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6 更新時間：14-02-10 15:51
對雲翳和雲默攸而言，找人是當務之急，兩人之間開誠布公的談話同樣是當務之急。
是以，從風月樓出來，屏退左右，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雲默攸合上房門，與雲翳麵對麵坐著，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是雲翳……我是雲默攸。現在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雲默攸首先開門見山。
雲翳凝眉：“你原來也姓雲？你和學長到底是什麼關係？之前那些話是假的？”
雲默攸不耐：“我和昊昊是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原來是不是姓雲也是我自己的事，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夠了！”
雲翳冷笑：“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憑什麼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你怎麼不先說說你對現在情況的了解？還有雲子燁……這個人原本就是存在的嗎？”
爭鋒相對。
兩人是誰看誰都不順眼。
即使雲翳還長了一張跟雲昊川一樣的臉。
長久的瞪視。
終究均是認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說不定兩人同時發起難互相把對方掐死了也找不到絲毫突破口來理清現狀。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開口——
“先休戰。”
“聊正事。”
微微一愣，雲默攸首先掌握了發言權：“我原本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回到了這個世界——我從一開始就是雲子燁，雲默攸是對昊昊而言的身份。你呢？雲翳？雲隱？同一個人？還是鳩占鵲巢？”
“前世今生。”雲翳心念電轉，“不過現在這個前世和我知道的那個前世已經大不相同……我不清楚這是因為我自己下意識改變了一些事實引起的還是原本就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之中……上輩子，我和雲氏沒有多大關係，也不認識‘雲子燁’——你是怎麼成為雲默攸的？”
“毒。一覺醒來就成了新生兒。”雲默攸不打算隱瞞，也不覺得這對麵前的人有什麼隱瞞的必要，“現在我隻能算是做回自己，之前作為雲默攸的一切反而像是一個醒過來了的夢——前世今生，那麼，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大概能猜到昊昊往哪裏去了吧？”
“我不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和我所知道的已經徹底偏離——我的記憶裏，沒有風月樓、沒有雲子燁、和雲氏一族沒有多大關聯……也沒有雲翳。”
再次陷入沉默。
“能量守恒。”
雲默攸忽然吐出四個字。
“什麼？”
“各種能量形式互相轉換是有方向和條件限製的，能量互相轉換時其量值不變。”雲默攸說道，“這個我記得。能量可以轉換，但不可以被創造或被消亡……假如我們屬於能量個體，在同一個時空之中，能量守恒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未來不存在。”雲翳神色凝重接下話頭，“不會有雲翳、不會有雲默攸、也不會有雲昊川……那麼，現在的情形看來，同一個時空的假設，不成立。”
雲默攸笑了，不懷好意：“由此可見，你的前世今生也是不存在的……你確定你上輩子遇到的雲昊川就是現在的雲昊川嗎？”
“……你又是怎麼確定現在的雲昊川就是你要找的雲昊川？”雲翳一瞬間的動搖微不可察，很快反唇相譏。
“我不確定。”雲默攸笑容裏全是誌得意滿，“但看到了你之後我就相信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對現在的雲昊川不抱任何疑問，那必定是我！而你……完全不行。”
雲翳下意識抿直雙唇：“我不相信你就沒有懷疑過現在的雲昊川是不是原來的雲昊川……如果雲昊川也不過是個前世今生帶來的錯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嘚瑟？”
——非常非常的不爽……
這是兩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兩人互相瞪視的模樣就像兩頭發怒的公牛，氣勢洶洶、互不相讓。
“回到正題上。”雲默攸首先壓下了心頭戾氣，“你的前世，你還記得多少？”
“關於雲昊川的，從來沒有忘記。”
雲翳的語氣中含了一絲讓雲默攸想給他一頓胖揍的炫耀意味。
雲默攸深吸一口：“也就是說，昊昊來到這個你所謂的前世世界是必然……隻有我們這些人是未知的變量。”
“有個問題，我要先問一下——你怎麼會想到學長也來到這個世界的？就跟你自己說的一樣，你本來就是雲子燁，雲默攸不過是你做的一場已經醒過來的夢……在雲子燁的現實中，雲昊川不應該存在——你是怎麼猜到的？”
雲翳一派咄咄逼人的氣勢。
雲默攸莫名冷笑起來：“因為秋江。”
“秋江？”
“秋水長天，秋氏一族，秋冷。你知道他是誰。”
“你見到了秋冷？”
這樣就說得通了——遇到了秋冷，從而猜測秋江的前世，進而推斷雲昊川也該有一個前世……
“你以為現在的‘雲隱’就是以後的‘雲昊川’？”為著這個想法，雲翳真想大笑三聲以示嘲諷，“捕風捉影……你能比我強多少？”
怒氣橫生，雲默攸怒極反笑：“所以，我很幸運，對不對？畢竟雲昊川一直是雲昊川。而你，不過是這輩子搶了他男人的第三者……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雲翳被說得臉色發白，一股躁狂的情緒鬱在胸口幾欲噴薄而出——
“嘩啦”一聲，兩人之間的方桌崩塌成木塊。
兩人同時站起，劍拔弩張。
“想打？奉陪！”
雲默攸話音一落，兩人就赤手空拳交起了鋒。
招招式式都是要命，拳拳腳腳全是淩厲。
每人都帶上了一種不死不休的殘酷。
小小空間被兩人拳來腳往掃蕩得破落蕭瑟。
聞訊趕來的雲楓華及歐陽十一也不過來得及衝進戰局，把兩個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的人分開。
“喂喂！剛才哥倆好關起門密謀誰也不讓靠近的家夥怎麼說打就打了？這仇結得也太沒道理了……雲隱你要再敢揍老子一下，老子跟你沒完！”
“少主！請冷靜一下！雲隱做錯了什麼我先替他道歉……這裏是客店，人多嘴雜，少主這樣鬧下去恐會節外生枝！您不要忘了出門之前答應過各大長老不會惹事的！”
可憐被殃及池魚的雲楓華和歐陽十一，一個不敢下手重，一個武林值明顯不足，被那兩個狂躁化的恐怖分子給揍了不少狠的。
“楓華，回頭給店家送上百兩紋銀，算是賠他這屋子的……今兒我在你那屋睡，你再讓店家給你找個房間吧。”
動作利落的整整一些淩亂的衣襟，雲默攸丟下這樣一段話，瀟灑的走了。
談話算是徹底告一段落，雲翳也整整衣襟，丟給歐陽十一一句：“你幫忙收拾。”也走了。
被留下收拾殘局的人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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