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00 更新時間:13-12-22 13:11
姬繪雪後來知道了短發戴著粉箍女孩的名字——張悅琳。
她沒有和張悅琳再特別地說過話,隻是因為座位的關係,每當經過她的身邊,總能和張悅琳在無意中對上視線。姬繪雪這幾天主動觀察過張悅琳,發現她的確是有幾個比較要好的同班女同學,但每次上學放學的時候,總能看到她和一個男生一起進出。而這位男生的名字姬繪雪也很快就知道了。因為這個男孩是她所在的高二二班的班長!
讓人訝異的是這位班長的姓名——百裏謹謙???
公孫、百裏、迅雷……她最近交到了什麼好運?居然身邊突然冒出了那麼多有著奇怪姓氏和名字的人。
這難道是命運的安排?哼,命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誰知道呢?
雖然百裏是班長,但他卻從不指揮班級裏的任何人做事,相反,姬繪雪到認為有一種全班集體壓榨他的感覺。百裏的視力似乎很差,鼻梁上總是架著一副鏡片十分厚實的眼鏡,他的模樣有些瘦弱,如果這是在古代,他一定是個文弱書生的類型。還好他趕上了好時代,要不然光是一副高度近視的玻璃鏡片就感覺能壓垮他了!既然能當上班長,姬繪雪想百裏的成績應該很好,人品大概也不錯,而且是很好欺負的類型。
原來,尚華是選這種人當班長的麼?
姬繪雪不禁對著攤放在桌麵上的書冷笑。
波瀾不驚地過了一個星期,每天的生活都是兩點一線的學校和家兩頭跑,她還沒來得及了解過這座城市。再說如果現在她要出門,估計唐棣姐也會強製迅雷跟隨,總覺得不太方便,反正她也不喜歡逛街,所以倒也無所謂。而每晚做完功課之後,公孫前來檢查她的作業也成了每天的必修課。
“你的字很漂亮。”他這樣誇獎,但鑒於這幾天的相處,她懷疑他是不是隨口敷衍的。
“謝謝。”“無謂”的話題當然換來了她同樣“無謂”的答複。
“很少看到你打電腦。”看來不是隨口說說的,因為他又打開了另一個話題。
她此時正歪頭坐在床上看書,這次的不是言情小說,而是《泰戈爾詩選》,聞言她並沒有抬頭,而是翻過了一頁後說道:“我不喜歡打遊戲。”
“我記得,電腦不是光有打遊戲的功能。”是她的錯覺嗎?原來這座冰山也有不屈不撓地對待別人的時候。
姬繪雪放下書本,雖然其實她從不愛讀詩,不過這是老師這個星期布置的隨筆作業,所以她也隻能無奈接受。“在我這個年紀打電腦基本就是為了打遊戲,男生的話,或許還有別的用途。”
公孫銀落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露出了考究的眼神,按照姬繪雪的邏輯,他也曾經是個男生。上網看些令女人嫌惡的片子,不正是男生到男人的成長經曆嗎?
但他們偶爾也會討論一些生活常識和他在外國的見聞,雖然他的話不多,但即使是些隻言片語,她也能發現他豐富的人生閱曆。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對於自己的年齡,他當時的回答是采取模棱兩可的態度。在和他相處過後,她真的想要再問他一次:你真的隻有二十三、四歲嗎?
不過這一個星期的生活也不算是完全平淡,事實上,每天早上,當姬繪雪一來到教室,在她的個人課桌上都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枝紅玫瑰。
第一天早上,玫瑰莖葉上的刺被徹底剪幹淨了,姬繪雪沒有收起花,也沒有扔掉,隻是將玫瑰移到課桌的右上角便不再管它,就連個別老師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也忍不住瞄上兩眼。
第二天早上,那朵紅玫瑰還在,但卻有明顯不同,因為玫瑰莖葉上的刺稍微長了一些,但姬繪雪沒有碰它,隻是讓它待在原地不動。結果,坐在她前排的女生總是喜歡回頭看幾眼她的課桌。
第三天早上,紅玫瑰的位置稍有變動,莖葉上的刺更是見長。整整一天,姬繪雪都享受到了幾乎全班同學的注目禮,張悅琳更是幾次望著她欲言又止。
第四天早上,姬繪雪放下書包後便沒有理睬桌上的紅玫瑰,但在上課翻書的時候碰到了那朵紅玫瑰的莖葉,鮮紅的血絲登時從她的指尖冒了出來。
第五天早上,一隻手指上貼著創可貼的姬繪雪不顧周圍各懷心思的眼光,捏著紅玫瑰的花瓣徑直放到了老師的講台上。
同學間因為她的這一舉動而有人發出了倒抽涼氣的聲音,姬繪雪回到自己的課桌前坐下,旁若無人地溫習功課。
一個周末後的周一早晨,當姬繪雪神態輕鬆地走到自己的課桌邊,桌麵幹淨到一塵不染,上麵終於什麼也沒有了。她心情愉悅地微笑了下,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了下來。
今天放學迅雷不會來接自己,據說是她的那位哥哥大人將他召回去做事,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也就是說,姬繪雪今天要自己步行回家。
背上雙肩的書包,習慣性地甩了下長長的黑色卷發。她的頭發是天然卷的,完全找不到原因,這也省去了燙發的費用,雖然在她這個年紀,這樣燙發的話要被老師點名談話,但她是天生如此,老師們也就沒有辦法了。
走出校門,不好的預感卻在她的心頭若隱若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窺視自己。
雖然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但姬繪雪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害怕的,今天迅雷不在,不能隻因為迅雷不來接她放學,她就要出事,那樣隻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她的大腦裏浮現出唐棣和公孫銀落的麵容,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擔憂……
等等,唐棣姐的話還好說,公孫才隻跟自己相處了沒有多久而已,自己怎麼就開始信任他了……
再是思考也想不出問題的答案,姬繪雪幹脆將力氣都用在腳上,她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走出街角後,尚華的校門已經完全不見蹤影,這條馬路雖然寬闊,但周邊都是商務高樓,還未到下班的時間鮮有人走在大道上,姬繪雪裹緊了衣服繼續前行,卻被迎麵而來的人擋住了去路。
她連忙往旁邊退了幾步,誰知道那個人也緊逼了上來,而且身形明顯比她高大許多。她又試著從右邊走,那人立刻也跟了上來。這樣一來二去,姬繪雪還是停留在了原地。
舉首,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頭頂。“你擋住路了!”她的聲音毫不客氣。
擋路的男人並沒有說話,倒是男人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輛車,車前站著一個和她穿著同樣校服的少年雙手交叉在胸前,身體則斜靠在車前,臉上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車身之後還有幾個隨從模樣的男人低頭站立。
很明顯,擋住她去路的人也是這個少年的人。
“你擋住我的路了!”她這回是對著那個少年直接喊出來的。
“我知道呀!”少年的麵容有些玩世不恭,如果不是他現在這般氣勢淩人的模樣,老實說,姬繪雪承認這人長得還是不錯的。可惜他現在臉上的表情,讓姬繪雪有些倒胃口。
“那你還不讓開?”
“姬繪雪,你可真是目中無人高傲自大啊!難道認不出我來了嗎?”
聽他的語氣似乎她應該認識他,可姬繪雪仔細打量了他並且努力思索了之後,還是沒有眉目,她搖搖頭。
“你上星期剛轉學到我們班上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上星期每天都送你玫瑰,可惜你不懂得珍惜。”少年抬起腳步緩緩走了過來,打了個手勢後,堵住姬繪雪去路的人便主動讓路,退開他們幾米遠。
原來,上一周的每日早前玫瑰都是眼前的這個同班同學送的嗎?
少年走到姬繪雪的麵前,站定後眯著眼睛說:“瞧瞧這一頭別致的卷發還有這雙眼睛,真是讓男人心動,可惜,性子太差了,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需要人好好tiaojiao一番。”他伸手向姬繪雪的頭發摸去。
姬繪雪眼明手快地拍掉了他的手。“我想起來了……”她輕輕一笑,“你叫傅中傑,尚華為數不多的富二代,愛說大話,又喜歡帶頭欺負班長百裏,同學們私下裏就是這樣談論你的。”
“你!”傅中傑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其實這個人的氣勢都是偽裝出來的,現在的這般才是他的真麵目。如果他真能夠一直保持剛才那種凜人的氣勢,姬繪雪或許對他還不會有很深的反感情緒。
她想起了午休時發生的一幕……
一大堆作業本和筆記本掉落到百裏謹謙的桌麵,他驚愕地抬頭,對上了一張盛氣淩人的麵龐。
“班長,幫我寫作業!你有這義務幫助同學的,對吧!”
在班裏其他同學的起哄聲中,百裏謹謙的臉愈發顯得蒼白,但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而那張不可一世的麵龐如今就和自己麵對麵,姬繪雪適時地想起了那一幕。
姬繪雪突然很想看看眼前的少年暴怒的模樣,於是繼續刺激他說:“還送紅玫瑰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有誰會稀罕?”
“姬繪雪,別給臉不要臉,本少爺看上的女人從來就不多,今天請你去凰宮吃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好笑,你是土匪嗎?”姬繪雪冷笑。
“我……”傅中傑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綜合當下的情況來看,是被氣到的可能性比較大。
“難不成還要綁架?哎呦,我好害怕啊……”
雙方爭執不下,傅中傑的那些所謂的“手下”似乎要過來“綁人”,其中的一個卻被人從背後突然猛力推倒。
傅中傑和姬繪雪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一驚,直到看清了來人後,姬繪雪更是感到詫異。
單手從背後推倒一個大男人的居然是張悅琳!
她的力氣那麼大嗎?還是隻是碰巧?可她推倒那人後停住的動作竟然跟許多武俠劇裏所見到的很相似。
而她身後的百裏謹謙除了肩上背的,手裏還拿著一個書包,大概就是張悅琳的,樣子倒是無奈多於驚訝。
“張悅琳,你又要多管閑事!”傅中傑這回樣子是真被激怒了,但表情卻有些幼稚。姬繪雪注意到了他口中所說的“又”字,這樣說來,張悅琳壞了傅中傑的好事不是一兩回了?
張悅琳雙腳前後分開,兩隻手交疊著下壓,像是在運功。她邊這樣做了邊說:“誰讓你長得這麼欠揍!”
“哼,上回的幾個不中用,這回是我爸特地從少林聘來的習武人當我的保鏢,我不會怕你這個半吊子的武當女人,來人,給我上!”
幾個男人見張悅琳是個女人,開始還有些猶豫該不該對女人動手,但見張悅琳運氣的樣子有模有樣,加上那個被張悅琳打倒的同伴直到現在還趴在地上沒起來,登時覺得受女人打成這樣頗為冤枉,於是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傅中傑於是將心思都投注在了眼前的打鬥上,他搖晃著腦袋,顯然是自信心十足,而姬繪雪則和百裏謹謙站到了一起。
“他剛才說張悅琳是武當女人?”
“是啊,琳琳小時候每年暑假都去武當學功夫,還拜過一個師傅,據我所知,一般男人要想打過她是……很難的……嗬嗬嗬……”百裏本就靦腆的麵容顯得更為拘謹。
居然有這種事?看起來圓臉可愛不高的女孩居然是武當女俠?
就算姬繪雪再是一個不輕易被打動的人,也有些被震驚到了。
很快,勝負見了分曉,在一片男人的倒地聲中,張悅琳做了個結束運氣的動作,將手撐在傅中傑開過來的車蓋上,隨後故意撇著嘴說道:“就你們這點招式也算是少林寺的?你們如果是少林習武的,那我肯定就是少林寺的方丈了!”
“琳琳,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
姬繪雪沒有忽略百裏謹謙對張悅琳的昵稱。
而傅中傑的臉色慘白到可怕,他驚慌失措地對著張悅琳說:“張悅琳同學,大家都是同學嘛,好說好說。”
“好說是吧?”張悅琳離開了傅中傑的車身,傅中傑以為她是打算來打他,所以她每走一步,傅中傑就哆嗦一回。
可事實上,張悅琳走向的是姬繪雪他們,隻見她從百裏謹謙的身上扒下他的書包,翻過一陣後拿出了一疊本子,隨後重重的丟在了傅中傑的臉上。
“這些都還給你!自己的作業自己做,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帶領其他人壓榨百裏班長,你知道後果!”其實她那張可愛的臉即使做起威脅的表情來也絲毫不像,況且此刻她頭發上的粉色發箍正跟隨著她的腦袋而晃蕩著。
可傅中傑的眼睛當然看不到這些,在他的眼裏,張悅琳就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女魔頭,他害怕地收拾了地上的作業本後一股腦地丟進了自己的車子,隨後拉著那幾個手下模樣的人落荒而逃。
姬繪雪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上次張悅琳在她轉學報到的第一天為她出頭之後,引來其他人頗為厭惡的目光,特別是相當一部分女同學們的。想來,張悅琳武藝非凡是許多人都知道的,她們害怕於她的威懾,而且看情形,她似乎也因為有武功而喜好打抱不平,自然引起許多有錢有勢的校內團體的忌憚,還有就是她和百裏謹謙的關係明顯非同一般,她看不慣班裏的同學們壓榨班長,所以班級裏自然就有人對她不滿了。
姬繪雪隨後和兩位同班同學開始了邊走邊談的放學之路,姬繪雪告訴他們,上個星期每天早晨放在她課桌上的紅玫瑰就是傅中傑送的,今天還特地來堵她,說要她陪著去凰宮吃飯。
“是凰宮耶……”在百裏謹謙和姬繪雪的麵前,張悅琳完全恢複到了高中小女生的模樣,怎麼也不可能讓人聯想到剛才那個把幾個大男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女孩就是她。“小謙,那個傅中傑還真是有本事,聽說那家酒店的菜都超貴,而且提前預約也不一定有位子,一定得認識熟人才行的。”
“是嗎?”百裏謹謙不置可否地看著張悅琳回答。
不知道為何,姬繪雪發現現在的百裏謹謙不再顯得那麼拘束了,大概是張悅琳在身邊的關係吧。同時,姬繪雪自然也沒有忽略掉張悅琳對百裏謹謙的稱呼。
“還送紅玫瑰,真是俗氣!”
張悅琳和自己居然有著同樣的想法,姬繪雪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如果是小謙送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張悅琳突然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咦?”姬繪雪發出驚歎,卻發現百裏謹謙對此一點也不為難,甚至不覺得尷尬。他這個人不是很容易害羞的嗎?接近晚上,他的臉色反而比白天的時候看上去要好許多。
後方的電線杆,隱約地似乎藏著幾個人,從張悅琳和百裏謹謙出現之後姬繪雪就感覺到了。可那些人並沒有上來現身,應該沒有惡意,在傅中傑幾個人狼狽逃跑後,這些人又悄悄地尾隨著他們三個跟了一段路,便悄然消失了。
大概隻是同路的巧合吧。
然而,眼前突然出現在姬繪雪麵前的“人柱”顯然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一身白色西裝得體地穿在身上,來人黑色短發下的清秀麵容立刻吸引到了張悅琳的注意力,百裏謹謙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是公孫銀落!他的唇角蒼白,整張臉都緊繃著、麵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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