃避、招架和格擋,閃避需要眼、耳、心與身協力,以眼觀耳聽彼招由來,心必應變而身行之;格擋則需武器、防具,要靠力量,輕不格重,拳腳不格刀劍,刀劍不格錘棍!人體分多節:頸、肘、腕、腰、膝、踝等,就體力消耗而言,閃避小於招架,而小動閃避則小於大動閃避。
也許劉奇天生是個習武的奇材,上天不僅給了他一副好的筋骨,而且給了他極高的天分,劉奇絕頂聰明,有著驚人的悟性!
就習武而言,悟性至關重要!習武者,知理遠比習練功法套路要重要得多,知理高於懂法,懂法更高於曉術,這便是通常所說的層次。劉奇短短數天便可以悟出平常人苦練一生也難以悟出的理。
劉奇在院中有人時坐地冥想,見四周無人時則獨自空練,就這樣他在院子裏一呆就是三個晝夜!每天乞丐們照應著飲食,他們出去乞食時由劉奇照應著四兒。通過這三天,他領悟到了武功修習奧義,將記憶過與自己獨創的招式套路演練得精熟,感覺到現在的功夫,能拿得出手,最少有了自信。
這天黃昏時分,四兒的傷勢也見好轉,能勉強下床走動了。
劉奇見大家都回來了,便來到眾人麵前,他對老乞丐一抱拳:“老伯,眾位兄弟,我有話說。劉奇多虧老伯與四兒爺孫二人的救助,多日來承蒙各位照顧,在下心中感激不盡!大恩大德不敢忘懷,我家乃是姑熟大戶,富有田產!如果各位願意,可以跟隨我一起回姑熟,我一定報答各位,安頓你們的生計,不知意下如何?”
“孩子啊,我們雖然無家可歸,沒有牽掛,四處奔波流浪,要是去姑熟的話也未嚐不可,但是姑熟路遠迢迢,我們沒有盤纏,現在兵荒馬亂的,沿途少有人家,就是乞討也沒處討啊,如何去得呀?”
老乞丐說得沒錯,路遠迢迢的,就是要飯,也得有人家啊!況且這麼多人,要想走更非易事,得要多少飯才能度日呢?
“我想過了,我們索性就去趙強家搶,奪取不義之財,為各位兄弟報仇出氣!”劉奇道,原來他居然打起了惡霸趙強的主意!
“孩子,你不要命啦?那地方是龍潭虎穴,爪牙眾多,個個舞刀弄槍,如狼似虎,又與官府相通,死傷勿論!我們又不會武藝,去了豈不更是白白送死?”老乞丐將頭搖得象波浪鼓一樣。
誰的命都是父母生養,不是大風刮來的,好不容易辛苦地長了這麼大,不想輕易地送掉,好死不如賴活著!明知是死,還要送死,那不成了蠢蛋了麼?
“各位,隨我到院中,我表演幾手功夫,大家看看怎樣?”劉奇道。
說著劉奇來到院中,舒展了幾下筋骨,然後馬步一站,看觀定式。突然間他身形晃動,步法加緊,走行門邁過步,練起拳來。開始很慢,招式還算能看清楚,後來越打越快,劉奇竄蹦跳躍,其快如飛!拳腳交加如疾風暴雨,看得人眼花繚亂。
眾人看得呆了!劉奇練了一會兒,對眾人說:“諸位大哥,你們幫我一個忙,用你們手中的打狗棒一齊打我,看我能否應付得了?”
眾人遲疑著,沒人動手。心說別看公子身體靈便,動作敏捷,練得是不錯,不過就你那小身板兒,全身上下沒幾斤肉,哪裏架得住我們這麼多人圍攻呢?還不打壞了你!
劉奇見他們怕傷著自己,心中有所顧慮,便來到院門前,操起頂門杠子,長約七尺,粗有二寸餘,重有七八十斤的一條鐵棍!一般人就是雙手拿起來也費勁,就別說舞動了。
隻見劉奇單手提棍,就象拿根擀麵杖一樣容易,對著自己的胸口、背部、肚腹、腿、臂用力打去!
眾人嚇得驚叫著,心說這大棍打將下去,非得骨斷筋折不可!哪知劉奇神情自若,談笑風生:“你們看到了吧,我是不會受傷的,你們一起進攻我,就當我是那惡霸趙強!”說著劉奇將鐵棒扔在一邊。
眾人一見劉奇單手竟輕鬆地把那鐵棍執起,把自己好頓捶吧,居然毫發無傷,均驚歎公子的神力,更生有一副鋼筋鐵骨!看來眾人手中的竹棍打在他的身上也不過是搔癢罷了,便各執打狗棒,十個人一齊上前將劉奇圍在當中,揮棒就打。
隻見劉奇身形轉動,閃展騰挪,伸縮自如,穿梭在眾人之間。眾人用盡了全力,忙得通身是汗,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得到劉奇!
劉奇縱身跳到一人麵前,將手一伸抓住他的棒子,將他輕輕一推,把棒奪在手中!然後劉奇揮動著短棒上下遮攔,揮動如飛,身形轉了一圈下來,眾人的短棒紛紛墜地!
隨後劉奇讓眾人退下,他伸手操起那根頂門杠子,練了起來。那鐵棒七八十斤,在劉奇手中竟能運用自如,舞動如飛,風聲乍起!
劉奇將鐵棍舞動得居然如紡車輪一般,突然劉奇高舉大棍對著院中的一棵粗如碗口的柳樹就是一棍“哢”!接著不待大樹倒下,劉奇飛身而起,居然縱起一丈五尺多高,手執那根鐵棍對著大樹又連擊三棍,“哢,哢,哢”!然後劉奇身體落地,吐氣吸胸,站定身形,氣不長出麵不更色!
身後的大樹已經被擊成四段,斷口處如刀裁斧剁一般齊整,此時方才散落在地!
真乃絕藝!拿著那麼重的鐵棍,竄起兩人多高,那麼笨重的鐵棍,在公子手中竟利如刀斧,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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