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0 更新時間:14-05-23 21:13
退了出來我便邊走邊想到底這串珠有什麼不對,不知不覺就已到了殿門口,風亮一見我就愣了,剛想開口問一句,又瞧著我臉色不對,隻小心的扶著我上車了。路上我一直沒說話,風亮在我身邊也是緘默,大氣不敢出,不時的看著我,我也沒有心情跟他解釋那麼多。低頭細細端詳這串珠,在這微微有些光亮的地方,它是這麼的安靜平和,我卻莫名的感到了不詳,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問丹鳳眼,可是現在天大地大,他那樣一個人,我如何去找他,況且至今我連他的相貌都沒有見過,何談尋人?靖綰看見我這串珠驚慌失措成這般,這又從何解釋?疑團重重的一切,看樣子絡連也是不太清楚,隻能回去找三哥商議此事了,我心裏暗暗地打定主意。到了府裏,我先看了看小至,藥效果然是有的,孩子已經睡下了,睡得很香。我本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兒,可是我這心不在焉,總是弄出響動,我索性就到了院子裏散步,真想感覺跟三哥說清這個事兒,可是這幾天三哥已為我忙前忙後的,讓他暫且睡個好覺吧,等到天亮了再說。不過實在是憋得慌,我隻好拿出我的那杆槍練習當年爹爹教授我的那套槍法,可是練著練著我才覺得空落。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以前總是八哥和我對練,現在是剩下我和這輪明月了。我有些頹唐地做到地上,真希望有人能告訴我一個答案,爹爹,八哥,最後隻是我的喃喃自語。
等到天亮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不知怎麼早已睡在了院子裏的桌子上,身上還被披著一張毯子,我有點迷糊的醒來,正在回想昨晚是怎麼睡著了,遠遠有個人走了過來,應該是風亮吧,看著手裏的東西嘴還不消停的念叨著,等他走近,我便招呼道:
“風亮,你來得正好,快去把•••••••”
“咦,將軍怎麼昨晚睡在這裏啊?”他有些吃驚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被他這一問又有點暈乎,我以為這毯子還是他給我蓋上的呢。算了,這先不管了,我搖搖頭,清醒一下,還是大事要緊。剛要開口,這次他還搶先一步:
“哦,對了,將軍,左相大人來拜訪,現在就在門口候著呢,喏,帖子。”
“李桓玉李大人?”我接過來一看他手裏的東西,這字兒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可是我心裏的糊塗這下犯的更大了,這又是哪門子的客?
我們風家本就是跟打打殺殺打交道的,為了防止主上有功高震主之感,從不跟官員有任何牽扯,一門獨立,饒是相交的武將也是屈指可數,況且爹爹生性不喜歡那些個文人身上的窮酸子氣,文官更是了無關聯。縱是這般也還是沒有防住滅門的災禍,後來我雖與朝中部分的大臣相識,但是像左相這種位高權重的素來是沒往來。再者言,這左相大人在朝中素來是以滿門清正聞名的,一般的官員平日的拜見都是拒門之外,連右相靖仲也不曾有過我這樣高的待遇。今日這李大人專程前來,真是不知有何見教。我轉念一想,邊吩咐道:
“風亮,去把李大人迎到正廳,另外,你去請我三哥過來,讓他在偏廳等著,你知道分寸!”
我目光炯炯看著他,風亮即可邊意會了,一溜煙的就走了。我笑道:這小子最近腳力倒是越發的好了。我拿下身上的毯子,心想難不成是棋姐過來了?聳聳肩,算了,還是快些洗漱完畢去會會這位左相大人吧!
等我收拾好到了正廳,李大人早已恭候多時了,我趕緊又是一個拜見禮,心裏歎道自從這回回了京我都快成了每天給人行禮拜見了,不過這位左相大人還的確是當得起我這個禮。在煙國,左為尊,人人道右相呼風喚雨,但相比之下左相的官職自然要大得多。我雖有一等公的爵位,但是李桓玉同爹爹一樣有開國之功,當年風家滅門案後絡連多次上門求請,這位大人才答應出任左相,算起來,我到底是小輩,雖然沒有往來,但是就憑當年他沒有向我風家落井下石,這一點,這位左相大人該受我這一拜。
不愧是禮數周到的大家風範,他在那裏坐著先沒動,受了我這一拜就趕忙起身雙手扶住我的胳膊,既展示了威嚴又不乏前輩風度,這位左相大人果真是名不虛傳!互相退讓著坐下,我才看著這位大人的麵容,雖說隻見過幾麵,可是這左相大人雖年歲已高,但是麵容清臒,眉目間是書生之氣可舉手投足又是高人的風采,著實是讓我過目難忘,幾年過去,看這也沒什麼大的變化。稍稍寒暄過後我不欲廢話:
“不知左相大人此次前來是••••••?”我盡力拉長尾音,表示好奇的看著他。
“哦,將軍甚少回京,我與將軍也是許久不見,這次將軍簽下盟約回來,不管主上態度如何,我李桓玉必保將軍。”他這話說的倒是悠閑自在,若是隔牆有耳他也不怕吃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大人這話可是讓風蕪受寵若驚。”我微微挑眼看著他。
“反正這話我是遲早要告知主上的,將軍若是言下有隔牆有耳之意,那大可不必擔心,將軍若是在自己的府邸連這點事情也做不好,那我今日也不會前來拜訪將軍了!”
薑果真還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得出我想說什麼。
“若是左相大人前來想跟風蕪說這個的話,風蕪也是一句話,這件事最後還是要看主上,風蕪已做好一切準備,無論如何!至於大人表明的這個立場,心意風蕪領了,可是別人想說或想做什麼就與我無關了。”
我實在是看不出這個李大人想說點什麼,就給他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看他是走是留。這大人居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不愧是風老將軍的閨女,連這倔脾氣跟你爹也是一模一樣!”
他這不怒反樂,倒搞得我有點迷糊了,我治好你還看著他,沒有說話,這時他才斂起笑意,端起茶杯,慢慢放到嘴邊卻停住了:
“昨晚你入宮赴宴了?
我本想否認,可一想,這左相大人既這麼問必是將昨晚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我也就不必再打幌子了,難不成她也知道了靖綰的事前來詢問細節?我邊想邊及時回到:
“是。”
“那你可曾看清皇後?”他這問題好不奇怪,我繼續答道:
“赴宴,看到皇後是一定的啊!”我默默表示了我的疑惑。
“我是問你有沒有看清----?”他將‘清’字拉的很長,眼裏滿是精光。
“未曾細看,隻是抬頭示意。”
我轉念一想,這件事還未跟三哥說過,且這左相大人來的蹊蹺,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一切細節,我這樣敷衍,量他也不知真假,也是無妨的。孰料他話鋒一轉:
“風將軍可知這靖仲的女兒早已死去數年?”
我心下當即一驚,連著他的話想下去,那也就是說如果這個靖綰是個冒牌貨,這一切就很可能是右相的陰謀了,我沒敢再想下去,現在多問才是關鍵:
“大人,這種話可要說的有憑有據?”
“我堂堂左相,這點分寸還是知道的。”他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
“我和靖仲相差並不大,也算相識一場。當年他的確是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並不叫靖綰,那個孩子叫靖姝,而且是庶出!”此刻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每說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下,煙國法例,嫡庶有別,連一般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在意,靖仲又怎麼敢將一個庶出的女兒送進宮?
“這個孩子的確長得是很漂亮,可是她到了十三歲的時候就已得了怪病,暴斃身亡。所以我才問將軍有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原來他想問的是這個。
“那為何這件事情隻有大人知道?而且大人敢保證千真萬確?”
“我家和當年侍候這孩子的下人有些關係,後輾轉知道,絕不會錯。靖仲向來就少與人來往,隻要相識必是深交,怎麼可能有人知曉?”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若大人所言屬實,主上迎娶靖綰時難道不曾調查?靖仲怎麼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來找將軍了。”他微微一笑,終於將手裏那杯握了很久的茶都喝下去了。
“大人就這麼有把握我可以查的到?”我一個反問。
“將軍連主上有可能削爵抄家的詔令都不怕,這等氣魄,也唯有將軍可以查得到此事了!”這左相,對我倒是滿滿的信任。
話畢他放下茶杯,輕輕一拂袖,衝我遙遙一笑,一個告辭的手勢,一句廢話沒有就出了正廳走了,半響我才反應過來讓風亮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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