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求橄欖枝篇  2

章節字數:1395  更新時間:14-09-30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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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有一天,姥爺買來一本彩色畫報,看完後丟在風笛兒的書桌上。畫報上有一個男人,看起來熱情洋溢,麵目英俊,風笛兒怎麼看都看不夠。

    “就是他了!”風笛兒想,“就拿他當爸爸吧!”

    風笛兒天天都打開畫報看爸爸,她親他,跟他說悄悄話。她怕姥姥把畫報賣廢品,就小心翼翼地把那男人剪了下來。

    “你就是我爸爸了,我希望你跟6樓彭濤的爸爸一樣,處處一樣,我就滿足了!不過請你不要讓別人看見,因為我不好意思啊!你是我的秘密爸爸,好嗎?”

    紙爸爸看了她一眼——也許沒看她——就被她很小心地放進書櫥的抽屜裏。

    如果不是老幹部局組織姥姥和姥爺去西部旅遊,如果不是正好煤氣燒完,無法燒水和做飯,如果不是樓下正好來了吆煤氣的,如果不是風笛兒心血來潮,想獨自為姥姥姥爺做點正經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下麵這樣的事情:

    “師傅,買一罐煤氣啊!”她叫住了那個戴藍套袖的、一看就是發育不良的小毛頭。人家帶著大氣罐,嘶嘶地給她灌了15公斤氣,開著三馬子走掉了。天生矮小又羸弱的她,吭吭吃吃地往樓上搬,頭一次知道一罐煤氣是這樣沉重。“爸爸呀,您能幫幫我嗎?”她想起了紙爸爸,呼喚著,可是這樣的呼喚連她自己都覺得特別陌生,而且滑稽。

    “來,爸爸幫你!”一個聲音說。很渾厚的。風笛兒吃了一驚,卻看不見人。她趕緊問道:“你是誰呀?”

    “我是你爸爸呀!你不認得我啦?剛才不是你呼喚我嗎?”

    風笛兒趕緊跑回屋裏,打開抽屜,果然,剪下來的紙爸爸不見了。

    “可是我看不見您!”風笛兒說。“我要看看您!”

    她再抬起頭,就看見一個英俊、高大、熱情洋溢的男人。那男人說:“我們約定過的,不要讓人看見。當然,如果你想讓人看見我,也能夠的。——來,跟爸爸抬著吧!”

    看來紙爸爸不是沒有力量,是他願意和風笛兒一起把煤氣罐抬進廚房裏。他擰好管子,說:“風笛兒,從今以後,你有爸爸了。我就住在抽屜裏,不會被人發現的。你記著,爸爸除了水,沒有什麼怕的。”

    “我……”風笛兒非常激動,說,“太棒啦,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啦!”

    “閨女,”紙爸爸說,“我在抽屜裏就是紙,當你非常需要我,以無比真情呼喚我的時候,我就出來,變成真人。每天,這樣的時間不會超過1小時。你說過,讓我和6樓的老彭一樣就好,這是我的規則嗎?”

    “是的!”風笛兒就想起來了,“我說過,我希望您和彭叔叔一樣。規則……也可以算規則吧!因為我……”

    風笛兒想說,因為我擔心您像有的爸爸那樣,變成壞人,把家給拋棄了,但是沒有說出口。

    風笛兒本來想燒開水,可是她現在不想燒了。他想和紙爸爸一塊兒去吃一串糖葫蘆,也要一對一個地咬山楂,也要歪著頭嚼,跟彭濤家父子一模一樣。

    風笛兒領著秘密紙爸爸,到街上買了一串糖葫蘆。她看看沒有熟人,就呼喚紙爸爸顯露出來。他們也一對一個地咬山楂,她吃得眼淚都下來了。紙爸爸很奇怪,問道:“閨女,你哭了?”

    風笛兒抹抹眼淚,說:“爸爸,我好愛你啊!”

    紙爸爸說:“爸爸更愛你啊!下麵,我們該做什麼了?我們還有10分鍾呢。”

    風笛兒說:“我們去看秧歌吧!”

    紙爸爸就和風笛兒去小廣場,看秧歌。

    秧歌場子外麵人很多,紙爸爸沒有顯身,卻把矮小的風笛兒馱在肩上。風笛兒摸著他毛蓬蓬的腦袋,心裏熱乎乎的,直想笑。10分鍾太短了,她趕緊離開小廣場,紙爸爸變成了紙,她小心翼翼地把紙爸爸帶回家。

    有些夜晚,紙爸爸看風笛兒寫作業,跟風笛兒下鳥獸棋,用撲克牌抓笨豬。爸爸也服從錘子剪子布,從不耍賴。一個小時過去,他就變成剪紙,藏到抽屜裏,悄無聲息地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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