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0 更新時間：14-01-07 20:50
她被宮傲帶人送了出去，我則坐在地上，她絕美的容顏定格在我的腦海裏，我這輩子都無法去償還她的恩情。
直到許久，宋城出現在我的身旁：“陸宇澄，你怎麼了，怎麼坐在這裏？”我攤開雙手，滿手是血，宋城急忙拉著我的手查看：“怎麼回事，怎麼都是血？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到是說話啊。”宋城焦急的對我吼著，我一把抱住他，在他的懷裏低聲哭泣：“睿姬，睿姬她，她受傷了，她為了救我，受傷了。”宋城抱住我，拍著我的後背：“沒事，沒事，什麼事情都沒有，睿姬應該得到好的治療了，她一定會沒事的。”
“我沒法回應她的愛，我是女人，我沒辦法去愛她，我沒辦法。”我大吼著，根本不管現在身在何處，身旁有什麼人，我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宋城趕緊捂住我的嘴：“陸語環，你小聲點，這裏是國子監，難道你不要命了。”我鬆開他，蹲在地上掩麵而泣：“宋城，我想離開這裏，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裏了，讓我離開吧，讓我離開這裏。”宋城站在我的身邊，陪著我，靜靜的陪著我，讓我一個人發泄著情緒。
宮傲失魂落魄的走來，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宮傲，你這個卑鄙小人，要是睿姬出事，我一定殺了你，替她報仇。”
“你要替她報仇，好啊，來，這個給你，來，你殺了我吧，快點。”宮傲拿出匕首遞給我，情緒激動的對我吼著，我接過匕首，顫顫巍巍的拿著，準備向他刺去：殺了他就能替睿姬報仇了，他看著我慢慢刺向他的匕首，沒有閃躲，而是閉著眼睛，等待著。
“咣當”匕首被宋城打落在地：“你們兩個都理智一點，宮傲，到底是怎麼回事，睿姬現在在何處？”宮傲張開眼睛，眼淚滾出眼眶，指著我：“都是你，陸宇澄。都是你，你要是不出現，睿姬遲早都會是我的，都是你。”
宋城拉開我與宮傲的距離，生怕宮傲一時情急，做出傷了我的舉動來：“宮傲，別說這些，睿姬的情誼是她自己的，她愛給誰，誰都沒法阻止，現在的問題是，睿姬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事。”
“啊，你問我，睿姬，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我讓家臣送她去找大夫了，她一直昏迷著，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宮傲說著，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害的，我要是沒有嫉妒心，願意成全你們，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一巴掌，兩巴掌，院子裏不斷回響著聲音，宮傲的臉上紅血絲清晰可見。
宮傲對睿姬的情誼很深，他並不想傷害睿姬，現在心痛難忍，後悔莫及，我製止住他：“夠了，宮傲，別再打了，你再打也無濟於事，等比完大射禮，你就去看看睿姬。”
宮傲停住：“你不去看她，她為了你，才受傷的，你不去看她。”我別過臉：“我不能讓睿姬在沉淪下去了，所以我不會再見她了。”
宮傲猛地跑過來，一拳砸在我的臉上，他還想再繼續打我，被宋城拉住：“宮傲，你夠了，發什麼瘋，傷她的人是你，關陸宇澄什麼事情。”
宮傲指著我情緒異常：“睿姬真是瞎了眼，喜歡你這種薄情寡義之徒……”宋城一把推開他，他一下摔倒在地。
“宮傲，算了吧，睿姬是你的，我配不上她。”我解下睿姬給我係的手絹，遞給他：“麻煩你把這個還給睿姬，你對她說，陸宇澄是個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宮傲拿著手絹，緊緊的握在手裏，我繼續說道：“宮傲兄，我從未愛過睿姬，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即使她救了我，我隻有感動，再無其他，睿姬的情誼，我是無法回報。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待她。”
他拿著手絹，緊緊的握住，深吸著，似乎還能聞到睿姬殘留的味道：“陸宇澄，你的確不配得到睿姬，我再也不會讓睿姬見你了。”說完，他與我擦身而過。
宋城安慰著我，讓我不要在想著這些事情，我在宋城的身邊，莫名的安心，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閉著眼睛。
靶場上傳來聲音：“決賽。”然後又是一聲鑼鼓聲。
我、宋城、梅子墨、宮傲還有他的兩名同伴，站在皇上的觀禮台下。
皇上看著我們：“進入決賽的兩組，都是實力強大啊，不是嗎？寡人，該為哪個組助威呢？”
兩旁的大臣沒有人回話，皇上露出殘酷的笑容：“我，決定了，寡人會把得勝的一方當做自己人。”說著，手上把玩著的黃金弓箭。
我們六人站在台下，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太好。
主簿站在場上，宣讀著決賽的規則：“決賽，采用三戰兩勝製，接下來，將要抽取決賽中各自的對手。”兩名書童拿著簽筒讓我們抽簽決定自己的對手。
我抽中的對手是宮傲，此時的宮傲沒了意氣風發，我緊握著簽與他對視著，他的手上纏著我讓他還給睿姬的手絹，三朵梅花紅的刺眼。
第一戰的是宋城，他第一箭得分十分，皇上很是滿意的看著他，他的對手林任秀顯得有些焦急，第一箭射出也是十分，宋城射出第二箭，沒有正中紅心，得了九分，林任秀第二箭也是九分，宋城射出第三箭得十分，場上的人全都鼓起掌來，我也勉強的笑了。林任秀第三箭隻射了八分，宮傲的麵色難看的盯著他。
主簿宣布道：“第一戰，東苑二組勝。”
第二戰上場的是梅子墨，他站在台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我，看了很久，我朝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梅子墨低頭看著手中的弓箭，表情有些勉強和猶豫，眼睛紅著的拉開弓，嘴唇顫顫發抖，看著我，然後又看著自己拉弓的手，費力的拉開弓，一箭射出了箭靶外。
他的對手吳修竊笑著，周圍的儒生譏諷的談論：“梅子墨是怎麼了？難道實力下降了嗎。哈哈哈……”
吳修第一箭射出了十分，梅子墨有些反常，左手往身上擦了擦，然後射出第二箭，還是射在了箭靶外，周圍的儒生譏笑聲更加的大了起來，皇上的麵孔中也浮現出嗜血的殺意。
我緊張的看著他，朝他點點頭：“梅子墨，加油，你能行的，”射出第三箭，還是沒有射中箭靶，梅子墨粗喘著，轉身走了下去，我上場的時候，與他擦身而過，看見他的手上有血跡，我停住腳步小聲的說道：“梅子墨，你的傷口裂開了？”梅子墨沒有理會我，繼續向前走著，他的手緊緊握住衣服，怕血跡滴落在地。
我看著賽場外的板子上，現在是一比一平，決勝局在我的手上，我的壓力劇增，想著皇上先前的言辭，我不能輸。
我站在台上，目光一直跟隨著梅子墨直到他淹沒在人群中，再看著宋城，他的眼裏滿是鼓勵，對我微笑。
主薄站在賽場上：“決賽的最後對決，射手宮傲和射手陸宇澄的三支箭，將決出今日大射禮的勝者，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大射禮的勝者？怎麼？大射禮突然改了賽製。
我看著眼前的箭靶，拿起弓箭，瞄準，射出第一箭，報分人喊道：“八分。”
宮傲第一箭狠狠的射中紅心。
我拿起第二箭，心情緊張，低頭閉上眼睛，深深的吸口氣射出第二箭，還是八分。
我失望的看著箭靶，宋城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宮傲看我一眼，射出第二箭，又是紅心。宮傲組的人，歡呼的抱在一起，似乎大射禮的狀元已經到手了。
主薄又站了出來：“隻剩最後一支箭了。最後一箭，先由射手宮傲儒生開射。”
宮傲又拿起弓箭，沒有之前的行雲流水，而是看著左手上麵的手絹，眼圈紅紅的，在看了我一下，左右思量著什麼，一咬牙，狠狠的射出第三箭。
藍旗子放在箭的上麵：“五分。”
我很是不解的看著他，他的眼睛紅著，淚一點一點的滴下來。
場中的儒生，紛紛的議論：“難道宮傲，看在最後一次，讓他一手嗎？”“怎麼可能，宮傲是那種人嗎？”一個儒生笑著說道：“這樣的話，勝負還沒有定論，隻要陸宇澄射中紅心不就贏了嗎？”
我拿起第三箭，緊張拉起，“嘣”弓弦被我拉斷了。
我看著被拉斷的弓弦，趕緊下台重新拿起一張弓，快速的向台上走去。
宋城走出來，站在我的旁邊，我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他：“狀元，我能做到嗎？你從不會口出虛言的。”他平靜的看著我：“不能。”一聽到他這樣說，心情很是低落。“你支撐弓的肩膀還是那麼軟弱，拉弦的臂力也還是不足，呼吸也不穩定。”我低下頭。他又繼續說道：“所以，你不必咬緊牙關去爭狀元，至於，你要是害怕皇上會有所行動，你大可不必。”我猶豫的點點頭，準備重回台上。“不過……”他走到我的麵前，執起我已經被箭弄傷的手：“這隻手，我很滿意，準備過程中，你一直都是狀元。即使失敗，拿不到，對我來說陸宇澄你，已經是狀元了。”我看著他笑著，他放下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陸語環，展示給大家看吧，狀元的實力。”我重重的點頭。
信心十足的走上去，拾起掉在地上的箭架到弓弦上，想著我的練習，緊繃感，拉開了弓弦，突然的疼痛，讓我拉不動弓弦，我鬆開弓弦，看著手上流出了血，宋城走向前，疑惑的看著我，我看著弓弦，上麵被撒上了玻璃粉。
主薄看我停下，走過來問道：“什麼事啊。”我看著他說道：“沒什麼事。”主薄看著我的歎了口氣手：“可是你的手……”我堅定的回道：“我可以做到。”我忍受著的疼痛，拉起弓，汗珠滴下，我忍住疼痛，手上的血，越流越多，滴到地上。“嗖”我把箭射了出去。
手上已經滿是血，我看著箭射在了紅心處。
“十分。”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箭靶，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宮傲痛恨的看著我。
“十分。”儒生們爆發出歡呼聲，我舉起弓，往場下看去，搜索著宋城的身影，他拍著手看著我，我正要下台，被衝上來的儒生們拉住，然後被抬起來，帶到了一個宋城的麵前，我的右手被高高舉起，我站在宋城的麵前高興的說道：“狀元，我們……我們是狀元了。”宋城拿著我受傷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手…都傷成這樣了。”然後抬起頭，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沉溺在他溫柔的眉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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