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闈問情  第十一章 冊封及壽宴

章節字數:3103  更新時間:14-04-1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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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冊封大典終於還是來了,沒有如眾妃期望的那樣中途換人,也沒有大臣們期待的刺殺環節,一切都是那麼繁瑣而順利。

    繁重的禮服壓的月如笙有些喘不過氣。一席紗帽依舊,他還是那樣,遺世獨立如蓮,傲然於世如梅。

    祭台之下,眾臣俯首,眾妃低眉,而他緩步而來,那般從容,有如謫仙。

    當他踏出最後一步,氣勢突變。若說軒轅夜是君臨天下,敢與天地相爭的帝王,那他就是睥睨九天,敢同日月爭輝的君主。那一瞬,眾人隻覺得台上的兩人是那麼般配,而原先貌美如花的妃子,卻是黯然失色了。

    月如笙單膝跪地,俯首卻也傲然。

    軒轅夜將裝有鳳冠鳳印的托盤遞給月如笙:你會怎麼成長,朕很期待呢,朕的……皇後。

    月如笙接過,輕紗遮去的麵容是難以形容的複雜。

    入夜,軒轅夜的壽宴如期開始。

    大殿中早已聚了一眾大臣,而各國使臣也是來了不少。

    “冰寒四皇子攜使臣到!”

    冰寒是四大國之一,冰寒王近百的歲數也是四國中最大的。而這四皇子也已年至而立,但是卻遲遲不見他立儲,雖有傳聞說四皇子繼位的可能性最高,但結果始終在皇帝那,最後會是什麼狀況,誰能猜的透呢?

    冰寒四皇子冷秋然對上位的軒轅夜抱拳示意,“冷秋然代冰寒祝陛下福壽安康。”

    軒轅夜頷首示意,“賜座。”早早坐上位的他分明有些心不在焉,眾人也權當沒有看見。至於原因,有猜測有了然,無非就是上方那個空位的主人——月如笙。原本他是應該和軒轅夜同來的,卻在中途被告知出了意外,匆匆離開。僅僅支會了軒轅夜一聲,其他的什麼也沒說。直到現在,使臣陸續來了,宮妃大臣已然就位卻任然見不到月如笙的身影。

    眾人紛紛猜測緣由,卻是沒個頭緒。

    “月國太子及七公主攜使臣到。”又是一大國使臣,眾人暫時把注意力從月如笙那兒移了回來。

    “月如墨(月憐兒)代月國祝陛下福壽安康。”

    “賜座。”

    月國是當之無愧的美人國,皇室更是其中翹楚,無論男女皆擁有讓人一見傾心的魅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以至於各國都曾削尖了腦袋爭取那麼幾個聯姻名額。已經有人將目光緊貼上了月憐兒,至於更加貌美的月如墨卻不敢多看。

    月如墨等人才一落座,月如笙便珊珊而來,看也不曾看過他們一眼,直直朝著上位而去,微微一福身“微臣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入座便是。”隻一句,將眾人看戲的心情瞬間拍散。不是說夜帝冷酷無情變化無常嗎?怎麼這般溫柔?分明是失了禮數卻是完全無視了去。更有人目光流連於月如笙月如墨之間,猜測著這位新任皇後是否比之那個太子更美,才使得閻王也化身了癡情郎,深陷美人關不舍離開。隻是那一層麵紗之下的容顏最終還是隻能憑空猜測罷了。

    聖嵐皇宮內,總有人巴不得月如笙出錯,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聰明與否在這裏就能體現。聰明人推人出麵,隻做幕後,不聰明的自然也隻能被人當槍使。

    那是一個近乎入了冷宮的妃子,夜帝僅臨幸過她一次便不再踏足她的行宮。皇宮內,這種女人太多太多,從古至今,從小國到大國,日夜守候從豆蔻到半老,最後心灰意冷,十幾二十年甚至更長,國君不可能關注所有的妃子,其實他也僅需要一名能陪他一生的人,這也是那些個宮妃拚了命去爭取卻求而不得的。

    隻一句:月公子如此不知禮數,在這隆重的日子裏,丟的可是聖嵐的臉!雖說想著坐實月如笙的罪名卻是實打實的把自己毀了去。月如笙沒有回話,軒轅夜隻給了一個眼神卻將那宮妃嚇得差點兒魂飛。“陛……陛下。”

    軒轅夜卻不再說話隻是對著殷涼耳語幾句,剩下的也就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了。

    “總是有些人要犧牲的……”

    “怎麼?心軟了?”

    “不過是感慨而已。畢竟,我也是……”犧牲的那一個。隻是這最後半句未講,卻還是有人聽了進去。

    “北雁二皇子及十二皇子攜使臣到!”正巧著北雁使臣也到了,這是此次宴會最後一隻使臣隊伍,不早不晚扣得正正好。

    “開宴!”

    一時間歌舞升平。

    酒過三巡,歌舞暫歇。現下便是進獻壽禮的時刻。宮妃與大臣的壽禮,多數都先行登記入了寶庫,除了某些較為珍貴的,自認可以上殿博下眼球的,物件多偏庸俗,於軒轅夜而言過於平凡,他喚過侍從殷涼耳語幾句,正欲將這一步略過,卻也終於有人沉不住氣。

    “陛下,臣妾偶得一幅畫,臣妾對書畫雖是偶有涉獵卻也覺得那畫真真是好,現下進獻不知陛下可肯一瞧。”淑貴妃話語中透著絲絲急切,麵上卻依舊溫婉大方,微微一笑也仍是那親和的美人模樣。

    月如笙一聽那淑貴妃獻畫眸子暗了暗又快速恢複,軒轅夜好巧不巧得注意到了,心頭有了考量。“呈上來。”

    殷涼將畫舉到軒轅夜麵前,侍衛映寒取過一抖,五六米長的畫卷展開來,鋪在了階梯上。文官或許不了解,可是武官定然看得出來,那畫裏幾乎涵蓋了陸地上可以尋得見叫的出名的山川,就是各國的分布也差不離多少,小國使臣看的懂的臉色近乎慘白,看不懂的也隻是讚歎一聲筆者的鬼斧神工。其他三大國的使臣自然都是有眼色的,紛紛朝著淑貴妃看去,麵上不動聲色,唯一的例外便是月如墨看過畫後一雙眼睛幾乎黏在了月如笙臉上。軒轅夜冷冷看過一眼便叫人收了起來,平靜的就像看見了普普通通的奢侈品,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淑貴妃愣了愣,咬唇坐下,她其實並不懂畫裏頭的真意,也看不懂這麼個山水墨畫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但她卻明白,其中大概有很重要的信息,本以為獻上去能讓陛下多注意她一些,卻不想起了反效果。而後惡狠狠得看了月如笙一眼,恨意更濃了。

    月如笙恍若不覺,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魂飛天外。你可是看明白了?若是不明白啊,這江山你大概也要不起了。

    眾妃眼見著淑貴妃沒討著好一時間也不敢動作,軒轅夜也就順利的結束了這個環節。

    而後便是各國進獻壽禮。既然是給他國的東西,就算不是最好的那也不至於太平凡或者磕磣,相比起來,眾妃的也確實沒什麼看頭。

    獻壽禮也有講究,並且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場麵,打頭的總也不討好,現下的狀況亦然。小國躊躇著,他們不好太顯眼,不然惹了那個大國隨隨便便幾十萬大軍下來可不是說笑的。大國在猶豫,四足鼎立百多年了,但眾人都知道,這幾個大國啊,也就是明麵上的大陣仗沒有小打小鬧的可不間斷,私底下總會暗自比較著,心眼比小國多了不少,這第一第二的,壽禮好壞高低也在比較範圍內的。

    “哈哈各位,看來我北雁要討這個頭彩了。”北雁二皇子北堂沉鈺算得上是四大國皇子中最有男人味的,性子也偏向豪爽。而這其中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又有誰真的看透了?皇家,最不缺的便是虛情假意。

    北堂沉鈺穩重,大掌接過那個從入殿就被人小心護著的錦盒直接打開了來。金光自盒中出,不刺目,卻仍有些難以直視。待到眾人看清楚時卻又多了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

    “九龍鞭——追思。”月如笙直勾勾得盯著那盒子,聲不大但也不小了,在座的也幾乎都聽見了。

    九龍鞭算是很傳奇的武器,和那這個傳奇一樣,有一段神奇的故事。上古曾有九隻惡龍,分散在大陸各地,他們為禍四方,作惡多端,其巢穴周邊的百姓生活艱難,常因惡龍食不果腹。後來出現了九名勇士,他們殺死了惡龍,保衛了大陸,再將龍的一部分製成武器,至今流傳。這是一個很通俗的故事,九龍鞭的材料據說便是那九根龍筋,而這故事無論真假,作為傳奇武器之一的九龍鞭絕對不是一般武器可以相比的,其韌性據說非上古神兵斷不得。至於為什麼是據說,誰拿到了神兵還欲將之斬斷的?就因為沒有人試過,試過的也不會大方說出來,可不就成了據說麼?

    “呈上來。”軒轅夜依舊撐著下巴,隻是換了隻手,慵懶的,作為上古神兵的九龍鞭似乎並未對他產生影響,他的目光也仿佛隻是注視著一條普普通通的長鞭。

    軒轅夜不用鞭。世上有人有自己擅長的兵器,也有人無論何種兵器都能得心應手,倒不是說前者弱於後者,而是人與人之間總會有差別,怎樣才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這才是最重要的。軒轅夜屬於後者,他什麼兵器都可用,而徒手與長劍是最頻繁的。月如笙屬於前者,他擅長鞭,刀槍劍棍不是不能用而是不習慣。所以在軒轅夜眼中沒什麼價值的九龍鞭卻是月如笙心中理想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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