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鏡書

第一卷 相思無益  第四十章 尚儀（2）

章節字數：1534  更新時間：14-11-1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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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赤練台裏光火熱鬧，原本戲台處並無戲子的戲詞響起，昭寧再來這裏，腦海回想起的卻是那一日，台上妝容精致，眉勾的高高入魂的戲子，唱著那一句，高樓起兮如立雲端，雲台落兮不見塵鸞，

    高樓既起，終有落日，塵鸞何處，人家不許，

    那日的戲子身段窈窕，看不出男女色，唱腔溫婉淒絕，定是個大家，隻是昭寧卻不識得，

    赤練台中坐著的各位環佩身影，香粉彩裙，果然沒有俐才人麼，太妃挨著淑妃坐著，麵前案上置了幾碟瓜果並幾碟點心，點心赤橙黃綠，赤的紅豆酥，橙的福和南瓜餅，黃的酥黃獨，綠的昭寧依舊不認得，

    那些瓜果卻有一碟與太妃賜予她的一般模樣，碧綠碧綠的瓜皮，圓圓的輪廓，卻都進了秋識的肚子，太妃時不時的拿起一個扒了皮，掰成小瓣，緩慢地放進嘴裏，舒雅太妃的唇一直不點脂蜜，真不知是為何，素樸的不像是宮中的女子，

    珂才人依著淑妃坐了，太妃一側分別坐著容姬與如姬，以及兩個昭寧不曾見過的美人兒，

    如姬居於永壽宮南角，平日裏多少有照麵的機會，今日衣著並無爭豔，隻是例賞的料子，剪裁也全是針織巷的功夫，容姬則身上沾了佛書氣息，麵色灰舊，仿若積了多年的畫中美人一般，那兩位不曾見過的美人兒，一個穿著黛藍芙蓉花冬襖，一位穿著黛青雪花紋冬襖，皆梳了尋常發髻，隻那黛藍芙蓉花冬襖的女子在發間簪了一隻墮玉如意和釵，玉色純淨通透，光線透過來，美人麵上頓多了幾分溫嫻氣息，倒是個不俗之物，想來不是個頗得些寵的，就是家世上些的，

    所以巧飾，便如那墮玉如意和釵一般，

    台中沒有九姝夫人的影子，人其實不是很多，但是昭寧卻覺得擠的慌，這些女人，除了舒雅太妃，都是藍淵的女人啊，那樣的男人那樣的身邊，便叫這些女人老死宮中也不做怕，

    台中你言我語，有奉承亦有譏諷，隻是那譏諷任誰說來都不敵那時的旋姬來的入木三分，也許是因為旋小儀那樣的絕代的模樣，說出來那樣嘲諷的話時臉上依舊嬌媚如春、光華如夏，讓人難以置信吧，

    昭寧自進入赤練台就在記憶抽片間回想，溫和賢良的淑妃會不會想念那時的弋鴻？有時候她也會想，淑妃真的就會那麼的不計前嫌麼，她的父也是那個人的夫，甚至於她的許多東西是不如旋小儀的，

    昭寧難以相信的，大約是現世人的純善吧，

    珂才人應邀奏笛，笛音清涼如秋溪，及至高聲，赤練台外傳來喚奴的呼聲，道是九姝夫人來了，昭寧看過去，還是那個將軍夫人，穿著將府女子克定的宮儀，發簪歇插了三兩枝，妝容精致，滿麵的朝氣，果然是因為圖蘭將軍回來了嗎，

    九姝夫人一進台中，淑妃便笑著對太妃道，“太妃，九兒來了，可還是好模樣呢，”太妃放下圓圓的綠果子，轉首望去緩步行來的九姝夫人，眼眸中帶著一片昭寧看不懂的眼神，像什麼呢，就像昭寧初聽見駱駝蓬的那種希冀，

    “妾襄藍將軍府九姝，拜過太妃娘娘萬安，各位娘娘安，”

    “九兒，快過來坐，”太妃招呼九姝夫人靠近了坐，其實是坐在珂才人的一側，最莫等的地方，

    “太妃，您看看，九兒如今時是容光萬丈了，”太妃以帕掩唇笑，九姝夫人也是一羞赧，尋了話岔過去，

    “淑妃娘娘，那幾位娘娘是，”淑妃目光望了眼如姬下的兩人問道，

    “近的一位是瑤才人，另一位是涼京美人，”

    九姝夫人朝那二位又微點了頭，以示尊意，九姝夫人才坐不多久，話便蓄到佛經上，容姬說九姝夫人少來宮中，她有基本佛經在品樓奉了多年，浸了多少檀香佛氣，便贈予了九姝夫人，容姬開了頭，一周的娘娘主子各個都有所贈，九姝夫人婉拒，便得接罷了，容姬身邊隻站了撫月，倒是淑妃命了昭寧去品樓取了，

    昭寧去後，赤練台中，歌聲已起，誰也不知，昭寧的心激動如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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