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6 更新時間:13-11-10 11:07
今天飯桌上詭異的氣氛,不知道當事人有沒有感覺到,但是身邊的人是感覺到了。
“來~夫君吃菜~”
“夫人不用如此熱絡,由夫君我照顧你較好,來,嚐嚐這個——”顧影辰見招拆招。
“這怎麼行呢?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夫人!二字~”其中夫人兩字說的很重。
兩個人你來我往,互不相欠。
最後“啪”
筷子折斷發出的清脆聲,打斷了上麵詭異的畫麵。
“我吃好了,莊主夫人請慢用……”
冷冷的說完後就決然而去。
樓蘭後怕的看了看被弱水折斷的筷子——女人吃起醋來果然可怕!
·······
在昏暗陰冷的地牢裏,散發出鐵燙皮肉的焦糊味,鞭子抽打在身軀上的聲音和淒慘的哀叫聲——
陳四一直在地牢中做審問犯人的事,無能嘴多麼硬的人,他都會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但是很顯然眼前這個剛剛被送進的人,骨子不是一般的硬,無能他怎麼折磨他,這小子就是不開口。
“呸!你奶奶的!”陳四忍不住的咒罵了一句。
跑到一邊喝了一碗酒,架子上的那個小子已經半死不活了,再折磨下去恐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陳四心裏正煩著,地牢的門這時從外麵打開了,一個錦衣白衫的人踏著緩慢的步子從上麵走下來,後麵跟著一個紫衣玉冠的男人。
陳四一見來人,連忙迎了上去哈腰行禮道:
“莊主!樓公子!”
顧影辰淡淡的看了架子上的人一眼,然後問道:“怎麼樣?”
陳四有些遲疑的說不出口。
顧影辰見他這般也就沒有再問,向前走了兩步,那人已經半死不活了。
他微微側身道:“弄醒他”
“是”
陳四去舀了一桶摻了鹽的熱水,走過來猛的潑向那人。
“啊——”
一聲淒厲的聲音頓時在地牢中響起。
顧影辰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平淡的像無風的湖麵。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顧影辰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問一個人,今天天氣如何?
“呸!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嘴角流著血汙的人繼續反抗。
“你個死小子——”陳四上去就要給他幾鞭,卻被顧影辰抬手製止。
“樓蘭”顧影辰輕開口。
“是~”
架子上的人,驚恐的看著這個穿著紫衫的男人麵上帶著淺笑,但是那樣的笑容卻讓他遍體生寒。
樓蘭笑得無比邪魅的拿出一個錦盒,他把錦盒在架子上的人眼前晃了晃,然後慢慢的打開。
裏麵有兩個格子,中間用一個木板隔開,一半紅一半黑。
架子上的人驚恐的發現,那些紅黑的東西在蠕動,像是很多細小的蟲子。
樓蘭看那人嚇得渾身發抖,於是安撫的笑道:“別怕~這東西是寶貝~”
說著就拿盒子湊近架子上的人。
架子上的男人頓時看清那些真的是蟲,而且數量多的數不清——
那人立刻蒼白了臉,瞪著眼僵硬的看著笑的異常詭異的樓蘭。
樓蘭把盒子湊近他耳朵,像是夫子解釋學生的語氣慢慢道:“這紅色的叫血蠱,專門鑽人的耳朵,從耳朵裏麵進去後,它會慢慢的在你腦子裏麵做窩,產子繁育後代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吃空你的腦子~”說著還笑得異常開心。
架子上的人仿佛看到了魔鬼,帶著好看皮囊的人魔。
“你別擔心~我還沒說完~這白的呢?叫死蠱~喜歡從這裏鑽進去~”樓蘭笑著指指他身後“然後爬啊~爬~爬到你肚子裏,然後慢慢的長大~長到很大~直到撐破你的肚子~”
架子上的人已經徹底蒙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連一旁的陳四也忍不住的摸摸胳膊,這太惡心了,虧樓公子還像介紹自己寶貝一樣。
再看看旁邊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生在那的一汪寒潭。
樓蘭說完後就將盒子慢慢傾斜,那些蟲子慢慢的積到一邊,架子上的人,麵露驚恐的看著那些快掉到他身上的蟲子,以及耳邊傳來樓蘭陰森的笑容。
“我說!我說!”
那人徹底被逼的崩潰大叫。
樓蘭手一停,笑著收回盒子道:“早說嘛~就不用這麼麻煩嘛~”
說著退後一步,露出身後的顧影辰。
顧影辰頭也不轉,背對著人道:“說吧”
···········
說完後架子上的人開始求饒,顧影辰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邁開步子向外麵走去“樓蘭”
“是”
不明所以的人看著那人慢慢消失的背影,之後是那個叫樓蘭的人,詭笑的慢慢靠近自己。
“我的那些寶貝餓了~你好好照顧它們哦~”說著整盒都倒向男人。
“啊——”
顧影辰出了地牢後,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趁著皎潔的月光,一個人走在通往水墨閣的小徑上。
這條路是由細小的石子鋪成的,光溜溜的石子在月光下泛出水光。
清冷修長的身形在小徑上慢慢的走著,像是在散步,但是多少顯得孤單了些。
小徑兩旁是參天入雲的竹子,突然顧影辰聽到幽幽的琴聲,帶著濃濃的懷戀和寂寞。
想了想還是轉了腳步的方向,但是後麵傳來清瑩的聲音“既然來了,何不過來坐坐?”
隻是稍微停了一下,顧影辰就向琴身的方向走過去。
竹林裏有個石桌,桌子那有四個石凳子,有時候顧影辰也會過去坐坐······
但是今天坐在那的是一身藍衣的烙櫻以及一把古琴。
見顧影辰過去,烙櫻收回手指為他倒了一杯清茶,顧影辰坐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碰那杯茶。
“怎麼?怕我下毒?”烙櫻放下茶壺淺笑。
“不”顧影辰淡淡的開口。
烙櫻知道他不喜說話也就沒有再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坐在對麵開始彈琴,輕輕揚揚的調子,帶著說不出的傷感。
“你一點都不像你父親”烙櫻突然開口。
顧影辰不語——
烙櫻又加了一句“和你母親也不像”
這時顧影辰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拿起剛才的那杯茶將它倒了一半在地上,然後又伸手去拿茶壺為杯子蓄滿茶,做完這一切後他微微抬頭看向烙櫻“你覺得剛才兩杯茶一樣嗎?”
不像是要得到烙櫻的答案,而是要準確的告訴他,脫離了茶壺,那這杯茶就和茶壺裏的不一樣,而隻倒了一半隻是因為顧影辰在陳述一個事實——他不是原來的顧影辰。
但至於烙櫻看沒看懂,他不在意,他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烙櫻顯然隻是明白了一半,但是看著顧影辰這麼平淡的表情不禁問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對我有利用價值,你可以說說看”
“你!”烙櫻很不滿他的態度,但是畢竟是他們對不起他,她也不好說什麼。
最後她歎氣道:“你知道那個蘇殷墨來這裏顯然不會沒有目的”
“然後呢?”顧影辰沒有看她。
“你就不想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林裏起了風,帶著花香,有桃花有蓮花還有——海棠。
顧影辰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你就不怕他背地出招?”
“怕有什麼用?”顧影辰轉過頭來直直的看著烙櫻。
那雙眼睛太黑太深,根本看不出那裏麵有什麼,烙櫻愣在那,任風吹起自己的頭發和衣擺。
“你不相信我?”烙櫻突然問。
顧影辰低頭一笑,很淡“烙櫻教主有什麼值得在下相信的?”
“我是——”
“你是何人其實於我沒什麼意義”
顧影辰說得很淡,但是卻不容人反駁。
烙櫻半張著嘴看著他,像是想將他看穿,但是麵前的人就像一潭湖水,靜的可怕。
最後她像是放棄了,緩慢的站起身子,將琴抱在懷裏,細細的撫摸琴弦,像是在撫摸思戀的人,呢喃的說道:“是我們錯了”
說完就衣擺翩飛的踏月而去······
顧影辰沒有什麼表情,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給杯子蓄滿茶,慢慢的放在自己對麵,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位子淺淺的道:“都站那麼久了,不出來坐坐?”
話音剛落,從林子裏麵飛出一個人,紅衣迎月盛揚——
“我很想知道為何顧大莊主每次都能發現我?”蘇殷墨在對麵坐了下來。
顧影辰但笑不語,隻是搖了搖手裏的杯子。
“這茶真香——”
一句沒有頭緒的話,但是蘇殷墨馬上領會過來,挑眉道:“我身上的味道?”
顧影辰放下茶杯,斂著眼看他“蘇樓主喜歡海棠?”
蘇殷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高挑眉看著顧影辰:“顧大莊主好像對蓮花也情有獨鍾”
“彼此彼此——”
說完兩個人都不在說話,顧影辰靜靜的坐在那,閉了眼,像是睡著一般。
蘇殷墨也不在意他,他不喜歡喝茶這種東西,相對於這個他更喜歡酒,醇香綿厚的感覺。
晃了晃手裏的杯子,蘇殷墨開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何要來逸水山莊?”
“蘇樓主願意告訴我?”顧影辰眼不睜。
“不願意”蘇殷墨答得輕快。
顧影辰淺笑,卻不再說話。
林子裏靜逸的隻聽得到水滴落的聲音。
“你真是奇怪”蘇殷墨突然開口道。
“蘇樓主何出此言?”顧影辰睜開了眼,那雙深不見底的眼裏平淡無波。
“靜的像潭幽深的湖”蘇殷墨笑道。
然後突然起身傾身壓向顧影辰,在兩個人的臉快碰到一塊的時候停了下來,蘇殷墨笑著看著,麵前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的人道:“果然有意思——”
然後快速直起身,揮袖轉身,火紅色的衣服在空中劃出一段淩厲的弧度。
那樣的笑高傲又放肆,是顧影辰一輩子也學不來的,突然想到牢中那人的話。
“蘇樓主可願隨我去蘭陽?”
走了幾步遠的蘇殷墨聽到顧影辰的話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到顧影辰的目光仍然看著前麵,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突然來了性子——想撕下這個人裹在外麵的這層皮。
挑釁的彎起嘴角,不遠處沐浴在月光下的人,白衣墨發隨風而揚。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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