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90 更新時間：14-01-15 08:48
官兵們拿著刀，對準著我們。宮睿王爺見狀笑道：“你們逃不掉的，還是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吧。”絕望之際，西麵的後門傳來了打鬥聲，門被人一腳踹開，三名黑衣人闖了進來，朝著我們這裏殺來。
官兵們紛紛殺了上去，我趁亂扶起梅子墨，躲在一邊：“梅子墨，你醒醒，好像有人來救我們了。”打頭的黑衣人聽到我的聲音，拿著劍刺來：“把手放開。”是個女人的聲音，我不由的打量著她，難道是莊華？看那人露出的眉眼，應該是個年輕的姑娘。我忙高舉起兩隻手，放開梅子墨，其中一名黑衣人扶起他，向著門外殺去。“你們是…”我的話還沒說，那個女人冷漠的拿著劍對準我。“餘姚，你在做什麼，還不快走。”兩名黑衣人對著她催促道，她一劍劃過，我忙的低下頭，頭發掉落一地。我驚慌的冷汗直冒，好險，這個女人不是來救梅子墨的嗎？怎麼竟對我暗下殺手？
她看一劍沒有傷著我，有些憤憤不平，又想揮劍刺來，被前來營救的人拉著：“餘姚，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我們快走。”女人還沒來及再做些什麼，就人被拉走了，她回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甘和妒意。
沒等我弄清是什麼情況，突然湧入了大量的官兵，我被十餘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
我僵直著脖子，不敢動。將領走到我的麵前：“把她給綁起來，押送皇宮，剩下的跟我去追擊那群叛黨。”他一揮手，剩下的官兵跟著他一起走了，我被人綁了起來，一路押送到了皇宮。到了皇宮才被人鬆綁，按在了地上，我抬起頭打量著四周，看見宮睿王爺跪在我的身邊。
“臣宮睿給皇上請安。”大殿上的皇帝顯得異常的亢奮，身旁摟著一名穿著裸漏的妃子，嘴裏還有些嬌喘呻吟，大殿上的人似是習以為常，沒人向著那名妃子看去，都低著頭，不敢直視，隻有我，跪在那裏，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
皇上的眼神有些不快的看著宮睿：“王爺，寡人聽聞，你竟私下裏扣押朝廷要找的欽犯，有沒有此事？”
欽犯？難道是在說我？怎麼才一天我就變成欽犯了？
一旁的宮睿王爺，有些顫抖忙伏下身子：“皇上明鑒，絕無此事，是老臣剛捉拿住那名異族人，正準備押送皇宮，就被他給逃了，請皇上明鑒呀。”異族人，是我遇到的那名嗎？難道他是朝廷欽犯？
皇上眼中有些不耐，揮手打掉，妃子挑逗的手：“罷了，罷了，你先退下吧。”宮睿王爺急忙謝旨告退，一刻也不想呆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皇上坐在龍椅上，推開身旁的妃子，那女人也是乖巧，站在一旁替他捏肩捶背。半晌，沒了音訊，我誠惶誠恐的跪在那裏，難道這個皇帝就這麼把我晾著，什麼都不問嗎。
皇帝閉著眼，似是很享受，手撫摸著妃子：“愛妃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那妃子嬌嗔的一笑，滑坐在他的懷裏。
喂，皇上，要辦事晚上行不？這裏還有人呢，你們都不嫌害臊的？
似是感到我毫不避諱的目光，他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滿臉歡愉的看著我：“聽說，你們找到了那個贗品。”贗品，我有些不解其意：“皇上，小女不懂你在說什麼。”皇上大笑著，突然，一巴掌把身上的妃子打落在地，然後發怒的看著她：“賤人，你竟敢刮傷了朕的臉。”那妃子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斷的磕著頭：“皇上，是臣妾的錯，請皇上饒命呀。”皇上又喜笑顏開的讓一旁的宮女把她扶起：“罷了，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命。”妃子忙扣頭謝恩：“謝謝皇上不殺之恩。”皇上的手指劃過臉頰，思索著，話音一轉，眼珠子盯著妃子求饒的雙手：“不過，這雙手留著還有什麼用，來人，把她的雙手給朕剁下來。”妃子頓時臉色刷白，沒了一絲美感，滿臉的恐懼，使得她的五官看起來極為的扭曲：“皇上，皇上，請看在姐姐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皇上。”她跪在那裏不停的求饒。皇上站了起來，有個球狀的物體順著龍椅，滴溜溜的滾了下來。“你姐姐，哈哈哈。”他癲狂的大笑，我被他的笑聲，震的心不停的發著顫。他指著球體：“你姐姐，在那裏呢。”我看著向我滾來的圓球，那竟是顆人頭。人頭的眼珠子被人挖了出來，空洞洞的直對著我。我看的心裏直發毛。
妃子哭的喘不過氣來，嗚嗚咽咽的：“皇上，皇上…”被一旁的太監帶了下去。
皇上一步一步下了台階，那腳步聲像是閻羅王的催命符一般。每走一步，就使我離地獄更進一步，極度的恐懼和強烈的不安，使得我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你很怕朕？”“我，我…”我顫栗的說不出話來。“哈哈哈，把頭抬起來，直接殺掉你覺得有點可惜，所以才叫你進來讓朕看看，別老是跪著，這是禦旨。”
我慢慢的抬起頭，他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你有點特別嘛。”又向著我走近了幾步，指著我，驚聲的說道：“真是特別。”
他猛地蹲在我的麵前，一驚一乍的看著我，舉止讓人摸不清，我直視著他。他突然怒氣洶洶的瞪著我：“你，居然敢瞪大眼睛看著我。”
麵對著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君王，我有些驚慌，聲音有些猶豫：“因為您下了禦旨，要我看著您，所以…”話沒說完，他發出“噗噗”不止的笑聲。
內官站在殿門口覲見：“陛下，你要見的人已經帶來了。”他看著門外，又轉過臉眼神裏全是充滿興奮的期待：“讓他進來。”
他轉過頭看著進來的人：“你就是宋城？”我心裏一驚，他站起了身子，再一次問道：“你就是宋城。”我轉過頭看著宋城，他被繩子捆住，渾身是傷，看到我也在，有些驚訝，先是別過臉去，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後又看著我，眼睛透著不解和相思之情。
“我在問你是不是宋城。”皇上指著他大聲地質問，他轉過臉，聲音有些嘶啞：“是的，我就是宋城。”皇上饒有意思的看著，轉動了下身體：“聽說你願意在我麵前說出關於他的事？”“在最想知道的人麵前說出來，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皇上一臉譏笑的攤開手：“好了，你可以說了，那孩子在哪？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我思索著他們的對話，難道他是要把梅子墨的事情給供出來？我帶著疑問的，看著宋城，但是他沒有理會我。繼續看著皇上說道：“我要求的是單獨跟你見麵，所以你先放了那個女人吧。”放了我，那你怎麼辦。我擔憂的看著他，心裏有些急迫。此時，皇上滿臉的不耐：“條件還真嚴苛。”宋城繼續重複道：“先放了她。”我對他搖搖頭，指指自己，小聲的說著：“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宋城不理，又一次的說道：“先放了她。”“宋城，你就不用在意她了，當是木偶或是裝飾品就行了，你現在到底說不說，如果非要放了那個女人的話，我保證她隻要一離開這裏，就會死。”宋城低著頭思索著，皇上回到了龍椅上，斜斜的靠在那裏，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是輕鬆愜意：“好吧，你要是真的這麼在意這個賤人，我現在就讓他退下。”宋城忙的說道：“他就是，你上次要射死的那名儒生，他現在住在京城裏。”
皇上睜開眼，欣喜之中帶著點焦躁：“是嗎，那他現在在京城的什麼地方？”宋城挑釁的看著他：“對於他的事，你看起來很好奇啊。”皇上氣得霍的一下自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宋城：“全都給朕說出來，那樣的話，我或許還可以考慮放了你們。”他的話，讓宋城猶豫了，他站在那裏，正在考慮著。
我對著宋城堅決的搖頭，宋城一定要拒絕啊，如果要是出賣梅子墨才能活命的話，我寧願現在就死，不能出賣梅子墨，絕對不能。但是他隻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看著皇上，受傷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對著他說道：“我還想多活幾年，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把他的事情，慢慢地一樣一樣的告訴你吧。”我焦急的看著他，他朝著我微微點頭，示意我稍安勿躁。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你真是個有趣的家夥，好啊，那就慢慢地一樣一樣的說出來。”他比劃著著四肢：“就這樣放了你們，不好玩，不如這樣吧。你回答我四個問題，回答一個，砍掉一個，然後在放過你們。”他興奮的一下坐在了龍椅上，狂笑不止：“嗯，先問什麼好呢？”他咬著自己的雙手，目光躲閃著，不停的遊移，自言自語的說著：“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麼？”想著，想著，他蜷縮在了一起，惶恐不安的看著宋城，怯生生的問道：“他…像不像我。”“比起陛下，他長的很帥。”宋城的回答，讓我忍不住有發笑的衝動。皇上指著他：“不是說這個，他有沒有殺很多人？有人擋他的路就全部都殺掉？”他似乎很害怕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一邊捂著耳朵，一邊又想去聽。“他盡力保持不殺人，雖然覺得彷徨，但是他說，會走正確的路來到您的麵前。”宋城一步步的逼近他，他更加害怕，忙著指著宋城：“第一個問題已經答完了，你的一條手臂也該沒了。”宋城不卑不亢的繼續向他逼近：“想知道他是怎麼說陛下的嗎？難道你不好奇嗎？”他轉過臉，看著他，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他是，怎麼，說我的？”宋城又向著他走近了幾許：“現在他的箭術很好，他說小時候第一次教他箭術的，就是他的皇兄。”皇上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神閃躲著：“沒錯，所以他不知道，我多怕他用天真的眼神看著我，叫著哥哥，哥哥，整天來找我，還一直要求我送他一把弓箭，所以不得不幫你做了一把。”宋城直接來到了龍椅的下方：“他說您送他的那把弓，在他被關進東宮時，就折斷了。”
皇上有些迷惘，又似乎在自言自語，好像對於弓箭折斷的事情，很是在意，嘴裏不停的嘀咕著：“斷了，哈哈，斷了，怎麼會斷了。”一時沮喪，一時又興奮的大笑不止。
宋城沒理會他，繼續說著：“還說那一天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王兄會殺了他。聽說那天他整晚哭泣，求您見他一麵，最後遭到您的拒絕。”皇上痛苦的捂著臉，仿佛回想到了那天，聲音激動：“我無法麵對他，也沒有必要見他，當時已經…”宋城把他的話接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說著：“當時已經，決定要放火燒死他們對吧。”他像是被抓住了痛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顫抖的扶著額頭，盡力的去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失火那天，看見我了嗎？看見了吧。”他兩眼通紅，麵目猙獰地叫喊著，聲音中發出來的戾氣讓人聽的心驚膽戰。“沒錯，我也看到你了，看到了拚命喊救命的皇後跟你。”他對著空氣比劃著，像是陷入了魔障之中：“隻有親眼看到你死了，我才能活下去。“他激動的指著自己，表情越加的凶狠起來：“不閉眼睛，也不用捂住耳朵，清楚的看著你在我的麵前消失。”然後又癲狂的大笑：“你究竟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看著瘋狂的皇上，不竟感到一絲好笑：這就是一國之君，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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