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59 更新時間：14-01-09 15:30
執子之手
白玉堂和展昭相識差不多快有半年了，在這個陽光姣好的星期天，兩人都早早的起了床，白玉堂刷牙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今天展昭似乎沒事，可以出去約會的樣子，想到這便有些樂不可支，還塞著牙刷就急忙跑到臥室門口衝展昭喊道：“貓兒，今天我們出去吧，很久都沒有放鬆過了。”
雖然白玉堂自認為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但是看到展昭一身警服的那一瞬間還是愣住了，心中的小鹿歡樂的撒著腳丫胡亂跑了起來。
“今天我沒時間。”展昭正在係領帶，看到白玉目瞪口呆的樣子，甩個白眼過去，“白玉堂你牙膏掉下來了。”
白玉堂低頭看看衣領，撤回洗手間匆忙漱口完畢，回來道“沒時間？為什麼？難得的周末，不過貓兒，你這算是製服誘惑麼？”白玉堂單手抵著門，擺著自認為很帥的姿勢問道。
展昭不語，不過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將領帶鬆了鬆，坐在床邊招招手道：“白玉堂，你過來。”
雖然白玉堂本能的覺得展昭又有什麼陰謀，還是禁不住誘惑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貓兒。”
“白玉堂，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啊。”展昭嗬嗬一笑，將領帶扯了下來。
不是吧，大清早的，這滿滿的都是誘惑啊。話說這貓什麼時候學會的啊！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白玉堂緩緩靠上去，雙手環上去，慢慢的收緊。微微用力，便倒在床上，白玉堂雙手穿過展昭頸側，低頭吻上去，完全忘了要問展昭在星期天穿警服去幹什麼，出乎意料展昭也相當的配合，白玉堂咬了咬展昭的鎖骨邪笑道：“五爺沒不良嗜好，隻是對你這貓感興趣。”
“不勝榮幸。”
白玉堂微微一笑，去解紐扣，手剛摸上去，就被展昭抓住。別到身後，白玉堂一個不穩跌倒展昭身上。
“貓兒，你抓我手幹嘛，這姿勢可不太好受。”白玉堂整個都壓在展昭身上。
“其實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沒有距離的感覺。”展昭貼著白玉堂說到，幾分曖昧幾分真實。
展昭是抓著白玉堂的雙手環抱著他的，雖然姿勢很別扭，但是聽到展昭說喜歡這種感覺，白玉堂還是有些歡喜，臉在胸前蹭來蹭去，可還沒等白玉堂幸福感爆棚，就感到手腕被一具冰冷的的東西圈住。
白玉堂冷汗落了下來：“貓兒，這是幹什麼，我可不喜歡SM。”
展昭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將白玉堂從身上掀了下去，爬起來整整警服笑道：“沒試過又怎麼知道，我覺得玉堂你會喜歡。”說著拿起解開的領帶將白玉堂手上的手銬與房裏的小型健身器材打了個死結綁於一處。
“喂喂，貓兒，五爺我沒這麼凶殘的嗜好，快放開我。”
對於白玉堂的掙紮展昭不予理睬，重新取了一條領帶打上，隨後用食指挑起手銬的鑰匙笑道，“聽說白五爺的逃生技術似乎不錯，今天也讓我開開眼界好了。”說完將鑰匙放在臥室的櫃子上，挑釁的笑了笑關，上臥室的房門。
白玉堂愣了好一會，見展昭離去，才發覺展昭是玩真的，急忙喊道：“貓兒！展昭！放開我！你就不怕有人入室搶劫麼！喂！大清早的不要這麼殘忍啊！”直到聽到防盜門被重重的關上白玉堂才認命般的放棄掙紮。雙手動了動，綁的真緊，這貓到底要去幹什麼，要不是大清早腦子就像刷了漿糊一樣，也不至於被綁在這，不過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誰知道展昭會這麼主動，要知道展昭這半年來從來沒主動過，自己能把持住才不正常吧，白玉堂懊惱的歎了口氣。
展昭丟下白玉堂出門後，招了一輛TAXE，司機是個年輕的姑娘，信息上寫著柳燕。
“麻煩去老街區的滿園花店。”
“好。”柳燕是第一次看到穿著警服正裝也這麼好看的男人，不禁有些害羞，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警察麼？”
“恩。”展昭微微頷首。
“你穿這身真的很帥。”
“謝謝。”展昭輕聲道。
柳燕麵上一紅又道：“你去花店是買花送給女朋友？”
“不，是替我爸買的。”展昭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又道；“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柳燕從後視鏡偷偷瞥了一眼展昭，真是個溫柔的人：“你可真孝順，現在像你這麼帥又孝順的男人不多了，不過能培養出你這麼優秀的人，你的爸媽一定也是了不起的人吧。”
了不起的人啊，是啊。展昭點頭笑道：“每一對父母都很了不起。”
“也是，從生育到撫養成人可是一件苦力活，我小時候可皮了，我媽常在我身後追著打，哈哈”對著展昭，柳燕不自覺的就說出了以前的事，可是說完又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啊，花店到了。”將車緩緩的停在路邊。
“一共15元。”
展昭打開車門道：“不好意思，可以等我一會麼？”
“好的，你還要去別的地方麼？”
“嗯。”展昭關上車門來到花店，和店主說了幾句，便進了店內。
展昭走後，白玉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著身後的小型健身器來到衣櫃前，展昭將鑰匙放在了最高層，現在自己這種狀態根本拿不到，還好最底下的抽屜裏有展昭送自己的軍刀。但白玉堂現在已經有些氣喘噓噓，即使是小型的健身器，也有好幾十斤啊。而且還是以這麼別扭的姿勢拖動，體力消耗的很快。稍稍休息了一會又挪動了幾步，來到抽屜前調整好姿勢，將手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努力夠著抽屜，因為沒有把手，白玉堂折騰了好半天才勉強打開一條縫隙。將冒著汗的頭抵在一旁喘氣自言自語道：“展昭，算你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感覺休息好了，便把抽屜完全拉開，彎腰將刀含了出來。扔到地上，摸到手裏，慢慢割開已打成死結的領帶，雖然身體自由了，但雙手依然被反銬在身後，這種樣子即使是完全站立也拿不到鑰匙，無奈白玉堂隻得將健身器又往後踹了一米，小心的站了上去，將鑰匙撥弄下來。打開了手銬後，白玉堂簡單的鬆了鬆筋骨，就立即拿起電話按下熟記於心的11個數字。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裏傳來冰冷的女聲提醒著白玉堂這一些都是多麼的不對勁，展昭今天真的太反常了。
翻開通訊簿，重新選了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哪位？”
“公孫策!展昭是不是在你那裏？他是不是在警局？你們該不會又弄了什麼破案子扔給他吧，一大早就穿著警服出去了，手機為什麼還關機。”
公孫策聽來人說話便知道是白玉堂了，塞著耳朵道：“白玉堂，你先冷靜一下。”
“你果然知道展昭在哪是不是？”
“原來小昭沒和你說過麼。”
“說什麼？”
“他沒有告訴過你今天是什麼日子”
白玉堂拿著電話的手一抖：“什麼日子？“
“今天是他父母的結婚紀念日。”
“紀念日。。。”白玉堂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麼說展昭是去看他爸媽了麼？”為何不和自己說，這種事。
見白玉堂語氣不對，公孫策道：“想知道原因的話自己去問不是更好，清流公墓。”見對麵沒有回應，公孫策整著文件又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白玉堂放下電話坐在床邊，為什麼展昭寧願困住自己也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呢，突然覺得有些在意，既然展昭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麼現在自己該去麼？
一直在車內等待的柳燕見展昭捧了一束大紅玫瑰花回來，搖下車窗探出腦袋道：“真好看，你爸媽可真浪漫，不像我爸媽總是為了一些小事吵架。”柳燕一臉埋怨道：“明明都是那麼大的人了。”
展昭看著柳燕雖然是埋怨的模樣，卻又掛著笑容，其實是很幸福吧，展昭有些恍惚，打開車門，捧著花進了出租車莞爾一笑道：“平平淡淡才最幸福。”
見展昭坐好，柳燕又重新發動引擎，“我覺得你們一家肯定很幸福，對了，你家在哪？”
展昭搖搖頭道：“不，麻煩去清流公墓。”
聽到地名，柳燕微微一愣，那裏周圍根本沒有人家，這位客人要去那裏的話大概隻是父母正好都在那裏工作吧，柳燕突然有些緊張，話語間也有些打結：“那個。。。。你父母是在那裏工作是嗎？”
“不是。”
柳燕這才意識道自己的說錯了話，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介意。”展昭給了柳燕一個安心的笑容。
柳燕看到後，也放下心來，回了一個坦然的笑容，這麼溫柔的人父母應該也是溫柔的人吧，車開了大約15分鍾車終於在公墓前緩緩停了下來，柳燕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個，要我在這等你嗎？這裏不太會有車來。”
展昭付了錢道：“不用了，謝謝，可能會很久。”
“啊，這樣啊。”麵對展昭的拒絕，柳燕有些失落，看展昭轉身，突然一拍手道：“對了，你等一下。”柳燕飛快的掏出便簽和筆寫下一串數字遞了過去：“這是我電話，如果到時候沒車你就打我電話好了。”
展昭接過便簽看了一眼，疊好放進口袋笑道：“好的。”說罷又從花束中挑了一朵送進車內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柳燕沒想到會收到如此讓人意外的禮物，急忙接過開心道“不會，不會，謝謝你，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展昭抿嘴一笑，轉身離去。
柳燕拿著花，看著展昭的背影，一瞬間覺得他是那麼的落寞。但是有些人即使再寂寞無助，你也隻能遠遠的看著，近不得半毫。柳燕嗅了嗅花再看窗外時已不見展昭，小心的將花收好，便驅車離開。
自從掛了電話後，白玉堂就有些心煩意亂，但想到公孫的話，還是起身將手銬扔進垃圾桶。拿起鑰匙出了門。
坐在車中的白玉堂一直思考著自己和展昭之間的事，雖然在一起好幾個月了，但是關於他父母的事自那之後似乎真的從來沒有再提起過了，這次這麼重要的事，明明應該告訴自己的，但展昭還是選擇了隱瞞。
白玉堂車開的飛快，很快便到了公墓。今天並不是特殊的日子，白玉堂順著主路很快便找到了展昭，展昭單膝跪著，警帽和一大束玫瑰花工整的放在碑前，展昭撫摸著照片有些悲傷，喃喃的說著什麼。白玉堂看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出口等他。
展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靠著車子環臂安靜等待的白玉堂。
“玉堂，你怎麼在這。”轉念一想，大概是公孫告訴他的。
“貓兒，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解開了，我還準備回去給你帶禮物的。”
“我是認真的，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快有半年了，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
“我隻是覺得這種事不太有必要說出來。”
“什麼叫不太有必要說。”白玉堂皺了皺眉上前，抓住展昭的肩道：“你當我是誰，我是白玉堂，是要永遠陪著你的人，不管什麼事我都想與你一起承擔，不管你願不願意。”
展昭低垂著頭，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的霸道，卻總是能觸及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麵，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希望你知道，不想讓你看到如此脆弱的一麵。
“貓兒。”白玉堂狠狠的將展昭擁入懷中道：“我愛你，所以不要再獨自承受了，我也想成為能夠讓你依賴的人，我希望你可以給我更多的信賴，哪怕隻是多一點點。”
即使隔著衣衫也仿佛能感受到那人熾熱的溫度，突然覺得很安心，如果身邊是白玉堂的話，是不是可以不再承受，哪怕隻有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情緒突然襲上心頭，這麼多年來壓抑的傷痛其實一直沒有被救贖啊，那種夜夜纏繞不得掙脫的內疚感。
“對不起，玉堂，我。。。。其實我隻是還沒想好，不知道該怎樣用這幅麵容來麵對你。”展昭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淚流滿麵。
白玉堂怔怔的看著展昭，忘了手上的動作，“貓兒。。。。。”和展昭相處這麼久真的沒有見過展昭哭過，那人總是笑著，直到今天早上也是笑著的，但是白玉堂知道，再堅韌的人，內心也有柔軟而脆弱的地方，如果說展昭父親的死讓展昭更加堅強，那麼展昭母親的離去大概就是他內心最脆弱的傷口。
展昭很多年都沒有放任過自己，如今麵對白玉堂時，再也沒有那種無所是從的孤獨感，任後悔與內疚的淚水傾瀉而下，身子也鬆懈下來，倒在白玉堂的懷裏，將頭靠在頸側，輕輕回擁著：“玉堂，謝謝你，讓我躺一會，一會就好。”
麵對在自己頸側慟哭的男人，白玉堂能做的隻是將手摻入他的發間，緊緊擁著，告訴他，自己在他身邊，一直都在。
不知過了多久，白玉堂感覺懷中人平靜下來才放開，拉起手就走：“跟我來。”展昭不知道白玉堂要幹什麼，任他拉著又進了公墓。
“白玉堂，你要做什麼。”
白玉堂拉著展昭徑直來到墓碑前，看著展昭父母微笑的照片認真道：“伯父伯母，初次見麵，我是白玉堂，貓兒的戀人，我想您二位也知道，這貓兒什麼都好，是個好警察，會為所有人考慮，卻獨獨不會照顧自己，不是一個好戀人，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因為我正好相反，所以以後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他，今後的日子裏請放心將貓兒交給我吧。”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白玉堂堅毅的側臉透著沉穩的氣息，聽到白玉堂這麼評價自己，展昭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白玉堂，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玉堂緊了緊手的力度，轉過頭來笑著，連帶著眉頭都舒展開來，這麼溫柔笑著的白玉堂將握著展昭的右手抬到唇邊閉上眼吻了吻，仿佛是一個虔誠的信徒，隨著緩緩睜開的雙眼，深情的話語自唇間跳躍而出：“貓兒，這樣的話，就是一輩子了，我們結婚吧。”
“白玉堂，你。。。。。”展昭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玉堂。
“我們結婚吧。”白玉堂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展昭愣了一會，確定消化掉白玉堂的話後，也微微一笑道：“你這是在求婚嗎？”
“你說呢？”
“有準備戒指麼？”
“戒指的話。。。。。”白玉堂做思考狀，“現在去買怎麼樣？”
“你掏錢的話我倒是沒意見。”
“嗬嗬，沒問題，反正也是你的存折。”
“喂。”
“買完戒指再去約會吧。”
“。。。。”白玉堂，能與你相遇，或許才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禮物。
清晨的陽光永遠那麼溫柔，帶著絲絲暖意，灑向大地，落在每一個人身上，身後的樹葉被風吹的莎莎作響，仿佛一場歡快的奏樂。
展昭，你若是一片雲，在這廣袤天空了無依靠，那麼我願化作做一陣風，追隨你，擁你入懷。
而我能給你最重的承諾便是—執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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