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4 更新時間:14-01-11 03:08
果真這泰可愛已經餓得發慌在屋子裏鬥牛式的打轉鳴叫,並時不時的去咬那有成人中指那麼大的麻繩,試圖掙脫主人給它的枷鎖。它肯定心裏在抱怨“你個老東西,是不是想餓死我,牢牢的把我綁在這,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你卻人影子一個也沒見著!總有一天我會吃了你!”。老八路走快到董近山家院門口的時候似乎聽到了泰可愛的抱怨聲,經過院門口時正好和剛準備出門的董近山撞了個正著,由於走的過急、董近山的塊頭又大加上這一慣性差點沒把它撞到院門口的田裏去,一個踉蹌手撐著地幸好沒摔,“一看就是練過的!”董近山低聲像是和自己說。有底子(所謂的煉過)再加上常年爬山鍛煉使他躲過了一劫。
“我說老泰,你走路咋就不看人呢,這要是一輛卡車你還不報銷咯!我要是把你撞田裏了,你沒事倒好,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什麼的,我怎麼向鄉親父老交待,怎麼向經芳、經武交待?保不準我還會落個謀殺罪呢。”董近山抱怨道。
泰柯貴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得了、得了,你趕緊的讓開,你沒聽見我家泰可愛它叫的慌麼?”
擱下話就又準備“衝”過去董近山的‘防線’。
“你是不沒給它吃的還咋地,從淩晨四五點就開始叫,吵得我們睡不得安生,咳!咳!”董近山咳嗽了兩聲接著說:
“這不,感冒了,要去衛生室拿點藥。它死不了,哎呀,你不摔死我看你早晚得被你這泰可愛折騰死,它難道比人還重要?你幹脆認他作幹兒子得了。”
董近武有一句沒一句嘻哈著。
對於麵前這個阻止他看望泰可愛的好像要收買路錢的龐然大物(大塊頭董近武)他好像有幾分惱火:
“我就拜它作幹兒子怎麼啦,你沒看它姓泰名可愛來著的嗎,它不是狗,別家的狗是狗我家的狗不是狗你給我讓開……”
這老八路恐怕也不知道他自己噼哩啪啦接連一串說了些什麼。
“好~,你家的狗不是狗是兒狼,小心它哪天把你吃咯你都不知道。”
董近武繼續耍寶似的道。
一下也意識到好像從碰撞、到立著擋住泰柯貴回家的路和愛狗心切的心已經有一刻鍾有餘了。一邊微笑一邊波浪鼓似的搖著他那個大腦袋挪到走道一邊,望著這個老八路在這三十五度坡角的小徑上對他家的方向發起最後的“衝鋒”。
許多年沒見這個九十多歲了的老人還這麼‘瘋狂’、這麼拚命的狂奔了,像極了那個小河溝對麵常保家的五六歲的皮蛋娃仔,又防佛想起了老八路跟他講過的在上甘嶺戰役。怕他真的摔倒,一直目送他到家這才放心的離去。
柯泰貴幾乎像電視裏的警匪片一樣,不像進自己的家門,破門而入似的直奔泰可愛。泰可愛不知道是太高興還是太生氣,一下子躍起一丈多高,差點把老八路撲倒。進而表示歡迎他回家的樣,狂搖尾巴,大叫了兩聲,喔!噢!好像在發脾氣又好像在表示要吃肉;撕咬著老者的褲腳,的確良褲管被鋒利的牙齒咬出兩個洞來。老者拍打了它兩下屁股,像是在安慰一個想吃奶的幼兒,又緊接著安撫式的順著狗毛撫摸它的腦袋,它本能的口裏掉下幾滴口水,趁機一口把老者的手整個兒含在了嘴裏……接著又放開,老者的食指背被咬破了兩厘米左右口子的皮。可是他以為泰可愛發了脾氣跟他鬧著玩兒不小心弄的,手指上流了幾滴血滴到地底下,它本能的低下頭舔了舔,不留痕跡。
第二天老八路給它解開麻繩給它一小段時間的自由。由於昨天太餓老八路給了它大量肉飯,吃得過飽,所以它就在院子裏曬太陽,沒出去招惹其它飼養、圈養的小動物和畜牲。過一會老八路要出門就又把它拴在了老地方。
這麻繩也是前段日子裏才存在的,之前泰可愛還蠻聽話和受約束,當然當時也小。它的放肆是從半年前的一個事情說起;它襲擊了河對麵常保家的小山羊,並且吃去了一塊後腿肥羊肉;如果是哪家的狗敢這樣欺淩魚肉自家的牲畜,常保保準一鐵鍬把它當場拍死,可是老八路是個老好人,先前也從自己的生活補貼裏挪了些給他家的小皮蛋姓兒治病住院;再加上這老八路也已九十多歲的人了可能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所以常保也就隻把這個事情兒偷偷了跟老八路說過便算,二來也為了防止這萬一哪天那狗雜種的泰可愛襲擊到他家娃兒皮蛋可就晚了。這斯竟敢對羊這樣的頗具反攻能力的牲畜發起攻擊,那追著雞啊鴨這些家禽自不在話下,自那時起老八路就把它用麻繩強製性約束了起來了。偶爾放放風也是牽著它出去溜不曾放開手由它胡來,再加上這樣它陪自己的時間也就更多了些,不由像以前它整天在外麵瞎逛到處亂跑餓了才想起老人來強得多。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年。
這年的大冬天,寶根跟他的義結金蘭已經萬事具備。
說幹就幹,這寶根看來是要趁熱打鐵呀。在取得了“集團軍總司令”(寶根他們自稱的工程隊的總工頭金啟蘭他爹金庭恩)方麵的首肯過後就開始張羅起來了。這“集團軍總司令”的女兒辦起事兒來也豪不含糊,加上寶根和不二伯一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裏裏外外給擺平了。不二伯也把這事告給了各路親朋好友。就隻等當天熱熱鬧鬧、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作為“特邀嘉賓”的老八路泰柯貴把‘受過彭老總拍肩膀的’平常不舍得穿的,和欲要拿來永久陪自己到蘭徑山的那件陪伴自己戎馬生涯的老軍服穿起!“特邀嘉賓”董近山也拿出他兒子的過去的僅僅作為念想的軍服穿起,以配合老八路。看來這一幹人亦是作了不醉不歸的態勢與準備了,因為他們亦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參加幾個這樣兒的盛會。再就不二伯應允寶根這仔子要說舉辦三天三夜的婚禮,讓這老人們也想徹底‘年輕一把’,起碼的會有更多的“同道中人”、老者,平常不太來的,這要麼被子女一起送來、要麼被車子從大老遠拉到這地兒來,難得來一趟,來了就聚上一聚聊他個三天三夜無礙,再者這有吃有喝、無憂無愁,不亦樂乎?!
婚宴當天,來自各方麵的人馬齊聚蘭徑山下。郝星看來這些年沒有像被人們算定的那樣兒,也許也沒進過局子、沒過鐵絲網生活、當然槍子就更不用說啦,看上去還更風光了些;他輕裝上陣,沒提啥子禮物,一件齊腳踝的紫色貂皮皮大衣和著清一色的牛仔褲,同樣也是紫色的大頭皮鞋,看見寶根便不慌不忙的摘下墨鏡,口中叼著的大中華香煙被舌頭趕歪向右邊,煙子熏到了右眼,他叭眨了幾下右眼,順口吹了吹煙子與煙灰,左手掀開皮大衣,右手伸進那裏麵的上口袋,分明的,這是一個大紅包,看著手勢拿捏的分量,三萬那是保守啦,一邊朝寶根兒遞過去一邊說:
“小子哎!先暫時放你這。”
寶根忙不迭的接過來順說道:
“那是,那是,江湖上混,遲早還是要還的;星哥裏邊請!”。
話說“特邀嘉賓”泰柯貴可能是喜悅過了頭,他大早的就和董近山來了不二伯家;頭一回的竟把他的泰可愛忘到了九霄雲外,按這時日應該是泰可愛吃午飯的時候。這時老八路應該在向人們講述他怎麼個‘受到彭老總拍肩膀’的前後因原;或在講述“沙家店戰役”的鏖戰正酣;亦或者是這不間斷的禮炮聲讓他神往飛回了沙場秋點兵的年代。……在不二伯家的草坪前、屋裏、屋外甚至菜園都暫時的被征用來作酒席場所;不二伯、寶根、金啟蘭仨主人家分別向在座的敬酒敬茶水,觥籌交錯,和欠酒欠肉聲此起彼伏。
天色已漸晚。“特邀嘉賓”泰柯貴、董近山和主人家不二伯在以‘老驥伏櫪’這句名言的誘導下與酒對戰,悉數被老酒當場放倒,全軍覆沒了,被寶根一起安排在了不二伯的房中,“老驥伏櫪們”一睡等酒醒來就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起來繼續,這仨老家夥的這種狀態真的‘年輕起來了’又不禁讓人想到花天酒地、迷金醉紙這些個詞兒安到這仨不宜安的頭上去。
……
這三天三夜中對於這仨老活寶簡直就隻像過去了三個小時。仨人各東倒西歪依著炕床、炕桌迷糊著,沒到寶根來‘料理’他們是沒法正式上到炕去睡覺的。晚上十時許,有人說聽到老八路家有東西在大吼大叫,這話被傳到老八路泰柯貴的耳裏,先前還是打醉拳走貓步的他頓時清醒了些,急促的擂了兩下胸口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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