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128 更新時間:14-04-21 17:46
周濛一夜無眠。
思及今晚發生的事情,周濛有些歎息,自己終是沒能忍住,教訓了那個法國佬一頓。
白日裏法國佬的不軌舉止讓周濛有了防備,她借口回家取禮服,實際上取的是強力膠和癢癢粉,強力膠是劉菲菲公司的產品,專用於木料和布料的粘合,一經粘合,很難分開,而癢癢粉則是自己一時好奇用中藥材自製的,效果也在一個常常騷擾自己的混混身上得到過驗證。
周濛本來想著規避和隱忍,但宴會中的輕視眼神卻讓她不寒而栗,她本就在強撐,法國佬卻一直糾纏,所以她再也無能忍受地爆發了,她借口去洗手間的時候轉到了宴會廳外的小花園,尋找了一個比較庇蔭處的長椅,戴上手術用的一次性塑膠手套,在長椅的一側塗了一層厚厚的強力膠,而後灑上癢癢粉。
引法國佬到小花園之前,她仍然帶著手套,手套上塗著的也滿是癢癢粉,她引法國佬在塗有強力膠的長椅處坐下,自己再用戴著手套上塗著癢癢粉的手撫過法國佬的脖頸和臉,法國佬隻顧取樂,哪裏會想到原來是中了她的算計?
癢癢粉的藥效其實不長,半個小時就過去了,也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後果,不過半個小時的撓抓也夠法國佬受了。
氣是出了,但是法國佬是旅行社朋友介紹的,影響了朋友的利益,這下算是和這個朋友結下了仇怨,果然,在她還未到家的時候,便接到了這個朋友氣急敗壞的電話,聲聲責問,周濛無力辯駁,任他發泄,一聲不吭。
心緒還未平複,又接到了外公診所徐叔的電話,徐叔是外公聘請的長期幫工,專門負責藥品的清點入庫和發出工作。
徐叔在電話中告訴周濛,他說接到了一直給診所供藥的藥品供應商電話,說診所很長時間都未從他那裏進藥了,問是否有了變故。徐叔奇怪,因為最近一直有藥材和西藥進來,他就了解了一下,發現最近的進藥事宜都是由周濛的舅媽負責的。
周濛的舅媽,是個有點精明過頭的人,貪財,又愛占些小便宜,這樣的性子外公是不喜歡的,但偏偏舅舅又是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人,說好聽一點是懼內,難聽一點便是窩囊。
周濛與外公的感情很深厚,外公一直都想把診所的產業交給周濛接管,但是舅媽總是在旁幹涉和防範,隻要外公稍帶有些意思,舅媽便馬上話中帶刺,指桑罵槐,周濛不想外公難做,就沒有按照外公的期望考取中醫藥大學專職學醫,隻是學了經濟,外公失望了很久,可能是因為畢業後有了正式工作,閑暇時間也隻偶爾去診所幫幫忙,舅媽便不似從前那麼防範她了。
舅媽並不懂藥,卻接手了進藥的事情,讓周濛心中有些不安,徐叔深知周濛舅媽的性子,作為外人,不好直接說什麼,便想讓周濛去了解進藥的途徑是否正規,藥品是否安全,畢竟藥是用來治病救命的,絕對不能摻假。
周濛回複徐叔自己明天會到診所對最近所進的藥品進行全麵檢查。
沉浸在心事中,幾近天明,周濛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但並未睡多久,她就被不停的電話聲吵醒,又是徐叔的電話,電話中徐叔的聲音十分焦急,他告訴周濛,診所出事了,周濛本有些癔症,聽到這個,馬上就驚醒了,此時已幾近上午十點。
一位病人因為常規的胃病,在診所裏輸液,但是在輸液的過程中卻暈了過去,徐叔見狀不妙,趕緊叫了救護車將此人送到大醫院搶救,但是這個病人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診所裏出了人命,一下子鬧得沸沸揚揚,很快,診所便被警方警戒和隔離,舅舅和舅媽也被警方控製,一直謹慎從醫的外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經營的診所內出了人命,受不了刺激,一下子便暈倒了,送到醫院診斷是中風,周濛了解情況後,隻覺得世界一下子天旋地轉。
警方很快便有定案,病人死因是藥物中毒,警方化驗了輸液配方,其中一針劑藥是假藥,此藥非但沒有治療作用,還會嚴重影響病人的健康,病人便是承荷不了假藥的刺激,心髒被麻痹,進而死亡。假藥則是舅媽為了昧取利益,聽信讒言,從不法的藥品供應商手中以極低的成本價購入的。
結論一出,死者家屬便開始不依不饒,整日聚眾舉牌在診所的大門口哭訴,要求以命償命。
因外公住院,舅舅舅媽被警方控製,五歲的表弟便沒人照看,周濛索性帶著表弟回了家,一方麵是求父親幫忙舅舅舅媽的事情,另一方麵表弟也多一些人照看。
然而,事態卻變得越來越嚴峻,因診所被警戒,死者家屬見在診所門口哭訴效果甚微,竟找到了外公住院的醫院,一連幾天都在醫院內大肆喧鬧,醫院的保安和警察雖將他們壓製,但已在醫院內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後來死者家屬不知怎麼的,又知道了周濛家的地址,便又守在了周濛家門口鬧事,周濛無奈,隻得出去同他們談判:“發生這樣的悲劇,誰都不想看到,我也很難過,這件事結果如何,警方正在審查,很快便有定論,到時候該承擔的責任,我外公舅舅他們也自會承擔,定不會推辭。所以,在警方結果出來之前,請你們先回去吧。”
死者家屬情緒激昂,聲聲責罵,但更多的則是要求賠錢。
“你們放心,至於要承擔的民事責任,我們也定會一力承擔。”
“什麼民事責任,現在就賠錢,給我們三百萬,我們就走。”帶頭的是一個形容猥瑣的年輕人。
周濛蹙眉:“至於賠多少錢,這個警方也會有結論,並不是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還要參考我們的經濟實力。”
此言一出,頓時惹怒了眾人,人群中好一陣喧鬧撕扯,周濛人單力薄,狼狽不堪,直到父親報警,警察來協助,聚鬧的人群才被強製散去。
經此一鬧,周家猶如驚弓之鳥,誰都不敢輕易出門。
因為外公中風,神智不清,舅舅舅媽還被警方控製,外公住院的費用用的都是周濛的儲蓄,周濛上班時間並不長,存款有限,很快便不夠支付外公的醫藥費,周濛便向父親借錢,周父索性將楊家給的十萬彩禮錢全給了周濛,還承諾周濛結婚時的嫁妝等全部花銷,他會全部包辦。還有,如果外公後續的醫療費不足的話,他還會再取錢給周濛。
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繼母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但周濛卻視若無睹,坦蕩而挑釁地地接過了父親遞過來的銀行卡。
周父也一直在托朋友跑舅舅舅媽的事情,但是卻一直沒有進展,多次受挫後,那位也蠻有身份的人物給出了結論:“這個案子好像不單單是案子本身的事情,還有其他人在施壓,根本說不進情。”
周濛的心沉到了穀底,隻能一直在死者家屬的騷擾下焦急地等警方的處理結果。
然而,周濛還未從舅舅舅媽的事情裏緩過神,聽信親友教唆的死者家屬,以為舅舅家一直不肯賠錢平息事端,就是因為周父有錢有勢,打算用錢買通警察將此事築成冤案,因此,周父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失去理智的死者家屬給攻擊了。
周濛得到消息的時候,周父已被送到了醫院,相關的施暴人員也已被警察刑拘。
周父被數人共同襲擊,被打的渾身是血,傷及內髒,最重的則是頭部,被人用鐵棍重重地擊打過,因傷勢過重,做完手術,周父仍是昏迷不醒,一直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主治醫生很沉重地告訴周濛,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周父腦部因受到了激烈重擊致使腦部充血,腦組織損傷嚴重,雖然腦壓他們已經想辦法降了下來,但是周父的情況還是不好,手術後若長時間都不能恢複意識,那麼周父就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周濛如遭晴天霹靂,周家頓時陷入了陰風淒雨。
本來對死者心存同情、一直想要盡最大可能賠償的周濛心境改變了,她堅持要追究行凶者的責任。
可能是事情鬧的太大了,動手打人的幾個死者家屬被刑拘後,其他人便不再聚事鬧擾了,周家看似恢複了平靜,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一時間,周濛的心苦若黃連。
周父這一病,讓周濛放下了對周父的所有芥蒂,她對父親再無埋怨,一心期盼著父親能夠盡快醒來。
因為死者家裏很清貧,根本無力承擔打傷周父的醫藥費,所以周父住院的高昂醫藥費都還是周家自行承擔。
周家其實算不上大富大貴之家,隻屬於小康中上的家庭,周父一直昏迷不醒,因此經營的塑料生意便沒人再能繼續跟進和照管,周濛和繼母兩母女又都是行外人,不知其門道,所以周家的生意很快就荒蕪了。
因失去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周父的醫藥費又高昂,繼母的脾氣越來越火爆,與周濛連麵子上的平和也不再保持,繼母言辭犀利,罵周濛外公家晦氣,罵周濛是掃把星,將不幸都帶回了自己家,周濛心中難過成灰,連爭辯都懶得與繼母爭辯了。
自舅舅舅媽的事情到現在周父出事,楊一鳴一直在為周濛分擔,可能因為公司的事情回天無力,楊一鳴已另作打算,不再操勞公司的事宜,反而抽出了更多的時間幫助周濛。
因外公和父親的病情不明,周濛曾提出推遲婚期,楊一鳴聞言,立刻反對:“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是,如若伯父醒來後,知道你因為他而推遲了婚禮,他肯定會難過的。伯父曾對我說,你能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幸福。再說,結了婚,我照顧伯父也更名正言順。”
周濛依舊憂心忡忡:“你公司的情況最近一直都不大好,而我現在又沒有工作,父親的狀況還不明朗,以後的治療還需要用很多的錢,我怕連累了你。”
“傻瓜,你這麼小看我,作為一個男人,總能養活自己的老婆的,再說,公司不景氣,我難道就不會有別的打算!?”
一直不離不棄的楊一鳴給了周濛無可言狀的感動,她深深地震撼和動容,拗不過楊一鳴的堅持,第二天便在楊一鳴的帶領下到約定好的影樓拍了婚紗照。
一天,送表弟去幼兒園時,幼兒園老師就表弟最近一直沉默寡言的事情特地留下周濛交談了一段時間,家庭驟變,連五歲的孩子也能察覺,變得憂鬱寡言,心事重重,這讓周濛的心情更加沉鬱。
周濛到醫院的時間比平常要晚很多,她路過醫院小花園的時候,不經意一瞥,看到了立於其中的楊一鳴和周清,兩人的表情似乎都很激動,周濛有些詫異,加上對周清的防備,她毫不遲疑地走了過去,一探究竟。
快要接近二人的事情,周清的聲音立時拔高,十分尖銳,周濛不由得停駐腳步,恰恰一株高大的芭蕉樹擋住了她的身影。
“我等你到現在,你的答複居然是,要跟她結婚!?”
“我愛她,當然要和她結婚。”
“我不會讓你跟她結婚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當然是,和她分手,娶我!”
聽到這裏,周濛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千防萬防,周清還是插足了進來,她差一點就要跨腳過去,狠狠地甩周清幾巴掌,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她想看看楊一鳴的真心,也想知道楊一鳴到底是怎麼拒絕周清的。
楊一鳴的聲音很憤怒:“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我們連床都上過了,你居然說不可能!?”
“你不要說了。”楊一鳴急忙製止:“那件事到現在我還都迷迷糊糊,沒有一點印象,你不要逼我,我是不會任你左右的。”
周濛的腦子轟一聲炸開,再也不能思考。
語畢,楊一鳴惱怒地走開,沒走幾步,便意外地看到了立在芭蕉樹旁,一臉不可置信的周濛,他頓時傻滯當場。
好半天,楊一鳴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走過去,欲伸手拉住周濛:“小濛,你聽我解釋。”
周濛醒悟過來,連忙縮手,楊一鳴更加著急。
周清聽到動靜,悠悠然走過來,帶著勝利的得意看著周濛。
周濛被周清的眼神刺激到,一語不發,遂快步離開,楊一鳴趕緊追了上去。
一直到醫院的大門前,楊一鳴才將周濛拉住:“小濛,你聽我解釋。”
周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要向我解釋什麼?”
楊一鳴與周清的事給了周濛沉重的打擊,讓周濛本來愁苦的心更加雪上加霜,周清曾經一夜情的對象居然是楊一鳴,這是周濛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楊一鳴向她陳述過往的時候,表情尤其痛苦:“那天,是我對你第一次表白,你連思考都不思考便拒絕了我,所以我的心情有些沉悶,便去酒吧喝酒,沒想到去洗手間的時候,其中一杯酒竟被人下了藥,我沒覺察,就喝了,後來便暈暈乎乎,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沒穿衣服,後來,我發現錢包裏的現金和手表不見了,就以為被小姐設計,吃了個啞巴虧。此事過後,我很後悔,就再也沒去過酒吧。和你在一起後,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異母妹妹叫周清,也是她跟我提起,我才知道原來那晚的女人是她。小濛,對於那晚發生的事,我真的什麼印象都沒有。”
周濛久久沉默,心裏卻翻江倒海,惡心之極。
見狀,楊一鳴更加苦楚:“小濛,那都是和你在一起之前發生的事,和你在一起後,我一直潔身自好,一心想著要娶你。”
周濛仍是不語。
楊一鳴不禁絕望:“小濛,每個人身上都會有故事,你總不能要求我的過往是一張白紙。”
“我知道我不能這樣要求,但為什麼偏偏是周清,偏偏是周清!?”
“小濛!?”
“這段時間你還是先不要來醫院了,我要好好地想一想,也想靜一靜。”
“小濛!!”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想一想的,不會因此而否定你的一切。”
周濛的噩運繼續延伸,她接到了法院的起訴書,是法國佬起訴她的,告她人身傷害,看到起訴書的那刻,周濛簡直哭笑不得,那樣的人渣居然也會起訴她。
周濛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旅行社的那位朋友居然給她打來了電話,電話中的聲音一改先前的急怒,而是試探的關心:“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周濛狐疑:“你怎麼會這樣問?”
“那個法國人起訴你了?”
“你知道了?”
“那個法國人是個有身份的人,像那樣的人,本來是有專門的翻譯和助理的,到中國後,居然還要臨時另外找翻譯,我本來有幾個專職做法語的導遊朋友,但上司都不滿意,居然提到了你,說你氣質好形象好,適合做這個法國人的翻譯,當時我雖有些奇怪,但也沒深想,今天也是無意中知道法國人起訴你的事情,才聽上司說原來是有人特地出錢,指名讓我給你聯係,說服你讓你給那個法國人做翻譯的。我也是才今天知道,那個法國人人品很糟糕,在業界是出了名的好色好女人,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周濛的心沉入了穀底。
自楊一鳴的公司遭遇危機以來,還有接下來的一係列事情,她不是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然不幸的事情就不會一件接一件,但她還是不願承認,今天旅行社朋友的懷疑和指證,讓她再也不能逃避。
無可避免的,周濛想到了楚岩,想到了他說的“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開始生恨,恨意刻入骨髓。
周濛還沒有答複楊一鳴自己如何看待他與周清的事,楊一鳴的母親卻找上了她,楊母一直是一個形容得體的女人,這次居然不掩臉上的倉皇和憔悴,說話也直接了當:“一鳴和你的婚事還是算了吧。”
周濛怔住了。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都遭遇不幸,我的兒子也因你而公司瀕臨破產,作為一個母親,我不能讓我的兒子遭遇更深一層的危機,甚至是生命和健康的威脅,所以你們,還是算了吧。至於彩禮錢,你就不用還了,算是我們楊家對不起你。”
周濛好半天才有了反應:“阿姨請放心,我是不會連累你們的,至於彩禮錢,我會還給你們的。”
周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想找出父親的存折,取錢還給楊家,但是卻怎麼都找不到,父親的存折都放在固定的地方,繼母也是知道的,周濛想著可能是繼母拿走了,因為父親的醫藥費又要續繳了,可是到醫院後卻不見繼母其人,遂撥打繼母的電話,電話卻無法接通,甚至周清的電話也打不通,周濛想著她們可能有事去了其他地方,也就耐心地等她們回來,然而繼母和周清卻再也沒有回來。
醫院不斷催繳父親的醫藥費,否則就會強製父親出院,周濛找不到父親的存折,隻好拿戶口本和父親的身份證去銀行補辦父親的存折,補辦存折的時候,周濛順便查詢了一下父親的相關賬戶信息,結果卻令她目瞪口呆,父親戶頭的存款已被繼母以妻子的名義全部取光,現今隻剩下零頭的利息。
直到此時,周濛才肯相信繼母在父親最需要照顧的時候,舍棄了父親,並帶走了父親治病救命的最後錢款。
周濛無法,又想辦法查詢外公和舅舅舅媽的賬戶,結果更加意外,原來警方已向銀行提出申請,為了保護死者家屬的賠償利益,暫將外公和舅舅舅媽的賬戶凍結了。
周濛絕望,隻得去找楊一鳴,但是楊一鳴家的房子已掛牌銷售,人去屋空,不知所蹤,楊一鳴的電話也關機,周濛這下算徹底寒了心。
決絕地離開楊家的路上,周濛去了房屋中介,委托中介想辦法將父親買給自己的那套單身公寓盡快賣出,房價可以商量,越快越好。
從房屋中介出來,周濛去幼兒園接了表弟放學,一路上,姐弟兩個都沒交流什麼,隻是路過一個商場的時候,表弟突然說要去洗手間,周濛便帶了他去商場的洗手間。
商場裏人來人往,周濛怕表弟走失,便提出帶他到女廁裏方便,沒想到那麼小的孩子竟有了男女之防,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男廁,周濛拗不過他,隻得讓他自己去男廁解決,自己便在廁所門外等候。
可是等了很久,表弟都沒有出來,周濛著急,便追問一個從男廁出來的人,麻煩他幫忙看看裏麵有個五歲的小男孩好了沒有。
男人進去,很快出來,一臉詫異:“裏麵已經沒有人了,沒有見到你說的那個小男孩。”
周濛一直等在外麵,根本沒見表弟出來,聽男人說廁所沒人了,便著急了,立即無所顧忌地衝了進去,男廁裏果真已經沒有人了,表弟竟生生地消失了。
周濛報了警,可奇異地,廁所那個位置的監控錄像竟故障了,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而商場的其他監控錄像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警察立了案,讓周濛回去等消息。
表弟的失蹤猶如最後一棵稻草,讓本就不堪重壓的周濛徹底垮了,她想到了楚岩,立刻撥打楚岩的電話,但楚岩的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
這時,周濛才可笑地發現,自己除了楚岩的電話外,一無所知,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報著最後一線希望找旅行社的那位朋友打聽,沒想到竟有轉機,終於打聽出了楚岩公司的名字和地址,知曉後,她一刻不停地打車去楚岩的公司,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總裁去巴黎度假了,不在國內,手機一直關機,秘書台也無法聯係上。
聽到這個消息,周濛簡直發瘋了,但她不能放棄,於是便瘋了一樣不停地撥打楚岩的電話,不分晝夜,整整三天,心情也從最初的恨不能將楚岩千刀萬剮,到最後的低入塵埃,隻求表弟安然無恙。
舅舅小母親將近十歲,舅舅與舅媽結婚後,舅媽因為身體原因不容易懷孕,去了很多醫院,也吃了無數偏方,才有了表弟,所以對於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外公和舅舅舅媽都視如珍寶,也正是因為有了表弟,外公才沒有對舅媽的不滿表麵化,可是現在表弟卻已失蹤三天,毫無音訊,一想到表弟那未可知的處境,周濛的心便一陣一陣揪著疼。
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周濛竟然撥通了楚岩的電話,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周濛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發愣,待醒悟過來後,她劈頭蓋臉地央求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表弟,隻要你放了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電話那端的楚岩好一陣沉默,良久,那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才隨著無線電波緩緩傳來:“你到我的住處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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