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74 更新時間：14-05-30 20:49
林紫月從房間走出來，剛好碰見程駿宇同樣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M公司將兩個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所以這幾日兩個人幾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目光相遇，林紫月清淡的將目光收回，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這幾日兩個人就是這麼過的。像從前一樣，互相裝作不認識。
“哦，林小姐。”M公司的活動負責人是一個性格開朗的男士，這兩天沒少關照林紫月，這個時候正好從走廊的盡頭快步走來。
“今天會展完美的結束了，我們特別在今天晚上準備了會餐，就在樓下的宴會廳。”
“好，這兩天為了照料我們，你們也辛苦了。”林紫月笑道。
“哈哈，哪有臨風辛苦，隔著萬裏還要替你這個嬌妻思慮周全”
林紫月微微詫異：“李先生剛剛說的是舒臨風？”
“臨風沒跟你說？”李先生一副驚愕的樣子，半晌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兩聲：“哈哈，原來沒說啊，他這是想做暗中的護花使者啊。既然這樣林小姐就權當我沒說。”
林紫月會以一個淺淡的笑容。原來自己在廣州如此順利，是因為他托人關照了？想想也是，城城集團雖然很大，但是她現在一個個小小的職員也輪不到被同等級的M公司如此關照。
難道，他不生氣嗎？林紫月這樣想著，心裏忽然升騰起一陣內疚。
“程先生也一起來。”李先生笑道。
“好。”程駿宇一笑已經越過林紫月走了過去。
“兩位先下去吧，我還去通知別人。”小李說著已經向裏麵走了進去。
林紫月看了一眼程駿宇的背影，也跟著下了樓。
由於各公司派選的人幾乎都是男生，所以為數不多的及格女性便已經成了會餐的焦點。而林紫月更是因為舒臨風的關照得到了小李的格外關注，一連被灌了兩瓶酒。一大幫人卻還是不滿意，直嚷著要玩行酒令。林紫月初出茅廬，自然輸多贏少，被罰的那幾杯卻是由程駿宇代喝了。
各公司的代表第二天都要回去，所以會餐並沒有持續多久。林紫月回房衝過澡，微微醒了酒，看著指間的戒指她忽然想起了舒臨風，也想起了媽媽那夜逼她說下的承諾。
林紫月怔然的看著戒指出神，這幾日和那座城市的隔離讓她能夠有很長的時間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裏，她最對不起的人可能就是舒臨風。
想了想，林紫月撥通了舒臨風的電話。
”喂。”電話才想了一聲，便被接了起來，那端想起了舒臨風帶著笑意的聲音。
“舒臨風。”林紫月怔然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麼，想我了？”舒臨風輕笑。
林紫月幹澀的喉嚨微微咽了咽口水，從她做出那些事情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通話，而他卻是這樣的欣喜，像個孩子。
“老婆，我想你了。”舒臨風笑道。
“臨風……”林紫月又叫了一聲。
“林紫月，你不是思念成疾了吧？”舒臨風笑道。
“對不起。”
電話那段舒臨風的笑聲戛然而止。半晌，才幹笑道：“林紫月，對我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嗎？”
“因為你是那個最願意等我的人，所以，我好像對你太過於放縱了。”林紫月淡聲道。
電話那頭是死一樣的寂靜：“我其實是個很壞的人，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特別是對你。”
“我等了你五天的電話，可不是想聽你說這個的。”舒臨風繼續笑著。
舒臨風的等待，關心，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可能熟視無睹，這場錯誤的婚姻充斥著太多她的自私。而舒臨風則承擔了太多。
“所以，可能你等了一各月之後的結果也會像是今天一樣。我是個很死性的人，不懂得放過自己，所以沒辦法改變自己的想法。”
電話那頭靜了很久，舒臨風輕笑一聲：“算了。我等你回來。掛了。”電話忽然間掛斷，林紫月微微抿唇，他的最後一句話希望是她想多了。
林紫月坐在床頭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今天是呆在這裏的最後一個晚上。目光掃在隨身攜帶的小藥包，不禁想起來了程駿宇。他自小胃不好，今晚替她擋了那麼多酒應該很難受吧。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拿著藥敲開了程駿宇的房門。
”咳咳咳……”隨著幾聲輕咳，房門緩緩的打開，房內沒有點燈是一片漆黑。看著他身後的漆黑林紫月怔了怔。
程駿宇看到門口的林紫月也微微怔愣，目光掃過她緊緊握在手中的藥後，蒼白的臉上立即帶上了些了然，微微揚了揚嘴角。
“胃藥？”
“嗯……”林紫月輕聲應著，然後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頰上蹙眉道：“你臉色怎麼這樣？”
“沒事，隻是傷風。”程駿宇接著藥，手無意間擦過她的手：“謝謝，那麼……”他說著緩緩將門關上。看著站在亮處的林紫月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門外，最後隻剩下那一絲微弱的光亮。
林紫月已經轉過身去，卻還遲遲沒有抬步，他手上那絲滾燙的熱度讓她無法抬步。
身後的門又猛然的打開，程駿宇輕倚在門口，淡聲道：“要不要……喝杯茶。”
林紫月轉過身，頓了頓道：“你，早些休息吧。”
程駿宇笑了笑，淡漠而疏離：“那……晚安。”他將身子的重量從牆上收回，推門而入的時候卻晃了晃。
林紫月快步走了上去，一邊扶住他，一邊急聲道：“你沒事吧？”
程駿宇穩了穩身形，抽出被她扶住的手臂：“還不會死，不同擔心。”他抬步，走進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
“如果你不累。”林紫月一手抵住門，急聲道：“喝杯茶也是不錯。”
程駿宇頓了頓，搭在門把上的手微微僵直，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他生病又醉酒的狀態下，已經很難再去假裝冷漠，很難再去拒絕一個喜歡的人。
從十年前就開始這樣假裝堅強，假裝強大，十年他從來沒有鬆懈過，但是真的是太累了。如今如果錯過了她，恐怕他很難再有機會放縱自己。
終於，他沒有答話，隻是自顧自的走進去，並沒有帶上門。林紫月抿了抿唇，跟了進去。
“喝什麼茶。”程駿宇隨手開了燈，轉頭望向林紫月。
“上床休息吧。”林紫月緩步走過來，想要攙扶他。
程駿宇微微側了身，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你不是來喝茶。”
林紫月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有些鬧脾氣的程駿宇略帶無奈：“駿宇。”
“我用不著你的施舍”程駿宇淡漠的打斷她，十年來第一次這樣叫他，卻是在為人妻之後。
程駿宇薄唇微抿：“如果是憐憫，我說過我還不會死。”
“程駿宇！”林紫月聲音微微提高，仰頭看他的眼眸中滿是怒意，從來到這裏開始他就一直在惹怒她。
程駿宇垂眸看著她，她熟悉的漆黑的眸子中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害怕，她的怒氣才翻騰便被澆熄，心猛地一抽，跳漏了一拍，這樣的眼神讓她無措。
“先吃藥吧。”林紫月垂眸彎身去拿藥，才一轉身便被程駿宇拉進懷中，手中滿滿一杯水一點沒浪費全扣在身上。杯子應聲落地，在兩個人之間摔得細碎，他卻不管不顧，死死的抱著她，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
“你不敢來我的房間，是怕他誤會？”他低喃著，身上的酒氣濃鬱，埋在她頸間的額頭滾燙。
“你喝醉了。”林紫月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推了推他，他卻抱得更加用力，踉蹌著踩到了碎玻璃上。
林紫月慌忙退了幾步，他整個人跟著壓了下來，卻又忽然收了重心，抱她的手卻沒放。
林紫月不敢再動，任由他抱著，良久，他才輕輕放開她，錯開身子，他用有些黯啞的聲音低聲道：“你走吧。”
“就算不是朋友，看到你這樣也不可能不管。”林紫月忽然間有些生氣，蠻橫的攙起他把他帶到床邊：“快點上床休息。”
程駿宇沒再拒絕，聽話的躺在床上，目光跟隨著在房間給他倒水拿藥的林紫月，然後乖乖的任由她將藥放在他嘴中。
“你要待多久。”程駿宇淡淡的問道。
林紫月一怔，蹙眉道：“又想趕我走？如果你再這樣，我就真的……”
“要是呆很久，先換件衣服吧，會感冒。”
林紫月低頭看了看身子，大片的水漬頓時感覺有些冷。輕輕為他拉上被子，她答道：“那，我回去換件衣服。”
起身，手腕卻被他滾燙的手攥住，林紫月詫異的偏過頭，他卻已經偏了頭不去看她。他緊繃的薄唇艱難有快速的說道：“別走。”頓了頓，又恢複了往日的淡漠：“衣架上有新的襯衫，你，先穿那件吧。”
“好……”林紫月望著被他緊攥的手，不敢挪動分毫。他從來都是那般強勢，讓她想要超越。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她幾乎不知該如何應對，隻能唯命是從。
程駿宇聞言，輕輕放開手，緩緩的閉上眼。
林紫月去衛生間換好衣服又收拾了那堆玻璃，才輕輕的走到他床前。他的呼吸很均勻，蒼白的臉上少了些淡漠更顯英俊。林紫月探手去摸他的額頭，總算稍有起色。
“林紫月”他突然開口，嚇得她放在他額間的手反射性的收了回來，他卻沒有睜眼，繼續道：“不是你的錯。”
林紫月怔然：“什麼？”
他緩緩的睜開眼，一雙漆黑的眸沒半分精神：“我爸爸來找我出意外跟你沒有關係。”
林紫月一僵，臉色頓時慘白。
程駿宇淡淡的看著她：“一切，都隻是意外。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十年前的態度也不是因為那件事。一切，都跟你無關。”
林紫月僵硬的看著他，不知該做何表情，慌亂的站起身，隻是下意識的向外走。
“今晚留下來。”程駿宇淡聲說道，隻是聲音略高：“你不是答應過。”
林紫月頓住腳步，卻不敢回身。
程駿宇望著她的背影，目光中的光亮漸漸消失，林母說的沒錯，他和她之間，不管如何都會恒跟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幸好，你選擇了他。”程駿宇閉上眼淡聲道：“遇到他之後，你好像總能夠將我完全隔離在你的世界之外。不管是因為你太恨我，還是因為他給你的幸福太過美好。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很好。以……舊愛的名義。”
林紫月的身子一僵，緩緩的轉過身，苦笑著，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最後的道別？宣告他們徹底的無牽扯？
她靜靜的走了回去，坐在他身邊。而他似乎很快就入睡。呼吸聲越來越均勻，眉頭卻越鎖越深。身子不時的抽動，睡得幾不安穩。薄唇微動，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林紫月靜靜的看著他，從來不知道他竟還有這樣的一麵，想著將他的手握在手心，他似乎感到了她的力量，漸漸的安穩下來，然而，眼角卻緩緩的滑出一滴淚，那一聲無聲的呼喚終於衝口而出：“爸。”
他，流淚了？林紫月有些驚詫，印象中的他從未有過軟弱，就算是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從未掉過一滴眼淚。想來，是不是他不是沒有哭過，悄悄的將那些眼淚咽進心裏了吧。
林紫月輕輕安撫著他，而他的手則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鬆半分。久了，林紫月也累得爬在床邊漸漸入睡。
溫暖的陽光照進屋子，也溫暖了程駿宇的眉峰，他眉間千年不化的寒冰此刻染上一絲不甚明了的驚訝。
自己的手被握在林紫月手裏，而林紫月則趴在床邊安靜的睡著。程駿宇絲毫不敢動，隻是呆呆的望著晨光下她的臉頰。
“咳咳咳……”喉間一癢，程駿宇輕咳了幾聲，不小心驚動了熟睡的林紫月。
“你醒了。”林紫月起身，與他交握的手尷尬的收回放在背後：“好些嗎？”
程駿宇淡淡的收回目光，眉間的冰封已經蔓延到眸色中。
“好很多。”清晨的陽光溫暖和煦，他的表情卻讓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溫暖。
“下次感冒，不要再搶別人的酒。”林紫月笑笑，收回目光輕聲囑咐道。
“如果你沒有拒絕，直接讓我代喝，我會少喝很多。”
林紫月一怔，微微抿唇。目光跳離他的臉頰，扯了扯自己身上他的襯衫：“洗完我會還給你。”
她說著轉身朝外麵走去。
“我送你。”身後，程駿宇徑自起身跟在身後。
“不用了，你休……”她轉身，他已經站在她麵前。林紫月隻好住口，轉身朝門口走去。
程駿宇握住門把手，卻遲遲沒有開門。
林紫月正在納悶，就聽到頭上他的聲音落了下來：“為了我們的生活都能夠安穩，這次同學聚會後我們就做回你希望的陌生人好了。”
林紫月一僵，眼睜睜的看著程駿宇修長的手輕輕旋開門把手。
她輕呼一口氣，揚了揚嘴角，一步跨出了他的門口，然後轉身笑看著他：“昨天隻是因為程先生替我擋酒，我才會來這裏照顧。程先生可以安心，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為昨晚而有什麼改變，你不是都已經刪掉號碼以作確認了嗎。”
程駿宇的眉頭微微一凝，隻是偏過頭沒有說話。
林紫月嘴角的笑意輕緩的落下，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不愛哭的，卻沒想到隻因為他的一句忠告而牽扯了淚腺。慌亂的擦掉委屈的幾滴淚，她快步走進去換衣服。今天中午剛好在這裏有一場同學聚會。
一家豪華的KTV包間內，林紫月和程駿宇前腳後腳的分別走了進來。
“誒？好久不見，倒是變帥了嗎。”一個男同學快步走了過來，拍了拍程駿宇的肩膀。
“來的很早。”程駿宇輕笑。
“來來來，那邊可是有你的緋聞女友，我們的大校花那。”男生說著將程駿宇朝那個方向引去。
林紫月的目光忘了過去，那邊坐著的就是高中時有名的校花，她曾經和她同班，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是不怎麼說話的。
“那邊是林紫月嗎？”校花大小姐忽然站起身來，笑看著朝這個方向望來的林紫月。
“真是好久沒見，差點都認不出來。”校花大小姐大步走了過來，攙住林紫月，親近的笑著。
“隔了這麼久，我倒是已經認不出你了。”林紫月微微後退了一步，同時驚異著自己忽然間冷下來的態度。
校花有些驚訝的看著林紫月，周圍幾道目光也同時落了下來。也包括他的。
這場聚會是校友聚會，林紫月高中時幾乎不怎麼交際，許多人都不認識。她愣愣，陪笑道：“變化真的太大了，比從前更成熟了。完全認不出來了。嗬嗬。”
校花收回詫異的目光，輕笑兩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啊。”
林紫月苦笑，臉上卻隻是維持著淺淡的笑容。
“我們班級來的人很少，跟我去那邊坐吧。”校花拉著林紫月走向了程駿宇的方向。
在校花旁邊落座，她的對麵就是程駿宇。曾經熟悉的麵孔讓她有些放寬心，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而他也是不言語，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對了，駿宇，你現在成家了沒？”先前的男生忽然問道。
程駿宇一挑眉，望著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牽了嘴角：“還沒有。”
“哈哈，不會是還在等我們校花吧。”男生大聲的笑道。
高中的時候他的成績很好，卻死活不進點班，也就是林紫月所在的班級。所以在整個學年都很有名氣，那個時候更是盛傳著著冷酷的他在和校花交往的謠言，就連隻專心學習的林紫月也聽到了這樣的傳言。
程駿宇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聽說你現在是軟件新貴，這裏麵屬你最發達了。”校花一笑，輕抿了一口酒，笑道。
“說道軟件，我才知道咱們這屆有個女生就是至雅的繼承人那。”先前的男生興奮的說道。
程駿宇的目光微垂，沒有說話。反倒是林紫月身邊的校花開口笑道：“你說的不就是紫月嗎？”她微微一側身，讓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安靜坐在那裏的林紫月。
忽然間的登場，讓林紫月有些意外，不得不坐直身子，擺上了一副官方的笑容。
“對了，駿宇，你的公司有沒有打算往這邊發展，我們公司正在尋找合作夥伴呢。”校花話鋒一轉，目光投向程駿宇。
接下來的談話多半是工作性質的。林紫月無聊的縮在椅子上，原以為是一個開心的聚會，每想到卻是這個景象。
“你們這幫人真是太煩人了，這大好的時光談什麼工作啊，來來，咱們來玩遊戲。”先前的男子大吼一聲，已經抬上來一箱啤酒。
“玩什麼？”有人興奮的問道。
“那那，我們來玩勇敢怎麼樣？”男生笑道。
“喂，那明明是誠實勇敢。”校花笑著嘲笑道。
“你不懂，什麼誠實啊，現在了解的都不深，誰說了謊話有誰知道。咱們就玩勇敢。”男生揮揮手朗聲道。
“好，誰怕誰。”
“這可是你說的。來來，下限什麼的都收起來吧。”男生笑著已經開始轉桌子上的酒瓶。
“哎呀！”男生大叫一聲，然後滿臉壞笑的看著程駿宇：“剛開始你就中了頭彩啦。”
程駿宇一笑，目光落在酒瓶之上笑道：“力道控製的真不錯。”
男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然後朗聲道：“那那，小弟我呢一直都想要知道一件事，你就老實交代吧。”
“什麼？”程駿宇挑眉。
“高中的時候可是盛傳你和咱們的大校花交往，但是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我可是從前經常看到你跟林紫月在一起那。哎哎，你說說你到底跟誰交往過啊。”
程駿宇淡漠的望著酒杯，半晌不曾出聲。
那一端校花緊緊的看著程駿宇，而林紫月則仍舊低著頭。
“我喝酒吧。”程駿宇淡聲道。
“喂喂，別以為你酒量好就行，你要喝的話，就喝下這一箱。”男生一手按住酒杯看著程駿宇，嘻嘻的笑道：“懲罰嗎，就得是這個量。”
程駿宇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一怔，嘿嘿的笑了笑，這家夥比以前更有氣場了，怪嚇人的。
“都沒有。”程駿宇冷凝的看著男生答道。
“都沒有？”男生驚異的喊道。
“當然是都沒有。”校花笑著接口道：“倒是你問的這個問題太無趣該罰。”
男生哀怨的看了一眼校花，而校花則笑著已經發動群眾的力量。眾人起哄中，男生終於喝了一瓶酒。程駿宇淡淡的望向了校花的方向，而校花則會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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