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96 更新時間：14-11-13 21:50
季堂有了女朋友，而作為季堂唯一的徒弟，謹言居然一直不知道，直到季堂分手，她才看出些許端倪。幾經追問，季堂終於一臉無所謂地承認：“是啊，是有過。不過已經分手了。”
嗬嗬嗬……謹言滿心淒涼，但隻覺得想笑。
——你和她在一起兩周，這兩周，我們相處依舊，你絲毫沒有戀愛的樣子，我依然任性地每天霸占著你的手機屏幕——差不多時時刻刻我們都在聊著QQ，我對你撒嬌，言語曖昧，即使我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念頭，但是，那些話，畢竟對於一個有女朋友的你來說很不合適。很容易，我就聯想到了“小三”這個刺眼的詞語。我不是小三，也沒有要當你們之間的小三的那份心，但是，你的一如既往的態度——任由我對你撒嬌耍橫，縱容我的言語曖昧，卻讓我有了小三的嫌疑。
從5月14到5月28，剛好兩周，你們的兩周，你的大部分時間卻是在跟我聊天。
就在5月12日，也就是你們在一起的兩天前你才說過喜歡我，轉眼就跟別人好上了，這叫喜歡？
是了，就是12號那天的中午，季堂打電話給謹言：“徒弟，最近有乖嗎？”
“有啊，很乖呢。我是你的乖徒弟哦。”即使沒有麵對麵，謹言依舊揚著嘴角。
“小言，我……”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謹言心情不錯，笑著問：“你說唄，什麼事啊？”
“我……我還是想說那個，那個……我喜歡你。”
他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完了一句話，隨即又迅速加上一句：“男女的那種！”
“呃……”謹言懵了一下，好像，大概，在一個多月前，季堂就說過一次那四個字了……
“嘿嘿嘿，師父，你肯定在跟我開玩笑。”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而且，第一次戀愛的影響還餘韻未消。
“哦。嗬嗬。”季堂語氣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複笑意，“沒事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嗯。”謹言應了一聲。這是季堂第二次跟她表白了呢，她以為，她會像之前秦櫟第二次追她那樣答應季堂，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真實。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5月16，是謹言的生日。前一晚她就陸陸續續收到了很多的祝福短信，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
李奧奇隻是單純的一句“生日快樂”，再無其它，看樣子，他對她對秦櫟的態度還存在不滿。
顧明嘯發了一條空白信息，後來又補上一條“生快”，看樣子是很不情願。顧明嘯對她極其不滿。
許涵發了很長的一串，除了“生日快樂”以外，還有什麼“即使跟秦櫟分了也還是朋友”、“萬事有我”等等不勝枚舉，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陳安之，她的表哥，也是她認識的人中嘴巴最損的一個，他說：“季謹言，從明年的今天的明天開始，你要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死亡、搶劫、強奸、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販賣毒品，你就死定了。生日快樂。”她氣得望著天花板翻白眼，太缺德了！
艾淺，她同性朋友中最親愛的艾淺說：“生日快樂。要對自己好。”雖然透著一股矯情，但卻是真心實意。她知道，艾淺懂她。
從跟秦櫟在一起到跟秦櫟分手再到現在跟季堂曖昧不清，艾淺一直都看在眼裏，她沒有評論過謹言的行為是對是錯，她隻擔心謹言最後會受傷。
秦櫟是唯一一個在十二點之前沒有選擇發短信而是打電話的人，他說：“謹言，生日快樂。”語氣平淡，不起波瀾。好像，已經放下了。可是，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呢？
十二點時，季堂打電話給她：“小言，16歲了，生日快樂哦。”他語氣寵溺，聲音低沉，不像是朋友，不像是師徒，更像是在對一個親密的愛人喃喃低語。
“謝謝師父。”她開心地笑，季堂的電話，是最令她高興的一個祝福。
“說‘謝謝’很見外喲。”他想，如果謹言在他麵前，他一定會忍不住摸摸她柔順的短發，捏捏她小巧的鼻子。他所有的溫柔，隻想對她綻放。在聽到謹言甜甜糥糯的聲音的那一刻，他完全忘記了他在14號已經有了一個女朋友。
有血緣關係的人好像生日都很鄰近，至少對於季謹言和陳安之來說是。
5月29日是陳安之的生日。剛好到了學校一月一次的雙休，所以他邀請了一幹同學到他們家為他慶生，大部分人謹言都認識，隻是陳安之的幾個初中同學她基本不認識，畢竟兩人初中不是在同一所中學。
其他一些相熟的同學熱情地為謹言介紹著不認識的人，其中有一個跟陳安之一起上初中的小學同學為她介紹到一名女生的時候，說是他們的初中同學，現在也在一中上學。謹言聽到“一中”二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女生一頭快要及腰的略帶亞麻色的卷發，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不算漂亮，但配上柔和的五官，整個人顯得溫婉可人。她叫木檸。
謹言的右眼皮忽然跳了幾下，曾經有朋友開玩笑說過“左跳財，右跳災”，她怔了怔，回神時見那個女生朝她微笑，她壓下心頭的不安也回了一個微笑。
席間季堂打電話來問她給朋友過生日玩得開不開心，她抬眼看看院子裏的人，正想回答卻看見陳安之不懷好意的表情。
陳安之端著兩個盛滿了啤酒的玻璃杯走過來用手肘碰碰謹言，遞給她一杯，一臉壞笑：“是妹夫嗎？你怎麼不帶來給哥看看呢？”
“去你的！”謹言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沒有接酒，在他開口時用空閑的另一隻手及時捂住了話筒，瞪了他一眼後跑到小角落裏繼續說話。
“嗯，挺開心的。”她答。
“不要喝酒。”季堂叮囑。
“嗯。”
還不到晚上九點半，季太太就打電話來催謹言回家，即使對方是親戚，季太太還是不放心自家閨女在外麵呆到太晚。
回到家後，季老頭和季太太已經睡下了，謹言匆匆洗漱完畢就把自己摔到床上，閉目養神。片刻後，她猛地睜眼：木檸！
5月28日，周五晚，謹言叫季堂給她補課。季堂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他也不接，就那麼任它在褲兜裏不知疲倦地震動叫囂著。
“有電話。”謹言以為他沒注意到，小聲地提醒他。
季堂麵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掛掉。再響，又掛掉。再響，掛掉。再響，他索性關機。他一直心不在焉，她問什麼，他也是敷衍了事地“嗯”一聲。
最後，她不耐煩地收書，向他道別：“師父，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回去吧，再見。”
“嗯。”
謹言率先跨步離開，她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咬緊下唇，似乎在極力克製，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拿著書的右手把書都抓出了指甲印，她空著的左手緊握著，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
季堂手機響起時，屏幕上閃爍的那個名字，是木檸。
嗬，師母出現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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