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99 更新時間:14-08-02 20:34
不待寧寂把話說完,柳戰鋒溫和的話語急急地將寧寂的話打斷,這麼急切的話語,完全沒有了平日裏作為藏劍山莊莊主的威嚴,而更多的是,仿佛是一個因為失去親人的老人,在久久尋覓之中,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不,你就是我的外孫女,寧兒,這是你不論想怎麼逃避也終究不能逃避的事實!”
此時,柳戰鋒殷切的眼一瞬不順地盯著寧寂,寧寂仿佛可以從這雙飽經風霜的眼裏,看到她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也完全不懂的東西。
聞言,寧寂繼續默不作聲。
“你就是十八年前,我的女兒如眉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兒,你也是我辛辛苦苦找尋了八年的外孫女……”
柳戰鋒痛心疾首的說。
聽到這些話,連一直靜默著的寧寂都無法再不動聲色了。
寧寂冷哼,“柳莊主,你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藏劍山莊的“莊主,而晚輩,不過是江湖中的草莽之人,像我這樣,在“混亂的江湖裏孤身漂流了十幾年之人,又怎麼會和你們高高在上的藏劍山莊扯上絲毫關係!柳莊主莫不是說笑了!”
柳戰鋒聽到寧寂如此說,便知道,自己要想解開寧寂心中結了十八年的怨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知道,對於寧寂來說,這十八年來,她一個人所遭受的苦痛,並不是自己在這裏三言兩語可以為她消散得開的。
於是他隻得輕言細語道。,“煙兒,外公知道,這些年來,你一個人在外,遭受了所不可能知道的痛苦,但是,有一點,你就是我柳戰鋒的外孫女,柳尋煙無疑,你知道你為什麼叫柳尋煙嗎?”
聽到此,寧寂頓了頓,現在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煙兒有太多的事情,你不必過問,到時機成熟之後,一切姻緣際會,前因後果,你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現在,還為時過早。”
柳戰鋒對著寧寂輕輕地說道。
聽到柳戰鋒這樣的話,寧寂不由得當日無塵子對她說的話,“因為師傅我喜歡柳樹,所以你和你師姐都姓柳,而我最是喜歡楊柳在一片煙霧中,隱隱約約看不通透的樣子,你不覺得這有點像我們的一生,每個人,明明不知道到前方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就偏偏卻要找到一個可以安置自己的借口,你說是不是?”
聽到柳戰鋒的話,寧寂麵上依舊是事不關已的漠然態度,好似說得那人不是自己一般,但是即使如此,寧寂的心裏卻是波濤洶湧。
“煙兒,是你母親在生下你時給你取的乳名。”
聽到此,寧寂渾身一震,剛剛還波瀾不驚的麵上此刻也有了一抹鬆動,一股無言的痛苦慢慢地從她的心裏浮起,隨即又一點一點地霸占了她的感官。
柳戰鋒見寧寂如此,心知寧寂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那麼堅強,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易打倒她的,但是,這次她麵對的卻是失而複得的親情。
柳戰鋒的話語明顯的讓寧寂有了動容,看到寧寂有些痛苦的神情,他心裏有一絲不忍,但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事實,而且也是他們一家人心裏的鬱結,一定要解開。
因此柳戰鋒狠心地繼續道,“你母親當年負起從家裏出走,一心一意地要去上京城找鳳天華,但是,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有了你。但是沒想到的是,當我們發現你母親離開的時候,我當時是很氣他,氣她將整個山莊,我,還有你舅舅拋下,就為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在朝中有權有勢,城府極深的人。”
柳戰鋒頓了頓,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寧寂,絲毫不錯過寧寂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他繼續道,“就算我再如何阻攔,她還是去了。當時我一時氣憤,打算不認這個女兒,但是如風還是放心不下,她找人到了上京城打探你母親的消息,但是沒過多久,你母親反倒自己回來了。但是回來之後,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饒是我們問她什麼,她都沒有回答,她的表情呆呆地,有時候,當她一個人在的時候,她還會暗自垂淚……唉……”
說到此,柳戰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轉眼看著眼前桌上的燭台,眼神呐呐地,思緒好像漂到了很遠。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追問她到底,你就那麼不關心你的女兒嗎?”
寧寂的清澈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柳戰鋒,平日裏清澈的眼中此時已蓄藏了一絲怒火!
柳戰鋒並不看寧寂的眼睛,他對他們母女都有著深深地愧疚。
“我原本以為,想是鳳天華與你母親之間除了什麼問題,想必假以時日,就會慢慢好轉,可是,就當你母親回來後沒多久,她就感染了風寒,感染上風寒,原本不覺得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不過,我們並不知道她在外麵,生下了你。而且……”
“我要知道事實淡淡真相!”
見柳戰鋒欲言又止的模樣,寧寂再也忍不住地怒吼。
柳戰鋒搖了揺頭,繼續道,“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在生下你的時候,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所有的鬱結悶在心裏,所以,到最後……”
說到這裏,柳戰鋒的聲音突然有了一絲哽咽,他似乎不忍再繼續說下去,一滴濁淚也緊緊地藏在他褶皺的眼裏,不過在看向寧寂的眼裏,又多了些愛憐。
“直到她快沒了的那日,她才終於跟我們說,她有一個女兒一直被鳳天華留在鳳府,名叫鳳寧寂,乳名,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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