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已走過

外章《憶》  章四 一棵樹的老去，誰燃燒了誰的青春？

章節字數：950  更新時間：10-12-29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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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棵樹的老去，誰燃燒了誰的青春？

    那是一片整齊的樹林，一棵棵，一排排，聳立在鐵道西側，雨露餐風，迎載朝陽。他們的腳邊，是一條緩緩前行的小溪。

    那是早早就沉睡在我記憶裏的童年。

    直到了現在，無論是萬物複蘇的春，還是白雪皚皚的冬，我都會走到那片樹林之下，那條矮溪邊。

    回憶我一去不返的青春。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沒有白雪鋪墊的土路，隻是滿路枯黃的草。比秋更甚的荒涼。

    漆黑的烏鴉在頭頂哀啼著飛過，此時我總是會想起老人所說的：當喜鵲在你頭頂鳴叫，這一天你會很幸運。而烏鴉在你頭頂飛過，這一天你必定會倒黴。小時候的我，很篤信這樣的信條。可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卻不這麼想。

    無論是喜鵲還是烏鴉，在這嚴寒的北方的冬，不隨候鳥南飛，隻是守在自己幹枯的窩棚裏，飛翔在幹枯的雪地中時，不免憐惜。

    腳下，那伴著我成長的溪流，矮了許多，窄了許多。如今已是成人體重的我，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忌的踏上那還不甚結實的冰麵。卻反而帶著小時候的膽怯，一點點踏足。

    偶然間，抬起頭。

    那是一顆傾斜了的樹。幹枯的枝，蕭條的白楊。籠絡在黃昏的光亮之下，沒有半點可搖曳的生機。他從根部開始傾斜，依靠在旁邊的一棵樹的枝幹上，仿佛若是沒有那棵棵依靠的樹，隨時都會倒塌般的脆弱。

    從小時候就伴隨著我成長的這片小樹林，總是整齊的排列著。卻在此時，給了我無限震撼。

    小心的越過結冰的河麵，踏著滿地的荒草與枯葉。枯脆的葉脈在每一腳落下的時候，都在散播著碎掉的呻吟。隻到膝前的荒草，一叢叢的延續著夏日時的姿態，卻沒有了夏日的翠綠，空有一身殘骸。野花依舊維持著她曾綻放時的殘影，隨了寒風刺骨，一片荒涼。

    我走到兩棵樹依靠的空間之下，這才看清。讓他傾斜的原因。半臂環繞的樹根處，空落落的缺少了一半的身軀。仿佛是被棕熊叨光的空洞上，還有被不知何時的野火燃燒過的痕跡。黑黢黢的脆弱。他的根下，野草依舊抬頭，並沒有被野火連累，仿佛隨我一同默默的注視，他這不肯輕易倒下的頑強。

    不禁伸手，用力的推了推，這樹依舊紋絲不動。

    他堅強的屹立在那，用自己的姿態，不給人憐惜的遐想。

    此時，不知名的微笑轉過我的唇角。不知是為這份頑強，還是為這燃燒了的青春。

    或許不需要多久的以後，他會倒塌，會被人砍伐而不見蹤跡。不過，那究竟要在多久之後呢？或是，在這其中，又會不會有人，做著和我一樣的感觸？

    或是，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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