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16 更新時間：13-11-06 23:42
一。台上的青衣一襲水袖咿咿呀呀的唱著，長袖輕撫仿佛拂過紅塵浮世，拂過萬眾蒼生，唱著生死，唱著輪回。台下女童拄著頭，忽然歪著頭對一旁的男童說“子墨，長大了你娶我吧。”被問話的男童斜著一雙桃花眼淡淡撇了她一眼，不說話起身便走了。女童撅起嘴哼了一聲。
台上依舊再唱著：我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二。十年後，熙熙攘攘的逤玥都城內，突然在人群裏穿來了一聲大叫：我的錢袋！隻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在人群裏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著，前麵的小偷疾步如飛，似乎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突然從茶樓上飛下來一個青色的影子，足尖輕點，在騰轉挪移間把小賊按在地上，掏出了他的錢袋。後麵的書生總算趕上了，氣喘噓噓的道：多謝你啊，鳶蘿。隻見那女子不削的暼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那個書生忙拉住她，幹嘛，鳶蘿沒好氣的回頭道。那書生摸了摸腦袋道：為了答謝你，請你喝酒？鳶蘿想了一下，然後對他說：聽說風雨樓新釀了一些酒，就去那吧。書生一聽臉就黑了，風雨樓，你今天不把我吃窮了，你不甘心是吧。鳶蘿不理他，越過他向風雨樓的方向走去。書生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鳶蘿點了兩瓶青梅，李玉坐下道：怎麼，又跟子墨吵架了？鳶蘿不理他，獨自一人喝酒。李玉感到很頭痛，這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就不能消停呢，一個像火，一點就著。一個就像塊冰，整天冷著一張臉。而且自從先皇駕崩，獨孤氏執掌朝政後，這兩個人關係愈來愈僵。鳶蘿作為獨孤氏長女，子墨自然不願搭理她，但是鳶蘿從小喜歡他，所以總是自討沒趣。估計又是吃了墨玉的閉門羹。
李玉為自己到了一杯酒，這酒是風雨樓新品，取青梅竹馬之意。入口清涼，過兒稍苦，餘味悠長。或許對鳶蘿而言這像極了她與墨玉這間的糾葛吧。你去哪了？鳶蘿問，李玉抿了一口，傳聞北疆王意欲叛亂，我被偷偷派去了那裏。鳶蘿聽聞冷笑了一聲，叛亂？說道這裏，鳶蘿，你是否明白，皇上已經長大，你們獨孤一族專政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鳶蘿仰起頭，淡淡的笑了，若我們現在放權，那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獨孤一族三百多人，估計會化作灰飛吧。她喃喃的道：子墨，你會對我留情嗎？
三。最近朝堂上似乎不太寧靜，一方麵認為皇上已經長大，獨孤氏應交權，另一方則認為皇上尚幼，此時親政還為時過早。理應大將軍攝政，通常是吵得不可開交。
這天鳶蘿聽到父親和下屬連江的對話，說皇上一天天長大，就怕親政之日便是獨孤一族覆滅之時啊。鳶蘿聽連江道：不如把大小姐嫁進皇宮？鳶蘿當時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父親沉吟半晌，就看鳶蘿的意思了。
鳶蘿一路跑到他的寢宮外，一般來說侍衛是不敢攔她的，結果卻被告知皇上去了馬場。鳶蘿來到馬場外，聽見裏麵的笑聲，她沒進去，站在外麵看子墨教青蘭騎馬，青蘭是丞相的女兒，與鳶蘿不同，她是真真能稱得上大家閨秀的。子墨似乎看見了鳶蘿，他回頭，青蘭問，怎麼了，子墨搖搖頭。鳶蘿見此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暗中用內力打到馬腿上，驚了馬，青蘭尖叫一聲，墨玉回頭惱怒的瞪了鳶蘿一眼，鳶蘿倔強的迎視，轉身時卻落下了淚，此時已是初秋，落葉紛飛，那些蕭瑟仿佛都聚到了她心裏，變成了陰霾揮之不去。她抬頭看見秋日陽光這樣耀眼，卻沒有照進她心裏。子墨，你心裏有我嗎，哪怕隻是一點點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李玉家門口，站了半晌，正準備走時門卻開了，李玉斜倚在門口，怎麼，來當我家的門神？鳶蘿不說話，李玉讓開，進來吧，哪個找死的家夥敢惹你生氣？李玉，父親讓我嫁給他。正在給鳶蘿倒茶的李玉聞言頓了一下，道，那不是很好嗎，你喜歡他很多年了吧。鳶蘿捧著茶杯，氤氳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可是，她澀聲道，我卻不知道他是否喜歡過我。李玉，自古帝王多薄情，我根本看不見我的以後。李玉摸著下巴苦惱道，那真是麻煩啊，不如你換一個喜歡的對象如何，比如說我？你看我對你比他熱情多了，怎樣。鳶蘿聞言撇了他一眼，喝光了杯裏的茶。你？我怕被你的那些女人殺了。李玉摸了摸腦袋。
四。子墨站在書房窗前，看窗外凋零的落葉，秋風蕭瑟又充滿肅殺。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淡淡的問道。李玉一改平時凡事漫不經心的模樣，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交給子墨，我已暗中與西蜀結盟，隻等皇上您一聲令下。
子墨看了一遍信，冷冷的笑了。獨孤青雲，該是風水輪流轉的時候了。李玉遲疑的道：那鳶蘿怎麼辦，說到底他也是無辜的。鳶蘿？子墨沉默了一下，我會娶她的，一輩子衣食無憂。李玉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宮內設宴，鳶蘿隨父親赴宴。她一身白色紡紗宮裝，長發半挽，清麗中帶著撫媚，眼波流轉，看癡了一群人。李玉蹭到她身邊，笑道：怎麼，換風格了？鳶蘿給了他一個白眼。本大小姐天生麗質，怎麼，你嫉妒我？李玉感覺眼角抽了抽，咳了一聲道，我還是去皇上那邊吧。等下，鳶蘿喊道，我和你一起去。李玉刷的打開手上的扇子，來來來，小生來為小姐開路。李玉走在前麵不斷的與那些圍繞在子墨身邊的名門閨秀搭訕，到是真為鳶蘿讓出了一條路。鳶蘿走到子墨的身邊，子墨正在與青蘭說話，子墨一身明黃，那是象征帝王的色彩。鳶蘿又想起了那天與父親的對話，鳶蘿跪在地上請求父親把她嫁給子墨，父親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鳶蘿你要想清楚，那是一條不歸路。我不願我唯一的女兒深陷宮中，這也是你母親當年的遺願。鳶蘿抬起頭，帶著倔強又堅定眼神說自己不後悔。
鳶蘿走到子墨身邊，子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仍舊與青蘭說話，青蘭笑著與鳶蘿打招呼，鳶蘿姐姐今日穿的真美啊。鳶蘿抬頭看子墨，他卻望著別的地方。鳶蘿氣悶，冷聲道，誰是你姐姐。青蘭一愣，委屈的抬頭看子墨。子墨皺眉，獨孤鳶蘿，你有沒有教養，你父親就是這樣教你的？鳶蘿聞言怒聲道：夏子墨，你未免管的太寬了!放肆！子墨厲聲喝到。怎麼了怎麼了，李玉從眾人中擠出來，看到若此劍弩拔張的局麵，不由的扶額。真實的，你們就不能和平共處一回嗎，他嘀咕道。鳶蘿，獨孤將軍叫你呢，快去吧。鳶蘿聞言狠狠瞪了李玉一眼，轉身便走了。李玉回頭對子墨道，皇上，你明明知道她性子，何必跟她計較呢。子墨望著獨孤青雲的方向，冷冷道，我怕他們忘了誰才是他們的主子。李玉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看見了被官員簇擁的獨孤青雲。他低歎一聲，要變天了啊。他望著站在一邊的鳶蘿，眼神暗淡，鳶蘿你會不會恨我？
五。一直與羽國相安無事的西蜀突然發難，揮兵南下，此消息傳到都城，震驚四座。朝上立馬分兩派，主戰和議和。以丞相和將軍為首，丞相認為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而獨孤青雲則認為，西蜀明顯是有備而來，貿然迎戰，隻能是輸的更慘，不如先穩住西蜀再從長計議。丞相李玄聞言冷笑，保家衛國是每一個將士的使命，將軍此話怕是說的不妥吧。獨孤青雲看了他一眼，保家衛國自然是每一個將士的使命，但我們是去打仗的，不是去送死的。你！好了，子墨道，先這樣吧。
鳶蘿也聽說了這個消息，最近城裏有些恐慌，也出現了囤積居奇的現象。她想起了那次在父親書房偷聽到的父親談話，父親歎息著說，皇帝長大了。連江說，他這是要把我們獨孤家趕盡殺絕啊。若是真打起來，我們必定被派去，那麼我們一旦離了權利中心，他要分化我們易如反掌。鳶蘿完全沒有想到朝堂之爭已經到了如此白熱化的程度，她無端的有些害怕，一個是她的親人，一個是她所愛的人。她去找李玉，卻被告知李玉進了宮，她進宮時卻被攔了下來，而以前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她即刻起了疑心，她偷偷的從冷宮一側翻了過去。她一路上避開皇宮守衛，摸到了子墨的書房，裏麵傳來了對話聲。她聽出來其中有一個是李玉的聲音，她心下奇怪，為什麼書房外一個守衛都沒有。她聽見李玉說，如果獨孤將軍不願意怎麼辦。裏麵傳來了子墨的聲音，他冷冷的道，他不願意也得願意。鳶蘿覺得自己就像掉進了雪夜的冰窟，連血都凝結了。她真的很想衝進去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放過獨孤一家，為什麼這麼無情，為什麼李玉會瞞著自己和子墨一起相除了獨孤家。可是她不敢，她怕進去了連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在這江山麵前她誰也不是。她捂住嘴偷偷退了回去，子墨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們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鳶蘿走了以後，李玉打開窗子對子墨道，這樣好嗎？子墨看著窗外，良久道，獨孤青雲，如何決擇，就看你了。
六。鳶蘿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不管怎樣，她姓獨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獨孤青雲聽了以後對鳶蘿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以後不能這麼魯莽。鳶蘿點頭稱是，她正待離開時獨孤青雲叫住她，鳶蘿，如果我把你嫁進皇宮，你會快樂嗎。鳶蘿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是一直期待的事，她卻一點都高興。
鳶蘿從家裏出來無意識的走到了李玉的家門前，她沒有叫開門，一個人靜靜的站了很久，她想起了當年認識李玉的場景，那時候他們都是小孩子，李玉有一次在禦花園迷路了，躲在一棵玉蘭花樹下哭，還是鳶蘿帶她出去的，想想她就笑了，誰能知道如今得皇上器重的丞相的兒子當年連迷路都會哭。鳶蘿轉身，迎著陽光，天空這麼晴朗，她卻看不到以後的路該往哪裏走。鳶蘿走後，李玉一個人在牆上坐了很久，看著鳶蘿離去的方向，一個人喝著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西蜀大軍壓境，獨孤將軍自願請命，願立連江為先鋒。群朝大臣在表麵上沒有不稱讚大將軍忠心為國的，
而暗地裏丞相一營則歡欣鼓舞，鬥了這麼多年他們終於贏了。子墨為了有所表示，願納鳶蘿為妃，以解大將軍的後顧之憂。下個月便是黃道吉日，他會正式納鳶蘿為妃。李玉聽到時苦笑了一聲，鳶蘿你這麼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你會開心嗎？
七。今天是獨孤青雲出征之日，鳶蘿來到城門口為他們送行。鳶蘿，獨孤青雲摸著她的頭，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轉眼間你已經要嫁人了。他頓了一下，鳶蘿，宮裏不比家裏，你不能再由著性子來，我們不在你身邊，你要時時小心。鳶蘿想哭，但她忍住了，她不想讓父親擔心，她對連江說，請你好好照顧我父親。連江承諾道：請大小姐放心，連江拚死也會保護大將軍，還請大小姐好好照顧自己。時已深秋，她站在秋風裏看父親遠離，就像看一片葉子離開了養育他的大樹，隨風飄離。
鳶蘿回府時，府裏堆了很多彩禮，是皇室下聘之物。她看著那些華麗的物品，覺得很無趣。這麼多年的願望實現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啊！她被不知什麼東西砸到了。她抬頭，看見李玉站在庭院裏好笑的望著她，怎麼，開心的都在發呆了？她望著李玉，想到了那次在書房聽到的對話。她複雜的看著他，李玉，她開口，聲音很艱澀，我們認識有十幾年了吧。李玉抬起在看彩禮的頭，怎麼了，問這個幹嘛。她想問，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她最終沒有問出來，最後笑著說，我要嫁人了，你送我什麼禮物？李玉望望天，今天天氣真好，我去賞花了。出奇的，鳶蘿沒有罵他，他回頭道，你最近是怎麼了？婚前憂鬱症？你都快變成大家閨秀了，你不要嚇我。他做出害怕的樣子。鳶蘿衝他笑了笑，一腳踩在他腳上，在李玉的慘叫聲中揚長而去。
八。鳶蘿每天都很緊張，聽前方傳來的戰報，生怕父親出一點意外。她不求父親立多大功勞，隻希望父親能平安歸來，她總覺得，父親這次出征不簡單。她每天在母親的牌位前替父親燒香，希望能保佑父親，她甚至連自己的婚事都忘了。
今天是鳶蘿出嫁的日子，父親不在，鳶蘿在一片喜色中卻落寞起來，李玉拍著她的腦袋，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要高興一點，以後才不會有遺憾，來，給你一個愛的擁抱，以後可沒機會了。李玉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祝你幸福。
然而在他們拜堂的時候前方傳來了戰敗的消息，獨孤青雲戰敗被俘，應為誓死不屈而被殺。喜事變成喪事，鳶蘿覺得這個世界都瘋狂了，她拉下自己的蓋頭，二話不說就往外麵跑，李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去哪？鳶蘿一把打下她的手，李玉，你少在這假慈悲，你敢說我父親的死與你無關？她撕掉外麵的紅綢，對子墨道，既然是我單方麵的開頭，就讓我一個人結尾吧。她再回頭看了一眼，毅然掉頭走了。
九。鳶蘿一個人騎馬去往戰場，她在父親的墳前跪下，她倒下一杯酒，父親，你沒有完成的就讓女兒代你完成吧。她站起身，看著遠方的山水，父親，你征戰了一輩子，就在這安歇吧，我猜你也不願意回到逤玥那個充滿欺騙的地方去，對不對。
鳶蘿接手了獨孤青雲的帥印，在戰場上，她身上獨孤家的血就像蘇醒了一樣，打得西蜀軍節節敗退，割地求和。她隻要了殺她父親的人。從他嘴裏，鳶蘿知道了一些叫做真相的東西。她又一次站在父親的墳前，她喃喃道，父親，你說，我還有誰可以信？騙了我十幾年，我的人生又有幾個十幾年？
十。鳶蘿是一路殺上乾坤殿前的。她一身素衣，手挽青霜劍，劍上滴著鮮紅的血。素衣上點點血跡像一朵朵梅花，不知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殺到子墨的麵前，那些大臣們下的直喊護駕，李玉站到了院落的麵前，淡淡的帶著哀傷看著她，鳶蘿歪著頭朝他笑了笑，李玉，你早知有這個結局吧？鳶蘿，李玉輕聲道，回去吧，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鳶蘿避開他，輕身一躍，手挽劍花，朝子墨刺去，李玉一個回身截住了她。鳶蘿，你不會成功的，聽我話，回去吧。鳶蘿
看著他道，回去？回哪去？我爹爹已經死了，那裏已經不是家了，李玉你告訴我，我該回哪去呢？李玉不出聲，垂下眼簾。良久把手放下道，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想的話，就殺了了我吧。鳶蘿聞言踉蹌退了幾步，喃喃的道：你以為我不敢？鳶蘿，你不明白。子墨道。明白？鳶蘿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明白什麼？明白我父親是為什麼死的？明白我交了十幾年的朋友原來騙了我十幾年？李玉聞言猛地抬頭，驚愕的看著她。鳶蘿看著他，想問我怎麼知道的？鳶蘿的淚一滴滴落下來，可她依然笑著，你當初迷路時是假的吧，就為了想要接近我，好接近我父親，你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吧，從那麼久遠的少年時期，或許，她抬頭看子墨，或許，你真的是一個好黃帝。李玉想說什麼，卻垂下眼簾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算了，鳶蘿淡淡道，她看著坐在天下最尊貴的位子上的子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說吧。夏子墨，你可曾愛過我，哪怕隻是一點點？子墨看著她，良久，搖了搖頭。鳶蘿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突然她把青霜劍刺進自己的胸口，血從胸口流了出來，胸前的素衣上像開了一團梅花，李玉呆住了，愣了片刻，才撲上去顫抖著抱起鳶蘿，鳶蘿，你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啊!你要是不開心，你殺了我就是了，你這是在做什麼？鳶蘿。鳶蘿抬起頭笑著看他，輕輕的說，李玉我要去陪我爹娘了，在這個人世上這麼冷，沒有家，我也沒有了留戀。我突然間不恨你了，真的，祝你，她咳了一下，道：祝你幸福，她看向虛空道：爹，娘，女兒來陪你們了。鳶蘿？鳶蘿？鳶蘿！李玉痛哭失聲。我愛你啊，鳶蘿，你走了，我怎麼辦？你起來罵我打我吧，鳶蘿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你了，鳶蘿
十一。羽國嘉林十年，城郊。一個青年走進一個竹林，對站在墳前的男子道，今天是她的祭日，我來看看她。李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李玉坐在鳶蘿墳前到了一壺酒，這是她最愛喝的青梅，他到了一杯在她墳上。皇上，你回去吧，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又何來原諒一說？子墨聞言歎息一聲，我永遠等你回來。
李玉對著鳶蘿墳前道：今年的青梅如何？這可是我親自釀的呢。鳶蘿，就讓我陪你終老吧，人世間紛紛擾擾由於我們何幹。來，再幹一杯。
十二。歲月是指尖流沙，蒼老也是一段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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