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鏡書

番外 少年環佩  第四章 桃祭（5）

章節字數：1898  更新時間：14-05-02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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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卻怔惘地盯著他的麵具看，忘卻驚恐，忘卻疑慮，隻怔怔地看，竟連我何時站起來也不可知，我正魂不知所以，卻聽那邊傳來綿綿的呼喚，“阿姐阿姐，阿姐”這是陸青的聲音，我轉過身望去，正是陸青帶著名貞過來，看見他們兩個人我止住的哭聲有想起來，隻是卻是嚶嚶地，待陸青走近了，他已和我一樣高，我便捶著他的肩膀，這些天生受的委屈一股腦噴湧出來，我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哭起來，一邊道，“你們都不要我了，阿娘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陸青捧著我的臉道，“阿姐又說混話了，阿娘哪裏不要阿姐了，怎麼會不要阿姐呢，阿娘最疼阿姐了，陸青不就在你的麵前麼，”陸青纖長的手指觸摸著我的臉龐，溫度傳過來，我便覺得暖，

    “阿娘說，說她與我隔著一條燕江，”

    “阿姐糊塗，娘的家鄉是清遠，清遠與燕城隔了一條燕江，阿姐忘了，”我微微失語，漸漸覺得似乎是我的不是了，

    “可是阿娘從來不要求我像你一樣，讀書學習，”我說到時，已經略帶賭氣的意味了，陸青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阿姐可知，全天下我最羨慕的人就是阿姐，阿娘從來不管束你，一切全憑阿姐喜好，就連大夫子，也不嚴管阿姐，若不然單頻阿姐怎麼能逃脫了大夫子去，阿姐不知，阿娘對阿姐的好，是從不願以任何教條規矩局限了阿姐，如果此般，便和天下的大家小姐一個樣了，除卻阿姐的身份已然，誰還知道您是椎慈家的小姐？”陸青抬起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滴，“不想阿姐卻以為是阿娘的不是了，”

    我抬手拽起陸青的衣袖，陸青的衣袖繡著桃枝，點綴著三兩朵的桃花，我下意思地便要去看名貞的衣袖，他站在人群裏，我卻是看不清晰，這才望著陸青道，“青哥，是我的不是，你和阿娘莫怪我，”陸青拿出他袖間的帕子，輕拭我的臉龐，淡淡的香味飄進我的鼻孔裏，直教人安寧，

    陸青卻笑，“阿姐這是與我和阿娘捉鬧呢，現在不傷心了？”我羞羞地點頭，陸青的眼睛裏滿含著笑意的說，“名貞給阿姐買了一隻燈籠，阿姐保準喜歡，”我因這話，便光明正大的尋著名貞去，見他手裏果然提著燈籠，再見他的衣袖上卻是繡著相互壓合的葉子，想必是桃葉，我轉過去以手從名貞的手上拿起燈籠，手指拂過他的衣袖，針腳縝密，絲線細膩，望去顏色綠的純粹，想必是年節裏宮裏賞下的那批攢金絲線裏，那時我與阿娘笑鬧，要拿這些絲線為陸青做一件鎧甲，

    我看過燈籠，卻是個仙女模樣，桃花為裙，白宣做臉，墨點雙眸，雲鬢高髻，當真是栩栩如生，我心中喜悅，嘴角便不自然地揚起來，想來陸青是等著我這一出呢，見我笑了，忙誇名貞的點子好，我聽這話便問，“你們背著我合計什麼了，”此時我說話的語氣已與平常一般模樣，他兩倒也是伶俐的人，便知我是好了，

    “倒也沒什麼，隻是兩日阿姐盡是怏怏地，今日出來，我們便尋個機會哄阿姐開心嘍，這下，阿姐也算了了我二人的願了，”我猛然想起先前賣我冰糖葫蘆的老嫗，以及還攢在手裏的冰糖葫蘆，還有，

    我轉身找去，那個詭異的麵具卻已不在，

    把手中的冰糖葫蘆分給他們，一人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大，快把整個臉遮住，這才問陸青，“名貞買燈籠，多少銀子，”在人群裏，向前走去，

    名貞在一旁，舔了一口冰糖葫蘆想了想，“五錢銀子吧，”

    我驚呼，學著名貞舔了一口糖葫蘆“這麼貴，我這三個糖葫蘆才十個銅板呢，”陸青也學著我舔了一口糖葫蘆，“能哄阿姐開心，再貴也值得，”我拿手拍拍他的腦袋笑罵，“混話，”這邊卻看名貞吃的很認真，便道，“好吃麼，名貞，”名貞舔著糖葫蘆，想都沒想便道好吃，陸青也看著名貞，“阿姐別管它，他就會吃，”說完他自己也在舔著糖葫蘆，我笑罵，“才不是呢，名貞還會給我買燈籠，你呢，隻會吃，”

    “阿姐這就小看我了吧，”說完從兜子拿給我一塊琥珀吊墜，琥珀的中間卻是兩朵相互挨著的桃花，左邊的恰逢盛開，右邊的正含苞欲放，琥珀純淨無暇，生生可愛，我一下子便喜歡上，忙問陸青哪裏尋地，

    “金銀玉器阿姐早已司空見慣，我見這琥珀亦鮮花為心，與眾不同，想來阿姐定能喜歡，”陸青望著我，眼底一片澄淨，嘈雜的人海中，像是月如鉤時，天氣清明的夜空，深邃空遠，

    這邊名貞依舊在認真地吃著糖葫蘆，我便不去計較名貞衣袖的事情，心花怒放地想著玩樂去，

    我們才將走幾步不遠，便見前頭有許多人朝我們走來，墨藍一片，不一會兒走近看，卻原來是大管事帶著椎慈府中的奴人過來了，

    “小小姐安，青公子安，老爺回來了，長夫人派我們來尋小姐公子回府了，”

    “爹回來了？”陸青兩眼湛亮地望著大管事，我在一旁嘟著嘴，

    “回青公子，正是呢，速速回府吧，”陸青拽著我和名貞就往府裏蹦去，大管事一行人在後麵跟著，

    路上我問陸青有沒有見過一個帶著大眼睛流血麵具的人，他們都說沒有，

    我們誰也不知道，回到府中等待著我們的是什麼，桃花徑自開放，紛紛繞繞，灼灼其華，彼時，我們都是吃著糖葫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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