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95 更新時間:14-02-16 15:47
雲昊川很淡定。
雲昊川淡定得連自己都覺得有點驚訝。
當聽到熟悉的聲音叫出“雲隱”這個名字,雲昊川臉上甚至下意識的做出了個無辜的表情。
“雲隱?”
龍門有人帶些疑惑的重複這個名字,都循著秋昉渡父子的目光盯在了雲昊川身上。
雲昊川回應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眨眼,迎著眾人目光,煞有介事的往自己身後張望兩眼,在望回去,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奇怪”的情緒。
心裏則暗暗給自己加了把油:非常好!他已經可以進軍好O塢影帝了!
“你這混蛋怎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胳膊被一股狠勁拽得生痛,雲昊川眉心緊了緊,與拽著自己的人那雙充滿怨怒的眸子對上。
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麵前的人有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不管是眉是眼是鼻是口,和他記憶中的人都分毫不差,不同的是,麵前這人用夾著銀色光澤的靛藍發帶束了一頭及腰長發,神情還有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猙獰。
——真奇怪……秋江前世和雲隱……關係怎麼這麼奇怪?他們……不是情人嗎?麵前人怎麼表現得……跟仇人一樣?
雲昊川發著愣,秋昉渡先一步沉著的握住秋冷的腕子把人扯開:“秋冷,你給我冷靜點。”看向雲昊川,又是先前那種睥睨的態度,隻是眼中多了一點讓人難以讀懂的複雜情緒:“雲隱,你……”
現在秋冷看他老爹的眼神也有點像在看仇人了——僅僅比看雲昊川的時候情緒淡薄一些。
“……你在和我說話?”雲昊川努力讓自己聲音顯得無辜一點——事實證明,他做得很成功——
“秋世兄,你和令公子會不會是認錯人了?”反應過來情況有點不大對的駱世明趕緊出聲打圓場,“我這個小友不叫雲隱,他是川昊雲。先前我被人下毒,還是這位小友仗義舍命我才能逃過死劫——萬一大家誤會了什麼可就不好了。”
駱世明的話很清楚的表露了三點信息:一,川昊雲不是雲隱;二,川昊雲是他的救命恩人;三,不管川昊雲是不是和秋氏有恩怨,龍門都是要保川昊雲的。
雲昊川隱隱覺得駱世明是把自己的事攬上身了,倒沒有想得那麼深入,並不清楚駱世明話裏藏了幾個意思。
但秋昉渡是聽出來了。
態度忽然較之原來軟化不少,秋昉渡凝視著雲昊川雙眼,回駱世明一句:“駱世兄言重了……”
“雲隱……這是在叫我嗎?”
被秋昉渡那樣盯著,雲昊川有點沒底,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不行了,於是裝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發問。
“你叫川昊雲?”秋昉渡沒有回答雲昊川的疑問,“挺別致的姓氏……你是哪裏人?”
這打探下去的架勢,明擺著秋昉渡就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兩個長得那麼像的人。
“我也不知道。”雲昊川眼裏冒出一些恰到好處的傷心,“我一直在流浪……現在的名字還是前段時間遇到一個好心的大哥看我連名字都沒有很可憐,才給我起的……我不怎麼會說話,得罪了人,逃出來就遇上二當家他們了。”
雲昊川忽然發現,最近自己是越來越擅長說謊了——一開始被莫肆如問起的時候,雲昊川也是這麼回答的。
莫肆如當時還自己猜測雲昊川得罪的人就是歐陽十一,甚至給他出主意到時候易容再去見歐陽十一,被發現易容了就用長得太醜這理由給搪塞等雲雲……
雲昊川當時因為自己居然對人說謊這事還感到些良心不安……雖然他曾經也有和朋友之間說過些無傷大雅的小謊。
“是嗎……那你都去過哪些地方?”
雲昊川說的話,秋昉渡看起來是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繼續追根究底。
雲昊川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該學學秋颯那樣來個忽然發瘋?
駱世明再一次做了雲昊川的救世主:“秋世兄,你這是在懷疑昊雲說的話嗎?”
就像莫肆如曾經說過的,龍門都是些義字當頭的漢子,當初強硬的要雲昊川這個陌生人給駱世明換血過命是不得已而為之,一旦雲昊川因為救駱世明一命成了自家兄弟,那個義字就充分體現出來了,最具體的表現就是:護犢子。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長得那麼像的人?”安分了一陣子的秋冷有些激動的開口,“這明明就是雲隱那混蛋的樣子!”
秋冷一開口,雲昊川心底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同時冒出來的還有一種隨著那張臉上表現的憤恨情緒而生的複雜,有點像悲哀,又有點像疼痛。
很奇怪上輩子的秋江和雲隱到底是什麼關係……雲昊川以為既然自己能來到這個世上,雲翳能穿回自己這世界的皮囊,雲默攸也回到了自己的皮囊裏,當時跟他們一起的秋江也會一起……可是秋冷那反應,怎麼看都絲毫沒有秋江的痕跡。
就算兩個人早就已經分手,就算明知道麵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熟悉的秋江,麵對這樣一張表情陌生的臉,雲昊川還是感覺難受。
而雲昊川有一個不怎麼好的習慣:隻要自己不好受了,就會控製不住的想整出些什麼幺蛾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秋冷話音才落沒三秒,雲昊川就勾起一個冷笑:“誰說世界上沒有沒有長得那麼像的人?給我名字的大哥就是因為也長這樣才會給我起名字的!”
——衝動是魔鬼。
雲昊川這話一出口,自己都悔青腸子了——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添亂嗎?
“你見過雲隱了?他在哪裏?快告訴我!”
激動的人變成了先前還很鎮定的秋昉渡,不過他比秋冷強的地方就是,即使語氣壓抑不住其中的激動,表情、動作上還是維持住了一貫的風度,沒有半點失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雲昊川知道自己要是沒能給出一個讓對方滿意的答複肯定會更加沒完沒了,暗暗起了些豁出去的氣概,雲昊川想,反正謊話已經說了,就不在乎再多說點,能不能圓、會不會穿都是以後的事了——
雲昊川整個人平靜下來,語氣再次變成那副冷淡的調調:“我不認識雲隱,給我名字的大哥叫雲昊川,他說覺得我們有緣就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念給我做了名字……他跟和我說過,他還認識一個跟我們長得一樣的人,但沒告訴我是誰……可能他認識的人就是你們要找的雲隱也說不定。”
雲昊川說這話的時候始終擺著一張正直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直視秋昉渡深沉的雙眼,不帶半點心虛。
這模樣,讓人難以對他說的話產生懷疑。
聽聞的眾人難以置信之餘,更多的是驚歎——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三個長得那麼像的人?
將信將疑的秋昉渡終於還是帶著他的人和還沒有醒過來的秋颯及碧落宮的人一起走了。
雲昊川已經可以確定,接下來某個和他長得一個模樣的人會有大麻煩。
——他才沒有擔心……他隻是有點幸災樂禍。
不如人意的是,秋昉渡走是走了,卻把他兒子秋冷給留了下來。
據說,秋氏也是要到和歌城去參加那個武林大會的,秋昉渡便以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為理由把秋冷留下,美其名曰“多個人多個照應”,強硬而不容拒絕的把人塞給了駱世明,一同先去和歌城報到。
雲昊川知道,秋昉渡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說的話——要是真的相信他反而要懷疑這世界人的智商了——秋冷留下來,其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對自己的監視意味。
這時候,雲昊川就變得特別喜歡跟成辛宇呆一起。
不知道純粹是因為同性相斥,還是兩人之前就有過什麼類似於秋颯和龍門大當家之間那樣的恩怨,成辛宇和秋冷兩人非常非常的不對盤。
沒對上的時候是相看兩相厭、恨不相逢時,對上了就是天雷地火、戰死方休。
負責給兩人勸架、和事的駱世明和莫肆如可頭疼。
對成辛宇還能擺出大哥的架子壓一壓氣焰,麵對秋冷怎麼端架子都不對,幾乎完全不能善了,最後隻能武力鎮壓。
夜裏露宿的時候,兩個人不管是守夜還是休息的帳篷都必須分開的。
幸好沒對上的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故意去招惹對方,把對方當成不存在看待,連冷嘲熱諷都吝嗇到不行。
雲昊川覺得自己的處境因為這兩個人變得相當微妙——
一個星期下來,成辛宇和秋冷前前後後打了四次,其中隻有一次不是因為雲昊川而起。
成辛宇本來就把雲昊川劃在自己小弟這個定位上,加上雲昊川這些天被秋冷一臉陰沉盯的很不自在就難得主動的往成辛宇身邊湊,從而形成了成辛宇理所當然認為雲昊川就是自己小弟的思想,秋冷控製不住自己對雲隱莫名其妙的情緒進而找雲昊川茬的時候,成辛宇就更加理所當然的回護自己的小弟了。
頭一次看他們赤手空拳互相把對方往死裏揍的時候,雲昊川有點被嚇到了。
後來駱世明告訴他那兩個人都沒有亮兵器沒關係,兩人雖然一年見不上兩次有時候還兩三年都見不上一次,但也可以算是竹馬竹馬了,就是互相性格都比較好強,見上不打上一打總會覺得不舒服,事實上兩個人感情還是挺好的,畢竟打了那麼多年都沒把對方打死不是?也就勸架的人苦逼一點而已……
後麵那句話,讓雲昊川感到了駱世明深深的怨念。
之後,雲昊川對那兩個人那種激烈的相處模式就淡定了。
——反正也打不死……自己大概隻是他們想打才找的借口……坑爹的他們這樣子相處感情到底是能有多好啊!
為了防止秋冷一直對自己這張臉充滿怨念的盯視,雲昊川在同行的第三天又開始帶上了人皮麵具。
這次的人皮麵具不是原來那張,而是他厚著臉皮拜托莫肆如讓龍門會易容的人從新造的,乍一看去跟自己長相有一些相似仔細一看又大不相同的麵具,也是精細的技術活,雲昊川剛帶上去的時候,除了平常和他靠得比較近的駱世明、成辛宇及原本就知情的莫肆如,居然沒多少人看出來,連天天盯著他看的秋冷也是半天了才發現不對勁。
對此,雲昊川表示很滿意,並對做了這副麵具的人表達了深深的敬意與謝意。
“江湖上混,總得會一兩門手藝,不算什麼。”
給雲昊川做麵具的是龍門的一個長相粗獷性格有點內向的夥頭工,平常主要是給出行的這一群人準備夥食、打打雜,被雲昊川一臉嚴肅兩眼晶亮的道謝時,有些靦腆的笑了,說了以上的話。
雲昊川才知道,這就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
雲昊川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句“你收我為徒吧”。
幸好煞住了,才沒有犯二。
雲昊川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種身無長技的情況壓根就很難一個人在這個風雲莫測的江湖生存。
當天,雲昊川找到了莫肆如,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想學認字?”莫肆如有些訝異,“你不會認字?”
無怪乎莫肆如會有這一問——雖然雲昊川先前說過自己一直在流浪,但他身上總能讓人感到一種書生才會有的書卷氣,說話談吐也不像個沒收過教育的人那般粗鄙,遣詞用字在在表明了此人還是有點文化底蘊的,莫肆如也一直認為他最多也就算是家道中落才會流落至此——畢竟沒有哪一個貧苦人家的小鬼能出落得雲昊川那一身白皙細膩的皮膚及一雙保養極好的手。
對於莫肆如的疑問,雲昊川點點頭,大方承認:“我不會認字。”
當初雲隱給他看的那張當票,他連上麵代表價錢的數字都沒認出來……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起來的事。
別說莫肆如不怎麼相信,連一邊很自覺過來旁聽的秋冷也瞪大了雙眼,反問:“你怎麼可能不會認字?”
一副已經認定雲昊川是在說謊的架勢。
麵對頂著和某人同一張臉以及某人前世這身份的秋冷,雲昊川現在的狀態有點像初見雲隱那時候,那邊一作聲,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有點炸毛:“我怎麼就不可能不會認字?也許你認識那個雲隱是個大才子,難道就不許我這個長了同一張臉的人是個文盲了?”
“說得好!”明顯是無聊了來湊熱鬧順便想撩架打的成辛宇一聲喝彩,“姓秋的,不要因為昊雲長得跟你仇人像就欺負他,這樣很幼稚!”
“你說什麼?”
秋冷的火被點著,很快和成辛宇互掐了起來。
這次,莫肆如一點都不急著去勸架,雲昊川更是把兩個人當成了背景布局。
莫肆如高深莫測的和雲昊川對視半天,點頭:“好,我教你——你想什麼時候開始學?”
雲昊川拿起毛筆的時候,秋冷還有點懷疑雲昊川不會寫字的真實性——沒有人是第一次拿筆能拿得像雲昊川那麼接近標準的——但是,但雲昊川提筆對著莫肆如給他的字帖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那點懷疑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喂!傻啦?那裏不是那麼寫的!錯了錯了!你……你敢不敢再笨點?!”
——撇開那些一二三的恩怨不說,秋冷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還算有點熱心的小青年。
“姓秋的!昊雲是我小弟,再笨也不是讓你罵的!——啊!又錯了!昊雲你真的很笨啊!大概是沒什麼學字的天分……”
“那麼笨就是招罵!被誰罵還不是一樣……成辛宇你擠什麼?壓倒小爺肩膀了!”
“滾開!你擋住我看不到昊雲寫字了……哦~這次寫對了!還是孺子可教的嘛……”
“成、辛、宇——小爺看你是成心找揍是吧?!”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吵死了!”
不知被身後的誰蹭了一下手肘,散下的墨滴打在紙上變成黑乎乎的一片,原本很淡定無視兩人的雲昊川徹底發飆了,吼一句,扭頭給了兩人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沒見過雲昊川發飆模樣甚至覺得平常都一臉目無表情的雲昊川大概連抓狂都不會的兩人一下子安靜了。
兩人片刻沒有動靜,像是被嚇得有點傻了,相當滿意這個結果的雲昊川勾起一個很淺很淺、淺的不仔細看還看不清楚的笑,轉回去,繼續一筆一劃的寫著字帖上的字。
邊上一直在觀察這邊動靜的莫肆如有點欣慰——
有川昊雲在,成辛宇和秋冷這兩個小祖宗看來是可以消停點了!
又這樣鬧鬧騰騰的過了幾天,學習能力不錯的雲昊川已經會認不少字了,寫出來的字在成辛宇和秋冷兩人的雙重監督下也初現雛形,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時候寫的那麼難看。
莫肆如就理所當然的把雲昊川學字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兩個小輩忙活,自己則徹底撒手不管,和駱世明過上了不用在三天兩頭冒著生命危險給人勸架的滋潤的小日子。
相當神奇的是,成辛宇和秋冷兩人自教雲昊川學字以來,除了口頭上的爭強好勝就沒有再真拳實腳的打過哪怕一次。
不過,雲昊川練字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養成了很識趣的遠離三人方圓五米內範圍的習慣——以免被爭吵的火焰波及。
這天,雲昊川依舊鬥誌滿滿的在練字。
寫累了,放下毛筆伸懶腰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今天怎麼安靜了那麼多?
扭頭,看到的是秋冷坐在身後不遠處簡陋搭起來的床榻邊上捧著一本不知名的書正看得入神。
敏銳的感覺到雲昊川的視線,秋冷抬眼看他。
似乎隻有兩個人的場合,秋冷的情緒就隱藏了起來,看雲昊川的那一眼,平靜無波。
雲昊川心頭“突”的一跳,被秋冷那樣盯著莫名有些慌。
“額……今天怎麼沒看到六當家?”
雲昊川有點沒話找話的嫌疑。
說實話,雲昊川有點莫名其妙的怕秋冷——這大概和初見麵時,明明是熟悉的臉卻有著不熟悉的怨怒表情有關。
“再有十多裏路就到和歌城了,他們兄弟有事情商量。”
秋冷解釋道,大概是看出了點雲昊川心裏那些對於他的莫名情緒,頓了頓,加上一句:“我現在知道你不是雲隱了……除了樣子之外,你們還真沒有像的地方。”
雲昊川有點驚訝:秋冷出人意料的還是挺有理智的嘛……到底雲隱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才能讓他記恨到這種程度啊?秋江明明就跟他說過……
雲昊川有點恐慌的發現,他居然想不起秋江和他說過關於他和雲隱前世的一些事了!明明其他事情自己都記得很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實話,你比雲隱笨多了。”
秋冷再開口,打散了雲昊川心底才剛成型的恐慌,但那出口的話讓雲昊川森森覺得:自己被找茬了。
“簡簡單單一個字你居然能連半天才把它學會,寫出來還醜得要死……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笨。”
“……”
“脾氣也差了很多。”
——這是哪兩個混蛋合力造成的啊?
“雲隱也不會像你這樣一臉麵無表情的跩樣,就會拿冷眼看人、不愛說話跟啞巴了一樣,說起話就衝得跟我欠了你一樣……你是不是有點怕我?”
雲昊川聽著對方對自己的評價真心想糊他一臉。
但秋冷後麵那句意味不明的問句讓他生生壓下了被挑撥起來的火氣。
“……為什麼那麼說?”他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秋冷沒有回答,自顧自說道:“可能是那天我的態度嚇到你了,我道歉……我現在知道你不是雲隱就不會再對你怎樣,你可以不用再帶那個麵具了。”秋冷手指比了比自己的臉。
雲昊川沒能從秋冷的話裏感到一絲絲的歉意——秋冷讓他不用帶麵具的話,與其說是祈使,不如說更接近命令。
——誰道歉的時候是這種高姿態的啊混蛋!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除了這個可能,雲昊川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你不要蹬鼻子上臉。”秋冷表情變了,冷冰冰的還加了些怒氣,“要不是莫三當家跟我說你皮膚敏感……!”
猛然閉嘴,意識到什麼的秋冷火燒屁股似的扔下手中的書和一句“讓你不用帶就不用帶,廢話什麼”,匆匆出了帳子。
雲昊川眼尖的發現秋冷的耳尖……有點泛紅?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傲嬌?
為自己一瞬間閃過的念頭打個寒顫,雲昊川從秋冷欲言又止那句話猜到應該是莫肆如把自己因為一直帶著麵具現在臉上又起疹子了這件事告訴了秋冷……
心裏有點暖,又有點糾結。
——秋冷這態度……是不是真的已經相信自己不是雲隱了?可是……為什麼隻有秋冷沒有成為後世的秋江?秋江明明也是和他一起遇難的……難道四個人裏隻有秋江沒有穿越?或者秋江穿越到了其他什麼不知道的地方?
最後一個猜測讓雲昊川有點脊背發寒。
——不管怎麼樣,他依舊希望秋江可以好好的……這樣的自己是不是有點犯賤?
另外還有雲隱和秋氏父子那莫名其妙的關係……
發現自己有點杞人憂天的雲昊川忽然感覺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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