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79 更新時間:14-09-18 16:45
白雪亂纏著白沉水給他畫眉毛,為此還算計安湘把鏡子摔了,能算計到安湘算他有能耐。
但現在,他正因為白沉水玩心大盛給他花上個圈圈眉而生氣。
白沉水比,梅繁梅盈都要小上許多,他十八的時候,再婚的梅繁都已經是安湘的娘了。
南阮來了有一天多了,抱著戲詞看了一天多了。
原本情深日篤,奈何姻緣天妒。
從牡丹亭到桃花扇,從桃花扇到長生殿,什麼天仙配,女駙馬,浣紗記,還有白沉水批注的梁祝,說什麼當初梁山伯根本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的時候就對她暗生情愫,本質上,當時梁山伯喜歡的是個男人!這還不算盡興,他還幹脆自己執筆,寫了出龍陽大戲,裏麵那出閨房秘事,算不算閨房也莫要細細計較,反正南阮看完鼻頭熱了,自己也沒好意思說,隻能暗罵白沉水為老不尊!
白沉水賞著那幾棵秋水仙,喝著安湘給他沏的茶,閑了許久終於想起來要問什麼了:“秦裕生辰,我這半個舅父,要不要送些什麼?”
安湘閱覽著邊關送來的文書:“您想送什麼?”
捏著茶杯蓋,想了想卻是不知道那孩子喜歡什麼:“你看呢?”
“他想要你徒弟。”安湘脫口而出。
“浣世。”白沉水沉吟。
安湘放下文書:“他倆的事,梅繁估計還不知道。”
白沉水低頭看看自己瘦骨如柴的手:“戲文裏好唱錦衣薄幸,咱們家竟然這樣的人一處就出兩個。”
南阮拿著卷子的手一抖,一出鍘美案險些掉在地上,慌慌張張又趕緊坐正。
白沉水和安湘齊齊瞄了南阮,安湘從一堆文案裏細細找出一份,拿給白沉水,道:“梅繁要將懷柔嫁給浣世,成親的日子都訂好了。”
南阮愣了神,懷柔公主是棄妃之女,她最好的結果就是嫁給個有前途的人當上正妻,浣世閣主有前途呀,可是她不敢嫁呀!
浣世閣主的名聲真可謂是臭名昭著,還是梅繁賜婚,真心是天地不仁!
那日關月津和糧兼公子喝了個爛醉回來,兩人就相約以後日日湖上對飲,於是找了這麼個由頭!
臣!關月津身為馥光太子首席謀士,理應兢兢業業的在蘇陽城——大昱邊境,招攬賢才,此地能有白沉水隱居,糧兼公子長居,可見人傑地靈。地點在蘇陽城早澈湖上最大的酒樓裏。
每個地方都有一些文人雅士喜歡聚集的場所,這酒樓就是早澈湖高人所在。
這是第三天了,關月津在蘇陽的消息也該傳遍蘇陽城的大街小巷了,卻沒人知道真相是關月津被糧兼公子的酒迷得神魂顛倒……
馥光太子決定厚著臉皮去找浣世閣主一起去尋那人。安鬱說喝完這壺茶就去陪秦裕視察(抓現行)關月津的進度。
話說安鬱這幾天更是無所顧忌,對這張祁國地圖,朱砂圈完,藍墨點,完全無視馥光太子。馥光覺得這一句欺人太甚都不夠來形容他的猖狂,今天還是看在馥光來找的麵子上,安鬱隻是泡了一壺茶,種了許多竹子的亭子裏,淺斟慢飲。
可是,為什麼秦裕在桌子上趴了半天,終究沒見安鬱喝完。
於是,馥光太子終於忍不住了,“鬱兒呀,就算你是越國的皇子,複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再說咱們茶喝多隻怕一會兒會內急,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安鬱挑眉。
安鬱也不知道,他挑眉的動作在馥光太子眼裏勝過滿園秋景,動人心魄。
他一顰一笑,他神魂顛倒。
“鬱兒咱們去了吧,嗯?”兩人無話的坐了太久,都忘了之前還別扭著呢。
安鬱起身,撫平皺了的衣襟,起身出了庭院,往外去了。
秦裕果斷的跟上。
早澈湖岸,安鬱在前,秦裕隨後,兩個風采絕倫的男子,引得周遭待字閨中的少女紅鸞心動,這些女子本來隻是聽說在這裏能看到一個麵帶喜色,步履匆匆的年輕男子才來這裏蹲點的,卻不想運氣好了,一次見了兩個。
馥光太子是出了名的俊逸不凡,浣世閣主號稱風華絕代,兩個人同樣的漂亮卻是不同的風格。
馥光太子膚色也不是特別白,比起號稱雲鬢瓷顏的安鬱來,隻能算個上乘,但是斜飛入鬢的眉,遺傳自梅盈皇後的眼,挺直的鼻梁,纖薄的唇,儒雅的臉,少年的英姿勃發,儒生的溫文爾雅,多年錘煉的強健體魄,身為一朝太子的尊崇高貴,融合這一切的男子,列進當代美男子的行列一點也不虧。
安鬱則是像秦裕曾經說的,明眸皓齒,黛眉朱唇,雲鬢瓷顏,落落天人,看著安鬱,又時會讓人忘了呼吸,太美,和秦裕一樣精致的臉。秦裕隻能說漂亮,安鬱卻襯得起這個美字,秦裕英氣,而安鬱隱隱流露的是嫵媚,安鬱自己也許以為他藏得很好,其實不然,說起這嫵媚,說是安鬱的嫵媚,不如說是梅浣世的嫵媚。
梅浣世愛綾羅綢緞,愛珠寶,愛翠玉,愛金光閃閃的飾物,愛美,能號稱“風華絕代”的人,閑暇時間大多用來打點自己了。
邊陲小鎮,突然冒出這些神仙似的人物,立刻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罷,連勾欄裏的花魁娘子也躍躍欲試,勾搭一個回家。當然,馥光浣世本人是不知道的,他們正悠閑的在離關月津桌子差四五個座位的地方,點了一桌子菜,邊吃邊看關月津是怎麼舉著酒壺,跟身邊的人亂侃。
早澈湖上,關月津和糧兼公子的名頭一出,近處有耳朵的鴻儒墨客絡繹不絕的前來圍觀,一個江湖酒中聖人,一個宦海達官顯貴,招惹來了不少恭維。
關月津不失豪邁的跟眾人推杯換盞,圍觀的人都對他耳提命麵,尊崇的不得了,也是,生於亂世,一個讀書人能像關月津一樣年輕才俊,身居高位,說不羨慕肯定是假的。
亂哄哄的人群裏,卻又一個人,他不動聲色退出人群。粗布衣裳,手掌寬厚,有繭,使劍。在那個人退到秦裕兩人桌前的時候,安鬱對秦裕一笑,扭頭卻發現關月津看著那個退出去的人,還跟秦裕打眼色讓他叫住那人。秦裕低下頭吃菜,裝沒看見。大概意思就是,你的事自己辦。關月津倒是想叫,可是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觥籌交錯,他怎麼叫。
安鬱搖頭,這兩個人小孩紙氣死了算了。
“看這位兄台氣度不凡,可能坐下一續?不知兄台怎樣稱呼。”安鬱起身,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秦裕聞聲自然不能找事的不站,也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那人看起來對這突然的邀請有些不解,但安鬱秦裕看起太過正人君子,他亦是無處可去,回身拱手,以示禮節,和秦裕兩人同桌而坐。
“林晚。”
安鬱向小二要了杯子,替那人填了酒,便問:“不是說那人是關月津,這位林兄為何入席而退?”
那人慌忙答道:“沽名釣譽之徒,理他作甚?”
安鬱眉目含笑的看了一眼秦裕,秦裕問:“莫不成那席間不是關月津?而是何處借他聲明的宵小鼠輩?”
林晚飲了一杯酒,說:“不然,絕頂人來少,高鬆鶴不群,能登臨絕頂,鶴立雞群,在眾人之間,不媚不俗,多年前玉兔下凡的傳言還能窺的幾分。”
關月津怕是聽見玉兔兩個字,忍不住先罵人可還是要忍,咬牙切齒一番後繼續喝酒。
那人轉了話機:“但身為馥光太子的臂膀,他還是驕矜了些,沒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能力,馥光太子又這般信任他,大昱,嗬……”
關月津再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作為一個不知情的人,這人一定不知道,關月津善藏鋒芒,懂忍耐,這點連暗香公子都騙的過;另外鑒於見了酒就不認太子的性格。綜上,比起妄判定論,鋒芒畢現的林晚,關月津更是深藏不漏,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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