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2 更新時間:14-06-03 08:49
我們走到鎮上的時候,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天地。我們在一家麵館裏用我們腳邊的菜(除了蛋)勉強的換了一頓剩飯剩菜,還有滿滿的兩壺熱水。飯後,老板還給我們各自抓了幾把瓜子,讓我們在路上吃,還給我們指路,從哪裏走可以去水泥廠。後來我才知道,周雲迪對老板說我們的爸媽是這個水泥廠的工人,我們是來探親的,路上被人偷了。我很吃驚的時老板居然信了他的話,而且很奇怪的是周雲迪居然會知道這個地方有個水泥廠。他說,這些都是他和那些大叔大媽們聊天知道的,我問他,他又是怎麼向那些菜農介紹我們的,他說,我們是大學生,聽說這裏好玩,幕名而來的,狠狠的把這個地方誇了一下,然後那些大叔大媽就非常熱情的給我們介紹啦!而那些菜,反正他們也是賣剩下的,送給我當個紀念了。我問他人家有沒有問為什麼不在家過年到外麵跑,他瞥了我一眼,讀萬卷書,行萬裏路。ok,keepsilence。
我們打著電筒,朝鎮子外麵走去,周圍靜悄悄的,因為已經臨近年關,要回家的,基本上已經回去了,還有一些在外麵打工的,正在回家的路上,偶爾有幾輛車從身邊過,大部分的時間隻有我們兩個走路及喘息聲。我問周雲迪要去哪?找地方睡覺呀!你不困?我怎麼可能不困?昨晚上在床上就沒怎麼睡覺,機器的轟鳴聲震得耳朵都痛。“可是我們今天睡哪?”我問。“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壯哉壯哉!”我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他。
我們下了橋,沿著橋下的河床又走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在周雲迪的電筒光下,我看到了一個小棚子,孤單的立在河邊。我們拉開用草做的門,四周照了一下,沒有床,地上鋪滿了茅草,四周的牆邊也是泥草結構,邊上靠著一些農具,好在能摭風避雨。我們脫了外套墊在地上,周雲迪的背包裏拿出一條毯子,再把早上脫下來的棉襖蓋在上麵,我又抱了一些草在外麵,就這樣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天氣已經大亮,周雲迪已經起來了。我們在河邊洗漱了一下,河水居然是溫的,而且水麵上飄著一層白霧(氣),我十分驚奇,河邊也長了很多的水草,水流平緩,周雲迪也很驚奇,連連將手伸進水裏看是不是感覺出錯。不遠處河麵要寬闊一些,有一些機器停著,我估計是挖砂或是挖泥的。隻是我們站在岸邊看了很久,也沒有看見半個魚蝦,不知是不是溫水裏魚蝦活不了還是怎麼的。
我們在河邊挖了個坑,點起了火,我把蛋用浸濕的紙包好,埋在火堆裏,然後又到別人的菜地裏挖了幾個蘿卜,沒多久,就聽到了火堆裏傳來撲撲的聲音,我把雞蛋挖了出來,涼了一下,分給周雲迪三個,我拿一個,洗幹淨蘿卜,我們的早餐就解決了。周雲迪真能吃,三個蛋下去,還啃了兩根胡蘿卜,他說白蘿卜辣,沒吃。我問他怎麼知道這個地方能睡的,他說他在火車在有看到好幾個這樣的小棚子,那些菜農說是有這樣的小棚子是他們用來放工具休息的。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真正住人的村莊離這邊的菜地還真的有些遠的。我心裏暗暗的佩服起周雲迪來。
我們又走回到鎮上,計劃去看看傳說中的霧鎖東江。一打聽,還很遠,光靠我們兩條腿得走一天。我們轉到鎮上的農貿市場,又去了農需物資的市場,走完這兩上地方,這個鎮差不多也被我們轉完了。最後,在我們苦苦央求不得的情況下,我們偷偷的搭上了一台運媒的拖拉機。我們兩個把手攀在拖拉機的後廂,腳踏在廂鬥上,努力堅持了20分鍾後,我們隻得跳下來自己走。如法炮製,我們一路上攀上了運媒車,煙花車,送零食百貨的車。等我們到達小東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小東江應該不叫江,細細長長的,從路上往底下看,就看到一條細長的帶子,像峽穀。越靠近大東江,小東江的江麵上的白霧就越多,但是還沒有真真的到霧鎖東江的地步。隻是看著那煙霧繚繞的樣子,確實是新奇,而且漂亮。周雲迪站在邊上,朝對麵的山大聲的響,東江,我來了!如果我不是肚了餓得痛,我估計也得喊了。
我們很厚臉皮的敲開了一家農戶的門,討要了一頓中晚飯,農家的主人是一對50多歲的老夫妻,這裏的方言已經和我們的方言或是普通話相差十萬八千裏,我們比劃了半天,他們才明天我們的意思。真是一對熱情善良的老人,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後,居然讓女主人給我們割了臘肉,讓我和周雲迪既驚又喜,可又覺得十分惶恐。後來,我們在他們無比艱難的描述中知道,他們一雙兒女在廣東打工,明天才回來。大概我們的樣子令他們想到了他們的兒女,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許是希望他們的兒女在外麵,也能向我們一樣得到別人的關懷吧!
我們告別了這對老夫妻,繼續沿著小東江向大東江走,我們吃得太飽,走得很慢。一路上我們沿著盤山路走,我覺得已經走了好久了,回過頭一看,我們來時的路就在我們腳底下,周雲迪很喜歡靠著路邊的樹身往下看東江。越往上,越陡,底下的東江水起發顯的細長,我隻在邊上站了一次,有點怕,掉下去我們沒有命了。
傍晚,我們到了東江的大壩,聽說是五六十年代修的,我們躺在壩頂的一個房間裏,背靠著背,卷著毛毯,蓋著衣服,睡了一個晚上。不要問我們怎麼進去的,得問周雲迪,他用他的身份證把門給打開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很不舒服,身上開始癢,很想洗澡,可是現實情況不允許。我躲在洗手間裏用毛巾擦了擦,效果不是很大。等我看到周雲迪不停的用手去撓背的時候,我覺得很安慰,有難同擔才對呀!我們下到壩上,在枯水季節裏,小東江的這一麵已經有大片的河床露了出來。四周沒有人家,大東江的船也停了,農家樂裏也半個人影沒有。我們繞著農家樂的房子轉了一轉,在他們廚房後門口奇跡的發現了十來個鴨蛋大小的土豆,我們真是欣喜若狂,雖然有幾個已經發芽。可是高興過後,發現四周根本沒有可供燃燒的東西,不得已,我們跑到對麵山上,撿了一堆幹的樹枝和一些鬆針回來,我可憐的周雲迪同學再次發揮了城市小孩的特征,樹枝撿好看的,半濕不幹的也抱出回來,火燃起的煙沒把我暈成臘肉。土豆烤得很香,也很糯,奈何沒有帶鹽,咽下去也覺得沒有滋味。所幸填飽了肚子。
水壩靠大東江的底下停著一艘大的旅遊船,還有一些小的船,那種小的船我見過,我們老家那邊打魚就是用的這樣的船。我們挨個的清點船上的東西,好不容易湊到了兩個槳,在另一個船的船倉裏居然找到了一張滿是破洞的魚網,更讓我們興奮的是,有一個沒有蓬布的小船上居然發現了半包鹽和簡易的爐灶還有鍋。我們把這些東西拚在一起,並在每一個船上留下字條,告之我們拿走了哪些東西,並告之我們船將行到哪裏,大約什麼時候歸還。希望船主們在正月初五前不會使用這些東西物品。要不然,告我們一個偷盜罪也是可以的。
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又從山上撿了很多樹枝,鬆針回來,全都堆在甲板上。在周雲迪努力的劃了十幾分鍾我們還在原地打轉後,我決定把他趕到船艙裏呆著。兩條槳經曆了N次的打架,終於在我的努力下離開了岸邊,向湖心挪去,周雲迪忍不住吹起口哨來。湖麵的風很溫潤,即使在臘月裏,我們也不覺得陰冷,太陽看起來還比較暖,湖麵波光粼粼。我劃了一段後,把槳收在船上,和周雲迪躺在船艙裏,陽光斜斜的籠在身上,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吹動晾在船頭的毛巾的聲音。我們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覺,隻是靜靜的呆著。湖麵粼粼的波光倒映在蓬布上,斑斑駁駁。
周運迪終於學會了怎麼使用木槳,我們沿著湖麵的延伸方向輪流休息。我們也不知知要劃向哪裏,隻是覺得就在這湖裏呆著也不錯。差不多到了兩點,我把那個破了好幾個洞的網放入湖中,差不多拖了二三十米才把網放完。周雲迪問我是否可以真的網到魚,我說我也不知道。他坐在一邊,歎氣,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我沒有理他,拿著槳在網的周圍使勁的打擊水麵,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把網提起來,什麼都沒有。周雲迪唉聲歎氣,對我說,肚子餓了。見我不吭聲,隻得幫我下網,然後學我的樣子用槳擊水麵,邊打水邊笑,也不知道笑個什麼勁。又過半小時,我把網收了上來,隻見上麵掛了兩條差不多有一斤半的草魚。我們兩個高興壞了,周雲迪直接在船尾跳起來,差點把我搖到湖裏去。
為了怎麼吃這條魚,我們發生了分岐,我想煮湯吃肉,周雲迪要烤著吃,久爭不下,我肚子實在太餓,就依他的要求,結果他說還得讓我做,我火大了,用周雲迪帶的瑞士軍刀去鱗去內髒洗淨,直接舀了湖裏的水,放在鍋裏煮起來,船上沒有找到生薑,剩了幾顆蒜,我全部剝了,都放了下去,不一會鍋裏的湯就成了奶白色,有現成的吃的,周雲迪沒再鬧,放了一些鹽,我們兩個把整鍋湯和魚肉全都吃完了,那個鮮呀!就聽到周雲迪在那裏哼,可惜就是腥了點。
接著我們又下了幾網,有時候是空網,有時候能網一條,這項工作一直到日暮十分才停下來。我們把船靠在一處村莊下麵,岸上的燈光很亮,這個時候應該都在為過年做最後的準備。我把周雲迪遣去找菜,準備我們的過年大餐。我則趁著他離開的當口,手忙腳亂的燒了一鍋火,和湖水兌了,急匆忙匆的洗了一個澡。肯定是沒有洗幹淨的,天黑了,湖麵上很冷,牙齒一直顫到穿好棉襖,還得擔心周雲迪太早回來,真是洗個澡都不得安寧。
我收拾好沒多久,周雲迪就回來了,我看一下,乖乖,他可真有做小偷的天賦。七八個胡蘿卜,兩顆白菜,一把菠菜,還有一把大蒜,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居然還有兩根帶泥的甘蔗。我的船艙裏還有四條魚,加上這些菜,我們可以過個非常不錯的年了。可惜沒有肉!
我給周雲迪也燒了一鍋開水,讓他兌著洗個澡,他洗澡的時候,我走到了岸上,順便把米田共排彙出去,好在我帶了一卷紙,隻是想想不遠處還有一個男的,就算我躲在黑漆漆的草叢裏,心裏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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