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58 更新時間:13-12-28 21:41
古老的祠堂愈發顯得陰森沉寂起來。
遙遠的靈桌前,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仿佛幽靈般,再看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那塊屬於薑尚天農的靈位眼看就要化為烏有時。一隻滿是皺紋的手緩緩地伸出來敲碎了那隻短劍。
空中瞬間出現一隻亮晶晶的巴掌印,晶瑩剔透。指尖和掌心都散發著淡淡青光。飛速向藍色神劍飛去。天元六相操控藍色神劍急躲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和神劍的聯係早已中斷了!
青色的巴掌穿過神劍的劍身。神劍劍軀一震“哢哢”兩聲過去。它開始鼓起,看上去神劍的劍身漲大了許多,周遭甚至出現無數淡淡的青光。
藍色神劍開始急速瓦解,幾個呼吸間神劍便化為飛灰。再也看不到了。
人未至,聲音卻遙遙的傳來了。
“這位居士何為要打碎這與你和不相幹的靈位,靈位上的主人不知已去了多少年。何苦毀掉它。”說著一個身穿灰衣的老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中兀自還有一把有些殘破的掃把。竟是掃地老者。
天元六相吃驚的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著灰衣老者。怎麼也不會想到如此平凡的老者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擊就毀掉了藍色神劍。方才的藍色神劍名叫天涯劍,這隻是一把還沒有達到九天神兵的劍,天元六相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是要他在一招之內就毀了那把神劍,那是絕不可能的。方才那隻巴掌印換了他恐怕是也接不下來的。
天元六相道:“閣下是誰,為何要幫著薑尚氏。莫要不知好歹誤了自己。”他雖然驚訝這人的身手不凡。可是作為天下修為最高者。天下還有誰人使他放在心上。
“我是誰,我也記不太清了。居士若是肯離開,我必不動居士一根汗毛。”灰衣老者道。
這個老者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口氣卻是大的嚇人。
天元六相吃驚的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著灰衣老者。怎麼也不會想到如此平凡的老者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擊就毀掉了藍色神劍。方才的藍色神劍名叫天涯劍,這隻是一把還沒有達到九天神兵的劍,天元六相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是要他在一招之內就毀了那把神劍,那是絕不可能的。方才那隻巴掌印換了他恐怕是也接不下來的。
薑尚安國似真似幻的老者是什麼身份,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處一般崇敬之情,低聲道:“前輩。”
傳說中薑尚氏的最強守護者並不是薑尚四仙,而是薑尚無極,想來灰衣老者就是薑尚氏如今修為最高者,薑尚無極。
“不錯”那灰衣老者仍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薑尚安國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微微笑道:“孩子,你好,真的很好。”
兩道破風聲傳來,兩個人急匆匆飛到薑尚安國身邊。正是薑尚安良和河東炎。
薑尚安良道:“國主,您沒事吧。”
薑尚安國苦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天元六相冷笑一聲,道:“老頭你真要幫薑尚氏嗎?我天元氏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接受的了的。”
薑尚無極冷哼一聲,手中的掃把在無形大力下頓時化成了粉末。道:“居士何苦死死糾纏,我薑尚氏何曾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天元六相麵容扭曲,怒道:“你真是找死呀!老頭,看來你是要和薑尚氏鐵定要站在一起。”
薑尚無極道:“你修要欺人太甚,這話要是你家老祖天元炎黃說的,我還要掂量幾分,可你,哼!你還沒有那資格。你還是回去告訴你家老祖,他要薑尚氏的天下,我決計不管。可他要是要薑尚氏所有的人的命,老頭子我就算打不過他,也定要他少活幾十年。”
天元六相的臉皮使勁抽搐了一下。自知在留下來也是無趣,怨恨地看了薑尚無極一眼道:“我們走。”片刻間他們已經走遠了。
薑尚安國看了薑尚安國和河東炎一眼示意他們離去。不一會,祖祠內這剩下薑尚安國和薑尚無極兩個人。
薑尚安國道:“前輩,求你救救薑尚氏吧!”
薑尚無極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薑尚安良道:“連前輩你都沒有辦法嗎?”
薑尚無極看向最前方的靈台,眼中也浮現出滄桑和淒涼的神色。緩緩道:“我何嚐不想救下薑尚氏的江山,可是沒用的,是天,天要亡我一族呀。”
薑尚安國神情黯淡下來,但還是不死心。道:“不會的,隻要前輩您一出手,天元六相必敗。”
“哪裏有那麼容易,你以為就一個天元六相就毀掉了這個薑尚國嗎?你錯了,現在起義軍出現的無數的名將,不都是薑尚氏自己中下的惡果。我自然能出手殺了那些人,可是隻要我一出手,天元氏的老祖天元炎黃也會出手。那是連我也決計對付不了的高手呀。那時情況隻會更糟。”薑尚無極道。
薑尚無極將一隻紅燭點亮,而後緩緩地將另一支換下。
薑尚安國嘴唇微微顫抖起來,現在他還是勉力支撐著自己。唯恐自己一個失力跌倒在地。
薑尚無極輕歎了一口氣,道:“孩子,是薑尚氏對不起你,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想來這幾年你也是苦的很。”
薑尚安國搖了搖頭。道:“這些也算不得苦,隻是薑尚氏即將被覆滅,我心有不甘。與我便是最大的苦楚了。”
薑尚無極轉過頭去不在看薑尚安國,隨著火燭的照耀,他的神色也變得飄遠起來。
就在薑尚安國失去耐心,準備離去時。薑尚無極道:“薑尚氏的未來我早已想好,這是五件法寶,你先收好。”
薑尚安國喜悅的看向薑尚無極,隻見他並沒有轉過身來。借著微弱燭光他看清了那五樣物件,兩件古拙古玉,一隻有些殘破護盾,一個赤紅色指環。另一個則是十分精美的紫玉玉佩。
他不禁疑惑起來,他還以為那是多麼了不起的法寶,看起來不過二三流的樣子。道:“前輩傳我這些是為何。”
薑尚無極道:“那是我薑尚氏經曆無數歲月才找到的五件至上法寶,這五件雖然每一件單獨拿出來隻能算是一般的至寶,可是它們配合起來就足有無上法力。那兩件古玉名叫古凰陰陽令,那盾名叫玄鐵盾,指環則是我薑尚氏開國前用來象征族長身份的銅雀指環。最後一件名叫紫雨九心玉佩。”
薑尚安國眼中異彩浮現。道:“有了這五件,我就可以戰勝天元六相了嗎?”
“不,這五件不是你用來打敗天元六相的。因為這力量還不足以戰勝他。這五件是用來使薑尚氏崛起的。我早已將薑尚氏大半財富運送到一個地方,在哪裏我擺下一絕世凶陣。隻有有這五件法寶才能開啟寶藏。否則即使是天元六相去了那裏也隻是白白送死而已。”薑尚無極點燃了那手中的三株香。嫻熟的將快要熄滅的沉香換了下來。俯身低低地朝靈位拜去。
薑尚安國小心的收起那五件法寶。心裏總算是得到一點安慰,至少薑尚氏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你走吧,我想靜一靜。記住安排好一切,不要我這個老頭子再費心了。”薑尚無極道。
薑尚安國走了,很決絕沒有回頭看一眼。因為他知道要自己做的事還有很多。
待薑尚安國走了很久以後,薑尚無極才慢慢回過頭了,看向原先薑尚安國站過的地方。那地方兀自還有些血的痕跡。“癡兒呀,癡兒!”他慢慢合上了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從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滑下。
時光如流水,轉眼已是五月過去。
叛軍已是圍城四月。大小戰鬥不知多少。
薑尚皇氏自有名將千員。修真軍隊一萬多,凡人軍隊四十萬。
天元六相帶領名將千員。修真軍隊三萬多,凡人軍隊百萬人。
誰也看的出此戰天元六相必勝,而薑尚皇氏必定會輸。可是要想獲得最後的勝利卻遠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正陽門前。是皇氏實力最強的駐軍,其中有一人風姿絕代。身穿九彩雲紋龍袍。他身上一塵不染。從天際襲來的滾滾風塵似乎接近不了他絲毫。負手獨立間城牆之上,半邊天空都黯然失色。他就是薑尚安國。
他的容貌依稀是從前那個樣子,可是現在他的眸子中隻剩下了冰冷。那種讓人從心裏感到的冰冷。
天空之上,碧海澄澈。無數華光溢彩照耀這整片天空。無數人像飛鳥似得在空中戰鬥。他們就是這次戰爭最有可能導致輸贏的地方。不時有人像流星般劃過天際。從遠方而來的慘叫聲又是誰在鬥法之間丟了命。
莽野之上,無數軍隊在各自為戰。聲動四野,殺氣震天。在戰場上,地是紅的,天也是淒慘的紅色,好像天地都被這無情的殺戮而變色。昨天他們或許是別人的兒子,他人的兄弟,而現在他們什麼也不是。他們隻是壯烈的死士,被人引至毀滅。
薑尚安國冷漠的注視這一切。他的心已變的寒冷,自然不會在乎這一切。他們的死算的了什麼,自己都要做帝國覆滅的犧牲品,再帶些人去黃泉路,路上也不會感到寂寞吧!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殘陽似血,昏沉的天際邊黯淡,帶著肅意。長風猶帶著嗚咽之聲——所有人都知道戰鬥已經快要停了。
“轟隆,轟隆”
忽然從南邊臻玉門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停下來了看向南邊。隻見無數身穿綠色戰袍的軍士如翻卷著無數泡沫的怒潮咆哮著衝進了關內。南方天際也不知什麼時候湧現了無數白衣人,那是叛軍最強悍的修真部隊,白影軍團!
薑尚安國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無以複加。他知道這場戰爭已經快結束了。
天空之上到處是修真者在鬥法。不過唯獨整個京都上空沒有任何人,這是因為在京都上空有薑尚氏苦心經營了千年護都大陣。河洛四陽陣。隻要是敢飛到京都上空之人,必定會在第一時刻被誅殺。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打破城牆之內的禁製。方才那聲巨大的聲響就是禁製被破壞的聲音。
不久,整個天空的上方都出現了空間碎裂的聲響。整個河洛四陽陣都開始潰敗。天空之上,無數修真軍隊還在浴血奮戰。不時有人飛落。有賊軍的,但更多的卻是皇室的軍隊。
“報,昭王叛變,打破了城中禁製放賊人進來。”河東炎飄飛到了薑尚安國的身邊。
昭王就是薑尚安良的封號。
薑尚安國仰天慘然一笑,道:“安良也離我去了,是天要亡我薑尚氏呀!”
他合上眼,拔出了薑尚氏流傳千年的名劍古竹劍向自己脖子抹去。甚至他都已感受到了古竹劍冰冷的劍氣。隻是劍忽然停下了再也下不去了。他看向周遭,東河炎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劍。甚至劍上沾滿了他的血液。
薑尚安國淒涼道:“放開吧,河東叔叔。活下來也隻是受辱罷了。”
遠處出現一道黃色的身影。他手持一把古黃色的劍,身材削瘦。但是仿佛天地都在他的腳下。他從遠處飄飛而至,如同自九天而下的仙人。不是天元六相還能是誰。
天元六相眼中盡是嘲弄。道:“你敗了,薑尚安國你失去了你的一切,當然這裏麵還有你的命。”
薑尚安國道:“我沒有敗。隻是薑尚氏在這次戰爭中敗了,敗得一無所有。”
天元六相看到了沾滿鮮血的古竹劍。冷冷道:“哦,你沒有敗,那你自殺卻是為何?”
“我隻不過是在為薑尚氏的失敗而殉葬。”
“笑話,成王敗寇,失敗者最後的命運隻不過是被勝利者無情的抹殺。而你的命運也是如此。”天元六相道。
薑尚安國仰天大笑,仿佛看到了最可笑的事一樣。
天元六相道:“你笑什麼”
薑尚安國道:“你不會懂。”
“什麼事我不會懂得。”天元六相一怔。
“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你心裏隻有成王敗寇,隻有獲得最強大的力量才能使你快樂。你卻以身度人,以為其他人也和你一樣,隻為了爭奪天下第一而活。所以你永遠不會懂我的生活方式。”薑尚安國道。
天元六相輕笑一聲。道:“笑話,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強者才能活下去,而弱者隻配卑微的死亡。就像你我一樣,我現在隻消一根手指就可以殺掉你,你隻會害怕,恐懼,在絕望中死去。這種生活就像豬狗一般。又有什麼好羨慕的。”
薑尚安國道:“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真的永遠不會懂,你殺我我自然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但是在死前我卻不會害怕。人之一生,最多不過數百年,今日我即使不死,也不過在癡活多一段日子。隻不過我在死前心中尚有一些不舍之事,有情,愛。是我不忍心也不能舍去的。這樣的東西哪裏是你會懂得,別人看你隻不過是敬畏罷了,哪裏有什麼情意。你的活法,在向他人展示你的強大時你才是真正的活著,其他時候你不過是在忍耐。”
“你,你”天元六相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神色愈加陰沉下來。甚至有一些猙獰。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不知從哪裏吹來的風劃過兩人的衣角。
天元六相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劍,道:“勝者就是王,敗者隻是寇。這種事是不會變的。也許你說的對,我不會懂得你的活法,但是你也永遠不會懂得我的快樂。你是敗者,而我永永遠遠是天元六相。”
薑尚安國眸子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道:“你終將是你,而我也不會改變我自己。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你輸得很慘。”
天元六相笑著搖了搖頭道:“隻不過你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來證明了。現在就讓我送你最一程。”
他提起了那把古黃色的神劍指向薑尚安國。黃色的瑞光照耀的周圍幾乎不能直視。
薑尚安國冷冷道:“天元六相,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動我一分一毫的。”說罷一掌打開了東河炎。那一刻雪花在他的脖子上綻放。那一刻的美麗燦爛竟成了永恒。
無盡的黑暗在眼前放大。那一絲亮光終於昏聵的散去。
好久沒有睡好覺了,這一覺或許就永遠也不會醒來吧。
薑尚安國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薑尚安國死的那一天,無數薑尚族人在這一天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自殺,有的甚至全家自焚而死,沉江而死都有。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自己不自殺,叛軍依然不會留他們活下來。
三年後一個全新的帝國產生了,它就是大元。國君就是天元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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