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葉架空】琥珀琉璃色

正文  第三章

章節字數：2099  更新時間：14-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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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往往是帶著福來的。福與禍隻有相依才可生存。隻是禍到，隻因是因為福盡。而傅紅雪和葉開的福，早已緣盡。

    自金鱗光出，將整個小鎮都籠罩在天光下，災禍已至。

    小鎮的人都似乎被金光嚇住又覺得似乎是一個好兆頭。隻因今日是臘八節，團圓祭獻的臘八節。大清早的人就開始忙活起來，挑選著最好的牲口和最好的蔬果，葉開也在一旁忙的不亦樂乎，一會兒和老大娘嚷著說“你兒子肯定喜歡……”一會兒又和小販斤斤計較著幾斤幾兩，葉開一貫的說不好聽叫牙尖嘴利，奉承一句話叫“伶牙俐齒、妙語連珠實不為當世好言之人”，殷十九興趣缺缺的跟在其後，看著葉開穿了一身橙色的衣衫，都冬月了這死公狐狸精嫌棄衣服裹得太厚還和他抱怨，脫了一件又一件的穿的涼薄的就上了街。殷十九看著他就覺得冷。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前麵公狐狸精過街過市自得其樂後麵仙人隻好為他抱著厚厚的冬衣寸步不離的跟著，生怕凍著這個冬天都不放過自己死折騰的妖精。

    殷十九心不在焉自然是不知道今天凡人是要做什麼。幸好也算是過節這個小鎮四邊環山出去的容易進來的難，自然少見外人。不然今日的這周邊一片金光如厚壁一樣可讓人苦惱了。

    葉開不是要做什麼，隻是細細的買好如紅棗、蓮子、核桃、栗子、杏仁、鬆仁、桂圓、榛子、葡萄、白果、菱角、青絲、玫瑰、紅豆、花生……這不下二十種品種。近了中午借了客棧的廚房熬了一小鍋的粥。

    味香，色濃。葉開就這樣捧著一小碗粥放在殷十九的麵前來。他的手很穩，剛剛熬好的粥邊沿都燙手的將他細長而蔥白的指燙紅。他還是穩穩的端著粥直到放在了殷十九的麵前來。葉開放下之後就用手拉著耳朵，邊大口的呼氣邊似乎可以解熱，也邊眼神催促著殷十九喝粥。殷十九若有所思的看著葉開，不能理解他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都好，隻要不把眼前這個看著便知滾燙的粥喝下……什麼都好。殷十九想到。他可是看著葉開折騰的，這個活祖宗不怎麼下過廚還是他幫著洗的米，葉開覺得太麻煩捏著其中小小的一顆說“這不是幹幹淨淨的麼？”便一股腦的不停勸全部煮下去了……紅棗蓮子煮的太久爛開在鍋裏，桂圓滾在鍋麵小小圓圓的煞是可愛……可是這……也是糊鍋了。

    思緒到此，忍不住再低頭瞅瞅這一小碗粥，又偷瞄了一眼笑的不像隻狐狸像隻曬太陽舒服慵懶到了極點的一隻貓來的葉開。葉開微微皺起眉頭“粥是好看啦，但裏麵也沒有長出一朵花來，快喝快喝啦，涼了可就膩味了”罷了罷了，殷十九咬咬牙，挺不過葉開期待的眼神豪邁的一口飲下。

    剛剛喝下就聽見葉開心急火燎的叫“慢點慢點，要剩著最後一口啊！”，不過……想殷十九很喝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剛剛喝就因為太燙反嗆了一口。通紅著一張臉極力忍下怒火，將碗豪邁的往桌上一擲。見葉開咬著下唇忍住了笑反抄著手將剩下的一點臘八粥收好，轉身便走還一邊直唱道“有肉如丘，有酒如泉。有肴如林，有貨如山。率土同歡，和氣來臻。祥風協調，降祉白天……”他的嗓音悅耳而帶著希冀和祝福，遠遠的傳到殷十九的耳朵裏。

    剛剛看葉開捧著碗心滿意足的樣子，就像是捧著最心愛的玩具一般的珍惜，看在殷十九心髒有一陣安靜溫柔的刺痛。

    是了……

    金光現，臘月行。正是他偶然聽見的判定。他閉了閉眼安心下來。起碼還有一天的時間……

    不，葉開為他熬這碗粥就用了一個半天。他還會做什麼呢？如不出意外，應是喝粥、吃冰、看煙火……最後……殷十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冬天該下雪的。冰霜已然將外麵的裝點的冰雕玉砌，卻沒有迎來第一場雪。殷十九太期待，期待得讓他毛骨悚然起來。

    不出所料，到了下午葉開歡歡喜喜的進門來，拉著殷十九的手便往外麵走去。這個客棧帶著極為幽深的院子，還有一條在朔北人家都見不到的長廊，上麵爬滿了常青藤在冬日裏也青翠欲滴。

    殷十九已然墮入了一個夢境。

    一個葉開設計好了的，花了大價錢用了大把的心思和算計來構造的夢境。

    葉開不知在哪裏搬出一個小凳子來，將殷十九的按著肩頭坐在了小凳子上。凳子小殷十九也微微矜持的保持著身形隻坐了半邊上半身直立如刀鞘。葉開知道殷十九的習慣，見他小半臀露在外麵，捂著嘴咬著唇笑了起來。

    殷十九倒是不看葉開一派淡定神色。道“你今天又要給我玩什麼？傅紅雪以前教你過臘八節的方法，你是不是全部都要放在我身上來一遍？”

    他問的傷人，但心下知道葉開在對他好，葉開懂愛，才會愛上傅紅雪。才會關懷殷十九。

    “我自然想把臘八節他教我的都給你過一遍。讓你也過一次臘八節，我為你準備的臘八節。因為自此之後，臘八節每年都有，隻是沒有了葉開。”葉開低著頭，娓娓道出。哀傷的神色遍布全身。

    但他抬頭起來，眼眸驟亮的將所有的悲傷都掃清了。

    葉開變戲法一樣的從端出一個鐵碗來，裏麵盛滿的水已然結冰，諂媚似的討好著殷十九“這不是用法術凍的，而是我前一晚用水接的，你看第二天就凍成了冰了。現在我們把它敲碎了吃，第二年都不會肚子疼了。”

    刹那間殷十九覺得葉開滿懷期盼的想著第二年，第三年。來年後年。明明那麼熱切的期待著新的生活，卻沒有辦法再擁有一個新的未來。

    第一次，他覺得葉開有點傻。傻的近乎愚鈍。

    但他很喜歡，喜歡的帶著幾分依戀的神色看著葉開用筷子一點一點的敲開結的冰，還聽見葉開輕快的嗓音說著“傅紅雪第一次給我弄的時候用的是瓷碗接的，第二天一敲“砰”的一聲就炸開了。那時候他的表情可好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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