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濁然於世  第三十八章

章節字數:1243  更新時間:15-03-20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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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洵予我的是第一次,溫卿吟予我的是第二次。

    那麼,錦瑟,錦瑟,她,我最初的懵懂無知中的愛戀就這麼的結束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竟然是我的情緒沒有異常的衝動和泛濫,沒有久久的神傷,隻是那日我在屋中靜了一整天,思了一整天,言箐他回來過,我想和他說話,他卻隻是沉默,沉默到讓我害怕,我漸漸的覺察到了他有了心事,不經意間他總會避著我,連與我眼神對視的機會都是奢侈的,我卻捕捉到了他那目光中的一絲驚恐,怕我發現什麼,一整天他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我漸漸的忘記了錦瑟,不是忘記了這個人,隻是覺得不應該記起,因為我在許久的思量中,才恍然發現,其實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就有了嫌隙,可能更早,可能就在令狐府的那個時候,其實我沒有讀懂她給我的眼神,她把手教我琴藝,她那眼中的一絲羞澀被我理解成了少女的情動,卻從未想到本朝禁律。

    密而見疏,厚而趨薄,相見終會走向分別,再是甜蜜最終都是倦怠。

    我一次一次的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她卻一次一次的失約,不論緣由是什麼,終歸她是背棄了諾言,這就是前兆,我卻傻傻的從未發覺,一個女子,如若她真的不愛你了,無論編造出什麼理由,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她不想再見你了。

    那片竹林,那山澗,那溪流,我一次一次的徘徊,布鞋痕跡印入石中,呼吸在山穀中盤旋,衣衫與竹林共舞,夕陽西下,暮色沉沉,一次一次的等待,卻等不到她的身影。

    錦瑟,其實她早就離開我了。

    星星之火,燎原之勢,可一旦荒草燒盡,那便是森森白骨了,熾烈焦土,秋霜落下,皚皚白雪,蒼茫大地,火焰早就被消滅殆盡了,清冷寂寞,這來勢洶洶的愛也就變成了永遠被塵封的過往。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十月,秋末蕭瑟之際,紫宸真人要閉關,我去見了他一麵之後,他說,“梓郎,如果想離開就離開吧。”

    “真人,這是何意?”

    他閉著雙眼,“這裏已經不再是你想要留住的地方了。”

    “不,真人,我要侍奉您一生一世。”我從未料到我竟然還有如此倔強的脾性,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下,爬向他的腳前,“真人,不要趕我走。”

    他睜開眼,彎腰下來扶起我,“傻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趕你走。”

    “那您為何說那樣的話。”

    他沒有即刻回答,又正襟安坐,半響,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你可曾見過永?”

    我點點頭,“見過。”

    “你見過永?”他詫異道。

    “是呀,上次我還紫清真人的《劍真》的時候,見過永一麵。”

    “怎麼了,真人?永他……”

    還沒說完便被真人打斷,語氣很是嚴肅,“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去見他。”

    在他一貫風淡雲輕,飄渺若仙的身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般莊重。

    “好了,我要閉關了,你回去吧,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去見永。”末了,他淡淡合上眼,對我最後的叮囑,也是唯一一次的逐客令。

    我無言以對,深深的叩上一頭,頓了頓,還是無聲的退了出去。

    可老天似乎總是與我作對,剛一走出真人的院門,便再次撞見了那個冷肅的人,這一次,他眼裏帶了一分的溫和,我楞了楞,行了禮節,從他身旁掠過,一陣冷風,嗖地一下,我的手臂被他捉住了,嚇的我打了一個冷顫,原來,原來他竟然是這麼的有力,力道之大,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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