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76 更新時間:13-10-31 06:45
麥收秋收是農民最忙的季節。一年辛勤勞動的果實必須收回家裏。企業最忙的時候是年末,很多工作需要在年底結尾完善。
1999年12月31日下午,嚴一虎和嚴君芳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在辦公室正在談論下一年的工作。聽到敲門聲,嚴一虎大聲說:“請進!”
財務部經理崔必成拿著一疊財務報表推門兒進來笑眯眯地說:“二位領導都在,財務報表出來了,請領導審閱。”說完,把報表放在嚴總的辦公桌上。
嚴一虎翻出損益表看了一會兒問:“崔經理,年末利潤總額隻有270萬元,為什麼這麼少?”
崔必成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行存款折說:“小嚴助理傳達了您的意見,年末利潤總額260萬元左右就可以了,其餘利潤從賬上提出來了。您看這是提出的現金。”說著,把存款折遞給嚴一虎。
嚴一虎翻開存款折,上麵有200萬元的存款。他問崔必成:“崔經理,這樣做合適嗎?賬目和財務報表上能看出問題嗎?”
崔必成說:“賬目和報表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再三推敲過的,不會有問題。不過從宏觀上來看,7月到10月份每個月都有五六十萬元的利潤,到了11月12月份又大幅度虧損,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嚴一虎問:“如果有人提出這個問題,你如何解釋?”
崔必成說:“當然可以解釋了!7月至10月份發生的成本沒有入賬,造成利潤虛高。這些成本計入11月和12月份又造成虧損。這是說得通的道理,不會有問題。”
嚴一虎說:“你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說清楚哪些成本是從7月至10月份推遲到11月和12月份的。其中的理由是什麼,這些理由能不能站住腳,切不可馬虎大意。”
崔必成說:“那是當然,我一定做好充分的準備,應付他們的檢查詢問。”
崔必成走後,嚴君芳說:“這個事情非同小可,我們是不是想個對策,做一些準備?”
嚴一虎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新的一年開始了。2000年1月4日,稅務局派人來公司檢查賬目。每年都是在這個時候進行年檢。如果沒有大問題,象征性地看看就算過去了。可是,這一次他們檢查的非常仔細,檢查了一天也沒有查完,第二天又來檢查。果然他們提出了很多問題。他們的結論是:“亂攤成本,隱藏利潤。補繳稅款100萬元,罰款200萬元。2000年1月15日以前到稅務大廳繳款。過期不繳,收回稅務登記證。”盡管崔必成再三解釋,稅管員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稅管員離開公司以後,崔必成哭喪著臉到嚴總辦公室彙報。嚴一虎找秦如玉和嚴君芳過來研究對策。
崔必成說:“事到如今,隻有破財免災了。如果真的收回了稅務登記證,我們就無法經營,等於取締了我們公司的營業資格。”
嚴一虎說:“我們是總公司下的分公司,把分公司弄丟了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這件事擺平。”
秦如玉問:“如何擺平這一件事?”
崔必成說:“目前有兩條路可走。”
嚴一虎問:“說具體一點兒,有哪兩條路?”
崔必成說:“一條路是公了,拿出300萬元到稅務大廳繳款。另一條路是私了,給稅務局送錢。”
嚴君芳問:“給誰送,送多少才能擺平?”
崔必成說:“我覺得這一次年檢和過去不一樣,他們檢查的非常認真細致。過去都是象征性地看看賬本子,寫個年檢報告就行了。等稅務局簽了字過了關,請稅管員吃一頓飯就沒有事兒了。這一次,我請他們吃飯,他們根本不買賬。”
嚴君芳說:“崔經理你再邀請一下那兩個稅管員到五洲大酒店吃飯,問一問詳細情況。”
崔必成說:“我已經約過他們了,他們不想去吃飯。”
嚴君芳說:“你就說嚴總親自陪他們去吃飯。”
崔必成說:“就是嚴總請他們去吃飯他們未必肯去。”
嚴一虎說:“我的麵子他們也不給究竟怎麼辦?”
崔必成看了看嚴一虎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二位領導不要生氣。”
嚴一虎急不可耐地說:“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就不要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崔必成咽了一下口水說:“如今三河市誰的麵子最大?美女的麵子最大!多少人想請三河第一美女吃飯,誰也請不出來。我建議由我們的小嚴助理親自邀請稅管員去吃飯,估計他們不會放棄和三河第一美女赴宴的機會。”
嚴一虎說:“丫頭,還是你的麵子大,就你一個人陪他們吧!好好和他們談談,請他們抬抬手放我們一馬。”
崔必成說:“我把兩個稅管員的手機號碼交給你,你親自給他們打電話邀請他們。”
嚴君芳問:“兩稅管員中誰是主管?”
崔必成說:“鄭曉波是主管,隻要鄭曉波同意了,張建斌不會有多大意見。”
拿到鄭曉波的電話號碼,嚴君芳馬上給他打通了電話。
嚴君芳問:“您好!您是國稅局的鄭主管嗎?”
鄭曉波似乎沒有聽出對方是誰,問道:“你是誰?”
嚴君芳說:“對不起!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意電力自動化有限公司三河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嚴君芳。請問說話方便嗎?”
鄭曉波驚喜道:“原來是三河第一美女嚴小姐,有什麼事嗎?”
嚴君芳說:“我想請你和張建斌吃個便飯,能給個麵子嗎?”
鄭曉波說:“謝謝嚴小姐,吃飯就不必了,有什麼事兒你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事兒一定效勞。”
嚴君芳說:“我真有點事兒想麻煩你,電話裏又不好說,還是出來說說吧!”
鄭曉波知道是稅務上的問題,覺得這個事兒自己做不了主,想推脫,也不知道如何措詞。於是就說:“你看這幾天局長天天叫我們加班,實在抽不出時間。有話還是電話裏說吧!”
嚴君芳心中暗想,這種事電話裏怎麼說呐,萬一被人監聽了就會弄巧成拙。還是得想辦法把他們請出來。既然不想出來吃飯,可以另想辦法約他們出來。
嚴君芳說:“鄭主管,我非常理解您的難處,年初這個時段正是稅務人員最忙時候。我不占用您太多的時間,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鄭曉斌繼續推脫說:“不是我撥你的麵子,我確實安排不了。你是三河市的名人,多少人想請你都請不動你。忙過這一段時間我請你吃飯,你可不要推辭啊!”
嚴君芳說:“既然你有困難,我就不請你吃飯了。今天下午5點鍾我在稅務局門口在車裏等你。你到我的車裏,咱們說幾句話就行了。”
鄭曉波覺得再推脫就不好意思了,說道:“您把車停到稅務局辦公樓對麵的路邊,我5點10分準時過去。”
嚴君芳說:“我的車牌號是2816,你直接開門上車。認識我的人太多,我就不下車了。”
鄭曉波說:“好的!下午再見!”
下午5點鍾,嚴君芳把汽車停靠在稅務局辦公大樓對麵。她看見鄭曉波從辦公樓裏走出來心裏特別高興。等到鄭曉波過了馬路,嚴君芳打開副駕駛這邊的車門等待鄭曉波上車。鄭曉波緊走幾步毫不猶豫地鑽進汽車。嚴君芳開車向北行駛了了100米在路邊停下。
鄭曉波問:“嚴小姐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這裏比較安靜。”
嚴君芳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的難處,請鄭主管幫我一把,讓我度過年檢這一關。”
鄭曉波說:“我已經和你的財務部經理崔必成說的很清楚了,今年的問題比較嚴重。我真沒有辦法幫你這個忙,你們就盡快補繳稅款吧!”
嚴君芳問:“到底我們有什麼問題,叫我們補繳300萬?”
鄭曉波說:“你的帳上有很多問題,我有一個檢查報告交給了崔經理,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主要問題是亂攤成本截留利潤,屬於偷稅漏稅情節嚴重。本來打算讓稅務稽查隊介入立案稽查,錢富貴局長說從輕發落,補繳稅款就不再追究了。所以,我看你們還是趕快繳款吧!”
嚴君芳說:“我們哪有這麼多現金?實在困難啊!”
鄭曉波說:“如果不能繳款,稽查隊介入後可能要追究法人代表的刑事責任。”
嚴君芳問:“我們合法經營沒有犯法,為什麼要追究刑事責任?”
鄭曉波說:“偷稅漏稅本身就是犯法,逃稅100萬以上就要對責任人判刑。”
嚴君芳大吃一驚,心中暗想:“爸爸已經五十多歲了,哪能經得起牢獄生活的折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爸爸去坐牢。”
嚴君芳著急地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嗎?”
鄭曉波說:“我隻管查賬,善後問題你們想辦法吧!”
嚴君芳說:“事到如今我無路可走,隻能麻煩鄭主管給我們想想辦法了。”說罷將一張銀行卡塞到他的手裏。
鄭曉波吃驚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嚴君芳說:“這20萬是給你的谘詢費,請你給我們想想辦法過了這一關。過關後還有30萬的感謝費奉上。”
鄭曉波急忙把銀行卡還給嚴君芳說:“我哪裏有這麼大的本事?這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收受賄賂是犯法的,我不想坐牢。”
嚴君芳說:“看來鄭主管還是不相信我,我們不說誰知道?”
鄭曉波說:“即使我收了你的錢也給你辦不成事兒,你還是把錢收好吧!”
嚴君芳說:“財務帳是你查的,年檢報告是你寫的,你就寫上沒有問題就行了嘛!”
鄭曉波說:“年檢報告不是隨便寫的,弄不好我就要觸犯法律栽進去的。”
嚴君芳問:“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提醒我一下,下一步我該怎麼辦。”
鄭曉波說:“我不是給你說了嗎?快點兒到稅務大廳繳款。”
嚴君芳說:“我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求你還是幫幫我吧!”
鄭曉波看她說的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看了看窗外無人就說:“你不要存有僥幸心理,你們已經大難臨頭了。這個事兒太大了,我們下麵的稅管員根本做不了主,不找錢富貴副局長肯定過不了關。”
嚴君芳問:“你怎麼知道的?”
鄭曉波說:“到你們公司之前,錢局長就說要仔細檢查,查不出問題你們不要回來。”我們查完帳以後向他彙報了檢查結果。他說問題特別嚴重,一定要嚴懲重罰不能讓你們輕易過關。”
嚴君芳說:“我們和錢局長沒有過節無仇無怨,為什麼對我們恨之入骨?”
鄭曉波說:“我估計不是因為什麼冤仇,主要是你們已經把自己的《辮子》交到他的手裏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嚴君芳問:“我們怎麼做才能取得錢局長的諒解度過這一關呢?”
鄭曉波說:“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這個難題應該你們來做。我是國家的公務員,是為國家收稅的。我的每一句話都應該從維護國家的利益出發,以法律法規為準繩,不能為損害國家利益的行為開綠燈。我說的夠多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嚴君芳聽了這一席話心情更加沉重。再想問鄭曉波一些情況已經不可能了,隻好和他告別回家。
嚴君芳回到家裏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嚴一虎嗨聲連連歎息不止心情鬱悶一籌莫展。
嚴一虎說:“我們哪裏去弄300萬,即使勉強湊夠300萬我們公司就沒有運營資金了。馬上就是春節,不給職工發工資能行嗎?”
嚴君芳說:“不交罰款也不行啊!萬一惹惱了錢局長稽查隊介入我們公司問題越鬧越大,追求起法律責任後果不堪設想。”
嚴一虎想了想說:“實在不行咱辭職吧!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們找一個偏遠的城市躲起來吧!”
嚴君芳說:“不行!不行!我們走了就是逃犯。一個被通緝的逃犯天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太狼狽了。還是想辦法度過這一關吧!”
嚴一虎說:“如今看起來,我們就不應該承包這個公司。不承包這個公司就不會惹來這些麻煩。”
嚴君芳說:“要想掙錢就得操心冒險擔責任,四平八穩地混日子能掙錢嗎?”
嚴一虎說:“掙錢可以,安全要放在第一位。為了從賬上提出200萬元現金把財務帳搞亂了,才引出這些災難,你說值不值?”
嚴君芳說:“稅務局想罰你還不容易?總會給你挑出一些毛病的。”
嚴一虎說:“我們公司在三河市運營四年了,每年都是平平安安的,就是這個發財夢惹來的災難。”
嚴君芳說:“要幹事業肯定會有困難有阻力,有問題咱想辦法解決問題,不要著急嘛!”
嚴一虎說:“想什麼好辦法?合法經營才是正道滄桑,搞歪門兒邪道不是長久之計。我再三叮囑你遇事三思而行,不可魯莽行事,你就是不聽。看看!錢沒有掙到卻惹下了滔天大禍。”
嚴君芳說:“我問過崔必成,他說把賬做好就不會有問題,誰知道被人家查出來那麼多問題。”
嚴一虎急得麵臉通紅怒氣衝衝地說:“這個崔必成太沒有用了,連這點事兒也幹不成。難道他是故意害我們嗎?叫他過來問問他!”
說著就撥通了崔必成的電話。崔必成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趕到總經理辦公室。他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乖乖地站在嚴一虎的麵前等候訓斥。嚴一虎一直盯著崔必成,他更加心慌意亂惶惶不安。
嚴君芳看到局麵如此尷尬就說:“崔經理請坐,嚴總想問你一些事情。”
崔必成不敢坐沙發,搬過來一個凳子用半個屁股顫顫驚驚地坐在嚴一虎的對麵等候受審。
嚴一虎是一個穩重沉著的人,平時很少發火。現在公司《起火》大難臨頭了,胸中的怒氣膨脹難以忍受。不過,他還是壓住了火氣耐心地和崔必成說話。
嚴一虎問:“崔經理,是誰讓你從賬上提出200萬元現金的,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逃稅嗎?”
崔必成看了一眼嚴君芳說:“領導不發話我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嚴一虎問:“我什麼時候讓你從賬上提出200萬元現金的?”
崔必成苦笑了一下說:“兩個月以前,小嚴助理親口說過,年終利潤控製在260萬元左右,多餘的提出現金。……”
嚴君芳打斷崔必成的話說:“這話我說過,你不要批評他。”
嚴一虎說:“即使她說讓你提出現金,也沒有說讓你逃稅啊!難道你不知道偷稅漏稅是犯法嗎?”
崔必成說:“我們控製年終賬麵利潤的目的就是要想辦法避稅。如果不想避稅,按規定納稅就沒有必要控製年終賬上的利潤了。您是沒有直接說要避稅,可是這種做法的目的就是漏稅,您應該清楚。”
嚴一虎說:“當時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利潤,沒有想到竟然從賬上提出了200萬元現金。”
崔必成說:“銷售收入比原計劃多出2000萬元,利潤肯定會大幅度增長,您應該心裏有數。”
嚴一虎說:“我們既然要避稅,就應該把賬目做好啊!怎麼讓人家查出那麼多問題呢?你不是說可以把賬做平麵嗎?怎麼弄得漏洞百出了?”
崔必成說:“1999年11月份和12月份本來應該盈利50萬元,經過調整反而虧損50萬元。雖然帳麵上是平衡的,但是稅務局的專家們非常精明。他們有豐富的查賬經驗,總能發現賬目上的漏洞。假的東西做的再好內行人總是能夠辨別出真偽。”
嚴一虎說:“既然做假賬不行,為什麼事先不說明白?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崔必成說:“據我所知,很多企業都在避稅上做文章,都不想多繳稅。隻要把帳做好,把稅務人員打發好,就可以通過年審這道關口。沒有想到今年稅務局的稅管員態度強硬軟硬不吃,非要把我們置於死地。這裏肯定有隱情!”
嚴一虎問:“有什麼隱情?你就直說吧!”
崔必成看看嚴君芳的臉說:“我也說不準,隻是一種感覺。我覺得找稅管員已經不管用了,必須找稅務局的上層領導。好像鄭曉波提到過錢局長的名字。稅務局錢富貴副局長是主管稅務的副局長,隻要他說句話就可以過關。”
嚴君芳說:“崔經理,你再托人了解一下這個錢局長為什麼和我們公司較勁,想一想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你先回去吧!”
崔必成掏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向嚴一虎點點頭走出嚴總的辦公室。
嚴君芳說:“再訓崔必成也沒有用了,咱繼續想辦法吧!”
嚴一虎說:“事到如今小辮子已經被人家抓住了,隻能任人宰割了,還有什麼辦法?”
嚴君芳說:“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不能繳械投降引頸受戮,一定要想辦法度過難關。”
嚴一虎說:“丫頭啊!我不是說你,敢想敢作敢作敢為是可以的,也不能胡來啊!偷稅漏稅是小事兒嗎?弄不好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幹事業要踏踏實實規規矩矩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你想走捷徑投機取巧反而跌入泥潭墜入陷阱不能自拔。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到黃河不死心。……”
嚴君芳說:“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嚴一虎說:“你這個丫頭不是聰明伶俐辦法多嗎?你就想辦法吧!我是沒轍了。”
嚴君芳說:“老爸!你冷靜一點兒吧!我們好好想一想,辦法總會有的。”
嚴君芳泡了一壺茶,兩人喝著茶水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嚴一虎忽然想到韓長河就說:“韓長河在三河是個有影響的人物,為什麼不請他幫我們想一想辦法呢?”
嚴君芳說:“最好不要招惹他,想起他來我就頭疼。”
嚴一虎說:“你是不是想他想得頭疼了?”
嚴君芳說:“老爸,什麼時候了,還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怕他纏上我不放。”
嚴一虎說:“我們已經是兵臨城下大難臨頭了,就不要顧慮那麼多了。還是和他約個時間,我和你一塊兒見他。”
嚴君芳心裏想:“我和爸爸一塊兒見他,就不會有那麼多囉嗦事了。”
於是嚴君芳就給他打電話,約他次日晚上8點鍾到五洲大酒店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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