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68 更新時間：14-04-26 16:31
一個人在校園裏，顧音有時會想起，剛來這時，坐在擁擠嘈雜的火車上，想象著在那會有怎樣的時光。
早些時間就已經上網搜過關於這個學校的詳細資料和相應介紹。屏幕上眼前的美麗圖片，突然看見的時候還是有些想知的向往。
在他看來，圖書館就應該是一所高等學校的靈魂所在。而周遭設計瑰瑋的建築則將是這幅精魂的陪襯。
頗為欣慰的是，學校的圖書館外觀宏偉，藏書量據說是已經超過了百萬冊。盡管有很多都存在封閉的書庫沒對外開放。
閑散時，他都會浸在圖書館裏，安心的看著自己喜歡的書。一則試著提升修養，更貼近的是，尋求經曆之外的逃離。他現在就好像是在這樣一個地窖的房間裏，一個人承受著外在的敏感、憂鬱、孤僻和疏離。
剛入初一那年，剛入小學和初中之間斷裂的空間。這或許就意味了現實對他童真的割裂。那一年，他第一次離開家寄宿在一所私立學校裏。如同後知後覺，宗林在迷茫困頓中承受伴隨成長的隱痛。而相戀的曖昧隻是一場不曾冷卻的風雨的回饋，無論漂泊在何方，承載著怎樣不安的想象，都要在眼神和印記的交錯中轉戰。
因為在小升初的考試中獲得了全鎮第一，全縣第三，數學的滿分讓他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很多學校競相爭搶的寶貴支援，帶著可以拉攏更多未知優質生源的形式化性質的標題。
當地中學提出的待遇和承諾是：若能留在這兒，除了免除三年的學費，每個學年還能有七百元額外的獎學金。
開學前，他去那補課了，一個教數學的絕頂老師看到後高興地說：“哎呦，全縣第一名到我們學校了，難得，難得了。”那時的宗林怎麼會不是個在陌生的大人麵前會很拘謹的孩子。他退避著躲在媽媽的身後，不同於日後會躲避其他人的沉默。事實上以前和小學同學在一起玩時的他有時也會很活潑開朗。隻是偶爾不適時的情緒會讓其他人關心。可能是因為本性中存有的溫良和長輩的教導，他也一直不習慣在人前張揚。
後來，他還是沒去那個學校。
一次，他是正在裝水，自己很奇怪的，心裏突然感到情緒強烈的煩躁。卻說不上為什麼。介於是之前從未遇到過的境況，不知為何，他突然怕到想哭了。努力地想去讓那個忽然挺起來而之前卻從未特別在意的能不再這樣下去了。可越發是緊張的，就越是那樣了……
當時他爸媽都在裏屋看電視。他卻不知該怎麼說……
一個人在那私立學校裏很長時間的呆著。一直是告訴自己要努力去適應。直到這……盡管迷茫，宗林還是表現的不再像是那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早熟了。
他把塑料勺放進桶裏，用冰涼的水順著澆下。一次次地舀，一次次地澆。酸脹的眼眶中湧出淚水。在心中無聲翻湧的惶恐中寂滅。
他自視負罪地看著自己，在一點點，一點點地，放鬆……
第二次高考的前一夜，母親摟著宗林，安撫著希望他可以不用焦慮的安心睡去。而剛才，她則帶著總林去商場逛了逛。
“走，去那家超市看看吧，陪我買雙鞋。”母親說。
“媽，我明天還要高考誒，有沒有搞錯？”宗林說。
“高考也沒什麼的，你就用平常心態去對待吧，就跟平時考試一樣。”母親說
他知道母親心裏想表達的，點點頭，去了。
就這樣，一起去了一家商場，可最後隻賣了些吃的，卻根本沒買鞋。
他心裏是有想母親能買的，也就是為這才去了。這麼多年了，母親為自己買過的東西太少了，一件舊衣服穿了幾年，常被村裏一些好挑撥事的人拿來說辭。
“媽，明天早上我該吃什麼呢，學校就近的店鋪都關門了。”回去的路上，宗林問。
“那你想吃些什麼？媽媽去給你買。”
“嗯，那就買……”他說。
晚上八點半，回到出租房，宗林從床底下拿出一疊厚厚的試卷，把錯題又迅速的看了一遍。期間，母親在洗宗林換下的衣服，一直沒說話。到了九點二十，她說想睡了，宗林把整理好的試卷塞進床底，關了台燈。母親用從商場出來時促銷地點那兒拿到的一把塑料扇子輕輕扇著。漆黑的夜色，低聲的蟲鳴。有母親在身邊，宗林突然覺得，很安心……
他能感受到夏日裏清涼的風，枕著母親的右手，他剛輕輕移開，側過身體，卻又被母親摟在了懷裏。
來自左手邊，似乎感受到了溫暖的風。見宗林已快睡去，母親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睡。睡意朦朧中，他似乎聽到了兒時熟悉的搖籃曲。！
多年過去，轉眼間，這麼多年，就已過去……
宗林心想：“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把我當小孩呢？！”不覺間笑了，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剛睜開眼，看見的是，母親已經從離住處很遠的那家商場的旁邊，買好的早餐。
“昨天晚上，你睡得可好了，就是那樓上的人總在那挪凳子，沒吵到你吧。”
“沒有啊，早上起來感覺精神挺舒服的。”宗林說
他不知道母親多晚才睡，也不知道母親多早起來。
“那就好，來，給你買的早點，快吃吧。”母親說。
“媽，你吃過了麼”
“我吃過了，你還在睡，我就吃過了。”母親邊笑著，又開始整理床上的被單了。
“哦，那我吃了。”邊說著，宗林已經開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了。
“你看你，慢點，我買了很多，夠的。好吃麼”母親笑著說。
“嗯，這麵包挺好吃的。”正說著，手上接過母親遞來的一瓶牛奶。
第一場考語文，把孩子送到學校門口後，她就離開了。
門被打開，考生也都陸續進來，環顧四周，自知處境。像環顧著再一次籠罩在身邊的凶險……
多年以後，在老屋的門前，宗林還是會不經意的想起，一個人衝澡的那天傍晚，他看著自己，重新……
啟明跟著顧音上下川行，每天都要都要費力的爬台階，然後下台階，去在六樓的學生宿舍。
一天下午，正在上的是物理課，老師還在耐心的講解著複雜的難題。為了讓課堂不至於顯得太過枯燥，老師總是會保持著微笑，適時的開些玩笑。有時他會提起自己才幾歲大的孩子。說是，上次一家三口去附近的一家餐廳店點單吃飯。笑著說那就裝飾豪華的餐廳裏的菜雖然很貴，可卻不怎麼好吃，但他兒子卻開心的吃了很多，還一個勁的說，“好吃，好吃，爸爸夾菜，爸爸夾菜呢！”
……
然後，老師問我們大家去那吃過的有沒有同感，下麵的一些有經驗的也就附和著點頭。
有時是上午十點五十多了，終於熬到了快放學，大家都一副快餓扁了的表情。那時，物理老師就會一臉輕鬆的合上書，折好試卷，笑著說，先走了，還要去托兒所接孩子呢。
又是某天的下午，下課鈴剛響，物理老師走出教室，打開關閉的手機，那時的顧音剛好在走廊外麵，看到接完電話後的物理老師，伏在欄杆上，看著遠處，愣愣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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