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32 更新時間:13-12-15 09:31
愛一個人就會強烈地渴望擁有他的全部,自從有了自我意識,人就產生了占有欲。但矛盾的是,人一方麵渴望占有所愛的人,另一方麵又害怕被占有,深深地愛一個人,同時又擔心因為愛而喪失了自我。我以為愛情可以克服一切,誰知道有時它卻毫無力量,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製造更多遺憾的,卻是愛情。陰晴圓缺,在愛情裏不斷的重演。
我在為亦熏做手術的時候,意外發現鳳玉卿可能不是亦熏的哥哥。
我調了亦熏父親和蘭姨的血型報告,發現他們都是AB型的,那就是說——如果鳳玉卿不是AB型血,那麼他就不是鳳家的人。
最近亦熏的情況趨於穩定,我準備等他醒了再告訴他,幫他從那種不公的複仇遊戲裏解救出來。
“不要!”他尖叫著,從床上做起來,似乎做了什麼惡夢。
“亦熏!你醒了!太好了。”
他看了看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秦風。”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為亦熏倒了一杯水,他接過杯子,慢慢地喝著。
“秦風,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他放下水杯,對我說。
“亦熏,搬出來住吧。”我鼓起勇氣將我的猜疑和盤托出,“鳳玉卿……他根本不是你哥哥。”
“秦風,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還不能搬出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亦熏不同一般出來,在那個地方,他所收獲的隻能是傷害。那個人對他就這麼重要嗎?他寧願活在遍體鱗傷的幻想中,也不願麵對現實。為什麼?
“我沒……”我剛想解釋,不速之客就到了。
“秦先生,我想熏兒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鳳玉卿推門而入,徑自坐在他的身旁,如同親人般摸著他的頭發,“熏兒他……很戀家的。”我看著鳳玉卿過分親昵的舉動,握著聽診器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我苦笑著,溫柔的對亦熏說:“亦熏,好好照顧自己。”期間,夾雜著挫敗感。
他頭低的更深了,我皺了皺眉,想去觸碰他,告訴他,秦風會一直在鳳亦熏的身邊……但是,我不能!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我覺得天昏地暗。
“怎麼?被拒絕了就這麼頹廢?”浩月靠在另一麵牆上。
“浩月……”我們之間已經有幾個星期沒見了,就算前幾天見了麵,我們也沒講話。形同……陌路……
“少爺這裏不行,你在這醫院裏不是還有別的目標嗎?”他譏笑著看著我
“目標?”什麼意思?
“敢做不敢當?這可不像你秦風的作風!”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在裏麵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上。
“醫院不能抽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他以前從不抽煙……我把他嘴裏的煙拿走扔在地上,踩個稀爛。抬頭看他,才發現……他變了……他的耳朵上打上了耳洞,脖子上也紋了紋身。
我想看清那行紋身上的字,他卻將領子立起來,擋住了那行英文。
我伸手想要覆上那張冷峻的臉,卻被狠狠地打開,手背痛得厲害。
“你變了……”變得無所謂,變得冷漠,變得……不愛我了……
“你也一樣!”他裹緊了外套,轉身走向走廊盡頭,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我依舊愛你……隻是你變了……”我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寧願回到那個清冷的夜晚,狠狠給他一耳光,讓他徹底死了分手這條心,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心事重重的僵持著,不肯說出一句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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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除了例行檢查的時候出現以外……私下再也沒有與我見麵。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陷入了失眠,這漫長的夜,輾轉反側也還是睡不著。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日子原來這麼難熬。
翻身下床,全身還是沒有一點力氣,艱難地套上了鞋,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門,吃力的靠在門框邊,慢慢地按下門把,打開了門。
“你要去哪?”
聽見那如紅酒般甘醇的聲音,沒有意料中的驚喜,心髒似乎漏了一拍,疼得全身都配合著發抖。
鳳玉卿打開了台燈,橘黃色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溫意,有的隻是悲涼。
“你要去哪?”反複的問著,和從前一樣冷漠的口吻中似乎夾雜著什麼。
“……”
“你是不是要逃?”
快瞧,他多厲害啊!明明是他傷我最深,現在又在這裏指控我,用那麼無辜的眼神,用那麼落寞的身影,用他久違流露的脆弱。
“是。”屈打成招不如來個投案自首,於人於己都方便。
“你就這麼……”他沒有在說下去,一副懊惱的看著我。
我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那個雷厲風行的鳳玉卿,是不是那個把我折磨千百遍還可以冷笑著看著我的鳳玉卿,是不是從來不會表露自己真正情感的鳳玉卿……
我不再想,也不敢再想,我怕這一切又是一場騙局……他每次利用我之前都會讓我誤以為那個深愛著我的鳳玉卿又回來了。溫柔過後,我遭到的又是拋棄和唾棄。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甩開門,跑出了那個壓抑我呼吸的房間。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聖誕節的氣息已經感受不到了,就像撤去溫熱的蛋撻,從裏到外都變得僵硬,變味。
不知不覺走到“巴特”,似乎好久沒來這裏了,想知道這裏是不是……還是以前的老味道。
推門進去,吧台的老位置空著,我心中一陣悸動。坐上紅色的吧椅,看著kim有條不紊的調著各種雞尾酒。
“嘿,今天真是巧了!人都湊一塊了?”kim看著我,一臉笑意。
“什麼意思?”
“傍晚呢,秦風來這裏喝悶酒,剛走不久,那小子又來來,現在,鳳少爺,你也來了。難不成明天要下雪了?”
“那小子?誰啊?”
“那,就是他嘍!”kim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計,朝著餐廳最角落的位置努了努嘴。
我看見一堆人圍在那裏,疑惑地走過去。一群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坐在沙發上,摟著一個茶色頭發的少年,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的。我很快認出那個少年——就是浩月。
“來,喝了這杯酒!”摟著他的那個人,拿起一杯“皇家禮炮”,沒經過浩月的允許,強行將酒灌下。浩月像一個木偶一般,任他們擺弄。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一定很爽。”
“要不在這裏做了?”
聽到這句話,我瞳孔放大,眼看那群惡俗的暴發戶就要輪奸浩月,我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手機,打了110。
“喂,110嗎?我要舉報這裏有人要輪奸一名少年!”
“哪來這麼礙事的東西,把我們的性質都破壞了!”那些人放開了浩月,奪走了我手中的手機,一溜煙的跑了。
“浩月,你沒事吧!”我看著衣衫不整的浩月,一臉擔心。
他木然的轉頭看著我:“少爺……”
“你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是你被別的人上了,你讓秦風怎麼活!”
“秦風?他不會在乎的!”他仰頭幹了一杯伏特加,微醺的說,“少爺,其實……我早就不愛他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也許是因為無言,也許……是想講的東西太多,不知從何說起。
說過不愛了,說過不想了,說過忘記了,說過放棄了;有時,人的記憶總是那麼的脆弱。往往一杯酒,一首歌,一個路口;就會勾起曾經有你的記憶,猶如海市蜃樓一般浮現在眼前。透過酒杯,看到了他的美,他的笑,他的淚。
“少爺,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喝著酒,也不管他是否答應,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從前有一隻野獸,有一天,它不小心受了傷,就自己跑到一個山洞躲起來,然後自己舔舔傷口,自己堅持,可是一旦被噓寒問暖,它就受不了……”
“浩月,曾經我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隻會在最疼的地方紮上一針,然後我們欲哭無淚,我們輾轉反側,我們久病成醫,我們百煉成鋼。你不是風兒,他也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來,擦幹了淚,明天早上,我們都要演繹好自己的角色。”
“亦熏……我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麼,愛一個人就真麼難?我不懂!我不懂!”浩月靠在我的肩上,全身不停的發著抖。
我笑著,將他抱得更緊了。這樣的冬天,果然還是抱在一起……比較暖和。無意間看到浩月脖子上的紋身,笑意更深了。
將亦熏送回醫院的浩月回到公寓後,馬上進了浴室開始洗澡,全身的酒氣讓他一刻都受不了。脫光衣服,享受了淋浴,猛然抬頭,看見鏡子裏自己脖子上的紋身,心,又開始隱隱發痛……I’llalwaysrememberthatI’velovedyou。(我一直記得我愛過你)還好隻是愛過而已,還好我還有時間忘記你!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悲傷來臨,你還要故作姿態,微笑以對。一邊,眼淚百折千回;一邊,驕傲地仰著麵孔對著天邊的白雲微笑。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沒有改變隻要我高興就可以重新紮入你的懷抱一輩子不出來的時候,其實一切都已經滄海桑田了,我像是一躲在殼裏長眠的鸚鵡螺,等我探出頭來打量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原先居住的大海已經成為高不可攀的山脈,而我,是一塊僵死在山崖上的化石。傷口就像我一樣,是個倔強的孩子,不肯愈合,因為內心是溫暖潮濕的地方,適合任何東西生長。——金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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