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01 更新時間:15-05-25 10:48
我和她攜手黃昏出遊,將山花看足,清溪踏遍。
回到家中,我身邊的一些朋友偶爾會過來,我們會縱談世事,亦會琴瑟相合,興至意飛處,恍然回神,酒盞中早已倒不出一滴酒了。
我尷尬一笑,晚兒在一旁看著,這時候拔下發間玉簪,遞給身旁侍女,“去吧。”那侍女眼色極好,手腳伶俐,不多一會兒,便領著一小灌酒回來了,嘴裏還輕輕哼著歌謠。
友人這邊打趣道,“梓郎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甚是讓人羨慕啊。”
我抱拳笑道,“說笑說笑了。”
“梓郎,你聽說了沒?令狐洵被任命為吏部尚書了。”
我著實一驚,可還是壓著心中那團氣息,“李宗閔當政,令狐洵得道也不足為奇。”
友人笑了,笑的有些神秘和詭異,“可你知道嗎?令狐洵竟然娶了一個男子為妻。”
我不震驚,我隻是難受。
可難受的不是時候,也許放在那時,我是該心痛的,溫卿吟精誠所至,這般結果也是應當。
友人搖頭歎息,“唉,可惜了令狐家這般一個人才,令狐楚三子,長子臥病,幼子年幼,誰能想到令狐洵這般人才卻獨獨成了斷袖。”
晚兒接了一句話,“你這話說的好不可笑,人生來自由,斷袖不斷袖,那是他的喜好。”
友人臉色一僵,連忙點頭,“是,是,夫人此話說的也是。”
待到友人走後,晚兒捏著我的手心,上麵冰冰的,似乎不是冷汗,她說,“你不要傷心,令狐洵是你的朋友,他這般驚世駭俗,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
“不。”我平靜的反駁她,“那是以前了,現在我們不是朋友了。”
我徑自在心裏哭泣,“是呀,都不是朋友了,那些恩情又算得了什麼。”
我說,“晚兒,可否再為我彈奏一曲梅花三弄?”
她點頭,“好。”
琴音幽幽傳入耳中,回旋婉轉,若晚雲窺澗水,莫名的惆悵一陣一陣。
心裏酸的不成曲調。
我起身走向那繁密的木槿花前,隨後撇下一枝,靜默了片刻,最後溫柔的插入了晚兒的墨發間。
“生生世世,永結同心。”我們在月前花下許願,“不離不棄,同甘共苦。”
其實,我是自私的。
甘甜可以共享,可那些心酸苦辣何苦要讓晚兒承擔呢?
她隻是一個女子。
隻是王茂元的女兒而已。
於是,我試過去勸解她,“我們還是回去吧,大人他也許想你了。”
晚兒搖頭,“他想的是你。”
“父親一心想要你,我隻是你的妻子,夫君,不要回去,那裏不適合你。”明明是我勸她的,可到了最後,卻成了她開導我。
然而,這開導是白費了。
我們離開了那個山林,回到了涇源幕府。
王茂元說,像是承諾一樣的,“梓郎,你別灰心,如今得勢的雖然是牛黨,可李公卻在一心謀劃著回到朝堂,我相信終有一日,牛黨會倒台的。”
我苦笑。
我哪有灰心啊,我既不涉足黨爭,何來理會李公和牛黨那些人的恩怨。
“李公給我來了書信,他在信中說,仇士良時日無多了,宦官馬上就要倒台了,李宗閔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我對仇士良了解無多,隻是聽所有人說他手段殘忍,挾製天子,遙控朝堂,一手遮天。
“難道這也是罪有應得?”我思量著。
“他早就患病,隻是為了不讓牛黨人看出破綻,竟足足撐了幾年,在朝中平衡兩派利益,雖作惡多端,卻不能不說他毫無半分功勞,若無仇士良的這份中和,怕李公如今也被牛黨那些人陷害了。”
我對這位傳說中的邪惡之徒一下子不那麼的憎惡了,宦官縱然有錯,可終究他們是殘缺之身,有些痛,我們這種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到的。
我為傷春心自醉,不勞君勸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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