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得

第一卷 大齊狼煙  三十九（下）

章節字數：659  更新時間：14-07-31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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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恭不在家，我也沒什麼辦法幫他。但我知道，即使長恭在，他也無可奈何。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心裏酸酸的不是味，對門外的落霜說：“落霜哥哥，拿壺酒來，我和斛律將軍喝一杯。”落霜點頭，轉身去拿酒。斛律光一雙噙滿眼淚的眼看著我，一副悲壯之相，看得人心酸不已，抱拳道：“多謝明公子好意。”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抱著爺爺輩的斛律光大哭：“將軍，晚輩無能，不能保全將軍。”斛律光拍拍我的肩，一向剛硬的將軍像抱著孫子一樣抱著我：“小葵啊，別難過，生死有命，你斛律爺爺這把歲數，值了。”

    自從我過了十六歲，斛律光再沒叫過我小葵，現在，同樣的名字，心境，卻已經截然不同了。

    落霜回來，就看見我們倆抱成一團，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悲怮不成聲。

    我抽抽泣泣給斛律光倒酒，哽咽說：“爺爺，我敬你一杯，你一定要記住，你永遠是葵喃的好爺爺。”斛律光屏住眼淚，點點頭，舉起酒杯：“恩，爺爺會記住的。”

    一杯黃湯，生死之別。

    斛律光喝完一杯，自己斟滿，舉起杯子：“我這一走，不放心的就是我女兒宜蘇，你看她是皇後，但現下，馮小憐那妖女受盡盛寵，哪有宜蘇的位置。我走以後，宜蘇就拜托給蘭陵王了。不求她大福大貴，平平安安即可了。小葵，能答應爺爺麼？”我看著他誠摯的眼神，點點頭。

    我送斛律光走出王府，看他跨上馬，去往皇宮的方向。挺拔的背影毅然決然，悲壯的讓人想哭。

    皇宮上方，火燒雲大片大片地蔓延，好似一片血海，無休無止。

    我凝視著皇宮的方向，半個時辰之後，從那高聳如囚牢的宮牆裏，飛出一群烏鴉，叫的蒼涼，四散而飛。

    我生生忍住淚，自言自語說了一聲：“天要黑了。”昏倒在落霜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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