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章節字數:5873  更新時間:14-05-09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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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六師兄楷武情場失意,一臉悲情的對我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愛情更複雜的東西了。我白了他一眼,將一本奇門八甲拍到他臉上。

    每每南弦傳授奇門八甲,我皆是積極地思考這他媽是甚,另一半腦子在思考這他媽又是甚,最後光榮的蟬聯了五千八百九十六年的奇門八甲課倒數第一。

    如今我要向六師兄致以最誠摯的歉意,當初是我年少不懂事,奇門八甲和愛情的複雜程度並列第一。

    我站在一朵彩雲上慢吞吞的往回騰,但見腳下峰巒起伏,重疊環繞,山路蜿蜒深邃,漫山紅葉,再往北三生河兩邊有數不盡的奇峰異嶺,一座座拔地而起,形態萬千。我看著腳下一片起伏的山巒,悟了。

    我年少之時乃是個刨根問底,少知一點事便要抓心撓肺睡不著的人。如今慢慢的活過了兩萬個年頭,性子也漸漸的養的忒安靜,忒識大體。曉得有些事情越記得清晰,越難求神似。我和岑桑曾經如何既是忘了便是忘了,種了什麼因結的什麼果,惜在眼前時便好,理什麼身前身後的浮名。

    如此一想心結便放寬了許多,我一瞅時辰也不早了,便心裏頭念了句訣,加緊往紫鳴殿趕。

    豈知我到了九重天,將將從雲上跳下來便瞧見岑桑筆挺的身影立在紫鳴殿門口,臉色很是不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起來我一大早便去了琉璃寶塔,並未差人告知他一聲。不曉得他此番在紫鳴殿門口等了我多久。

    果然岑桑陰著臉開口:“昕語說你一大早便急匆匆的走了,我等你許久你這個點才回來,你去了哪裏?”

    我當然不好說我是為了早早和他情投意合皆大歡喜才去找的摩音,隻得尷尬的咳了一聲道:“那個,我去琉璃寶塔找三哥敘舊。”

    岑桑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將我拉進裏頭道:“今日是真武仙君的生辰,昨兒差人送來了帖子,你去收拾一下我們該啟程了。”

    我望了一眼落下的日頭,天曉得到了那甚麼武仙君該是哪個時辰。

    東岐山上空仙氣騰騰,看樣子山裏頭已經聚了不少各路仙家。

    我用仙氣解了騰雲,護在身上同岑桑一前一後落了地。

    前些日子我初初醒來時用神識探過自己仙元,發現不僅仙元未曾折損,反而變成了紫金玄光,乃是玄仙的修為。這應該是岑桑用精血為我造軀體時的耗在我身上功力。半身精血便有玄仙功力,果然是僅用兩千年便修成曠古奇法的聖族儲君。

    山上行路並沒有一個半個別的仙家,趕到盧雲宮還有些路,我又沒些別的話好同他嘮,一時間氣氛稍稍有些尷尬。

    我抬眼覷了一下岑桑的側臉,鼻梁很挺很是好看,我瞧他臉色已經緩和過來,便稍稍安心。

    不料岑桑淡淡的開口:“你看著我作甚?”

    我不過覷了一眼,也能被他發現。我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一個沒忍住問道:“你說,我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

    岑桑輕笑了一聲,繼續淡淡道:“你是個騙子,老喜歡騙我。”

    這兩萬多年來是頭一次聽見人評價我騙子,委實新鮮。

    岑桑繼續說道:“你以前天天滿口胡話,便是說實話的時候也叫我疑心你在唬我。後來你歿了,我才曉得隻要你醒來開口同我說一句話,便是句謊話也是好的。”

    我回想了一下,方才我信口拈來便說我去會了三哥,顯見我曾經胡話連篇原也是有幾分可信的,心下便了然道:“原先可能我是有些胡說八道罷,勞駕岑桑殿下掛心了。”

    岑桑嘴角提了一提,並不作答。

    東岐的盧雲宮位於西海畔,造型通體透明,寬敞明亮,遠遠看去最高處懸了顆玄光四射的明珠,映的周圍奇珍珊瑚晶瑩璀璨,很是亮堂。

    正殿門口立了兩個藍紗飄飄的蚌女,生的很討喜,看見我和岑桑從上頭落下來,先是愣了愣,趕緊迎上來行了個禮甚恭謹的開口,聲音嫋嫋的很是好聽:“太子殿下大駕,一路必定勞累了,讓奴婢領殿下進去歇歇罷。”

    蚌女在前領路,我默不作聲的跟在岑桑身後,好生打量了一番盧雲宮。

    今日這盧雲宮熠熠生輝,裏頭聚了不下百十位仙家,從地仙到玄仙一路不差,真叫人歎一聲世道太平竟揮霍到如此境界。

    那小蚌女將我和岑桑領到一處四個角都懸了夜明珠的亭子裏,轉過身微微紅了臉對岑桑道:“真武仙君生辰宴還有些時候,就委屈太子和太子妃在此歇一會,此處僻靜,若是太子殿下想同各路仙家會會麵,沿著這道粉晶路到前麵正殿便是了。”說畢抬頭看了一眼岑桑,臉又紅了紅。

    我望了一眼那個小蚌女,又望了一眼岑桑,唔,細看看這小子長得委實招桃花的很。

    那小蚌女走後我便坐下來百無聊賴的倒了杯茶,邊喝邊打量著四周。這亭子在正殿後頭,很是清淨,周遭流光璀璨風景甚好,走到正殿也近,那小蚌女算是有心了。

    我心情甚好的放下茶盞對岑桑道:“我素來生在神農迷澤不曾下過水,聽說東岐的水下花園風景甚好,此番既然到了我便去四下走走。”

    岑桑亦站起來道:“我和你一道去。”

    我唯恐他和我一道走要招惹些仙家不得不停下來顧全禮數,實在煞風景,便擺擺手道:“我自己去罷,我認得路,走走便回。”

    盧雲宮的後花園建在西海淺礁,據說乃真武君當年為追求西海大公主所建。裏頭各式珍奇珊瑚明珠流光溢彩,腳下鋪的路亦是粉晶製成,不時有幾尾錦鯉從身邊遊過。我在後花園逛了幾圈,才曉得自己托大了。

    我望著眼下這片迷蹤錯折的珊瑚水草以及一望無際的海水,委實惆悵。

    三哥曾經這樣評價過我認路的本領,若是兩個人都不認路了,便問我該往哪走,我指哪邊就走另外一邊,一準沒錯。

    是以本公主憑著良好的記憶越走越遠,最後不得已穿出水麵來到一個焚著霧煙的香亭裏頭。

    一開始我還心下一喜,自以為回到了方才的亭子裏頭,一踏進去才曉得不是,因為亭子裏頭的不是岑桑,而是一個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少年。

    這個少年生的還算頗耐看,大約凡人十七八歲的年紀,算來也不過萬來歲。但凡真仙修成金仙,便是不老不死,容顏便不會再改變,除非用法術,彼時我曆六道劫雷直飛上仙,已是兩萬來歲,自然超了二八年華許多,但看來還是凡人二十來歲年紀,倒也算圓滿。若此時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去向一個十七八的少年問路,倒也亦不會叫人閑話。

    如此想定便上前一步踏進亭子,將將想開口卻冷不防被台階絆了一跤,踢到了一盆金枝玉葉。一聲聲響將那個睡著的少年吵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我冷不防踢到腳趾,心裏疼得齜牙咧嘴,臉上仍鎮定的擺出一個慈祥的微笑走過去道:“勞駕仙君可知道往盧雲宮正殿怎麼去嗎?”

    那少年聽得我說話,甩甩頭定睛看著我,又甩甩頭,呐呐道:“這在西海做夢做的恁好,世間竟還有女子生的這樣好看。”

    我一聽他還道自己在夢裏,此番問路又不便丟岑桑的臉,隻得清清嗓子低眉順眼道:“小仙乃岑桑殿下帶來的侍女,聖君有事不便大駕,便差了小仙和岑桑殿下一道來。”

    說著瞄了他一眼又做出泫然欲泣態:“可,可小仙見盧雲宮後花園裏頭流光溢彩,便在後花園多逛了幾圈,不想卻迷了路,眼看要錯過仙君壽宴了``````”我心裏念了聲娘,原來岑桑說我滿口謊言竟不是有幾分可信,而是好幾分。

    他揉揉眼,往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疼的倒吸了口氣,喃喃道:“竟不是在夢裏,今兒真真開了眼界,九重天上連個侍女都這般好看``````日後定要上一回天長長見識。”

    我險些一頭栽下去。

    這個少年著實神奇,我這般包著淚花低伏狀問路,他卻要到九重天上長長見識。生生將琴棋書畫書酒花點石成金,大步奔向柴米油鹽醬醋茶。

    後我同他談了幾句,才曉得他原來是東海龍王幺子悟楓,此番亦是來賀姨丈真武仙君的生辰,真武仙君忙不過,他便在後花園閑逛著,從東海一路到東岐也乏了,於是尋了個亭子打了個瞌睡,卻不想遇到我將他吵醒問路。

    悟楓倒了杯茶水給我,眼睛閃亮亮的望著我:“你說,九重天上的仙子都像你一般好看嗎?”

    我見他越扯越遠,少不得要把重點拉回來:“三太子,小仙怕要錯過宴會,不妨你先為我指個路,日後咱們交個朋友,你來九重天我亦好為你領路```````”

    悟楓聞言眼神暗了暗:“這會子倒也沒開宴,你便是要送賀禮亦可宴後再送,再給我說說九重天上的光景不``````”還沒說完又突然頓悟狀:“我曉得了,你這般急著回正殿,莫不是看上了岑桑太子罷?”

    我啊了一聲,震驚的看著他,他亦回看我,我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三太子想到哪裏去了,小仙怎敢高攀岑桑殿下。”

    悟楓搖頭晃腦的提點我道:“你曉得就好,我同你陌路相識,少不得要提點你一下,你雖生的不錯,卻不能犯下覬覦太子這等大錯來。我少時便聽聞岑桑殿下的發妻碎珠公主乃眾生六道中舉世無雙的美人,為阻止九黎危害人間不幸戰歿。我道世上隻有這樣的女子配得上岑桑殿下,你巴巴的去跟著岑桑殿下卻是折辱自己。”

    我一口茶噴出來,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但顯見悟楓又會錯了意思,以為這番教導的言語打動了我,眼下我一雙眼睛分明噙著幡然悔悟迷途知返的淚花,叫他十分滿意。

    東岐宮正殿金碧輝煌,正殿中間擺了幾個巨大的晶簇,宮牆上皆的用純金打造的燈托托著拳頭般大的夜明珠。正殿裏頭熱熱鬧鬧,等著開宴的神仙幾個幾個湊做一堆談天說地。

    我正尋思著要從後麵出去回那個亭子找岑桑,猛地從那一堆神仙堆裏頭傳出一陣笑聲,我回頭一看卻見那笑聲是從一個女仙身上發出。

    那女仙衣著華美,頭上足足戴了三公斤黃金並十來個珠子,長得有些粗狂,不過細看也還經看,那笑聲倒是很配她長相,生生將我要跨出門的腳步驚的收回來。

    悟楓卻先一步走過去,欣喜的朝那女仙揮手打招呼:“義姐!”

    我一個趔趄。

    我在凡間做顏上卿的時候腿腳不大利索,於是窩在房間裏頭看戲本子的時候多,十幾年戲本子看下來,悟出個道理。但凡帶個義字的皆最要不得,那些個義兄義妹的十有九個半都要發展成私情,剩下的半個便是做了鬼也要來全了上輩子的情義。

    便是夫有紅顏知己妻要散,有妻有藍顏知己夫要離的道理。

    我覷了一眼那個女仙的真身,發現她原身是個披著一身油光水滑皮毛的紫狐狸。我搖搖頭,自雪櫻一事以後我便對這些四隻腳的紫毛玩意沒什麼好感,當下就要跨出門去找岑桑,卻冷不防撞上一個人。

    我道了聲借過,卻給人一把拉住,抬眼一看原來是岑桑。

    岑桑扶住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我就道你要迷路,定在半路尋了個人帶你來正殿,果然猜得不錯。”

    我鎮定的咳了一聲:“意外,是意外。”

    岑桑正欲說什麼,突然前麵正殿傳來方才那個女仙的聲音:“義兄!”

    我傻了片刻。

    那女仙亮出一個笑容,朝我這邊小步跑來,壓著一頭黃金帶著那個悟楓顛顛的跑在後頭。

    岑桑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對她微微一頷首。她笑盈盈的看著岑桑許久,才轉過臉來看我。

    她不看還好,一看登時眼睛就直了,甚是沒教養的可勁兒瞅,弄得我在心底還好生納悶了一陣我長得不合格還是怎的。

    她訥訥的開口:“這,這不是``````”

    岑桑接口道:“是斐兒。”

    她反應倒是不慢,立刻向我盈盈行了個禮道:“小妹金陽公主印梨,見過義嫂。”

    我沒做多大反應,頷首算是回了禮。

    正說著,裏頭小步跑來一個小蚌女,對岑桑行了禮說了幾句話,岑桑便交代我幾句,匆匆去了。

    這時候我才看見裏頭原本幾個湊做一堆的神仙大都已經禁了聲轉過來看著我,再仔細一聽還能聽到幾聲喃喃細語。

    “你聽見金陽公主喚她做甚麼?義嫂?”

    “早就聽聞岑桑太子用血肉重鑄碎珠公主軀體,眼下這位怕是``````”

    “十有八九是了,你沒瞧見方才岑桑殿下抱著她麼,聽聞碎珠公主乃是六道眾生頂尖的美人兒,瞧她那張臉,嘖嘖嘖。”

    我深吸了一口氣,預備不動聲色的走人。

    但我將將要抬起腳的時候,便發現了今夜注定是精彩而起伏跌宕的一夜。

    人群裏頭走出來一個神仙,端著酒杯對我敬道:“小仙瀛洲尹開鑒,不想今日有幸見得碎珠公主,真乃三生有幸,容小仙自酌一杯。”

    我悲苦的望了一眼眉目間透著八卦氣氛的眾仙,更是悲苦的發現此情此景說謊似乎不大合宜。

    這番形容倒是將悟楓驚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牆上托著的那顆夜明珠,我虛了眼掂量一番,考慮著給他下巴再加把勁有沒有脫臼的可能。

    悟楓慢慢合上嘴,倒吸了一口氣圍著我打量了好幾圈,緊張道:“方才,方才我竟然拉了太子妃的手``````。”說畢又將自己的手拿起來看了看,恍然大悟道:“難怪竟覺得手掌靈台清明了許多。”

    我正要接話,卻聽見那金陽公主的嗓音響起:“義弟真是說笑了,手掌怎會有靈台。義嫂大人大量不來訓示你,你便如此不知好歹麼?義嫂乃義兄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怎是你的手好去拉的?你這一拉,說輕了是無視尊卑,說重了是無視義嫂名節,還不趕緊向義嫂道歉。”

    悟楓被她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我亦是目瞪口呆。

    她這番話,原是訓示悟楓不該來拉我這個太子妃的手,卻明示暗示本公主不曾甩脫悟楓,大有紅杏出牆的嫌疑,此刻正殿裏頭各路仙家都禁了聲瞧著我們三人,皆懷著一顆八卦之心等著我辯解。

    這招委實高明,叫我從心發自肺腑的佩服。

    顯見這個喚作金魚還是金陽公主的印梨,之前同本公主有些不對付。

    我清清嗓子道:“我竟是不曾注意悟楓拉過我的手,想來原是我如今已經將將要兩萬五千歲,到底年紀大了些,舒坦日子過得久了,不似金陽公主這般謹慎,況我瞧悟楓三太子亦不過萬歲不到,到底同我差了些,有些莽撞想來也是有的。”

    說完便舒了一口氣,底下眾仙似乎亦舒了一口氣。

    那金陽公主臉色僵了僵,立刻恢複過來強笑道:“義嫂說的是,義嫂這般大度,亦叫印梨好生敬仰。原先印梨還一直擔心義嫂和義兄隻出一女如何是好,若是義兄遇見了喜歡的女子,想要納入後宮綿延子嗣,少不得要聽聽義嫂意見,現如今義嫂這般知書達理,想來真真是義兄的福分,聖族的子嗣亦是可以發揚光大了。”

    我看著她微笑著閉了嘴,似乎還不動聲色的翻了個得意的白眼。我心裏頭好奇的不得了。我和岑桑成親兩百來年岑桑倒確實不曾納妾,她言下之意這便是我的不是了?且她說義兄遇見了喜歡的女子,豈不是想說本公主不是他喜歡的女子?

    她便是想拿這番話來激我,好給我心裏頭添堵,卻不曉得這番話原添不了多少堵來的。早年我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像叫我和雪櫻兩女共侍一夫的事情就好比公雞要下蛋母雞會打鳴一般,委實不可能。從前我沒本事,有些事要忍著,卻偏偏忍不下;如今的地位修為沒甚麼事需要忍,倒是變得二二糊糊,能忍則忍了。若是我此刻還有那百年記憶在,說不準心裏要著實堵上幾日,但此刻我卻是對岑桑半分愛慕都不曾有,倘若他真要娶幾位年輕貌美的側妃,我自然是不會反對,反倒可以叫我日日不再為他這份深情愁苦。幾年以後對著他的側妃和孩兒飲酒長談,亦不是什麼難事。

    但本公主現如今心裏著實不堵,不好好說幾句實在對不住她那個驚豔的白眼。

    如此想畢,便掂量了一番笑道:“金陽公主說的是,本公主這幾日心裏亦盤算著選幾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給岑桑瞧瞧歡喜不歡喜,若是岑桑不歡喜,那本公主也不便說什麼。不過本公主既然是聖族欽定的太子妃,自然亦是要做後宮楷模的,少不得要為殿下做些尋常妃子做不來的事情來為殿下分憂,金陽公主若是看得起我,也可好生學著點,為自個兒夫君綿延子嗣盡一份薄力。”

    那印梨似受教一般彎腰福了福,我挑眉瞥見她袖子底下一雙拳頭握緊,心裏輕笑一聲,很是爽快。

    眾仙道瞧不出甚麼名堂了,便自行慢慢散去繼續湊做幾堆閑聊,不消多久岑桑便回來了,又拿那雙迷煞人不償命的眼睛瞧著我,我搖頭晃腦入了席,又搖頭晃腦的一路出了東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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