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09 更新時間：14-05-25 12:35
我願四達衢，但行商與賈。憐我者謂我心憂，惡我者謂我何求，知人者叛於人，不知者疑於人；釋懷又添何益？知己者何由動情？賴我者失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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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慵懶地坐在位子上，指尖悠悠地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子，刻意地與他們的心跳聲保持著一致，麵上卻依舊淡淡地笑著。我的目光不時落過當先的四人，縱然隔了一段距離，我還是能夠看著他們的額頭上冷汗直下，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不知小姐找小人們來有何事？”諂媚的語氣，略略帶著幾分顫抖，那說話便是總賬房方誌。我依舊含笑望著他，“這幾本賬簿，你們不打算解釋給我聽嗎？”
此話一出，我聽見麵前四人一陣抽氣聲，雖微弱，但卻還是被我聽見了。那當先開口的方誌又道，“不知小姐認為是哪裏有問題。”我依舊維持著麵上的笑容，語氣和緩地開口，
“不知方總賬怎麼認為呢？我尋思著今年上半年的進益比去年下降了不止三分之一，食材的價格與以往相比也增加了不少，出入庫放的時間也出了問題。醉霄樓的魚向來是每日晨起著廚師去市場買新鮮的，斷沒一次便進幾百條的理。還有酒窖的那些酒向來都是從白墮莊買的，我今個一看竟換成了沁香酒莊。且每日賣出的酒數甚是模糊。賬麵出了問題，首先懷疑的可不是是管賬的。”
沁香酒莊是三姨娘的兄長所開，又因著那不過是個小酒莊，名氣也不出眾，所以我從不會著人在那裏進酒。那四人額上冷汗直下，方誌又說道“小姐，如今皇城的酒樓越開越多，生意也不好做，價格抬高點也是自然。”我又是一笑，幾乎是咬牙切齒“今年生意不好做？那你們是不是要今年同在皇城的其他幾間鋪子的賬冊拿過來對賬才肯死心呢，且若如方先生所言，那您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辭退一些人來減少支出呢？”
不出意外，我看見那四人的腿開始抖動，其中一人似是已經受不了，“小姐，是李掌櫃和方總賬讓我們這麼做的，他們說道如果小人們不聽話，便辭退我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請您別辭退我們。”後麵兩人也隨聲附和。
我側過頭看向李掌櫃和方誌，發現他們麵上不停地抽動，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話幾乎是同時出口“你們，血口噴人。”轉而又麵對著我躬下了身子，“小姐明鑒，我們對沈家忠心耿耿，斷然做不出這事的。可誰曾想我們如此幫著小姐打理鋪子，竟還要誣陷。”
“哦，是嗎。”我麵上已然冷住，語氣越發冷淡，“那你們二人且說道說道三姨娘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忠心耿耿的你們背叛我的。流霜，把東西扔給他們看看。”
流霜一步上前，從袖口中拿出幾個本子，遞到他二人的手裏。李掌櫃和方誌隻匆匆瞟了兩眼。當下便幾乎要跪下。我看著他們，冷冷開口，將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既有些質問與難過，還能及時讓他們感到我的憤怒，
“你們二人也皆是在我們沈家做了多年的老人兒了，出了此等的事，我是既心痛，又心疼……想這幾年來，我接手酒樓鋪子，對二位不僅非常敬重，因著這幾年不容易，也從不虧待你們，你們怎的便做出這種串通他人的事。”
那李掌櫃到底是經曆過大場麵的，已然知道事情無法挽回，隻看著我緩緩道：“小姐，我們也是不得已。我們都是沈家的老人兒了，不為自己也為了家人，有了些自己的打算也正常。小姐對我們雖不算虧待，但蘇府的三姨娘說道若是接手的話，會許我們好處，許我們升職。而我們在小姐手下，不過是許多個掌櫃之一，三姨娘卻許我們成為管事。“
頓了頓，李掌櫃又開口道，：“小姐素來對下麵說道好聽了是明察秋毫，說道難聽了便是嚴謹苛刻，縱然小姐平日裏待人和善，但論起來不過隻是一點小恩小惠。且我們對小姐並無不報，仁至義盡，不過是摟些銀子進賬又有什麼了，小姐能保證其他鋪子裏的管事各個都幹淨嗎。”
我麵上頓時愣住，在之前從流光手上接到那幾份報告，關於李掌櫃和方誌在皇城購買大宅與串通三姨娘的事的時候，我從未想過他們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怨念，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跟了三姨娘。許久，我悠悠開口，麵色已然灰白，
“我對你們的好，從來都不是做在麵上的。我初接手酒樓鋪子，對這些事務不熟，又急於想建立威信，所以難免有些疏忽。但從心裏確實事向著你們的，我原想著等過幾個月，便將你們的職位升一升。
如今你們隻說道你們過的不好，對我仁至義盡，那麼你們可有想過，當你們當時同三姨娘一起合作我，與我作對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感覺，又會陷入到什麼樣的處境。罷了，從明天起，你們便不用來這裏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我會著人給你們一份豐厚的遣散費。”我看著李掌櫃與方誌的麵色逐漸變白，似乎想要辯解什麼，我卻隻是淡淡一笑，遂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我側過頭，望著先前那供出李掌櫃與方誌的人，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從今日起總賬便由你來擔任。”那人忙又躬下身姿，不停地說道著謝謝小姐之類的話。我一笑，遂又吩咐綠闌，“你一會兒吩咐下去，從今日起，醉霄樓的掌櫃由從前的付副掌櫃來擔任，至於副掌櫃嗎，”我回過頭來打量一旁的那個叫富貴的小二，我突然想起剛才他一直都保持著一種似是局外人的淡然態度，倒是個會做事的。對他，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我用手一點，“那便由富貴來擔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了，我遂又吩咐流霜道：“還煩請你著人去盯著李掌櫃與方誌，若他們想要到別家做事，你便告訴那家，若是錄用他們，便是與我做對。”我不是不知道他們不容易，隻是在這個世道上，對有些人可以心軟，但對有些人，一點點的心軟，都是對自身，對旁人的殘忍。對這類心有不滿，甚至是有怨言的的人，則須從一開始便將他們打入穀底，讓他們不得翻身。
---------------------------------------------------------------------------------------起名什麼的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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