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55 更新時間：16-10-20 20:56
一主一仆在門邊對峙，落風見不是事，可能會驚動其他人，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大人好好休息。”
唐秋隻覺得脖頸處被重重一擊，頓時暈了過去。落風扶住暈倒的唐秋，要把他送往屋裏，卻在回頭時碰到拾草那張驚異的臉。
夜很快過去，求雨壇旁邊的籬東和玄星都已經準備完畢了，能不能成功，就在今天了。
天色已經大亮，有不少虔誠的大臣已經早早來了，獨不見唐秋到場，籬東心裏也猜出個大概，也許，他不在場會更好。
玄星不無擔心地問：“唐大人久不到場，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他不笨，可能會有所發現，不過，即使有發現也沒關係，畢竟有羅月在他身邊。”籬東回答。
玄星看著灰蒙蒙的天色，略有感慨，“你說，我們這麼做對不對？失敗是肯定的，卻扯上一堆人的性命。”
落風戴上他的麵具，“人活著，總有一口氣要爭，無論結果如何，完成使命就好。”
“你就不怕連累唐秋？”玄星問。
“他自有解脫的辦法。”籬東回答。
玄星看著祭壇上一點一點冒起的火星，略有悲傷地說：“唐秋對你來說，更像是一個玩具，有就玩，沒有就算了，留給他什麼你也不會好好考慮，我一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籬東沒有反駁，隻在心裏把他的話唾棄一遍，自己又不是他，才不會像奴才一樣照顧別人，還是如此難伺候的一個人，虧得玄星有這麼大的忍耐能力。
到了巳時，一切都準備完畢，皇帝也來了，一場求雨和止雨共同舉行的儀式開始了。
念詞、禱告、請仙等手續完成後，玄星首先登上高台做法。當然，他的心思全不在做法上，眼睛總是瞥向西側的屋子。
先不管求雨壇上的狀況，這邊的唐秋躺在床上，做了幾個噩夢，好不容易醒來，睜開眼，看到拾草正坐在自己旁邊打瞌睡。
拾草整個家族都在南水，應該不是馬三安排在自己身邊的間諜，不過，拾草不是個能辦事的人。
“拾草，我渴了。”唐秋吩咐。
在床邊的拾草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唐秋的叫喚，一下子想到現在的處境，直立起身子，問：“大人醒了？我馬上去泡茶。”
“不用，隨便一杯水就行。”唐秋一邊說著，一邊起床穿衣。
拾草遞上一杯水，唐秋喝了一口就往外走，推一推，門被鎖住了，隻能回頭問拾草：“落風呢？他就這樣把我們鎖在這裏？”
拾草搖搖頭，道：“不知道，他隻要我好好照顧大人。”
唐秋問：“他要你照顧我？你是誰的書僮？”
拾草很奇怪唐秋會這麼問，還沒反應過來，唐秋已經操起一根木棒往拾草的手臂上打去，“妄我這樣信任你，你卻是個間諜！”
拾草急了，出口爭辯：“大人，我冤枉！”
唐秋卻不停手，甚至要放下棒子直接撕打他，罵道：“你還要狡辯！”
唐秋這個樣子，拾草忍不住哭了出來。
在門外的落風初時還能忍受，但拾草的哭聲越來越大，實在受不了了，
把鎖打開，開門，朝唐秋一跪，道：“大人也知道埋伏在大人身邊的隻是我，何苦遷怒拾草。”
不這樣怎麼把你逼過來？唐秋默想，說道：“本官餓了，去備些吃的。”
落風點點頭，對拾草道：“吃的東西我已經備好了，現在正放在廚下，你去拿來。”
拾草看看唐秋，唐秋示意可以去拿，拾草去後，唐秋看看落風，嫌惡道：“你也走開，我不想看見你了。”
落風默默收起那根打人的棒子，勸道：“我們做了這麼多，就為了這一天，不能讓大人壞事。再說，這對大人也有好處，若失敗了，這事可為大人開脫，大人也不是亂黨；若成功，以大人和老大的關係，肯定不會讓大人受委屈的。”
唐秋苦笑道：“倒是你們想得周全。”看到落風往外走，叫住他，問：“當初，為什麼要你到南水？以馬三的心計，不可能隻是為了我。”
落風笑道：“這個大人真說對了，本來，除了照顧大人，老大還要我看住閑臥齋那塊寶地。”
“哦？那裏有什麼東西？”唐秋問。
落風搖搖頭，“不知道，老大隻是要我在出現意外的時候告訴他，可是這幾年那裏都很平靜。”
唐秋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和馬三是什麼關係？”
落風道：“我以前說的也是實話，我叫羅月，老大是我的堂舅。我小時候對他沒什麼印象，直到四年前，老大突然回來，奪回我們回文幫的領導權，然後在派我到南水。”
“為什麼要奪回權力，難道他以前失去過？”唐秋問。
“這個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時候……”
“大人，吃的來了。”落風正說著，拾草已經把飯菜端上來
唐秋瞥拾草一眼，不滿道：“怎麼這麼慢？”
拾草帶著點驚慌，回答道：“剛才我看飯菜涼了，就去熱了一下，所以遲了。”
唐秋看著飯菜，清淡，都是自己平時喜歡的，又對著他們二人說道：“想必你們也都餓了，都出去吃吧。”又看看落風，“再把我鎖起來就是了。”
落風點點頭，帶出看上去一直不在狀態的拾草，而且，還真把門鎖上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唐秋發現門外已經有了動靜，不多時，鎖就被打開，小陶進來了。
唐秋一點也不意外，趕緊走出去，直接對著小陶說：“趕緊走吧，去見你的主人，小瓷應該已經去報告了吧？”
麵對如此鎮定的唐秋，小陶倒顯出驚奇，隨即又冷靜下來，點點頭，領著唐秋，選擇一條極為僻靜的小巷，往嚴府走過去。剛才收到落風的消息後，小瓷就按照指示，先向嚴府報告了。
到了嚴府，門下沒有阻攔，唐秋和小陶直接進去了，而且是轉進一間密室裏。
等小陶和唐秋進去，就看了在裏麵的小瓷和嚴世蕃。
小陶上前，跪下向嚴世蕃報告情況，完後，嚴世蕃要她起來，並讓她和小瓷一同退下，關上密室的門，封閉的空間裏就隻剩下唐秋和嚴世蕃兩個人了。
“想必小相早就已經知道這場乞雨大會的目的了。”唐秋先打破僵局。
嚴世蕃故作無辜，問：“唐大人從哪裏看出來的？”
“如果大人不知道，就不會裝病靜侯在府中。”唐秋回答。
嚴世蕃又笑笑，說道：“這也是，我就覺得不對勁，但也看不出哪裏有問題。”
唐秋問：“嚴小相手上可有軍權？”
嚴世蕃道：“軍權？皇上可不敢把兵權往下麵放。”
唐秋聽完後就往回走，嚴世蕃趕緊阻止他，說：“小唐，你先不要急，就算我手裏沒有兵，我還是可以拉一些兵過來的。”
唐秋道：“如果嚴小相有誠意的話，我很願意將此事托付小相。如果沒有，我再找別人。”
嚴世蕃把手按在胸上，“我是很有誠意的。”
“算了，我們現在在一根繩上。”
嚴世蕃笑道：“是啊，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籬東的同黨。你說吧，我該怎麼做，我必須從這件事中跳出來。我喜歡錢，但不想把命搭進去。”
唐秋於是坐下，和嚴世蕃談論下一步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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