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59 更新時間：14-06-25 18:09
09。畫堂亂。
“外麵怎麼回事？”——忽然響起的喧嘩聲讓正在擺牌的江素娥極度不悅：今天都玩了一上午了也沒胡上一把，倒讓桌上其他幾個小賤人肥了腰包——本就煩悶再加上外麵紛鬧，又有丫頭急急忙忙地跑來說來了客，什麼客人這麼沒教養？！她胡亂地把牌一推，站起來走了出去。
“世宗啊，不是我不講道理，你看著地上的血跡，這明擺著是到你們這屋來了！。。。”
“是，是，老哥，你消消氣，咱先進屋，坐下說。”程世宗邊說邊把氣得大嚷的薛老爺請進了堂，忙又吩咐著仆人侍茶。
江素娥本想教訓一下來者，一看到是薛老爺，頓時把不滿的神色收了，換成滿麵春風地對其笑道：“我就說今兒個喜鵲枝頭鬧，肯定有貴客，您瞧瞧這不是來了？”
“弟媳，我這次不是來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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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寒哥，他們。。。”佑泉聽著聲音知曉那幫人已經到了，不由得滿眼擔憂地看向雲寒。
“沒事。”雲寒舒展了本是皺緊的眉頭，笑著對佑泉說：“三姨娘不是說了嘛，隻是打死了一隻狗，不會有事的。弟弟，你先休息下，躺下好好睡一覺，沒什麼好擔心的。”
“三姨太，老爺和夫人請您和二少爺，小少爺過去。”有仆人在門外說道。
屋裏的人都是一驚：他們怎麼知道是佑泉和雲寒在這裏？難道是在山上時被認出來了？！雲寒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宋詩瑩也停下了動作，放下藥瓶良久沒有說話。
“三姨太？三姨太您在嗎？”見屋內遲遲沒有回音，外麵的人又問了一遍。
“我知道了。下去吧。”
自那仆人應了聲“是”後便無人再言語，終是宋詩瑩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作勢就要出去。
“對不起，三姨娘，是我們連累了你。。。”佑泉掙紮著下地，左腳因為吃痛不敢用力，這使他站得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弟弟，你留下。”雲寒說著就要把佑泉扶到床上去，可無奈佑泉不肯：“不！我也去。雲寒哥，你也說了不會有事的，再說，爹和娘也叫了我，我和你一起去。不過要麻煩你，扶我一下了。。。”
雲寒拗不過他，隻得扶著他，同三姨娘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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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的一隻狼狗啊，那還是我那朋友托人從國外買回來送給我的，那狗都是經過訓練的，不管什麼東西聞過一次就能記住味兒，就是丟到八百裏去它也能順著那味兒找回來！唉，世宗老弟，不單是這狗，這要是別人，我都不和他說這種事。。。那把五蜂。。。咳咳，你也知道，現在上頭查得嚴，那東西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那麼一批。。。唉！你說你，怎麼就不好好管管自家孩子。。。”
程世宗和江素娥聞言都覺得臉上掛不住，一抬眼正看見雲寒一行人進了屋。
江素娥本想先訓斥雲寒幾句，在見著佑泉那副樣子時皺了眉，“佑泉！你這是怎麼了？”說著上前去用力把雲寒扯開，自己扶著佑泉坐下。
“娘。。。我沒事。。。隻是下山時崴了腳。。。”有權小心翼翼地答道。
江素娥沒說話，但佑泉能看得出她很生氣。在檢查了佑泉的傷處後，她側眉對宋詩瑩道：“你給他上的藥？”
宋詩瑩倒很鎮定，和程世宗、薛老爺問了好之後就自行坐下不發言，這時也隻是淡淡應了聲“是”，再度沉默。江蘇額拿她沒轍——這女人不能生，廢物一個，好在平時也算安分，不吵不鬧，大家也就把她當做空氣，隻掛著個三姨太的名位罷了。思及此，江素娥不再理會她，起身到程世宗身邊去了。堂中隻剩雲寒一人站著——他身上裸露的部分全是傷，頭發也亂了，但雙眼仍是桀驁不馴的神采，雙手握拳，挺著胸膛，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
“寒兒。。。”李瑤在被仆人告知了消息後心神不寧，驚慌地急急趕來。
“娘！”雲寒一見到她急忙轉身迎上去。“李瑤，你坐下。”江素娥開了口。
李瑤抓著雲寒的手有些顫抖，她張了張口想要問些什麼卻聽得程世宗突然清咳幾聲。
——他是什麼意思，李瑤心裏自然清楚。隻得放開雲寒，默默坐到一邊。
薛老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此刻見大家都不說話，便想開口發言——從剛才江素娥的表情來看，擺明了是在告訴他別動那個小的。。。叫什麼來著？哦，佑泉。。。那這個雲寒。。。唉，到底也是別人家的孩子，怎麼也輪不到自己先開口。。。
這種時候，自然是一家之主發話。
“程雲寒，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程世宗很少用怒，雖然此時自家理虧，薛老爺又在場，理應訓斥一下雲寒，可他也不是隻裝裝樣子，到底還是有了怒氣。
“都是我的錯。爹。我。。。”“不！”雲寒還沒有說完就被佑泉打斷，佑泉掙紮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吃力地挪到雲寒身邊：“是我幹的，爹，是我幹的！”
“佑泉！不許胡說！”程世宗怒氣更甚，江素娥的眼神也淩厲起來。
“不關弟弟的事。爹，是我打死了那隻狼狗，雲寒知錯。對不起，薛叔，我看到那東西突然竄出來，怕它傷到弟弟，所以失手打死了它。”
“不。。。不是的。。。不是的。。。雲寒哥。。。你說實話啊，是我打死了那隻狗啊。。。”佑泉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雲寒冷靜地說出剛才那句話，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過錯。他緊緊地抓著雲寒的袖子，臉色蒼白起來，口中還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
雲寒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似的，吐出四個字：“佑泉，聽話。”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小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卻是懇求的語氣。
佑泉愣在那裏，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被仆人扶著在娘的命令下坐回椅子上了。
“你既說那狗是你打死的，你又可知它為何會向你而去？”薛老爺如是道。
“？”雲寒不解，“雲寒不知。”
“不知？”薛老爺冷哼一聲，“那偷了五蜂的事呢？！你怎麼交代？！”
“偷五蜂？”這下不隻雲寒，連佑泉也是一怔。
——在聽到“五蜂”這個詞時，李瑤臉色頓變，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
片刻之後雲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護住胸口：“沒有！我沒有偷！”
“你撒謊！”聽到這聲音，眾人齊齊看向門外，隻見程泉身後帶著幾個仆人已經進了大堂。
“泉兒！”江素娥急忙上前，“泉兒你怎麼出來了？今天的藥吃了沒有？身子好些了嗎？”
“娘。我出來透透風。藥已經吃過了。身體也好些了。”程泉一一答過，見過父親，便向著薛老爺說：“薛叔，不瞞您說，上次您來的時候，有天晚上我起夜回來，就看到有人影在您的車子前不停地翻找著什麼，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事後來我因為太害怕了才沒和您說，這我向您道歉——但是等我小心翼翼地靠前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後，我發現就是他——”他指著還驚在原地的雲寒，“程、雲、寒！”
雲寒與程泉相見的次數本就寥寥無幾，何況這次見了麵程泉就與他針鋒相對，雲寒驚訝之餘也回道：“不對！那個翻找的人是小偷！我也看見了！我想追上去時已經晚了！”
程泉給那幾個仆人遞了個眼色，他們立即上前開始搜雲寒的身，雲寒氣得大喊：“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放開！”可那把五蜂，還是被搜了出來。
紛亂之中，李瑤身旁的宋詩瑩漸漸察覺到了李瑤的不對勁，她試著輕喚了兩聲：“姐姐，姐姐？”
沒人注意她們這邊——程泉奪過那把五蜂：“物證在此，你還狡辯什麼？！我親眼所見分明是你偷了東西！堂堂程家的二少爺，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有辱家風！你不知恥麼？！”
忽然“撲通”一聲，李瑤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眾人又是一片慌亂，江素娥冷冷地坐在一旁，饒是程世宗，也隻是命人把她扶回房間，叫大夫來看，又吩咐其他人好生照顧她。
雲寒被折騰得已經無力，卻還是穩穩地立在那裏，目光與程泉相接，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恰在此時，薛老爺的手下來報，在他耳邊道：“老爺，南城那邊又說人手不夠了。。。”
“我現在沒空理這些！”薛老爺剛要讓那人下去，沒想到那人的聲音雖小，耳尖的江素娥還是聽見了，當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薛老哥，這次的事的確是我們不對。這孩子從小就品行不正，可憐我這麼多年好心教導他，他也不聽，現在長大了，倒是空有一身力氣，您若不嫌棄，就讓他到南城去吧，也算是對他的鍛煉了。”
（阿德有話說：咱又回來了撒！《三過》的所有章節都可讀了喲！下次的新更是佑泉的生日番外篇~佑泉的生日是每年的陽曆七月二號撒！大家別忘了祝福喲~~歡迎抓蟲和留言！！！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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