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37 更新時間:15-10-21 11:24
就這樣,漸漸的,顧城的名字就開始在肖燁飛的日記本裏漸漸頻繁。但他的名字在肖燁飛的筆記本裏第一次單獨出現,已經是兩年多以後了。
”2010年4月24日,7:30pm,和顧營長拚酒,他喝足二斤老白幹,我喝的差點沒命。”
肖燁飛看到這行字,就想起當時自己象是丟了半條小命的狼狽模樣,顧城拉不走,拽不動,實在無奈,隻能連扛帶拖的把人弄回了家。顧城費勁兒的扛著醉成一灘爛泥的他,在他耳邊恨鐵不成鋼的罵:“明明是個強人,怎麼一沾酒就慫成個孬樣!”
那時候顧城帶著濃重酒氣的灼熱呼吸,噴在他的耳邊,讓肖燁飛燥熱得止不住耳根發紅。
肖燁飛剛開始還以為是酒精鬧的,酒醒了以後也沒當回事,後麵幾次再碰到顧城,但凡顧城靠得近點,肖燁飛就覺得顧城那晚上的滾燙呼吸好象還在耳邊熱乎著,弄得渾身不自在,才隱約覺得有什麼過了線。
知道了自己的這點心思,肖燁飛也驚了,仔細斟酌了一陣,歇了筆,筆記本裏顧城的名字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隻字不提的那個名字,終於在近一年後,再次出現。
“2011年2月14日,和顧營長約酒,約一個來了倆,未來的營長夫人裹著一條紅圍巾,挺漂亮。“
肖燁飛正看得出神,聽到小護士敲門:“首長,打針的時間到了。"
肖燁飛合上了筆記本,配合的卷起袖子,帶著笑意說:"來吧。"
肖燁飛恢複的狀況良好,提早出院,回到特種部隊自己的辦公室,正坐在他位子上往杯子裏倒開水的汪洋見到肖燁飛嚇了一跳,不留神被溢出的開水燙到手,疼得一屁股彈了起來,“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燙紅的手指趕緊放在耳朵上,驚喜得問肖燁飛:“隊長怎麼提早回了?聽孫毅說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我這正幫忙整理文件呢!"
肖燁飛懶洋洋的給了個手勢,汪洋立馬起身讓出隊長的寶座,肖燁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舒坦得長歎了一口氣,順手從抽屜裏拿起一包煙,抖出一根叼上,眯著眼看汪洋:"在醫院裏閑得快生鏽了,做夢都想著怎麼削你們。“含著煙有點混沌的說:"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也皮癢欠削了吧?“
汪洋嘿嘿一樂,迅速的收拾好肖燁飛桌子上自己的東西,咧著嘴樂:"可不是,我這就把隊長您起駕回宮的大好消息普告天下!"見肖燁飛抄起桌上的煙盒作勢要砸,趕緊一溜煙跑了。
肖燁飛抽著煙自顧自的樂了會,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肖燁飛順手接起電話,牙齒還咬著煙:“喂?“
話筒那邊頓了頓,語氣帶了點喜悅:"你回來了?我是顧城!"
肖燁飛一頓,把煙從嘴裏拿了下來:"顧營長消息可真靈通,不愧是偵察營的,有事嗎?"
"也沒什麼要緊事兒,有陣子沒有你消息了,今兒個突然想起來了,就想知道你還全乎著嗎?“
肖燁飛心裏一暖:"放心,除了腦袋上添了個洞,胳膊腿都齊活兒。“
對麵的顧城嗓音一拔:"什麼?!"
肖燁飛噗嗤一樂,把話筒稍微拿遠了點兒:“開個玩笑,顧營長別當真,啊。“
顧城也樂了,在電話裏呼哧呼哧的收拾了肖燁飛一頓,提議:“有空咱見麵喝個酒唄?“頓了頓:“有點私事想跟你聊聊。“
肖燁飛有點好奇,來了興趣:"好啊,你說個時間?"
“揀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唄?我正好有假,你成嗎?“
肖燁飛本來就是提早歸隊,現在就在假期,想了想正要答應,孫毅敲門進來:“隊長!"
肖燁飛捂住話筒,衝孫毅挑了挑眉。
孫毅用口型無聲的回答:"有任務。"
肖燁飛眼神一凜,迅速的給了孫毅一個手勢,放開話筒對顧城說:"抱歉,我今天沒空,空了我找你。"
顧城了然:"成,你忙你的!“
肖燁飛掛了電話,有點興奮的站起身,快步和孫毅一起往外走:"什麼任務?"
孫毅嘿嘿一樂:"其實就是個小演習,曹隊琢磨著可以趁機操練操練新兵,本來都用不著您親自出馬,我這不是聽汪洋說隊長你閑得很,特意為您爭取來的。“
肖燁飛聽得直磨牙,抄起掛在肩膀上的帽子抽了孫毅一記,惡狠狠得說:"我謝謝你了!“
任務不到一個星期就很快結束,除了演習中途因為新兵經驗不足差點踩了炸點,被肖燁飛及時製止,其他乏善可陳。
肖燁飛寫完了新兵們的考核報告,想起還欠顧城一頓酒,心裏也確實對顧城想和自己說的私事賊有興趣,拿起了電話就往顧城的辦公室裏撥。
漫長的長音後終於有人接起,有點無精打采:“六師偵查營,請問哪位?“
聲音挺熟卻不是顧城的,肖燁飛想起這是常跟在顧城身邊的那個年輕少尉,和氣的說:“我是肖燁飛,請找營長顧城。“
電話裏長時間靜默,長到肖燁飛懷疑電話線是不是斷了的時候,那個聲音帶了點哭腔說:“肖隊長,我們營長出事了。“
肖燁飛心裏突得一沉,手裏握的電話一緊;"什麼事?“
“前幾天營長請假出門,路上遇到車禍,送到醫院搶救無效,去世了!"
肖燁飛手裏的電話一滑,"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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