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笙竹音

第一卷 宮闈問情  第十六章 蠱蟲

章節字數：2229  更新時間：14-04-14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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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談心後，軒轅夜出入笙竹殿的時候便少了，可是這關心亦或是寵愛的行為卻越發密集，引得一眾宮妃嫉妒不已。可月如笙偏偏深居簡出，她們又被命令了無事不可隨意前往笙竹殿，更是火沒處發。

    是夜，初秋的天，涼爽的風，密布的星辰，皎潔的彎月，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當然，如果沒有那隱隱約約的笛聲的話。

    月如笙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軒轅夜還不曾歇下，隻尋了個方位看過一眼繼續批閱著奏章。

    三更天，笛音止，卻有淒厲的慘叫傳來。月如笙頓時從床上征起，小蝶自覺得伺候他更衣，啟明先行離開，打聽情況去了。等到月如笙穿戴完畢卻不見啟明返回，直覺著事情不簡單。

    兩人出了殿門，卻見軒轅夜的鑾架停在那兒。

    殷涼見著月如笙，行了禮，問了安，還不待月如笙發話就把人請上了轎子。

    轎中無人月如笙並不意外，他是皇帝，就算再冷血再無情也還是驕傲的，現下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動手，自然是立馬趕去了。

    出事的宮院倒算不上遠，不多時便到了，下轎後，入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宮妃，宮女，侍從全都讓一眾侍衛擋在了外圍。那人就算一身明黃在密集的人群中也不可能太過明顯，但是礙於威壓，他周圍一圈都是沒什麼人的，這也導致月如笙一眼看見了那個人，以及他身邊的啟明。

    “怎麼了？”臨近時月如笙才發現啟明身上帶了傷，轉頭看向軒轅夜等他解釋。壽宴後月如笙便不戴紗帽了，也不在乎那些宮人的眼神。

    “你這侍衛身手不錯，與朕的暗衛不相上下。”

    “陛下，這是在岔開話題麼？還是敢做不敢當了？”月如笙偏偏是個護短的，自家侍衛如何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月如笙這話一出口，映寒率先拔了劍，啟明一個移步就擋在了他前頭。周圍一眾侍衛跟著映寒齊刷刷拔出了佩劍。雙方雖說在對峙，可是人數上的差距就十分明顯。圍觀的眾人鬧不明白為什麼氣氛突然如此詭異，可若是月如笙就這樣出了事那得了好處的自然是宮妃，一個個都幸災樂禍起來。

    軒轅夜先是安靜，隨後便大笑起來。揮手示意把劍收起來。“這事是朕的疏忽，暗影並不知啟明身份，將他當做了刺客，雙方都掛了彩，就算給朕個麵子，如何？”

    月如笙看了一眼角落的黑衣人，看得出那人收的傷並不比啟明輕，點了點頭，率先踏進了出事的殿門。但是睚眥必報的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距離主殿還有五步距離，月如笙便嗅出了濃重的血腥味。之前不是沒聞到，而是不明顯，他也隻當死了人，有死人便有血腥味。

    隻是進了主殿才知道，原先的一切想象還是太過蒼白。

    宮妃並不是都如月如笙一般，一人一座宮殿，而是三三兩兩抱成團，誰得寵，誰地位高自然就會有人奉承拍馬。出事的這個倚梅苑因為臨近梅林，較為素靜，裏頭住的地位也算不得多高，若不是今兒個出了事，軒轅夜怕也是難得來一趟的。這兒住了三位宮妃，分別是兩名美人及一位懷有五月身孕晉了嬪位的妃子，封號為慧。

    月如笙倒是記得她，挺溫柔的女人，也很識實務，看著軒轅夜的目光雖是愛慕卻很理智。都說了禍害遺千年，這次出事的偏偏是這個一心為子的女人，而那三個貴妃雖是都在外頭，可誰都明白，他們的目的也不過是見上軒轅夜一麵，順道再看看熱鬧。死了個爭寵的女人，她們自然是高興的。

    夜半三更的，宮中那些個想著法子駐顏的妃子自然不會出現在主殿前廳。照理慧嬪的屍首也該是出現在臥房。出於醫者的本能，月如笙取出絲帕上前查看屍體。小蝶啟明是見怪不怪了，軒轅夜倒是對他的行為很感興趣，而映寒和殷涼就是震驚了，那麵目全非的屍體瞧上一眼也需要莫大的勇氣，更妄論上前檢查了。

    “如何？”軒轅夜見月如笙沒了動作，便開始發問。

    “這是蠱蟲。但是何習性，有何用處危害判斷不出，這不是我擅長的東西。”說完，接過啟明手中小蝶的絲帕又去翻看慧嬪的腹部。

    “這是…沒了還是讓什麼東西吃了？”殷涼忍不住問出了聲，還略微有點發顫。

    眾人都希望那些內髒是因為腹部炸裂而被波及，不見了，也不想相信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吃了。若是被吃了，那東西估計便是從慧嬪肚子裏頭出來的，那，她懷的到底是不是龍胎，又或者…是不是人？軒轅夜臉色非常不好，不是因為屍體，也不是因為龍胎，而是因為有人實實在在的觸到了他的底線。在他的後宮耍把戲就像是當麵給了他一巴掌，都是讓他忍無可忍的舉動。

    “線索。”他語調平和，但是有這麼一種人，越是生氣緊張便越發嚴肅冷靜，是無論麵對什麼樣的狀況都會冷靜應對，激怒他隻會讓你一點勝算都沒有。

    月如笙也沒打算隱瞞，“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嬰蠱，亦可稱之為蠱嬰。”

    “蠱嬰，顧名思義，狀似嬰兒的蠱，非人非蟲。待時機成熟便會占了胎兒的身子，破體而出。曾有記載屠戮了一個小國的蠱嬰最終化成了及冠男子，六七名高手最終也隻能同他兩敗俱傷。可這也恰好成了蠱師們不惜一切代價煉化蠱嬰的原因。”

    “不知殿下可是有法子了？”殷涼作為軒轅夜的侍衛也算是難得能將那個男人猜個五分的人，他看得出自家陛下心情不好，不由自主釋放冷氣了，所以很自覺的代勞了詢問工作，而侍衛映寒，那個性子就跟名字一樣的男人打架可以，問話？算了吧。那個躲在角落的暗影就更不用說了，從一開始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人本身就靠不住。小蝶適應能力不足，跑出去吐了，啟明一向是說什麼做什麼的行動派，這說話的活也隻有殷涼能做。

    “法子我可沒有。說了蠱蟲不是我擅長的。我連那小蟲子都搞不定，如何能解決蠱嬰？陛下太高看我了。”月如笙一麵說著，一麵就著小蝶打來的水洗了手，把自己撇了個幹淨，他可不想淌這趟渾水，再說了，他也確實沒轍。

    “若本王沒記錯，六皇子可說過月國有研習蠱物的一脈。”軒轅靜不知看了多久，才出聲便將月如笙的把戲戳穿，還是笑的一臉人畜無害，溫文爾雅，舉著折扇裝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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