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16 更新時間:14-05-04 22:08
常年跟隨軍營的生活讓他已經有嚴格的自製力和的規律的生活。可是軍隊之外的他卻是完全矛盾的,在這邊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大都是軍人子女,沒事的時候鄭宇就跟他們混在一起。
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湊在一塊,定是安分不了的,鄭宇在裏麵算是安靜的存在,他是很沉默的那種,但是從小的環境和出身讓他不言語就透著一股貴氣,超出年紀的冷靜和成熟讓圈裏的人沒人能忽視。
他會參與一些集體活動,偶爾血腥暴力,和那群朋友去黑拳場,聚眾鬥毆,挑釁滋事。也有過純情的浪漫,在胡同裏堵過漂亮姑娘,在地下舞會裏相擁而舞。凡是可以稱為叛逆的事他都做過。
心情極差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最粗暴的方式,簡單而暢快。他找部隊的士兵切磋或是無緣由的聚眾毆打。或許隻有極致的瘋狂的才能填補空缺。看見鮮血的時候他一樣會癲狂,渾身每個細胞都膨脹起來,長久壓抑在心裏的莫名,在風速的呼嘯裏衝淡,就連歡樂和悲傷的界限都能模糊。也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熱血讓他更加偏愛一這樣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鄭宇今天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索性就回去了。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梁子就通知說晚上有局。本來鄭宇不想參加,耐不住梁子軟磨硬泡還故作神秘的說會有驚喜。在鄭宇眼裏,現在驚嚇都不算是驚喜了,被磨得更加煩躁,就隨便應了。
晚上驅車到了常聚的地方,一進門就被服務生引去了樓上拐角的包間。
在門外聽一片寂靜,鄭宇有些吃不準他們又整什麼幺蛾子。服務生敲了門,是梁子開的門,叼著根煙嘟囔:“大少爺你可算是來了。”把鄭宇讓進門來,還一個勁抱怨他來的晚。
裏麵震耳欲聾的音樂直刺的耳膜疼。梁子是裏麵年紀最大的,平時的花樣最多,經常組織大大小小的集會,那時候開個舞會都得偷偷摸摸的,他們卻能盡情自由的活動。
梁洪熱絡的勾著鄭宇肩膀:“哥們,聽說你最近有點不爽啊?”
鄭宇斜他一眼,“沒。”
“有事別憋著,哥們是幹嘛的,就是幫你解悶的。”說著壞笑著湊過來,“哎,是不是想什麼不該想的了”笑的一臉蕩漾。
“我到這來不是聽你閑扯皮的。”
“哎呦,兄弟,別著急。”接著拍了拍手,裏麵幾個正跳的歡的妞就停了,扭著水蛇腰過來了,這幾個女的畫著大濃妝,睫毛老長,忽閃忽閃的,身上穿著算是那時候最摩登的,幾塊布料都快遮不住了。
鄭宇沒好氣的撇了一眼:“你就會弄這些貨色過來。”
“哪能啊,這些知道入不了你眼,不過左邊的那個妞是老板專門送來的。”
鄭宇才又打量了一下,那姑娘沒化的跟鬼臉似的,眉眼清晰,稍淺黑色的直長頭發,一條簡單黑色短裙,就這樣還渾身散發著妖氣。大眼睛一看人,就勾的心癢癢的,火辣辣的。
那妞看鄭宇在看她,就過來了,坐在鄭宇身邊,手臂勾著他的,香滑軟膩,就跟沒骨頭似的,若有若無的貼著他,也不說話,就是笑。她一笑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眼睛瑩亮的像盛滿一汪清泉。鄭宇平時對這事很是寡淡,可有可無,這會也有些受不了。
那美女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隨手就把手邊的酒杯遞過來,鄭宇看也沒看,一仰頭全灌了,那女的笑的更媚了,要說溫柔鄉英雄塚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鄭宇平時很是自製,這會兒那女的灌他,他都不帶拒絕的,一瓶路易十三很快見了底。漸漸的氣氛嗨高了,梁子說不夠勁兒,要來點勁爆的。那女的笑的甜膩,拿出什麼東西放在了他的酒杯裏。
鄭宇警惕的看了一眼,問道:“什麼東西?”
那女的媚#眼一飄:“好東西嘍~”接著笑嘻嘻的把酒杯遞到他嘴邊,“嚐一下。”
梁子在一邊起哄,笑話他膽子小的跟老鼠似的。
這種激將法平時對鄭宇起不了作用,可是他今天的情緒很是波動,一股無名的煩躁糾纏著他。
他伸手拿過酒杯,猛灌了一口,接著摟住那個女就親了上去,那女人也不示弱,小手勾著他的脖子就纏了上來,惹得一屋子人鬼叫著起哄。
接著鄭宇猛地鬆開她,一把就把那女的推到沙發上。他腳步虛浮的就要往外走。
梁洪在後麵攔著他“你去哪兒啊?”
鄭宇沒再搭理他,轉身就走了。
他開著車無目的的閑逛,這個時候已經很晚,街上隻有寥寥幾個行人。鄭宇有自己的底線,毒品藥劑一律不碰,這些鬼東西迷亂心智,驅使人變成它的奴役他不少見過為了這些小藥丸要死要活的人。鄭宇私生活再是不自製,也絕不會允許自己遭這些東西禁錮。
鄭宇喝的有些多了,他腦子一個勁的暈轉,昏昏噩噩,眼睛也不甚清明,胃部有些不適。他趕緊在一處路邊停下,這裏正好是一個小公園,鄭宇開車門下車就往廁所的方向奔去。
這裏的環境還真是髒亂差,鄭宇趴在洗手池那嘔吐,胃裏麵翻江倒海似的攪得慌,隻覺得連心肝都要湧出來了。裏麵的安得燈泡散發著昏暗的黃暈,關不緊的水龍頭還滴滴答答的流著。
鄭宇抬起頭來,四處看了一眼,牆上都是那種牛皮癬小廣告,什麼絕症靈藥,征婚啟事,還有那種特別露骨的,約人時間地點都齊全了。
鄭宇就當看報紙似的把這些東西看了一遍,迷蒙的覺得好像是有什麼不對勁。他猛然反映過來,靠,在男廁所裏貼這些,是不是有病!
他趕緊洗了把臉走出來,公園裏綠化很好,路燈倒是不多,整個公園往遠處看就埋沒在無窮的暗黑中。讓冷水一激,鄭宇的頭腦清醒了不少,發泄過的情緒也穩定了,借酒消愁還真是個老梗了,想想都覺得矯情。
他順著路燈往前走著,腳底下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很是嫌棄的踏過去。
其實鄭宇不知道的是,他來的這個公園是個同誌圈內公知的聚集地,那時候的人還沒有發達的交友聯係工具,一些有需要的人就會到這裏來尋找同樣的人,有時候一個眼神動作就能彼此會意,然後促成一筆交易或是純粹的互相安慰。
進來的時候太匆忙,鄭宇顧不得看清楚,這時候公園裏麵還有幾個男人,他們有的是兩個簇在一起,暗影處看不清在幹什麼,還有人單獨坐在長椅上。那幾個人看見鄭宇往這邊走就紛紛看過來,那種眼神露骨而帶著明顯的打量,就好像是看一件商品。
忽然那個坐在長椅的男孩站起來了,他好像是很煩躁的樣子,燈光下隱約是看出很清秀的模樣,身材有些瘦削。那個男孩在原地轉了幾步,腳尖踢動著腳下的石子。
他抬起頭來不時的往鄭宇這邊看,把鄭宇看的莫名其妙。忽然他就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朝著鄭宇走過來,然後在鄭宇麵前站住了。
鄭宇還以為他有什麼事,也停下了,眼神詢問的看著他。
那男孩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冰涼的滑膩的手感,開口問他:“今天晚上有空麼?”
這麼顯然的搭訕方式把鄭宇駭的一驚,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那張俊秀的臉,心裏就一個想法:操,同性戀。
鄭宇猛的甩開他的手,罵了一句滾蛋,就要走。
那男孩看他的反應倒有些吃不準了,這麼晚了來這的人,卻拒絕了自己。他以為鄭宇是那種特別不好意思承認才會這樣的,他不屑的撇撇嘴,心裏還有些高興,看來還是個剛剛認識自己性向的小純情呢。
那男孩不死心的攀住鄭宇的胳膊,有些撒嬌的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老子不是同性戀!”他有些惱火的把那男孩一把推開,“聽清楚了?!趕緊滾蛋。”
那男孩被鄭宇推得一個趔趄,站穩身形。忽然猛地撲過來,照鄭宇臉上就親了一口,“吧唧”一聲很是清晰。
這個男孩平時也是個高傲的性子,他今天晚上還沒有一個看對眼的,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沒想到是個直的。臉上登時就不高興了:“別他媽說的太早,正常人晚上能來這兒?”他蔑視的眯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就這麼看著鄭宇。
他倆的動靜在這麼寂靜的夜晚很是突兀,旁邊的幾個人都緊盯著他倆,眼神明顯是帶著敵意。
鄭宇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模樣很是凶悍,渾身透著肅殺的氣勢。那男孩見他是真的生氣了,就有些害怕,他見鄭宇穿著什麼的都是周整貴氣,這時候也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惹到麻煩了,“那什麼,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說著就一溜煙跑了。
鄭宇以前對同性戀並沒有什麼認識,他隻是聽說過而已。如今親眼見了,還被個死娘泡親了一口,覺得現在身體就跟蟲子在爬似的,一陣怪異的麻癢,又不單純像是惡心。
他厭惡的抹了把臉,朝著那邊吼了一句:“看什麼看!”就匆忙跨步離開了這個糜亂之地。
坐在車上,也說不出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這對鄭宇本就貧瘠的情愛世界是一個不小的衝擊。以他現在的年紀,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做了又是另當別論。他在車上坐了一會,剛才那個男孩就出來了,肆無忌憚的跟另一個男人手牽著手,兩人就跟普通情侶似的親密。那個男孩也不顧旁邊有什麼人,摟住那個男人的脖子就親了上去,兩人就在街上纏綿的親吻。這次更是在鄭宇麵前上演了一出現場版的,鄭宇叫他倆大膽的動作驚住了,他也說不出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這對鄭宇本就貧瘠的情愛世界是一個不小的衝擊,原來男人之間也是可以的。這就是人們口中說的變態,他不禁也回想起曾經也見過一些打扮妖豔,長相很是端正清秀的男人。=
他看著那個男孩的麵孔,清秀的就像個女孩似的,路燈柔和的霓光打在他們周身。這樣單看起來,竟有些賞心悅目。鄭宇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就那樣靜靜的看了一會,接著發動車子開走了。
發動機加速的聲浪將纏綿中的倆人猛的分開來,隻留一個飛速即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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