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7 更新時間：14-11-06 17:56
03。誤會橫生。
不同於鈴木的愣在當場，高木穩步上前拉扯開還不明狀況的兩人，揪住雪名的衣領，攥緊了拳頭直擊他的臉。
“高木！（少佐！）（啊！）”秀原、鈴木、雪名的聲音一同響起。
“高木川！你為什麼打我？！”雪名被打得後退了幾步，一隻手揉著被打腫的臉頰，一隻手擦掉嘴角留下的血。
高木將身側的秀原反手圈在了自己懷裏，眼睛卻是緊緊地瞪著雪名，狠言道：“因為你動了我的人。”
“你的人？”雪名踉蹌幾步站定，：“嗬…”本想嘲諷幾句，終是咽了下去。
“我才不稀罕你那些破事。這是關於你即將要參加的蓮鄉戰事的文件，你…”
“不用看了，中佐令我即刻啟程。”
雪名聞言明顯一愣，但沒多久又明了地看著高木身後的鈴木：“是代價啊…”說著經過幾人走出了辦公室：“那還真是要祝你一路順風了…高木君。”
在兩人即將擦肩的瞬間，鈴木微微側身，躲開了雪名。
與此同時，秀原也掙脫了高木的懷抱：“你要走？”
“嗯。前天就接到通知了，這次是將日期提前了。”
秀原沉默，心裏想著原來那天晚上他回來時神色抑鬱是因為這個啊。
鈴木注視著他們，雙眸燃起熊熊烈焰。
三個人，各懷心事。
“報告！”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中佐的人…這便來催了麼…”高木這麼想著，隨即朗聲道：“進來。”
“高木少佐，是啟程的時間了。”門外站著三個人，為首的那個見了高木如是說。
“我知道了。不過我這還有些私事要解決，你們先出去等一下吧。”
鈴木眼中的火焰熄滅了一瞬又重新燃得更烈——他說的是“你們”，那也就是說，也包括自己。
不用狂雷閃電，不用精兵利器，隻這隻言片語，聒碎一片真心，滿腔深情。
那三人互換了一下眼色，其中那人才開口：“好吧，不過隻有十分鍾。”說罷一行出了門。
“是！”鈴木立了一會兒，也轉身出去了。
幾乎在是在幾人關上門的同時，高木重又把秀原摟在了懷裏：“秀原…別動…讓我抱會兒就好…”一句話止住了秀原的動作，隻得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懷裏，他驚訝於高木此刻類似於示弱的表現，他忽然覺得原來高木也不是總是冷冰冰的啊。那種明明有好多問題想問卻又不知怎麼開口的感覺又開始在心裏澎湃，隻覺得壓抑得難受。
“你不想去，對麼？”終是如此問了。
見高木不語，秀原接著說：“你討厭戰爭，對麼？”
高木還是不說話，但卻突然回了秀原一個又深又綿長的吻，堵住了秀原的嘴，軟舌在他的唇齒間流連。
“唔…放唔…”
半晌，高木才放開他柔聲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按時吃飯，一入秋天氣也涼了，要多加些衣服。家裏的事管家和傭人們會處理好的。有什麼需要就和鈴木說，或者發電報給我，不會發的話讓鈴木教你就好。不要亂跑，千萬不要亂跑，”高木抱緊了秀原：“秀原，你還不知道外麵對你來說有多危險…”說到這裏，高木一愣——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得如此囉嗦了？
似是經曆了很強烈的思想鬥爭似的，高木接著說：“還有一件事，秀原…”
“時間到了，高木少佐。”恰在此時，門外那人說道。
高木終是咽下了即將出口的話，起身摸了摸秀原的頭，眼神溫柔得像一潭秋水：“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等我回來，秀原。”
門在這時開了，那三人立在那裏，麵色冷峻。高木走到剛剛站到門口的鈴木身前：“秀原的事就拜托你了，鈴木君。”
“是，少佐。”鈴木壓住內心的疼痛答道。
高木淺淺一笑，終是隨他們離開了。
不知怎的，秀原站在他身後，眼中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一瞬間竟有種他們即將要分離很久的錯覺。
想說出口的，挽留的話，像什麼堵在了喉嚨，不上不下。
不忍相離處，最是有情時。
良久，鈴木深吸了一口氣：“走吧。”
秀原一愣：“走？去哪？”
鈴木看他一眼，目光冰冷：“中調局。”
“中調局？”秀原不解。
鈴木皺眉：“怎麼，難道高木君還沒有告訴你你要到軍區來工作的事嗎？中調局是專門負責培訓、派遣特務的機構，也是你要工作的地方。”
“你在說…什麼啊…”秀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讓我…做…特務？”狠了下心，說出了那兩個字。
“對。”鈴木越發地不耐。
“這不可能！我不要做！！我…我要回家！！你讓開！！”秀原抓狂地大喊。
“你叫什麼！”鈴木一把抓住秀原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它：“你冷靜一點！這怎麼不可能？！這就是事實！你要回家？哈，真是可笑，那是高木君的住處，什麼時候成了你家了？！他能撿你回來就是你最大的福氣了！你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他可不是要白吃白喝的養著你！！！你搞清楚狀況！”
秀原僵住了身體，繼而又無力地垂下頭去，大腦一片混沌。
鈴木卻沒給他太多時間接受這件事，拉起他就出了門。
秀原就這樣被他帶領著上了幾層樓，轉了幾個彎，最終停在了一扇門前。
在接下來發生的事秀原都不記得了，整個人基本上是處在崩潰的邊緣，隻是木然地看著、聽著鈴木和房間裏的人交涉著什麼，那些人始終都在看著他，好奇的，嘲弄的，探尋的，各種眼光——可他現在隻想回去。
不管是不是他的家，不管那是誰的住處，至少在那裏他能安心地睡去。
一切處理完已經是晚上了。
秀原沒吃晚飯，美淑說了什麼他也沒聽清，他一進屋就窩在了床上，心裏想著高木的話，鈴木的厲言，漸漸地皺著眉蜷縮成了一團。
他沒注意到，高木已經事先囑咐了美淑要亮著台燈，所以秀原不會因為黑暗而害怕。
一盞孤燈的溫暖，纏綿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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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被調到中調局的事，是你搞的鬼吧。”鈴木洗碗的時候，雪名突然站在廚房門口說道。本該是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鈴木手中的餐具一滑，竟是被雪名伸手穩穩地接住了。
“我不管你到底在搞什麼，記住不要牽連上我。”雪名說著把餐具又放在了桌子上，“你應該知道我是指哪件事。”語畢走出了廚房。
鈴木還沒用水，但洗碗池的碗碟上，分明有清亮的液體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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