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38 更新時間:23-08-13 22:53
第十九回: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你相思意(校改)
木風被人抓著頭發拖出洞去。庾蕭寒的靴子在他腹部一陣蹂躪,居高臨下地欣賞他的醜態:“杜賢弟,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如何?”
木風吐掉嘴裏的血沫子,反唇相譏:“玉茗山莊被萬劍山莊踩了那麼些年,這滋味,庾莊主該比我更清楚。”
這件事一直是他的骨中針、肉中刺,聽他提及,庾蕭寒豈能不怒?當即沉下臉色,提起他的衣領:“杜迎風,你給我聽著,除去你之後,接下來便是你那個殘廢的哥哥,我倒要瞧瞧,萬劍山莊缺了你兄弟二人,還能在江湖上橫行多久!”
聽他辱及兄長,木風冷眯著長目,一瞬不瞬地盯住對方。庾蕭寒被這道冰冷的目光瞧得有些發怵,一耳光扇上去,衝身後叫道:“請夜堡主!”
夜翎被人喂了藥,從山洞中架出,不消片刻,一股熱流竄上小腹,將他折磨得滿臉通紅:“你,你們給我吃了甚麼?”
庾蕭寒勾唇看他:“夜堡主,聽聞你和杜三少有宿仇,今日便給你個了斷的機會。”
“你們好卑鄙!”熱意四下奔竄,幾乎要將他整個燒透,夜翎蜷在地下,身體劇烈發著抖,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全身便被冷汗浸透了。他並非不經人事,此時身體的反應,已叫他明白過來,自己被喂了何種藥物。
庾蕭寒嘲弄一笑,轉頭看向木風。
過了良久,他仍是動也不動,喬白納悶道:“這藥到底管不管用?這小子怎麼沒反應?”
包鐵辛神色一動:“江湖傳聞,杜三少當年為了替”血蜘蛛”討回公道,獨自挑上唐門,如此亦能全身而退,恐怕尋常迷藥,很難對他產生作用。”
庾蕭寒眉頭緊了緊:“那又如何,如今他內力盡失,同個廢人有何區別?”站起身,一把扯起夜翎的長發,戲謔道:“夜堡主,美色當前,你可要拿出些魄力來,我們都等著瞧好戲呢。”
夜翎臉上滿布汗珠,氣息粗濁,眼神渙散,胡亂抓著一條臂膀,隻覺觸手溫涼,極是舒服,他貪婪地撫摸起來,然而越是靠近,身上越是燥熱……
***
疾風吹落夜露,彈指成霜。
“風——”
薛辰陡地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清秀稚嫩的娃娃臉,他定了定神道:“阮天鈞……唔!”
稍一動身,左臂上立時傳來疼痛,他的傷勢雖經過包紮,卻也隻是草草處理,此刻方有動作,便有鮮血滲透出來。
阮天均見他醒了,遞上水囊:“我不知你怎樣受的傷,發現你二人時,你們已倒在溪水旁了。”說罷一指兀自昏睡的珍蓮,口氣略微不滿:“不過,為何你不同公子一起,卻帶著這個女人?”
薛辰心中苦澀,麵上卻是疏冷,逼問他道:“蘇傲派你來,究竟甚麼目的,你為何要救我們?”
“原以為找到你,便能得知公子的下落,原來是我想錯了。”阮天均收起水囊,挎上竹劍,轉身便走。
他行動間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倒叫薛辰愣了一愣,叫住他道:“你知道他在哪?”
阮天均步伐一頓,冷冷回眸:“你們一直在一起,如今卻來問我?”
薛辰站在原地,緊緊捏住拳頭。
他的確無話可說。
珍蓮搶上前來,為他辯護道:“我們墜崖時,連東西南北也分不清,哪裏顧得了那麼多?”
阮天鈞皺起眉道:“這麼說,墜崖前你們都和公子在一道?”他的臉色陡然陰沉,冷笑道:“”鬼紋刀”,如果你沒法保護他,就滾遠點,不要和主子搶人!”
他遇事明澈,又武功卓絕,一路行來,不論出手製敵還是推謀營策,皆是處變不驚,縱然之後失了內力,也還是安臥暖輾行若無事。在澧水寨一役中,更是智取韶塵,技退蘇傲,這般的強勢,不禁令他生出一股錯覺:這個人,是永遠也不會倒下的。
正因如此,他很少去琢磨他的想法,也一廂情願地認為,即便自己不在他身旁,他仍能活得愜意瀟灑,但事實真要如此,他眼中的淚水及絕望,又作何解釋?
男兒之淚,未到傷心至極,絕不輕易落下,而這天下間,亦無人能夠永遠屹立不倒,對於自己來說,失去對方便如天地崩陷,對於他而言,又何嚐不是?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星月相隨,白首不離,直到此時,薛辰才真正懂了。
陣中地貌巨變,四季交迭,前一刻尚是秋露白霜,後一步便是烈日炎炎。
珍蓮腳步搖晃,轉頭看薛辰,見他全然心不在焉,臂傷複重,乃至血流及履,也似渾然不知。她輕咬朱唇,心道:薛辰,你醒來時,發現身邊之人是我而非他,是否失望之至?
定了定神,見遠處山澗升起一道煙霧,忙叫道:“薛辰,你看!”
薛辰凝眸看向遠處。阮天鈞敲了敲抗在肩上的竹劍,說道:“是有人生火。”
薛辰道:“不管如何,先去看看。”
阮天鈞一把將他攔下:“還不清楚是敵是友。”
薛辰揮開他的手,道:“他身上有傷,撐不了多久,不管是敵是友我都要去。”
阮天鈞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他環顧四周,發現右側有條小徑直通上山,因半掩在綠樹叢中,不易被人發覺,朝薛辰做了個手勢,率先走了過去。
薛辰邁步跟上,珍蓮亦步亦趨,緊隨在他身後,三人行了一刻鍾,進到一間山洞,見洞中燃著篝火,卻無人跡,薛辰四處走動,然後蹲下身,在角落裏發現一條鐵鏈。
鐵鏈上有些微的血跡,薛辰一聞,覺得腥味之中,隱隱有著一縷香味,他雙目微瞠,道:“木風……”
正在此時,洞外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他扔下鐵鏈,不顧阮天鈞阻止,向外衝出。
木風這一下咬得極深,夜翎的衣襟迅速被血染紅了。血腥味更刺激了他的欲望,他的呼吸變得粗濁,啞著嗓子道:“你竟然……咬人……”
木風警告道:“你再欺近,就不止咬人這般簡單。”
“你……我……”夜翎強忍著痛苦,頭發、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木風雙臂被他勒得生疼,威脅道:“再得寸進尺,小爺立馬廢了你。”
夜翎的手漸漸往下移動,木風眼神驟寒,張口往他肩膀咬下!忽然腕上一輕,鐵鏈已被人解下,他訝然道:“你……”
“我拖住他們,你從旁側小徑逃跑,下回遇見,絕不……饒過你……”夜翎忍著疼痛,側過身擋住庾蕭寒的視線。
鳳眸閃過驚愕,木風的嘴角,不可抑製的向上彎起。這個人同他父親,到底完全不一樣。
“夜翎!”忽聽一聲怒斥,卻是薛辰從山洞中搶出。
他眼中烏雲密布,臉色陰得滲人。夜翎看看他,又看看身側的木風,腦中倏然閃過一道荒謬的錯覺,仿佛被人捉奸在床。
庾蕭寒見著來人,驀地大笑:“好戲才開演,主角便來都齊了,”鬼紋刀”,你來得可真是時候。”長劍一抖,向他攻了過去。
鬼紋刀”唰”地出鞘,架開來劍。
包、喬二人搶上助陣,卻叫猛地裏伸出的竹劍攔下去路,劍尖硬如錐,點向喬白胸腹,劍鋒韌似柳,抽向包鐵辛手臂,但聽嗤嗤兩響,兩人的衣襟袖子,各破了一個大洞。
一柄竹劍,使來便如活了一般,這般本事,舍”瀟湘劍”外,當取何人?二人銳氣大挫,驚怒交加,當下劍掌齊上,要將這目中無人的少年擊斃。
幾人在場中酣鬥,喬白尋到個空隙,欺近木風身側,想要擒他當做人質,但薛辰時刻注意著木風的動向,豈能稱敵心意?五指一扣,已捏住對方小臂。
一股炙熱之氣滲入皮膚,蒸騰的白霧中,喬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化作枯骨。
“不……妖,妖孽……”極端的恐懼,令他渾身發抖,牙齒嘚嘚打顫,連發出口的哀求,也似嗚咽。
其餘人則完全驚呆了。
長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下,庾蕭寒轉身便跑。
“撤,趕緊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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