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08 更新時間:14-02-15 19:41
“你好……父親。”
事情不該是這樣開場的。霍德爾懊惱不已,身形僵硬內心狂躁,努力顯得自然的承受著‘父親’奧丁的注視和打量,開場白還是堅持說完。
“我覺得我該來看看您,並且認錯……”
一片安靜,除了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奧丁背著手,他本來站的很遠,於是現在就慢慢踱了過來,他並不是壯年男子的模樣,而是個蒼老健壯的老人樣子,頭發已從年輕的褐色變得雪白,左眼戴著黃金的眼罩,露出來的褐色右眼像一隻老鷹似的,銳利鋒芒。
“你覺得你需要認錯?”他的聲音裏不辨情緒,隻覺得嚴厲而冷酷。
“是的。”
霍德爾吸了口氣,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態,竟慢慢放鬆下來:“我虛度了五十年,醒來才明白有多荒唐,您罰我吧,父親。”
“嗯……”奧丁停在他幾步遠的位置,由於身形高大,那陰影就直接把還是纖細少年個子的霍德爾給蓋住了,十分有壓迫感。
“我發現你性格變了不少。”他似乎是笑了笑,繼續道:“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沉默了。”
霍德爾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又默默的鬆開,他雖然看不見眼前的形勢,但在情緒感知這方麵卻格外敏感,他現在覺得奧丁情緒還不錯呢?
他後退一步,認真道:“這大概是因為我做的夢的原因。”
“夢?”
“沒錯,我在沉睡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霍德爾頓了頓,灰色的眼睛‘直視’著奧丁的方位。
“————夢裏我成為了另外一個人,活著,又死了…………等我醒過來,我便覺得想明白了許多問題。”
最貼近現實的回答大概會比編造的謊言要更可靠吧,霍德爾並不打算用別的話來試圖蒙騙奧丁,而是決定用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坦白方式。
現在隻能看奧丁相不相信他的話了,成敗在此一劫。
而奧丁為他的話沉思了兩三秒,然後哈哈笑出聲來,他的笑聲渾厚響亮,十分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大笑著一手撈過霍德爾,狠狠的摟了一把,像個最可靠的長者一樣,他身上健壯堅硬的肌肉撞在霍德爾額頭鼻子上,頓時讓霍德爾眼睛一紅,差點飆淚,又是為自己鬆了一口氣又是羨慕奧丁這身體素質。
“我的兒子,既然這沉睡讓你進步,那你就沒有任何的錯誤!”
隨即奧丁鬆開手,拍拍霍德爾的後背:“現在,去見見你母親!她很想念你。”
在奧丁的示意下,霍德爾再次前往神殿花園方位,去見自己的‘母親’,神後弗麗嘉。他還並沒有從與奧丁的見麵裏緩過氣來,腳步打著飄,此刻除了一開始的緊張和害怕,更多了一種鳩占鵲巢的慚愧,這是受了奧丁如同真正的父親一樣的親切態度所影響。
他從一開始就沒料到奧丁會對‘自己’有真正的父親的情感,鑒於神話裏的情況,他對奧丁的定位更多是‘掌控王權者’和‘會因為巴爾德殺死霍爾德的人’。
看來,故事畢竟隻是單薄的故事,真正身臨其境,還是會有更多不能忽略的複雜……他其實寧可簡單一點的。
在複雜的心情裏,霍德爾被‘母親’弗麗嘉擁抱在了懷裏,弗麗嘉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充滿了母性的慈母,她抱著霍德爾,就像抱著珍寶,柔軟的手撫摸著他的頭,溫暖的嘴唇親吻著他的眼睛和額頭,語氣懷著喜悅與憐愛。
“我親愛的小霍爾,噢,我的小可憐。”
霍德爾靠著她柔軟的胸脯,不知如何應對,便幹脆就默默趴著了,但弗麗嘉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些囧囧有神。
“不過說起來,我親愛的小霍爾,我又忘記了你是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見人影了……你有多久沒來見我了?三個月?”
“……”霍德爾最後一絲不安徹底瓦解,他終於想起來神話裏關於弗麗嘉的描述……
————‘神後弗麗嘉雖然高貴美麗,但是自身也有缺點,據說她的記憶力相當差勁,剛告訴她的事情轉眼間就忘記了,之所以她對任何事都守口如瓶,和她迷迷糊糊的性格有很大關聯。而她的另一個缺點卻是貪圖虛榮和財富,她經常用各種各樣的金銀珠飾來裝點自己的宮殿,並且從未滿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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