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3 更新時間：14-02-04 22:12
夜，已深。
寒風，顯然不能夠以瑟瑟來形容。
半個小時之前，山洞內的行動以烤魚告終，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而現在，冰天雪地間出奇的安靜。
一抹微笑勾起，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綻放出紅色的光芒。
這種光芒，頗有當初萬悠荷的風範，隻不過，好像多了幾分奇怪的感覺。
“這麼容易就受騙了？嘖，弱爆了。”樣貌乖巧的那隻企鵝，把倚靠在洞邊的身體立起，“嗬嗬，我要是不說，你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根本不是南極吧？看來這次傾墨演得相當像呢，所有人都相信了。這要是真的南極，雪崩哪有那麼輕巧？哪會這麼神奇偏偏讓你們遇到我？要是真去南極，你們恐怕活不過一個小時。人，笨透了。吃了魚，你們就乖乖睡吧。”
消滅黃毛白癡女和冬之外的所有人？企鵝甩了甩身上的雪。完成了這個任務，就沒問題了吧？
那幾個笨蛋有憐憫之心，活該。
“誰沒有想要去守護的東西？這種舍己為人相當可貴，隻可惜，在當今世界，愚蠢的很呢。”企鵝後退了幾步，似乎要發出什麼聲音的樣子。
“這倒是。”企鵝旁邊，幽幽的聲音響起。
千雪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感，惡心又愚蠢。”
“冬，冬……冬？你為什麼？”企鵝嚇了一跳。
“緊張什麼。”千雪綁起頭發，“我不愛吃魚，所以隻是象征性的咬咬魚皮，沒吃到你的毒。更何況我隻是很讚同你的觀點而已啊。至於南極不南極，害人不害人也沒什麼。反正，萬雖然無恥，但也算正常。知道虎毒不食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大可以當做沒聽見。”
“呼……”
企鵝歪過頭，“那就好。”
“等等。”千雪露出了一種極為陰險的笑容，“你那麼如釋重負，就說明你並沒有把握殺死其他人，怕我叫醒他們是嗎？”
“……”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有讓你替我保守秘密的條件了。我猜你下的毒，如果你沒有通過某些介質來激發，就隻能造成睡眠是吧？除非你做一件事，否則我現在就……”
這便是，城府。
企鵝眯了眯眼，又看了一眼在牆角蜷縮著，睡相極差的韻，不禁感歎著差距是如此之大。
“好吧。條件是什麼？”
千雪一攤手：“也不麻煩。今天你先不要行動，明天，去攻擊樂韻吧，一定會發生什麼的。”
“什麼？”這是什麼企圖啊，這個家夥和樂韻有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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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某個笨蛋醒過來時，大家都已經紛紛出去找白色漂浮物和那個什麼數據密碼了，隻剩下她和企鵝。
這當然不是巧合。
企鵝很明白，假如自己沒有照辦，那麼千雪再把之前自己的話說出去，以那一行人的實力，自己肯定來不及引發那顆“炸彈”。它默默地在韻的身後尋找著機會。
但是這次韻仿佛是知道了什麼，一會轉過身來拍拍它的頭，一會拿來剩下的魚喂它，甚至要給企鵝講故事，根本不給它留攻擊時間。企鵝自然不是吃素的，實力不俗，可是，萬的要求是保住韻和千雪的命，大招不能發，小招又因為韻的過度熱情沒有機會使出來，它隻好繼續默默裝成普通企鵝。
隻是……它總感覺韻似乎知道自己能說話，會思考一樣……
“企鵝，企鵝，你吃不吃小魚啊，外酥裏嫩，很好吃的！”
吃你妹，也隻有你這樣的笨蛋會吃好麼？企鵝在心裏說。
“企鵝企鵝，你多大了？為什麼會在這裏啊？老爸老媽呢？他們不管你了啊？”
大姐你十萬個為什麼啊！你難道要讓我告訴你我在這是為了給你們投毒？而且老爸老媽從我一歲那年開始就不管我了好嗎！你能不能有點常識啊！
“企鵝，企鵝，你們都不用上學，那麼舒服，我也好想變成企鵝每天抓魚。”
你想的美……
“企鵝企鵝，有傳言說本來北極也是有企鵝的，你怎麼看？”
北極什麼樣我怎麼知道啊！怎麼看你妹啊，我又不是元芳！
“企鵝企鵝，你要不要聽我給你講我考第一名的奮鬥史啊，我可是超過了我們班裏的第一名啊，很牛掰的！考了全班最高分呢！想當年，我隻是一個落魄的窮酸學生，打過工，受過累，可我以我堅強的心理素質堅持了下來……（此處省略一萬字）”
……你以為你演講嗎？聽你說話明明也需要堅強的心理素質好嗎！
企鵝在心底默默黑線著。
“我說這些，企鵝你聽不懂吧？”企鵝一愣。
頓了一會，韻呼了一口氣，“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你不懂。可是，從昨天開始，我就感覺心裏像是堆了一大堆東西一樣，有很多事想不通。我很想找人聽我說話，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那麼辛苦，時時刻刻想著走出南極的方法。我在南極都睡懶覺，他們卻一大早就起來奔波著，所以我隻能強迫你聽我講話啦。我感覺，有時候，一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才發現，自己曾在意的事，是那麼的無關緊要。我想說，但說不出來，隻能對著動物胡說八道……”
“嘿嘿，是不是很傻？”韻笑嘻嘻的，但眼神中，流淌出了一種傷悲的感覺。
韻轉過身麵向牆壁，把雙手交叉在腦後。企鵝知道，現在，已經是攻擊的時候了。
嗬嗬，她真的是個笨蛋。
企鵝閉上眼。
“砰！”
——“企鵝企鵝，有傳言說本來北極也是有企鵝的，你怎麼看？”
——“企鵝，企鵝，你吃不吃小魚啊，外酥裏嫩，很好吃的！”
——“企鵝企鵝，你多大了？為什麼會在這裏啊？老爸老媽呢？他們不管你了啊？”
——“企鵝，企鵝，你們都不用上學，那麼舒服，我也好想變成企鵝每天抓魚。”
——“有時候，一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才發現，自己曾在意的事，是那麼的無關緊要。”
可是，為什麼感覺……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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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在半小時之後，就醒了過來。
她的後腦勺從沒有那麼痛過。可是，她卻很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倒下之前，看到的是企鵝那紅色的眼睛，血紅色。
熟悉的顏色。
韻從地上坐了起來。所有人都很詭異地回來了，萬葉落和朵嫣在山洞口抓住企鵝瘋狂地數落著，眾人在一旁看著這場批鬥大會。千雪的神色，怪怪的。
隊伍自然是千雪她領回來的，隻是她很詫異企鵝在攻擊完韻之後，居然沒有跑，而是在洞外抱成一個團，似乎下了什麼決心的樣子。
看到韻坐了起來，朵嫣激動地跑過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韻！你知道這隻企鵝的居心是什麼嗎？它剛剛都招了，它是萬派來……”
“我知道。”韻平靜地打斷，“它的眼睛，和當初萬悠荷的很像。”
萬悠荷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理解。但是它可並非那麼簡單……”
“我不想知道。”韻再次打斷，“既然當初我原諒了你，我也會原諒它。至少，我覺得，現在它隻是隻被利用的企鵝罷了。”
企鵝看著韻：“你真的是個笨蛋。既沒有防備心，智商又低，做什麼事都笨手笨腳，還懶得要死，吃了虧還幫別人辯護！可我居然願意為了笨蛋留下來接受批鬥。”
“什麼為了我？”
企鵝一愣，轉移話題道：“你也知道笨蛋說的是你！”
它笑了笑：
“我的任務沒有完成，不過，我卻明白了很多東西。其實我幫萬，隻是為了‘默之白靈’，也就是一種能讓動物也發出複雜美妙聲音的靈體。我一直想發出像人類一樣的聲音，但我現在才明白，聲音，是用來表現人的情感的，情感才是，最重要的。
“我之前一直在想：‘樂韻這樣一個笨蛋，為什麼萬這麼重視她，萬朵嫣把她當做最好的閨蜜，萬葉落、東方魄這樣的人物都沒有傷害她，就連萬悠荷甘願不再與人類為敵，都隻是因為被她感動，萬千雪這樣讓人琢磨不定的家夥都會對她抱有興趣……或許，就是因為她身上的某種獨特的氣質吧？’但我後來發現我錯了。這個神經兮兮、羅裏吧嗦的家夥身上，有我沒有的情感。”它把鰭翅放在胸口，取出一個小小的白色漂浮物，“‘默之白靈’的主人，不是我。”
當它說完這一大串話，所有人都釋然了。
“你當時的心態和我差不多啊。”萬葉落一笑。
“老兄，你的注意點明顯不對好嗎？”東方魄看著企鵝捧著的“默之白靈”，“你沒有發現，這就是萬讓我們找的漂浮物麼？”
企鵝把“默之白靈”遞給韻，用指甲在地上寫著字：“嗯，很聰明。那個老頭讓你們找的什麼鬼數字，其實就是這個虛擬世界裏各種地方的經緯度坐標。你們到時候直接跟傾墨說出來就可以了。”
韻怔住了：“你是說，這是個虛擬世界？”
企鵝寫道：“當然。”
“那也就是說，這不是真的南極，以後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危險等著我們咯？”
“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萬悠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是你沒有完成萬布置的任務，這又是個虛擬世界，逃不掉。那你可怎麼辦啊？”
企鵝繼續寫著：“你們不會沒聽說過空間雙盜傾墨和盧卡茲吧？我其實叫盧卡茲，和傾墨是一對搭檔，可以穿梭在任何一個時空。要不是‘默之白靈’被嚴格看守，我就可以穿越去偷到了。放心吧，萬還不知道我有這項能力，我一定沒事的。今天你們繼續住一晚，明天我就讓傾墨送你們去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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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一次降臨。
失眠的一人一鵝借著月光在雪上不停地寫著。
“其實今天你要是不原諒我，默之白靈我還就真不給了。”
“切，我那麼大度，隻要你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其實都可以原諒。”
“好吧，我坦白，我吃了你背包裏的兩個巧克力派。”
“神馬！！！！！你給我吐出來！”
“不是說不生氣嗎！”
“這個後果相當嚴重！給我滾粗！”
一人一鵝在雪地裏追逐著，畫麵是相當喜感。
遠處，一抹藍色的發絲在風中舞動著，笑意輕輕湧上了那張絕美的臉。
p。s
某逆我總算是構思完了，三更半夜更一篇文真是不容易！還收藏著文文的親們麼麼噠，謝謝你們的鼓勵和支持！雖然文章很爛但是還是有人看，讓我萬分感動呀親們！2014年年初一的一章終於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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