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13 更新時間:14-03-29 18:06
想著和小巫子的六日之約已經過半,鳯月害怕他們擔憂想要立馬動身,可是在青鶴的勸阻下,隻好再休息一日。
出發已是第五日,泗水縣隔著江國,雖然隻有兩個山頭的距離,但是由於駕著馬車,又走在險峻叢林,山道彎彎繞繞,也花費了整整一日。
寬敞的馬車內放著軟榻,宋彌生好像不會怕熱,躺的軟榻上,鋪著薄薄的棉緞子。
鳯月盤膝,坐在軟榻一旁,未受傷的右手支著下顎放在小幾上,細細的打量假寐的宋彌生。
此時的他側身躺在軟榻上,一身月白長袍鬆散攏在一起,隱約可見白皙誘人的鎖骨,未束的墨發隨意的散在一旁。
那雙淡漠,沒有溫度的眸子,淺淺閉合著,蝶翼似的睫毛偶爾微微顫動,白皙近似透明的病弱膚色下,已經瞧不見平日的冷若冰霜的麵容,不似凡塵的絕色,如此看起來,有一種和煦春風般的暖意…
鳯月不喜歡那雙眼睛,看著近前明明一樣的容顏,黑發的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卻是空洞,沒有一絲情感,像是透過自己,看到的是另外的場景,白霧迷離、冷漠異常。
默然、孤獨、寂寞得讓人覺得可怕,這同一個人,怎地會出現這兩種不同極致的形態~
一個極致妖魅多情,一個冷漠無情致極——
到了江國已經日頭西落,鳯月隻有第二日再想辦法聯係雲闌他們,三人就近找了一間客棧要了兩間上房,一通安定下來,已經月上雲梢。
江國已經入了夏,盡管是夜晚,還是十分悶熱。鳯月怕熱,不管是現世,還是這具身體的鳯月,都十分怕熱。
青鶴敲門進來,就瞧見鳯月赤裸著上身,胯間隻著一條三角似的白綢包裹重要部位,能夠看出優美的弧線。
還抱著那一個讓他拿去冰凍過的西瓜,在涼席上滾過來滾過去,有趣的緊。
再一次為鳯月換掉屋子四周已經化成水的冰塊,開始為他換藥。
拆開圍在右眼橫跨過左頰纏繞的紗布,一圈又一圈,最貼近肌膚的一層,已經微微有些汗濕。
青鶴看見有些猙獰的傷口處,脫痂後的地方還是如嬰兒白嫩的肌膚,輕輕鬆了一口氣,用的是上好的傷藥,所以傷口的愈合很快,可又止不住的歎息,這眼睛……
鳯月細心的瞧見青鶴眼中一閃而過的惋惜,心口不由一緊,突然想起自己自從醒來,還沒有問過這隻眼睛的情況。
而青鶴從未主動提及過,倒像…刻意逃避……
“青鶴,我的眼睛…大夫是怎麼說的?”
正為鳯月臉上上藥的青鶴呼吸一滯,知道避免不了,而且鳯月也該知道的。
隻有盡量放輕語氣,來坦訴這個事實,“大夫說,公子你眼睛被傷到了根體,已經…永遠無法複原。”
“那就是瞎了,是嗎?”哪怕猜到了這可能發生的事實,同時也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鳯月還是變得黯然起來。
“公子,對不起!”
看著青鶴難過內疚的表情,原本的抑鬱一掃而光,反倒吃吃的笑了起來“笨蛋,你們救了我,怎麼到和我說起了對不起,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的,至少人還活著,而且這不是,還有一隻麼!”
鳯月親昵的摸摸青鶴的頭頂,對著他一陣安慰的笑。
青鶴有點心疼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勇敢而堅強。
小心為鳯月纏好紗布,又開始查看左臂上的傷口,刀痕比較深,裏麵的肉有些翻起來,由於天氣的原因,導致傷口有點感染,愈合也變得緩慢。
一定很疼的吧!他想。
可是鳯月從未表現一絲脆弱。不願讓人擔心,所以才佯裝堅強的吧。
左臂的刀傷,由於夏季的緣故晚間就沒有纏上紗布,塗抹上了消炎的藥物,青鶴就回房了。隻是跨出房門的時候突然停頓下來,他回過頭對鳯月說道:“公子,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叫我,我和我家公子就在隔壁。”
緊盯著閉合的房門,直到隔壁傳來開門關門聲。
兩條黑色的身影才出現在鳯月麵前,單膝跪下齊聲說道:“屬下未能保護好主子,請主子責罰。”
兩人低著頭,心中滋味百轉千回。
他們聽見了青鶴和鳯月的對話,右眼瞎了,再也無法複明——
這句話,就像一根刺,狠狠紮在了兩人心頭,眼中陰鬱揮散不去…
無視兩人請罪的話,鳯月直接問道:“闌他們怎麼樣了?”
“雲公子,桑兒姑娘,月舞都在都郊不遠的府宅裏等著公子。雲公子情況,四天前已經穩定下來了,隻是一直很虛弱,月舞桑兒姑娘一直貼身照顧著…”
隻是說的三人大概的安全情況,鳯月知道還有很多細節這裏不適合討論,也沒有再多問,隻讓月碎回去報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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