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12 更新時間:14-04-21 19:16
自從上次刺客那件事發生過以後,闌亦宸這段時日再也沒有踏入冷居閣半步,不但如此彷佛冷居閣已被闌亦宸納入禁地之內,沒有人明白他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有人說:冷居閣之所以會被劃為境地是因為王爺發現沐小姐耐不住寂寞既然與刺客苟合,被王爺抓了個正著;
有人說:王爺已將沐小姐折磨致死,沐小姐冤魂不散經常半夜出沒,王爺害怕她出來禍害人間;
有人說:王爺對沐小姐用情已不能自拔,故將她囚禁起來不允許任何人窺視佳容;當然這一種是最能說服大眾,因為畢竟誰不向往這種至死不渝的愛情;
……
對於外界的種種傳聞沐千默隻是一笑代之,除了一天安安靜靜的練會兒字,搗搗花花草草的,開開窗戶透透新鮮空氣,在想想何時才是離開的時候。日子也算過得自在,並沒有得到任何實際的報複。整個王府就如傳聞中當自己不存在一般,除了音兒偶爾在她麵前氣急敗壞的發發牢騷,今日誰又爭了誰的寵,今日又是誰得了王爺的封賞,明日王爺又準備留宿誰哪裏。而她,始終隻是淡淡默笑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窗外。她想這樣便是最好,至少以便以後離開的時候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有的時候音兒都覺得小姐的定力已經超乎出一個正常人,或者就如外界傳言小姐更本就不是人?她雙目注視著時常呆在書案後的青絲柔黛、單紗白衣飄飄的小姐,時不時透露出絲絲入骨的寒氣,將這個冬天刻畫得更生動。想到這裏她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音兒,想什麼呢?這般入神。”沐千默放下手中的筆,微微抬頭。
“沒,沒什麼。”音兒低著頭,使勁的搖晃。沐千默隨意眨了眨美眸,又繼續書寫著古代的各種各樣的繁文字體。而音兒卻一股言語未盡的樣,憋得十分難受。
沐千默隨口道:“有什麼事就直說,何時見你這般吞吞吐吐?”
音兒提了提膽說道:“那個,小姐,我說了你可不許傷心。”音兒微微向書案靠近一小步,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小姐的每一絲神情,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姐,如果小姐知道後再次跟上次一樣有了輕生的欲念。那老爺、夫人非殺了我不可?關鍵是現在的小姐沒有了喜怒哀樂根本就不知道……哎……
“嗯。”沐千默隻是極為平淡的答理了一聲。
聽到小姐的淡淡的答理聲,音兒鼓了鼓勇氣,提了提嗓音。
“我今早去給你買筆墨紙硯的時候,京城的百姓一片歡喜——那歡呼聲了真是響,真是響。”說道一半音兒突然停止,咧咧嘴瞎扯著。
半刻……
“這就是你所說的‘傷心’?”沐千默將毛筆尖放入硯台中,輕輕挑了挑的墨頭也不抬,稍微頓了頓又道“說重點。”
……
“顧將軍打勝仗回朝了。”音兒像吞了枇杷籽卡在喉嚨裏一樣,聲音極為小,語音極為快。
“顧將軍?”沐千默停下手中的筆,微微合眸。在大腦裏回放著關於音兒口中的這個顧將軍,不知為何記憶中卻絲毫沒有這個人的記憶,她單手輕輕支撐著額頭深思著之前的一切。
音兒見狀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噗咚……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道“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該死,小姐你要打要罵奴婢都隨你,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你要是再出了個什麼意外,老爺、夫人非要了奴婢的命不可。再說那些事都早已過去,小姐你還是——忘了好。”
本一直在沉思沐千默與這個音兒口中的顧將軍,到底有什麼關係的沐千默,經音兒這般‘勸解’不想知道事實也是很難的,不知說話的人,是有意還是無意?
“你起來吧。”沐千默淡漠一笑,立刻又恢複冰若風霜繼續道“那些早已過去的事情——突然又讓我覺得盡在眼前,音兒你說是不是。”她的目光如一把經過歲月洗滌的利刀,慢慢地穿透音兒的周身,直達雙目。
“這……”音兒使勁低著頭,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在自己麵前她突顯出的隻有‘顫抖’。這是為何?沐千默微微蹙眉。
“說說之前的我,隻聽顧將軍這段。”沐千默微微收斂心神淡淡說道。
音兒小心翼翼應了一聲,講起了關於沐千默與顧宇痕那段久去的往事。這個故事持續了很久,或許因為講與聽的人都太過入神,所以忘了掌燈。微弱的月光漸漸灑入沐千默的臉龐,侵蝕她的除了淒涼,全是孤獨,這屬於他突然對她此時的總結。她眯了眯美眸微微抬了抬頭,目光置於窗外。她想‘再美的故事終究有個結局,無論圓滿與否。就算曾經雙雙許下生生世世,如今這兩個許願的人又各在何處。如果顧宇痕當初真的愛死了沐千默,為何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將要嫁與其他男人,何不幹脆將她帶走,永遠離開世俗的生活,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舍不去世間榮華與男人本質的虛榮。’她沐千默縱然這個世界有愛,但是真愛這個詞是否太過飄渺,因為人性弱點定格了一切。說到‘人性的弱點’她眸子卻泛起了絲絲悲傷,隻是這種悲傷停留在眼中還不足一刹那,又活生生被掩去,呈現在世人麵前依舊隻有淡定。過去也好,故事也罷,幾乎和她都搭不上關係。隻是——又有誰知道故事的當事人,早已消失淡去。
“小姐,你還好吧。”音兒掌上燈靠近沐千默道。
“你去休息吧,我有些倦了。”沐千默用手輕輕的揉了揉額頭,盡顯疲憊。
片刻,音兒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關門聲在屋內回響了一聲,沐千默起身直立窗前。冷風輕輕刮過她柔骨的身軀,她雙目緊閉薄唇微動,從她進^入沐千默身體那天開始,總讓她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陷入一個局,她微眯雙眸暗自琢磨‘難道這一切就如闌亦宸所說這都是他的報複,所以局中有我,理所當然?’她皺了皺眉靈機微動眼神無比鋒利,總感覺到有諸多的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總覺得這個局不單是自己逐步其中,甚至更多的人已經一步步深^入,漸漸成為局中的棋子。但是誰有這個理由?為何爹娘總是在自己麵前打著啞謎。難道真是沐慶雲?還是自己殺手的疑心病又換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倒真希望布局人是闌亦宸。’
‘闌亦宸’這三個字是否有些敏^感,沐千默輕盈淡笑合上窗“算了,誰是誰非和我這個‘局外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悅仙閣
有一個如萬年石窟、千年積冰高立於世的人,現如今總是時不時將冰冷的目光,投向那抹漸行模糊的身影。
“咳…咳…”闌亦宸將手緊握嘴上,使勁壓製咳嗽。
“王,當心身體。”夜上前一步十分擔憂。
“本王沒事,近日沐府可有異常。”闌亦宸迅速還原冰塑般的身軀雙手置於背後,淡淡的問道。
“據探子來報,顧宇痕自回京以來,不但未曾到沐府拜見過恩師——沐慶雲。就算在朝中見到也如同陌生人一般,甚為蹊蹺。”夜拱了拱手,低了低頭說道。
“哦?邊塞那邊如何作答的?”
“三個月前,顧宇痕在追捕一名匿藏軍中的北定國細作。不慎跌入細作早已埋下的陷阱,導致頭部重擊,幸虧被一白衣男子所救,將其送回軍營,昏迷半個多月才得以保住性。自顧宇痕醒來後,軍中事宜便更為保密,具體情報也隻能探出這麼多了。”夜一字不漏的將探子來報敘述了一遍。
闌亦宸緊緊蹙眉,薄唇微動“白衣男子?”
“王,有何不妥。”夜追問道。
闌亦宸揉了揉的鼻梁“繼續監督。”對於‘白衣男子’他隻是處於好奇,並未做與解答。夜更加明白王既不說,他便不再追問的道理。
“如今顧宇痕與沐慶雲的關係甚為緊張,王為何不趁機一箭雙雕,除而快之呢?”夜鼓了鼓勇氣大膽進言,他隻希望王可以早日為德柔娘娘報得大仇。那麼王再也不需要為仇恨而生,如果時日不多至少王可以完全的為自己活一次活。可他又怎麼會知道,闌亦宸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大仇未報。回想某一年某一天一個個他愛的人,悄然聲息的離他遠去時,他的天空除了灰色再也沒有別的。之所以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完全是因為他再也不想比那人多活一天,但是更不會少一天。
“不。”他單手上揚止住了夜的話,轉過身來慵懶的靠在圍欄上道:“是該一箭雙雕,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他倆可算是皇上的寵臣,本王又豈能為了這件事與皇上不和。再者沐慶雲可是本王名義上的丈人,怎會讓他如此輕鬆的‘離開’。”
“又或者說過不了多久,就有好戲看了。”闌亦宸隨意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戒,冷冷一笑嘴角盡顯玩味。而夜卻一臉霧水。
“咳咳……”闌亦宸再次將緊握拳頭的手捂住了嘴,他快速散開侵滿拳頭的鮮血。但手指縫殘留的斑斑血跡依舊被夜看了個正著。
“王,請保重身體。”夜一把攙住麵目慘白的闌亦宸,擔心懇求道。麵色冷青的闌亦宸強忍著血蠱噬心的痛苦一把推開了夜,神誌不清、搖搖晃晃的離開。
夜直直盯著闌亦宸的身影,這個給予自己生命的恩人,這個讓無數兄弟寄予希望的神,這個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天下霸主。為何會被老天如此般的捉弄,如果有一天他被命運擊倒……沒有人敢想象。不,絕不會允許有那一天的。他的眼裏除了堅定更多的是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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