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93 更新時間：13-12-11 01:24
白玉堂與展昭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簡單卻也複雜，白玉堂常想如果展昭隻是單純的接近自己，或許他們可以輕鬆許多，可惜展昭偏偏不是。
這頓晚飯，因為盧珍的活躍吃的是混亂無比，但是也緩解了些許尷尬的氣氛。吃過晚飯，盧珍執意要展昭今晚陪他，白玉堂也有留下來的意思，兩人便決定留下來過夜，盧珍見展昭答應，高興不已，拉著展昭便去了自己的房間，盧方見展昭被盧珍帶走，也領著自家兄弟幾個去了書房。
關了門韓彰就問道：“老五，怎麼從吃飯到現在就一直見你悶悶不樂？”
白玉堂往沙發上一躺悶聲道：“有麼？”
見白玉堂如此蔣平心中不得不給出自己不願承認的答案，麵上白眼一翻道：“老五，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韓彰點點頭道：“確實。怎麼，難不成你懷疑展昭和地下射擊俱樂部有關係？”
“不可能，當年和展昭接觸過的人是我，我能看出來他和地下射擊俱樂部沒有關係。”徐慶靠著櫃子立即反駁道。
“。。。。。。”白玉堂依舊坐著不發一言，白玉堂自然是相信展昭和地下射擊俱樂部沒有關係，否則那時的展昭就不會冒險去救徐慶。隻有白玉堂自己知道自己煩悶的原因—一想到展昭過去很可能承受過可怕的痛苦時，心中突然就感到很沉重，隻是從盧珍和徐慶這兩件事上來看，展昭在美國的過去根本就是充斥著危險性，白玉堂不明白為何這人要獨自承受傷痛，為何這人隻能獨自承受傷痛？
“不過聽老三你的描述，展昭當年和現在很不一樣麼？”蔣平摸著下巴好奇的問道。
“嗯。。。。。”徐慶微微抬頭，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運動衫，頭發比現在短上很多，他就那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看著周圍的哄笑廝殺的人們，那時的他和周圍那些美國佬比上去更顯的消瘦，幹淨的不太像是個會來這種地方的人，但是當你看到他的眼睛時，又會覺得有些不自主的發冷。”那種不帶一切感情的仇恨的雙眼，徐慶說完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有那麼誇張麼？”韓彰和蔣平等人之前完全沒見過展昭，所以聽著徐慶的描述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可一點都沒誇張，那時你們是沒見過，不過我也很奇怪，他到底是怎麼被改變的。”這種改變可以算得上是脫胎換骨了吧。
“展昭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裏，那裏可是黑道混雜的地方，他一個中國警察去那裏做什麼”韓章問道。看著韓彰的疑惑，白玉堂知道，展昭去那裏的原因很可能和他爸爸的死有關。
“不知道，我混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在了，不過他那麼好的槍法想在那裏有一席之地也不是難事。”
“如果他是參加了中美交換軍呢？”蔣平突然似笑非笑的冒出一句。
“。。。。。。”白玉堂聽到這一句，一直低著的頭驀地抬了起來緊緊盯著蔣平。
“不會吧。”徐慶聲音因為興奮有些顫抖，如果真是這樣，展昭以前可是很不得了。能夠進行交換的人可是需要拔尖的能力，就算是軍隊裏經過嚴格訓練的人也不一定有幾個人能吃的消。“珍兒被劫持時展昭不是在場麼？那時候選拔還在繼續吧。”說完看了看白玉堂，似是求證。
“可是珍兒出事的地方可是在選拔場地的外圍。”蔣平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白玉堂沉聲道：“我記得那次也是第四批被刷下去的時間，如果我不是還有後麵已經安排好的也會離場。”那次加下自己被刷下去的不過5人，如果展昭也在其中。。。。。。
見眾人在背後討論的熱火朝天，盧方打斷了幾人的討論，“這個，展昭的事我們先不說，今天主要的還是宴會的事。”人家展昭可是還在這呢，就這麼在背後堂而皇之的討論別人的事，實在有些不妥。
經盧方這麼一打斷，幾人也不再討論展昭的往事，將注意力放回了當下。
“老五，如果這次趙禎受到牽連的話，你有把握美國那邊會和我們合作麼？”如今就算一切順利，陷空的腳步也是被逼得要加快了，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
“嗯，趙禎價格壓的那麼底，主要是由陸氏的資金在後麵支撐。如果這次拿到合同的話，陸氏肯定怕受牽連要撤出資金，到時候趙禎恐怕也要接受警方調查，這段時間不能不說是一個大好機會。”
“老二，美國方麵呢？”
“如果真能順利的話，確實如老五所說，這是個絕好的機會，美國方麵我也一直有聯係，相信不成問題。”韓彰自信的說道，“不過，沒想到那個陳力偉那麼膽小竟然會同意在李元昊的船上交易。”
“此人雖然膽小，卻貪心不足，毫無頭腦，為了點蠅頭小利甚至不惜冒險，所以我答應多給他百分之十的利潤，他自然是一口應了。”蔣平一臉鄙夷道，“不過這李元昊倒是一點都不肯吃虧，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要我答應拉白錦堂下水，才肯換成船上交易。”
白玉堂冷笑一聲道：“他倒是毫不避諱，不過恐怕他這次是要失望了。”李元昊會有此要求怕也是想試探二人的關係。
“對了，老五，展昭應該不知道我們的安排吧。雖說他是白錦堂的戀人，幫他我們也有好處，但是他畢竟是個警察。”蔣平提醒道。
“我知道，我沒有對他提起過。展昭的目的也隻是拿到李元昊的犯罪證據。”白玉堂選擇了隱瞞的同時也是選擇了相信展昭，白玉堂知道這其實也是一個危險的賭局。
隨後的時間裏幾人又是談了些公司和私人的事，結束談話後已經臨近11點。道了晚安便各自回了房，白玉堂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路過盧珍的房間時發現裏麵已經沒有了動靜，想了想停下來將門稍稍打開，借著燈光發現裏麵隻有已經熟睡的盧珍，展昭大概是回了房。
展昭的房間在白玉堂的對麵，白玉堂停在門前，發現展昭原來並未鎖門，從縫隙中看去，裏麵漆黑一片，已經睡了麼？轉身正準備回房，卻又停下了腳步，被內心的本能驅使著想要去推門看一看，想罷上前輕輕的推開房門，展昭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格局相似，都有露台。此時的展昭並未休息，而是趴在石欄上背對著自己，右手夾的香煙已快燃盡。從他身旁的煙蒂來看，似乎已經站了很久。白玉堂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展昭的背影，他沒有見過如此孤獨的展昭，在月光下顯得那麼清冷，那麼安靜。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邊，輕輕的取下展昭手中的香煙，放入煙灰缸中摁滅：“我倒不知道你也抽煙。”
展昭被白玉堂突然的動作打斷，微微一愣，而後笑道：“白玉堂，別說你不抽煙。”
“那個，展昭。”
“嗯。”
“你去美國是怎麼回事？”
“這個很重要麼？”展昭沉默了片刻看向遠方的湖麵淡淡的說道，夜風吹起的微波，一圈圈蕩漾開來，映射著皎潔的月光，白玉堂從他的眼睛中看到的倒影就是一個世界，讓人沉溺。
“你是為了你父母才去的？”白玉堂轉頭看向展昭看著的同一片景色，仿佛想要從中看出那些他曾經錯過的故事。
展昭知道徐慶肯定把當時的情況和白玉堂說過，隻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不願被提及的過去，而每個人都有權利去隱藏它。對於曾經展昭不願意再去回想或是麵對。可是麵對身邊的白玉堂時總有些特別的依賴，或著說是曾經的他讓自己產生了這種依賴，這種讓人溫暖的安心感。
“白玉堂，無論什麼時候，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對你不利就行了。有些東西現在拿出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不是麼？”
“那等你想告訴我了再說。”白玉堂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展昭，我要的是你的完全信任，你曾經也這麼說過不是麼。”
看著白玉堂堅定的眼神，展昭無奈道：“那你完全的信任我麼？”
白玉堂微微一愣，良久才說道：“我會的。”展昭有些困惑，但還是笑道：“能讓你這閻王性子信任，這是否是兄弟之間羈絆的好處？”
“展昭，這信任和我哥無關。”白玉堂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
“。。。。。。”看著白玉堂有些奇怪的表情，展昭低垂著雙眼稍稍沉默才道，“白玉堂，我困了。”
白玉堂依舊盯著展昭說道：“那你睡吧。”頓了一頓又道：“我看著你睡。”
展昭鬱悶的回道：“你沒事不回你自己房，看著我睡是什麼意思。”
“若五爺我不看著你這貓，還不知道要胡思亂想到什麼時候才會睡。”白玉堂恢複常態走進房間將燈打開。
展昭無奈：“我還要洗漱，你回你自己房間去。”白玉堂不語，徑直來到床前仰頭便大字躺開道：“你弄你的，我就在這呆著。”
見白玉堂如此知道他也是關心，便聳了聳肩道：“隨你，寄人籬下總得有低頭的時候。”
白玉堂翻身側躺，支著頭看著展昭笑道：“貓兒，以前我怎麼沒見你對我低過頭。”
“你若能低我半公分我肯定每天都對你低頭。”展昭彎著腰翻著閔秀秀早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物嘀咕道。
“哈哈哈，貓兒，你不滿也沒用，這可是屬於不可抗力的因素。”白玉堂哈哈大笑。
“比不上你白五爺營養好。”展昭抱著衣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隻可惜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罷進了浴室關了門。留下床上的白玉堂呆呆的淺笑，按理說展昭如此說自己肯定是要反駁回去，可是現在卻是忍不住的想要微笑。嗬嗬。
白玉堂不再保持側躺的姿勢，將手枕與腦後仰麵看著天花板發呆，聽著浴室裏展昭洗漱的水流聲，心情甚好。如果以後家裏也有一個人可以如此平凡而溫情的相處的話，應該是很件很幸福的事。。。。。房頂的巨大吊燈給白玉堂一種昏眩的感覺，索性閉了眼。
等展昭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發現白玉堂已經睡死過去，看了看時鍾已指向淩晨1點，伸手輕輕推了推，喊道：“喂，白玉堂，起來了。”
白玉堂嗯了一聲也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展昭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歪著腦袋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白玉堂麵對著自己，仔細看看，白玉堂睡著的樣子更柔和一點，更像小時候。展昭不自覺得笑了笑，罷了，拿著吹風機吹幹頭發後，展昭隻將白玉堂鞋襪脫了，便拉了被子為白玉堂蓋上。
打點好，展昭關了燈，關上了自己的房門。但是一切的溫情畫麵都在展昭擰動白玉堂房門把手的那一刻停止。
白玉堂的房門竟然是反鎖起來的！！！！
展昭徹底無力，無奈的撤了回來，開了燈，拉開被子，手在白玉堂的上衣摸索了一番，發現什麼也沒有。歎了口氣，總不能去他褲子口袋摸吧，隻得又推喊道：“白玉堂，起來！！”
展昭這次用的力不似第一次那麼輕，白玉堂微微睜開雙眼，看到是展昭，撐起半個身子，迷糊道：“貓兒？你不睡覺跑五爺房間做什麼？”
展昭深吸一口氣，努力扯出笑容道：“勞煩白五爺起駕去對麵，那才是您老的房間。”
白玉堂坐起來拉了拉手中的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周圍的擺設，才道：“貓兒，你幫我蓋的被子？你為什麼不幫我把衣服脫了再蓋被子？”
“。。。。。。要脫回房自己脫。”展昭沒好氣的說道，說著就把白玉堂往床下趕。
白玉堂穿著鞋啞著嗓子歎道：“真是人心不古啊，大半夜的還這麼急著趕五爺下床，真薄情，”
“還不是因為你自己要賴在我床上！”展昭怒視道，見白玉堂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展昭才鑽進被窩不客氣的喊道：“幫我關燈，謝謝。”躺進溫暖的被窩，展昭默念道，老鼠也不是毫無用處啊，至少還能暖被窩。見白玉堂關了燈便縮進被子，正準備安穩的睡覺。誰知不過30秒又見白玉堂探著腦袋進來開燈可憐道：“貓兒，我進不去，門好像是被大嫂反鎖了。”
“難道你的房間你沒有鑰匙麼？”
“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太久沒來了。”
“。。。。。。”
見展昭沒有表示，白玉堂又道：“貓兒，你不會想要我在走廊或是沙發上睡一晚吧？”
“你可以去和蔣四哥他們睡。”
“這個時候他們都睡下了。”
“。。。。。。”
“展昭，都是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白玉堂說完看到展昭怪異的表情後，也被自己的話噎道了，這話對展昭似乎。。。。。。不太適用。
“你白五爺不介意就行了”展昭也是困了，一時竟似未反應過來，伸手默默的打開了床頭燈。
見展昭同意，白玉堂有些喜出望外，不去想剛剛的話，故作輕鬆的說道：“貓兒你該開心才是，五爺我可是很少和別人一起睡的。”
“我不介意把毛毯借你打地鋪。”展昭頭悶聲道，隨後似乎是想起什麼麵色有些尷尬，補充道，“不準裸睡。”
“你怎麼知道五爺我會裸睡？”白玉堂有些愕然，展昭睡的好像都比自己早吧。
“。。。。。。我睡了”展昭翻身道，白玉堂眨了眨眼，這貓是臉紅了麼。。。。。。
白玉堂第一次見展昭害羞的模樣，有些想笑，卻又怕惹惱了床上的人，隻得努力憋住。抬頭見展昭往一旁挪了挪，脫了外衣笑道：“貓兒，你先睡吧，我去洗洗。”說著也往櫃子裏扒拉著。看到裏麵四五套不同風格的睡衣時不禁汗然，大嫂還真是考慮周全，任君挑選這是。
展昭又丟了一個白眼不再管他閉眼睡去。
見展昭真的不再說話，白玉堂拖著沉重的腳步快速的洗完就出來了。床頭的燈是溫暖的黃色，白玉堂關了浴室燈便爬上了床，小心的拉了拉被子，洗漱後倒是清醒了許多，一時反倒睡不著了。白玉堂扭頭看著展昭，展昭這次是背對這自己側躺，白玉堂隻能看到一頭柔順的黑發。笑了笑伸手關了燈，白玉堂從小到大沒和別人一起睡過是實話，如今如此近距離的挨著展昭，白玉堂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那人身上是幹淨的薄荷味。
“展昭，睡著了麼？”白玉堂輕輕喊了一聲，回答他的隻有展昭輕盈有序的呼吸聲，伴著時鍾滴答滴答直入心底。一時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理起，今夜注定不得安眠。
與此同時，繁華區的高層觀景別墅裏，趙禎用食指敲擊著書桌中鋪成扇形的照片，冷笑道：“李元昊，你做到如此地步那就也別怪我心狠了。”
“趙總，李元昊的宴會您要去麼”一旁的季高麵無表情的問道。
趙禎推出一張自己與陸師柯和合照，麵上似笑道：“就算他背後有陷空又能如何，最後的贏家就要看誰更狠了。”
季高看到趙禎眼底的殺意，隻覺寒意更勝，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緩緩後退道：“那我先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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