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窺視

章節字數:1472  更新時間:14-04-1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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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亭。自袁朝起延曆至今,已餘百年曆史。坐位於袁代南柯太守府內,采的是精工的石雕,角梁悠然上翹,形似鷹雕之羽翼,曆經風霜而雅韻猶存。偏偏怪在六根石柱上都被鑿出六個碗口大的傷疤,形狀卻與人眼相似。一眼望去詭秘得緊,平添一股森然的味道。

    隆慶一年,時值九月初秋,亥時已過,南柯府內一派寂然,無一星燈火。恰是夜深露重的時刻,風過有跡,湖水竟不掀半點波瀾。南柯亭巍然不動,夜深時分六個鑿口像是活了一般,儼然一股鬼魅之氣,似一張口便能把人吞吃下去。已近子時,這詭譎的亭子就這麼立著。不動聲色。

    “五爺想來是忙得緊,一把鎏金砍刀掛在身上好不威武。”一個頗顯富態的女子手持托盤,顯然已過花信之年,已近半老徐娘之態,臉部卻保養得極好,身著一件敞口紗衣,胸部豐腴白皙,一看之下叫人心猿意馬。隻見她捂口一笑,“奴家伺候完了小祖宗,特地燉些滋補的湯膳,私下來送與五爺呢。”眉眼一轉,停頓片刻道,“五爺近來好生忙碌,累壞可身子怎好。況且被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活得了活不了還說不一定。倒是奴家為五爺……操心得緊呢。”

    桌旁的男人身材魁梧,生得一雙豆大的眼,想必心內已躁動不已,卻偏偏要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來,“這夜半更深的,哪能勞芸娘突然造訪。芸娘身為皇子的奶娘,不專心伺候著,跑來我這做什麼。”

    芸娘噗得一聲笑,開口道:“五爺這話說得。想來是我昨夜伺候不周,如今被五爺嫌棄了。既然如此,我便走了罷。”說完把湯膳放下,轉身便要走。

    覃五哪裏舍得,趕緊關了門,一把便把女人往懷裏攬。好聲好氣地哄著:“芸娘莫要生氣。這不是公務繁瑣了些麼,護送皇子的護衛們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隻剩我這麼個拔尖的,誰不以我為首啊。我也不願待在這暗無天日的破地方,受這口憋屈氣。”

    芸娘雙眼一瞪,嬌叱道:“那還不快些領著我們出去!反正袁朝也亡了,留下一個小賤種,哈,生下來便克死了他娘!剩下你們這幫愚忠的侍衛,不知道在倒騰個什麼勁!”

    覃五佯怒道,“你個沒心肺的小浪蹄子,跟著皇後五年了竟這般沒良心,虧我一路上護送著你,不然你哪能留命到今天!”

    “哈,我說得沒道理麼,新帝登基已有一年,想必位子坐得穩妥了。追殺皇室遺族的士兵把該剿殺的都剿殺了,一等護衛全死路上了,袁英帝的後台倒了,裴丞相不知所蹤,幫手都死幹淨啦!二爺臨死前把這麼小祖宗托付給你,這不是找晦氣麼!”

    芸娘怒道:“要找死自己死去,我吃夠了苦頭,絕不與你趟這趟渾水!”

    美嬌娘在懷的覃五哪敢反駁:“是是是,你說得極是,可皇子沒你伺候著怎好,總不能平白扔了喂狼吧,好歹是皇室的種。”

    芸娘白眼一翻,眉間有陰狠之色,到底是宮廷裏出來的人:“如今還不是我伺候著,小屁孩兒一雙眼睛深得可怕,像極了她娘,長大了必定是個禍害!扔了又如何?依我看,倒不如毀了的痛快。”

    覃五被她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內心裏實則也有算計,便把皇子給了當今皇帝又如何,今後定可風生水起,不受這逃亡之苦,至於懷裏的這個狠心潑辣的女人……他尋思片刻,一股淫邪之氣襲上心來……想必不久便有更好的貨色依偎過來罷。

    芸娘見他心不在焉,調笑道:“怎麼,五爺原來是這般膽怯之人,那小祖宗難伺候著呢,食量大得很,奶水都被他吮幹淨啦。我便也不伺候了。”說罷起身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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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隻隔著薄薄一層木門,一雙黑色的眼眸盡是絕望和恐懼。那孱弱的孩子抱著洗浴的水盆跪在門邊。瑟瑟發抖。一個不慎,掀翻了水盆,整個人匍匐在地,鬧出很大的聲響來。

    隻聽屋內猛地一聲怒嗬。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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